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温限,你不生气吗?”

    顾洲青忽然问了这么一句,一下子逼停了温限的脚步。

    温限转头看他,很认真地说:“我会生气,但我更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对我有敌意。”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温限就已经感受到了刘欣妍对自己的态度不好。

    她原先是想不计较的,但现在对方越来越过分了,她不可能还要当软柿子,任人揉捏。

    一昧的退让,只会换来他们的得寸进尺。

    “温限,对不起。”耳边忽然又传来了顾洲青的声音。

    他为什么要道歉?

    温限更混乱了。

    顾洲青却告诉她,她被刘欣妍针对,很有可能是因为他。他一直都知道,刘欣妍对自己有意思,但他已经明确拒绝过对方了。

    温限这下明白了,原来是刘欣妍把她当成了情敌。

    “顾洲青,你还真会招蜂引蝶啊!”她半开玩笑道。

    顾洲青失笑,没想到温限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看来温限她应该没有生他的气。

    对于这次的事情,顾洲青承认,是他连累了温限。

    温限对着他那张脸左右端详,郑重点评了一句:“顾洲青,你这张脸真的……”

    她憋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想什么词来形容,想到后才说出那两个字:“妖孽!”

    顾洲青被夸了,还是这么清奇的夸奖,唇角不自觉勾起:“是吗?那你喜欢吗?”

    突然被这么一问,温限愣住了,心跳倏地加快,隐约有了不可控的架势。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怀疑,顾洲青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她的喜欢,有这么明显吗?

    温限努力控制着不正常的心跳,有些结巴道:“喜、喜欢啊,帅哥谁不不喜欢?”

    “是吗?”顾洲青又是一声轻笑。

    他们很默契地止住了话题,继续往校门口走。

    -

    十月的天,说变就变。

    白云城这几天仿佛进入了雨季,大雨小雨下了一遍又一遍,每天都在反复,把太阳都压住了。

    温限现在的身体容易受天气影响,又开始咳了。

    她每次咳嗽,都会咳出血。

    温限不敢去学校,又找班主任请了假。

    其他同学依旧正常上下学,哪怕刮风下雨。

    温限窝在房间里看书,虽然还有些不舒服,但也无关紧要。

    雨一直下到大中午,还没有要减小的趋势,温限去厨房做饭,结果发现那边的屋顶竟然漏水了。

    屋顶是用瓦片盖的,温限站在底下,抬头往上看,发现是瓦片碎裂了一部分。

    这好好端的,屋顶的瓦片为什么会裂开?

    温限还在想着这个问题,忽然又听见好像传来了一声微弱猫叫,是在屋顶上方!

    ……怎么会有猫?

    这屋顶不会是被猫弄坏的吧?

    温限担心,想到院子里有一个梯子,她可以把梯子挪过来,爬上去查看一下情况。

    不过外面还在下雨,温限先去找了雨衣给自己披上,顶着风雨去挪梯子。

    豆大的雨水落在雨衣上,有点冻人,温限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好在适应以后,就没有那么冷了。

    她从挪好的梯子爬上去,果然看见屋顶上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它蜷缩在上面,一动不动,像是已经没有了生命特征。

    但温限还是听见了它的叫声,它没有死!

    意识到这一点后,温限开始想办法,想要把小猫救下来,可屋顶上瓦片易碎,她自己又病弱,也不敢轻举妄动。

    万一猫没有救成,人也在屋顶上摔了,那可就麻烦了!

    温限只能先下去等。

    但温限也不忍心看着小猫一直被淋雨,她下去又上来,这次还拿了一把雨伞。

    她把雨伞撑开,大半个身子趴到屋顶上,努力伸长胳膊,把雨伞一扔,正好能盖住小猫,帮它挡住雨水。

    这也幸亏她运气好,没有把雨伞扔偏!

    ……

    温限等到了下午雨停,那会儿正好又是放学时间,她一直披着羽绒服,蹲在门口等顾洲青。

    顾洲青经过时,被她叫住了。

    “顾洲青,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顾洲青把书包往肩上一挎,手里还拎着湿漉漉的雨伞,“怎么了?”

    温限赶紧叫他进来,“我需要你!”

