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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6 小熊钱包

    萧酒把卷子反面压在她的习题册下,拉开椅子把黄绿小熊丢在她的椅背,拉开另一把椅子坐下。

    宋雨汀走进坐下,手放在膝盖转头,一副求学好学生的模样,乖巧问“惩罚作数吗?”

    萧酒单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前倾“东西落医务室了?”

    宋雨汀微仰泛红的脸颊,摇了摇头,“帮我补课。”

    萧酒看向压在习题册下的小考卷‘笨鬼教不会,他的同桌看着挺睿智的,还可以再教一次。’

    “放学梯教见。”萧酒说。

    太阳愈烈,正午午饭后。宋雨汀在玻璃窗旁画画,光雾驱散她病后唇上覆盖的白雪。

    萧酒走近没收了她画画的笔,在她的耳侧勾起唇低声“现在不睡,傍晚打瞌睡,下次数学再满页红色斜批,继续当笨蛋,没差。”

    萧酒故意咬重了‘笨蛋’。

    雨裙不合时宜从黄绿小熊书包拉链脚掉到地板。萧酒弯身捡起“这什么?”

    “姥姥塞的一次性雨裙,她说最近有雨,备着点。”

    “嗯。”萧酒仍看她,挑眉歪了歪脑袋。

    宋雨汀盖下画本抱头睡觉。

    姜林兮蹦蹦跳跳回到教室,看见她睡着了,在她的身旁收住了步子噤声,把自己写满批注的小考卷递给萧酒“给她。”

    萧酒没接“不用,她有我。”

    姜林兮微微信任点头“好好教,不然我替她把你名声败坏。”

    “够坏了,不差这点。”

    姜林兮自觉无趣回到了自己座位。

    挂墙的时钟慢悠悠走了几圈。病加重了呼吸声。她的呼吸声微微急促到均匀,闯进他听着英语听力的耳机里。

    他摘下耳机,随意抽了两本薄课本垫在手臂下,蜷起手掌挡住光睡觉。

    白天最后一节自习课,他翘着腿坐着位置上,耳机里是新课词汇,眉梢轻藏烦躁。与她的约让他没法混着初中部一起放学。

    放学铃响,班级的人渐空,她仍趴在桌上睡觉。晚风转凉吹醒她的困意。她看了眼身旁,空无一人,心头涌上微微失落。

    她背上黄绿小熊书包走出教室。

    “去哪?”萧酒散漫靠在柱沿。

    她微愣刚想张口。

    “睡了一中午,下午半醒,现在醒全了没?”萧酒说。

    “是药效。”她凑近急跺脚。

    “看来恢复不错。”他提了提书包,慵懒地活动了身体的骨头,“走了。”

    “还翻窗吗?”

    萧酒掏出口袋里老旧的钥匙串。是刚刚她睡觉时,跑档案室‘借’的。

    钥匙串在她面前微晃,她眸子里带光。

    梯教后排,萧酒把小考卷原卷摆在她面前,数学书放在左侧。每道题对应书里的原型,变式在时钟一圈一圈里变得透明。

    题解过半,她趴在桌上。昏白月光照在她懒懒的眼里,渡上一层薄雾。

    “今天到这里吗?饿了。”

    萧酒的眉目变得严肃,在黑昏的教室“不行。”

    她勾起病弱的尾音,试图唤起他的良知。“医生说我是病人,学习先放放,身体要养养。”

    萧酒指了指梯教前方讲台上。她随他的手指看去,是鱼缸,她歪头不解。

    “鱼的记忆都比你强,都是运动会给你讲会的。再不学,换你去鱼缸里待。”他声线清冷,在她的耳里很唬人。

    她撅起小嘴,吹掀了挡住视线的碎发,眼眸坚定“继续!”

    题在时间里慢慢清晰,对照她的稿纸最后一题讲完。“都懂了?”他问。

    宋雨汀点点懵懵的脑袋。

    萧酒取过她原先的小考卷,用红笔在零的前面补下一竖,一个圈。“你现在的分数。”

    宋雨汀盯着白纸上的满分突然鼓掌,扬起唇角朝他抬眸笑。

    “病坏了么?”

    她摇了摇脑袋。“饿坏了。”

    回家的小巷路上,萧酒停在一家馄饨铺前,打包了一份葱花馄饨汤,“给你。”

    宋雨汀把小熊钱包和他交换。

    萧酒盯住鼓起的钱包,很久没接。他站在泛黄路灯下,发梢覆盖下的阴影挡住他眼里的情绪。风大概来回四五遍,“多了。”他说。

    “不只是它的,我好像麻烦了你很多事。”

    “所以用钱买?”

