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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恩人?

    一个人沉默地踏出奠星府书房的大门,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望向无穷无尽的苍穹。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就有一般冷冽之气围绕在他身边。他所望的地方,无法告诉他天象如何,尽管身为以占卜师著名的奠星府的待选接班人,却天赋不在于此,反而天生沿袭着祖上罕见又强大的交流术。

    他“走了几步,又转了一个弯,见到一个同样仰望天空的人说了一句:“今日大凶,不宜出行。”

    他渐渐地放缓迈开的脚步,最后停下来的地方距星秤还有很长一段路。无聊地躺在草地上的星秤却像感觉到什么一样地扭过头来看向这边。很久很久,彼此没有一个人出声。

    “……”

    星秤还是先说话的那一个,“星奈,下午好。”

    星奈眼神冰冷,没有走过去的意图。

    “你看到夏雕月没有?”

    “他不在书房。”简短地回答。

    星秤敛了笑,拍拍衣服上的尘土,走近星奈:“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星奈迅速反问:“那是怎样?这又和你没什么关系。”

    “自从星涟死后。”

    此句一出,星奈就甩手一个空气刃向星秤而去,星秤一闪,还是划破了衣袖。

    “不要提这个人。”这就完全是居高临下又不可驳辩的命令口吻了。本来作为了解对方习性的人就不该再说下去,再说星秤毕竟不是与星奈同母的兄弟。

    橙发少年的目光黯淡,却直视对方坚持说着:“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没有谁会怪你的,战争中本来就有很多事是料想不到的。”

    料想不到?的确是这样的。

    星奈心忽然隐隐作痛,脸上依旧没有表情:“既然那么在意,那么意外就去查历史啊,怎么问我。”他自己并没有察觉,自己的语气有点异样。

    星秤哑然,苦笑着抬头,干涩地说道:“你难道不知道,我不是想知道以前发生了什么,而是想要你不再这样压抑。”

    星奈的嘴角,突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

    “以前你虽然对人很冷淡,但别人不动手你决不先动手,会和别人一样有喜怒哀乐,会像个普通小孩一样真诚地对待这个世界。可是现在在你身上没有一丝暖意。”往日如同阳光般温和的笑中,带有隐忍的忧伤。

    良久,星奈转身走向奠星府的守护结界,只留下冷冷的一句:“你劝不动我的。”眸中的神色,寒到心底。

    星奈,我最爱的弟弟,你到底想要什么?

    <狭间战场>

    金系成年人转头对付那三个人,木系成年人对溪久使出了攻击与束缚并用的招术,夏雕月暂时得以脱身。

    紫发少女的眼中,目光渐渐涣散,全身突然痛苦地痉挛,却坚持着抬手想抵御对方的攻势,模糊中攻击始终发不出去,因为已无法聚集精神。一只手伸过来,大力地抓着自己的手腕,冲出了敌人的掌控范围。映入她眼帘的是那个银发少年的脸,长年淡漠的眼光中夹杂着焦虑和担心:“溪久?溪久!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还击?溪久……”

    夏雕月喊着她的名字,用力摇着她的肩,却惊讶于触手的滚烫。

    对面的众人反应过来,迅速结成盟友。因为距离夏,溪两人的路程已经较远了,所以几乎人人用的都是大型攻击术法。打头阵的是细密的银针,躲过大部分之后,本应立即展开反击,可夏雕月却放弃最佳攻击机会,皱着眉退了几步来避开顶多让他流一点点血的玩意。

    巨大的火龙紧随银针之后招呼过来,夏雕月借由手中武器发出的较低级雷电抵消。

    正当火系青少年寻思着,这种雷电怎么这么快就攻克了自己的火龙时,一旁的成年人急不可耐地喊出来:“空遥神兵尘非弩!这小子如何得来?这可是好东西,无论如何要抢来!”

    此情此景,让夏雕月迅速忆起人间界古董店里的一幕……

    原来是这种来头…那更没理由让出来了!

    溪久在极剧的痛苦和窒息中,仍然坚持着不昏迷,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为何三番五次地出现,还表现出一副关心自己的样子。虽然好像是真的……不会的,怎么会有人平白无故地对自己好!想到这里,她忽然大力地挣扎出夏雕月的手臂。

    夏雕月惊讶地回头,对上的那双紫水晶般的眼睛中的色彩渐渐失去灵气,说明它主人的意识正在迅速消失,可依然没有丧失戒备和敌对。

    溪久跌跌撞撞地朝反方向走去,夏雕月毫不犹豫地去追,心中竟全无理怨或生气之感。

    间歇性的眩晕袭来,惯性使整个人向前一冲,竟然瞬间沉沉下坠,勉强定睛一看。呵,原来是悬崖啊。我倒没考虑过会是这个结局,最后,居然还是这样死了!她自嘲地想着,凄然一笑,下坠的感觉忽然中止。

