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去哪了?”云眠看着自远处而来的白依铃焦急的朝向而来。
“无事,调查做的怎样?”白依铃头已经沾了鲜血的外袍换去,哪怕内衫依旧赤红一片,可是啊如果不仔细查看看不出任何端倪。
“我们刚到达,也就只是简单的询问了一下口径。”云眠恭敬回答,“阿黎,你的脸色为何如此阴郁是发生了什么吗?”夜期黎的脸色十分不好,他瞟了一眼让自己如此气愤的罪魁祸首,不咸不淡开口:“没发生啥,师姐,镇民都是怎么说的?”
眼看着白依铃旁若无闻端坐在一棵茂密的大树下,指尖抚琴,清波弄弦,内心气不打一处来。
“这位仙子干嘛呢?”“不知道啊,看样子是跟他们一块儿来的,地位好像贼高。”“但他这样子着实不像是来帮我们的。”“这年头女修可不常见。”镇民们在那里交头接耳,细细的唠叨声。也刚好飘进不远处白依铃耳中。
在修仙界男女性别其实卡的并不严格,但若在凡间大户还好,不愁吃穿,放在农家村镇,哪怕近些年受修仙界影响都在宣扬地位平等,可是人们都心知肚明,男孩在帮忙务农方面,比女子着实是一把好手。
“若你们如此在意性别,那你们的问题永远也不会获得解决。”镇民们自己的交谈被高人所听到脸上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挂不住。
镇长满脸堆笑上前妄想于白依铃交流:“抱歉呀,这位仙子,咱也不知道,咱给您赔个不是。还忘……”“客套话免了,若有需求直接说便是,我们既已收了贵镇的钱,自然会出手相助。”
“是是是,哈哈……”镇长见此人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也不好拉下脸继续死缠烂打不是,看着远处那一男子想着应该比他师尊好说话,便搓着手迎过去。
“一切都按师尊说了是,有什么事你们直接说吧。”夜期黎见镇长朝自己走来,也懒得废话。
“……”镇长想:这师徒二人怎么都一个姓的?便也不好继续纠缠:“算了,来人。把那郭大爷带上来。”
一位满头花白鬓发,双眼暗淡无神,胡子不长,却毫无光泽的郭大爷被人搀扶着,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了上来。
“!,老大爷,你干什么?”郭大爷一上来看到这几个一看就是修仙的人,扔下拐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各位高人,我老郭一生所出就一儿一孙,我和我的孙子相依为命。但是那妖怪带着第一人就是我的孙子。”满是褶皱的脸上,两行清泪缓缓流下,没有光亮的瞳孔已是泪水蒙蒙。
夜期黎见白依铃走来,继续向郭大爷询问:“你孙子被那妖怪带走了,那你的儿子呢?!”刚问完,那个大爷,不知道想到了啥,捂着心口,泪珠已糊的满面,明明是一把年纪人,但是鼻涕却止不住的往下流淌着,声音已是万分哽咽
“我……我的儿子,豆……豆的母亲还有父亲,五年前那场大战……”话音还未结束,只听咚的一声,老大爷双眼一翻,倒下了。
他这一倒周围的镇民们都手足无措起来了。夜期黎的脸色也不怎么好,人们人都心知肚明,那场大战着实夺去了太多人的生命了。
白依铃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但是神情明显有丝不对。那种神情就像是愧疚,又像是气愤更多的还是憎恶。
“师尊。”作为同样是在那场大战中失去父母的夜期黎,感同身受,他现在的内心已经被仇恨的怒火滚滚燃烧着,他是真的想要把害死他父母罪魁祸首千刀万剐,哪怕是要付出他性命的代价也在所不辞。
“你有何发现吗?”夜期黎知道白依铃抚琴绝不是毫无用意的。“此镇虽有怨气,但……”像是在犹豫思考着什么,话并没有说下去。
“但并不过于浓烈。”一话激起千层浪,在场但凡修为高深,见识广阔的修士都为之一惊。(其实夜期黎所在那些人是真没几个知道就连他自己也是一知半解。)
有几个不明所以的修士见白依铃没打算展开详细说说,围着夜期黎询问。
“此地风水极佳,能产生冤魂已经万分困难,更何况此鬼杀人无数,理应是身上所背负的怨念十足,但此镇只是有少许环绕怨气,根本不足以养出如此之戾的鬼怪,属实蹊跷。”云眠本是符修对这些事多少有些了解,贴心给在场众人解释。
她越讲众人的眉头就越是紧锁,“重点是镇长能详细说明一下这鬼出现了多久?”白依铃第一次直视镇长询问。
“好的,大仙。这死鬼在我们镇子里作孽,已经有了一年。而且每次几乎都是不留尸骨。开始只是一两个孩子,我们也没怎么注意,毕竟当时还是夏日,我们镇子经常出现有儿童落水的事情。”