    “不是。”病里泛起微醺的脑袋无法让她思考。

    “我们,算友谊。”萧酒看着她慢慢向后退,唇角似有若无缱绻轻笑,消失在黑昏的巷角。

    风大概不满意这个说法,鼓动榕树枝叶沙沙作响,模糊了后半句话。

    自己走回家的路上,宋雨汀踢着路边石头,病恹恹的脑袋停摆在他的后半句话。

    月亮牵动星星熄灯,太阳升起卷动清晨教室的课本声。

    办公室里教务处主任神情严肃,生茧的指节有力地敲打桌面,“校服是学校的校风,你这是什么样子?”紧接着掰正了他的衣领。

    蒋未庄身上的校服很脏,污垢混着血迹,像一条没人要野狗。

    他勾起了薄凉的唇,语气欠揍又无辜委屈“不是要处分我了,还讲这么多干嘛,彰显你的身份吗,主任,老师?”后半句话他掀起了獠牙。

    “认清自己的身份和价值,你是正经升学的高中生!不是外边不学无术的混混。”教务处主任威严道。

    “然后呢?”

    “上次的那件事发生后,我看了学校的监控,下班级听了你同班同学的话,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全貌,立马上报给教育局减轻了你的处分,只是停课观察。”

    “我知道其实你并不坏,你虽然伤害了猫,又会在画室旁给暴雨里的猫搭一个避难所。”

    “我要告诉你不要依赖外界给你的认可感活着,做真实的自己。”教务处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说“今天是我抓到,我不会给你上报,今后要怎么做怎么选择看你自己了。”

    “我明白了,谢谢主任。”蒋未庄收起了痞坏的笑,很郑重鞠了一个躬,带上门把走出了办公室。

    白天很晴,放学的傍晚乌云密布。他仰头呼吸雨前的空气,眼里藏着的阴霾驱散在暴雨前刻的时分。

    宋雨汀走空中走廊,往画室的方向。

    画室风扇意外坏了,室外乌云卷起的风微微驱散里头的闷热。

    宋雨汀铺平了白纸,夹上固定器。手在画纸上,几个来回只画下几条交叠的细线。

    闷热气息猖狂。在她的印象里是昨日白日球场的那幕,薄汗蓄在小麦肤色的腹.肌上。她在画纸黑灰白有序勾勒下雏形。

    画尾,昨日梯教的互动席卷了她的记忆。她在画本的右下角写下小小的老师。

    宋雨汀撑起白色透明伞,蓬松雨裙松松垮垮挂在身上。

    乌云与雨笼罩的小巷昏昏沉沉。她骤然停下脚步,看向四周,四下无人,仍有两处踏在堆积的雨滩溅出的声响。声音与她一起停止。

    宋雨汀加快脚步往家的方向跑去。她身后尾随的中年男人索性不装,快步跟上,打算用泛黄的格子布捂住她的呼吸。

    她一口咬在男人的粗犷的臂弯。

    “嘶。真麻烦。”男人压低黑色棒球帽,抱怨了声。

    男人的力气在她之上,把她强制禁锢,中年油腻的声音道“乖乖听话,和我走,过好日子去。”

    “等等,我有钱。你要多少都可以。”

    “一个高中生能有多少。”男人不屑一顾道。

    “我家里有。”

    “呸,我犯不着大费周章对高中生劫财。”中年男人用了不知名的粉末把她弄晕,掳到了一旁停靠的面包车上。

    萧酒还完档案室的钥匙走在小巷石子路上。他从一旁的小巷角拐出,无人的街道塞东西的动静盖过雨声异常清晰。

    他朝声源看去,男人暴力把昏迷的女生塞进车里,嘴里吐着骂骂咧咧的脏话。

    车前灯晃了眼,萧酒看见了雨裙的一角,认出了是她。

    男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不再管顾她的皮肤是否完好,强硬塞了进去,用力甩上车门。厚重的车门撵着她的手腕合上,男人不悦皱眉,快速抓起她的手扔了进去,合上车门,跌跌撞撞跑到驾驶座狂踩油门。

    萧酒丢下伞,趁塞人的间隙狂奔追上面包车。雨水打湿了他的视线,他用手随意擦了眼睛。

    痛感叫醒了昏迷的她。时间太赶以至于男人没来得及给她捆.绑。宋雨汀摸黑到了驾驶座,争夺男人的方向盘,试图让他停下车。

    飞奔行驶的面包车骤然乱晃,撞翻了某家的晾衣杆,碾碎了小摊的塑料椅子,撵过菜市场老板娘的菜地。

    “呸,不要命了!”男人恶狠狠吐话。

    “和你走才是不要命了。”

    夺取方向盘的控制权里,她看到后视镜里雨里奔跑追车的他,她的眼睛湿了,在这场骤然爆发的逃生危机里她不是一个人。

    车速骤减,萧酒凭借地形优势拐了拐角,攀上某户人家的围墙,轻巧一跃而下跳到车身,徒手掰断运作中的雨刮条,用石头砸碎车前的玻璃。

    他抓住男人的脖子,男人因失去呼吸脖子涨红,脚上失力。晕前男人乱蹬腿,踩到油门,面包车飞驰一段距离,把萧酒甩了出去,后背撞上了石灰墙。

    面包车在中年男人短暂缺氧晕去后停止。萧酒忍着后背的疼痛,迎着车前灯的光,走到面包车旁,暴力甩开车门,接住蜷在座椅底下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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