    那只手有点不稳地抓住自己的衣领,牵扯到头发,有清晰的疼痛感从头皮传来,溪久讶然地回过头,只听见一句不大的声音:“你怎么可以死?”夏雕月像问溪久又像问自己。溪久看不清他此时的眼光,夏雕月命令着:“把手伸过来。”

    “不要。还是放弃我,去好好面对身后的危险吧。连自己都照顾不了了,还管别人的事!”溪久很干脆地回答,眼前发黑却感到眼眶酸胀发热,嘴角勾起一抹奇妙的微笑,也许,还会有人在乎我。

    远方的人不知道此处情况,不少石头飞驰而来,夏雕月支起幻术结界,法术的后作力却让他们两个直接掉下去。

    半空中夏雕月努力地抓住了溪久的手,她的声音似是悲哀,“看,管我是没有好下场的……”

    失重的过程中,夏雕月抓住了一截横生的树枝,手指用力,悬崖上的金系成年人就忽然被从脚下破土而出的木尖刺竖直方向贯穿身体,白色血液喷出来,心脏被狠狠撕裂。因为来得突然,金系成年人都没能反抗一下就死了。

    崖下的少年低声地说着:“谁叫你差点让我流血。”本就很脆弱的树枝应声而断,夏雕月在忽然的下坠中恐惧而又无奈地闭上眼,下面的土薄将可怜,不可能长出多大的树,难道要施幻术让自己落地时死得不太痛苦么?

    溪久早已不省人事,夏雕月在惊惧交加中感到身体不再剧烈下沉,呼吸困难。他睁开眼,见到脚下依旧一片虚无。

    空系的驭气之术!

    黑衣的黄发少年停在半空中静静观看夏雕月有些惨白的脸色,又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少女,只说了一句:“你差点抢光了我的猎物。”便又折返回去收拾众人。夏雕月落地后长舒一口气,转头看见溪久很安静甜美的睡颜,漂亮的长睫毛上有些湿润,忽然叹了一口气。

    择一处草地坐下,夏雕月怎么都想不明白星奈是怎么找到这边,又这么及时,而且还救了人!自己一向只知道他很会杀人,从来都不晓得他还会救人。

    星奈在半空手抚悬崖壁上的土块,转移到敌人身后,三个青少年大惊失色地说了一声:“星…星奈!”边用了封印球中的传送阵,小少爷略略扫了一眼,直接封了没注意到他的第四个人的氧气来源,同时用土炮对着对方轰,那个木系成年人回手一个木系捆绑术,被星夸预知,躲过,那人掉下悬崖,星奈改变空气密度使他快速下坠,对着快要传送走的三人组挥了一下手,动作隐密而不易察觉,接着他便不再管他们,跳下去一记空气镖将对方四散而开的灵魂硬生生变成自己的怨灵。

    完美的杀人艺术!法术精进了很多,难道他开始恶补法术了?夏雕月有点疑惑,星奈对待同样坠崖的人的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让夏雕月都有点发冷。要不要道谢?要的吧,毕竟救了自己和溪久,所以还是说吧。可是出口却变成:“你……全杀光了?”

    “就他一个。”

    正奇怪着,星奈却说:“她怎么办?情况不太好,要赶快找个巫医。”

    溪久,真没想到你一个人苦撑了这么久,还是活下来了。

    夏雕月“腾”地跳起来,所有疑惑全抛开:“不行,可能会有危险。去哪里找医术高超又不在乎否是霖草族后人的巫医……不过,可能有个人会愿意一试。”

    星奈眼中有不信的色彩。

    <狭间界·幻沙酒>

    黄昏的光景,酒楼的人越来越多,各色人等杂聚一堂。每当此时,鲜为人知的幻沙酒后院就成了难得的宁静之处。无论在什么时候,正堂的顾客是最多的,当然,有时房间住满后,一些爱好自然的人会在幻沙酒较大的后院中散步赏花,可是在这种人脉不绝的酒楼,还存在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以至于没有一个普通的客人得以在没有经过允许的情况下,到达这里。

    非主非客的沉静少年模样安详地躺在离地一米高的网状绳结成的摇床上,双目闭合呈现出熟睡的样子,眉宇间却有种谢绝打扰的神色,四周弥漫着草木的清香和水果的甜香,时而有阵温暖清爽的风吹过来,轻轻拂起他银灰色的头发,夕阳的余晖为此镀上橙光。

    此时此地,即便是冷色也散发出和煦的温度。

    轻微的空气震动途经此处,本来是不可能感觉到的,可是这里实在太安静,只有唯一的这个人的呼吸声。为了享受片刻闲暇时光而呆在这的人终于缓缓睁开眼,望着不远处刚刚出现传送波动的虚空起身,结束了休息时间。