    她把发现小猫的事情告诉了顾洲青,指着那边还在滴水的梯子,“就在厨房的屋顶上面,我够不到它。”

    顾洲青点头道:“你帮我拿书包,我去看一下。”

    他将书包交给温限,也把手里的雨伞放到了地上。

    顾洲青三两步爬上梯子,去屋顶上查看了具体情况,那把黑色雨伞为小猫遮风挡雨,看得出来,应该是温限放上去的。

    顾洲青试探性叫了一声“喵”,那只小猫估计是听见了他的声音,也发出一声微弱的猫叫。

    但听它那么虚弱的叫声,估计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顾洲青想也没想,直接爬上了屋顶上,瓦片被他压碎不少,他怕会砸到温限,还不忘提醒她离远一点。

    温限早已经把厨房屋顶漏水那块区域的东西清空了,瓦片掉下去也没事,只是需要花费时间清理一下。

    她在院子里站着,乖乖抱住顾洲青的书包,等他把小猫救下来。

    爬这种瓦片屋顶是一种十分危险的行为,温限光是这么看着,都忍不住为顾洲青揪心。

    她怕……

    温限看见他完全爬上去时,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会不小心惊扰到他。

    好在顾洲青身手矫健,他是压在瓦片下方的木板上靠过去的,在加上手长,十分顺利救下了小猫。

    小猫是受了伤的,难怪它自己在屋顶上淋雨下不来。

    顾洲青把它救下后,问温限要了一条毛巾,把它包裹起来,一起将它送去了宠物医院。

    医生在给小猫治疗,顾洲青和温限在外面等。

    温限憋了一路,现在才找到机会开口:“顾洲青,你家里是不是也养有宠物啊?”

    顾洲青:“为什么这么问?”

    温限说:“我看你好像很熟悉这家宠物医院。”

    顾洲青告诉她:“我以前养过一只萨摩耶,可惜它后来生了很严重的病,去汪星了。”

    温限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道歉:“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提及你伤心事的。”

    “没关系,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顾洲青只是笑了笑。

    等医生把小猫带出来,顾洲青把它装进了刚买好的航空箱内,带着它打车回到温限家。

    他们当时都心系着小猫,出门匆忙,也没有顾得上收拾。

    现在小猫的伤已经出好了,温限让它乖乖窝在航空箱里休息,自己去收拾厨房了。

    顾洲青倒是先回了一趟家,后面又来找她了。

    温限有些惊讶:“顾洲青,你怎么又回来了?”

    “怎么,不欢迎啊?”顾洲青挑眉,靠在她家厨房门口,“我为了救猫,把你的厨房弄得这么乱,理应来帮忙收拾。”

    “你把扫把放下吧,我来!”

    他说着,顺手抢走了温限拿的扫把。

    温限一下子无事可干了,只能这么看着他收拾。

    “顾洲青,谢谢你。”

    她一直在盯着顾洲青收拾那些碎裂的瓦片,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顾洲青手上动作明显一顿,缓慢抬头看她:“谢什么?我这不是应该的吗?”

    温限绷着唇,犹豫着又说:“我不是说这个,是……我是想谢谢你,今天帮我把小猫救了下来。”

    顾洲青轻笑一声,“我这叫有爱心,跟某人学的。”

    “谁啊?”温限脱口而出,询问了他。

    “她啊……”顾洲青故意拖长了嗓音,看着温限道,“不正站在我面前吗?”

    温限有些不确定,“我?”

    “温限,”顾洲青语气倏地变认真,“你难道忘了吗?你曾经也救助过一只流浪的小狗。”

    这句话像是忽然打开了温限的记忆匣子,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开始涌上她脑海——

    那时,同样也是一个下雨天。

    也是那么大的雨。

    她当时十一岁,被爸妈带着路过了白云城。

    他们是从乡下赶回城里的,半路上车子没油,这才拐进了白云城内,寻找加油站。

    因为天气不好,一直在下雨。

    温限被父母限制着不让她下车,但她在出城路上时,恰好发现了一只在街头呜咽的小狗。

    雨水打湿了小狗身上脏兮兮的白毛,温限看见有很多血水从它身下涌出,她也不管父母的阻拦,闹着脾气,执意要去救狗。

    父母拦不住她,只能放任她去。

    在车子停下后,她撑着雨伞,风风火火地跑了过去,小狗是后腿被人打伤了,这才会流血。

    温限把小狗抱起,直接带回了车上。

    温母见这狗那么脏,生怕它会携带什么传染病,再加上温限本来就体弱多病,温母不同意让她把那只狗带回家养,只答应了可以救助它。

    于是,温父开车带着他们,把狗送去宠物医院,还留下了一大笔钱,交代医生好好照顾它。

    温限当时是想把小狗带走的,但温父温母容不得她再任性第二次,无情地拖走了她。

    温限抗议不了大人们的决定,最后只能哭着告别了那只小狗。

    现在她终于想起来了,温限还记得,她在那之后,好像真的生了一场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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