“但是渐渐的这孩子失踪的越来越多。我们就忙着向上面报备。本想去找大宗门的,但是他们就以这是什么小鬼小怪不值得报备,或者是说我们给的钱不够。你看我们都是一些贫穷百姓,哪付得起如此贵的委托费。”
“直到我们打听过来,在这里不远的蜀朗有门派,价钱便宜,而且愿意接这一事便又不远万里前去报备。这一搞就是一年啊。”
越听白依铃脸色就越是昏暗,听到最后,哪怕是教养再好也忍不住叫了一声:“岂有此理!想要除魔本就是修士的分内之事。又从何而来金钱不够。”
眼看白依铃又生气了,夜期黎怕她央及池鱼只好好生劝阻:“师尊,宗门除魔也是要收费的,不然维持不了生计。宗门越大名声越好,所收取的费用也越高。但大部分都不是为了平民百姓而想的,都是有钱人家才请得起呀。”
百岭巅在这硕大修仙界上所存在的历史也不过寥寥百年,存在过的宗主也只不过有两代。
初代宗主是真的从战乱年代挺过来的,他见识过太多请不起大宗门而遭殃的人家了,便立志想要建造一个能让所有百姓安居乐业的门派。
原先门派也只不过是一个连门派都放不上的,一个位于村庄内部的一个小居所。处理的事,也只不过是帮村庄内打杂。
能够出名也只是偶然间隔壁村庄有一起命案导致整个村落都鸡犬不宁。村长听说邻村有一个修仙的人,打算死马当活马医。
结果这事办的异常干净利索,自此原本只是村庄里的一个小居所,渐渐的因为事情可靠,价钱实惠而成为了在此地小有名气的宗门。有时离蜀朗较远的地方也会不辞万里前来请人去降妖。
在第二代宗主也就是这一代钟长飈,被位于百岭巅之上的宗门麟游阁的人赏识。
但是不管宗门再怎么建大,索取委托金却从来没变过,依旧是那么物美价廉。
“谁!”白依铃灵力所制成的梅花标飞速向后方甩去,擦过之处掀起阵阵风浪,速度之快,力道之强横。
“好强悍的灵力啊!”树丛沙沙响动,从树丛后面走出两男一女。
“在下不才,乃麟游阁柏陵仙君坐下一名弟子,毂羡赣。”为首一男头戴束发银冠,身着紫金练功服,明显的麟游阁亲传弟子装束,且看样子身上有不少的宝物,有这种财力和实力,很有可能就是传闻中麟游阁宗主的那位独生子。“在下麟游阁斐瑀,这是家妹裴夔”仔细一瞧,位于毂羡赣后面那两个人眉眼有些许相像,应当是对兄妹。
“你们想要干什么!为何之前不来?偏偏要在我们来了你们才到。”夜期黎所带的一女修怒喝道。
“真是抱歉,诸位。此番乃家妹出来历练,我们本不是有意打扰。只是听闻这里出现众多事件,想前来探寻一番。不知诸位可否允我们一同前去?”斐瑀长着一副柔弱的书生相,并未因这不礼貌的举止而感到任何气愤,给人一股如沐春风之感。
“师尊有何看法?”云眠微笑着看向白依铃,白依铃还在思考此镇的诡异之处,并没有认真听发生了什么,突然被问及,有些吃惊,依旧没有露出任何表情:“随便。”
既然白依铃都出声那多半都是表允许,夜期黎笑着说:“当然没问题,在下百岭巅夜期黎。”却发现毂羡赣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劲。
“冒昧问一句,请问这位仙君可有称为白音?”毂羡赣注意到白依铃,面色微有一顿,小心开口询问。
“咦?你竟然认识我师尊!”夜期黎望着这位与自己年岁相仿的少年,不禁有些吃惊。毕竟白依铃并未在这世间留下多少画像,她做事从来都是不着痕迹。世人仅知她的名讳,却无一人知她容貌。
“真!真的是您吗?”夜期黎这句话算是变相认定了白依铃的身份,毂羡赣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白音仙君,晚辈敬仰您许久。真没想到有朝之年竟能一睹您本人。以往只听过家父向我提起过您。”
“既要帮忙,又何必谈论这么多?”白依铃淡然开口。“是,是的。”毂羡赣旁边二人已经惊到说不出话了。毕竟白音仙的名讳,可是在这江湖都传遍了,谁都知道她的名声之响亮,却又无一人得知她的真容。
镇民们更是吃惊到说不出话来,如果说之前还有几个,因为白依铃是女修而有些看不起,那么现在只想狂抽自己的巴掌。
“还站在这干嘛?云轻离随我去准备一些东西。夜期黎你带着其他子弟帮助这些镇民去修复被损坏的房屋桑田。”“是!”夜期黎行动力很快,不一会儿就把每个人该做什么给组织好了。
“白音仙君,晚辈们也想来帮你一起。”毂羡赣好不容易见到自己的偶像,是真的很想跟白依铃多待一会儿。
“嗯。”白依铃也是废话不多说,转身就去准备晚间所需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