    一个人形慢慢幻化出来,突兀地站在阁楼走廊扶手的旁边。非常不凑巧地碰上了幻沙酒主人的远房亲戚,酒红色的眼中露出震惊的神色:“夏雕月,你怎么在这?”这地方是夏雕月曾住过的房间,所以他直接传过来了。

    银发少年也不和她多说,直接了当道:“去告诉幻空,叫他赶紧来见我一面。”

    百艾沉很想问很多个“为什么”,或者故意不帮他,可是对着的棕色瞳仁中除了习惯性的漠然,还多了些许急切,这是她意料之外的。所以她几乎没多想就说了声:“好。”跑下楼去找那个欺压的对象。

    幻空听了以后,迅速对聊天对象微笑:“不好意思,失陪一下。”便快步上楼,那个孩子的事,倒是有兴趣关注一下。

    “现在有一件好玩的事发生了,有个人得了非一般的病,身为巫医的你应该不会放弃治疗她的机会吧?”夏雕月似乎恢复常态一样地说。

    “嗯,可以考虑。我不拒绝疑难问题。”

    “而且你不在乎对方的身份么?”

    幻空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大体上是这样,没有必要的话我是不会泄露什么的。”

    夏雕月忽然不再说话,停了一下便抬头道:"那就相信你一次吧……她也要跟去?”

    百艾沉绽放出亮丽的笑容:“那是当然。”

    幻空听后,忙说:“那我的客人谁来陪?账谁结?下面总要有个掌柜的。”

    少女恶狠狠地盯着幻空,表达着不满的怒气。

    “我去。”

    好听的声音响起,众人朝声源处望去,如同鬼魅的男子右手水平撑着他们即将走到的门框,身体懒散地靠在一侧,双眸中杂带着刚睡醒的惺忪,如同水洗般的明亮。加上那副天生的带磁嗓音,有种刹那慑人心魄的效果。这种不用任何术法的突然现身,着实让人吃不消。

    百艾沉眯着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殁遁走近来,没人知道她想什么。

    殁遁无视夏雕月,直接对幻空说:“听说你抽不开身。应该放心我的掌柜能力吧?”

    幻空心中纳闷,脸上还是微笑着,不说破:“老弟,你这是什么话?如果你不介意,我当然求之不得。”

    如果我不介意么?

    殁遁会意,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一派其乐融融的模样:“当然不是白帮你。你远房亲戚我带走了,记得还我人情。”说着,刚才才擦肩而过的两个人,已经相距不少。

    “多谢了。”这一声传来时,人已在二十米开外。

    一直默默跟上殁遁的少女终于停步,冷冷问着:“刚才为什么从一开始就限制我的行动?”少年指间不易察觉的黯淡光芒消失,他转身轻声说:“因为你跟去也不会比你和我下楼知道得更多。”因为那个人,一定会把你那段记忆一点不差地消干净。

    他抬头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夏雕月,原来那个时候经过的是你。

    殁遁怎么会在这里?……应该是他把那个吴仙人弄进来的。夏雕月一下想通了那件事,本想如果百艾沉一定要跟来也留有后手,没想到他把她说服了。可是百艾沉竟一言不发地走了……算了,溪久比较重要。咦?我在想什么?

    “你真让我吃惊,”幻空忽然微笑着说了一句,“那位奇怪的病人是霖草或空遥么?”

    夏雕月脚步一滞。

    “我从来都不知道,会有人让你那么谨慎又小心,虽然你故意装成没事的样子,可是依然反常。”

    夏雕月彻底丧失走下去的兴趣,幻空见身后的人止步,也不再往前。

    “就是说你反悔了?”

    这话却不是夏雕月说的。利用空气隐藏气息的小少爷就站在酒店老板的面前,凌厉之气扑面而来,手速飞快地抵上对方的心脏:“治,还是不治。”这口气就不像问句了,机械冰冷的陈述句阐明着这可能会是猎物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褐发男子从肌肉僵硬的脸上扯出一丝笑:“我只是随便问问,不要误会。既然我答应了,就一定尽力。”

    可怜的幻空,在面对此时的星奈的情况下,表现得已经很不错了。夏雕月无语地看着星奈,不是说等我把一切安顿好了再叫你们来吗?突然现身真可怕。

    星奈放下手,对面前的巫医说:“你最好别耍花招。”

    现在,这个人已经不是星奈的猎物了。

    白色纯瞳的少年伸手破解溪久周围的空系魔法,随着淡淡微风吹拂、四散,一个透明的球体在他手中渐渐现形,里面安静地躺着一个紫发的女孩子,她正在呼吸的是不含污染物的较纯氧气。

    星奈托着那个球,示意幻空找地方安置。

    幻空就近找了一间空房,心中暗暗惊叹那个少年所给人带来的杀气和压迫感,还具有那么高的空系天赋,实在是少见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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