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然后呢?”
我举着手问。
“然后?呵——我被骗婚了!”
我娘翻过一页话本,漫不经心道。
“骗婚?”
我娘没分半个眼神给我,抬起一只手指向圆润可亲的老狐狸兰尚书——
“腼腆纯情男高?”
又指向除了价格哪哪都低调的家——
“我的钱。”
她一锤定音:
“这简直是拐卖人口。”
谁能想到,小书生的一切就只剩这个人了。
我目光复杂地看着我爹。
没想到你浓眉大眼的,居然干这种事。
兰尚书尴尬地摸摸鼻尖——
“这官位……”
我娘笑着看了看他。
“是我自己努力来的……”
他弱弱地补充完整。
“小白,四十岁正是奋斗的年纪,你今天在书房好好努力吧。”
我娘语气轻柔,我爹如遭雷击,我爱莫能助。
王不流,
果真奇女子也。
21.王不流是个学识渊博的人。
并不是说她精通四书五经琴棋书画,而是……
“兰宝,跟我念~responsibility”
王不流指着纸上怪异的圈圈绕绕。
“responsibility.”
我鹦鹉学舌。
“不错,念得真好。”
王不流掐了掐我的脸。
“娘,学会这个真的能和小鸟讲话吗?”
我有些不确定地望着她。
“那必然,这可是鸟语!”
王不流语气坚定。
窗台日影移一寸。
“兰宝,过来放松啦!”
我还没弄清各类从句的区别,晕晕乎乎抬头,看见我娘在院子里对我招手。
我脚步虚浮地走到院中,见我娘手持一块又长又薄,底下还有四个小轱辘的木板。
“这是什么?”
我虚心请教。
“我的宝贝,滑板。”
我娘把它递给我,示意我踩上去。
我小心翼翼踩上去,低头和一个大大的“FUCK”对上。
我用我贫瘠的知识辨认着,无果。
不懂就问,我张口准备询问,却被我娘一把捏住了嘴。
“嘘,兰宝,跟我学。”
在不停摔了一年后,我终于能熟练掌握我娘所传授的毕生所学。
还知晓了那个fuck的意思。
娘,没想到你还有这么狂野的一面。
我肃然起敬。
我娘传授了我很多稀奇古怪,甚至有些离经叛道的东西。
我不禁好奇我娘究竟从何而来。
我爹摸摸我的脑袋,望着风中微晃的秋千,语气是我听不懂的深沉。
“我也不知。”
“为什么不问问我娘?”
我爹只是笑着,没有说话。
后来我才明白。
是不愿意问。
是不敢问。
有些秘密,是早已心知肚明,有些人在自欺欺人地维系表面的和平,甘愿溺毙在深海,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