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箫鸣歧,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春日的午后,学堂的书声慢悠悠,学子们昏昏欲睡,夫子的戒尺蓄势待发。
可偏偏有人精神抖擞。
在某殿下第十八次自以为隐蔽地看向我时,我忍无可忍,丢了一团纸条给他。
打开纸团,他挑了挑眉,提笔刷刷回信,潇洒丢回给我。
展开纸条,我开始沉思。
“怎么,是不是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他得意洋洋,悄悄说道。
“……”
望着纸条上的扭曲线条,我痛定思痛。
怎么就让他写字了……
我的眼睛被□□了。
我无奈,转头欲言——
温热的气息忽然扑洒在耳边。
“其实我啊,是你几百年后的夫人。”
我的耳朵发烫,肯定红透了。
我略有些恼怒,低声喝道:
“一派胡言!”
箫鸣歧哈哈笑了起来。
他似乎忘记了这是课堂。
“箫鸣歧!!!不听就出去!”
冷俏的夫子暴怒,化身夜叉。
我幸灾乐祸地目送他走到门口,却停了下来。
我心中咯噔一下——
“兰亭雨,你给我的纸条……”
他转过头,和我对上视线,用最无辜的语气说着最歹毒的话。
“呵,兰亭雨去给殿下作个伴!”
夫子似乎气笑了。
我兰亭雨,和箫鸣歧势不两立!
午后的阳光暖得叫人犯困,我倚着墙眼皮发沉,意识渐渐模糊,恍惚间似乎有人凑过来说了什么。
“吵死了……”
我一把按住那张嘴,彻底没了意识。
那句话被春风聆听,可惜春风只是过客。
23.“我被箫鸣歧鬼一样地缠上了。”
我面色凝重,和我娘躲在桌子底下,借着桌布的遮掩交流着情报。
“展开说说。”
“我与他从未见过,倒在宫门处他叫的情深意切,百转千回,好似失散多年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我自知我的魅力还没那么大……不是,娘你那什么眼神?”
我盯着我娘微妙的表情。
“Go on, please.”
她抬手示意我继续。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娘,而且他最近老盯着我!吃饭盯着,喝水盯着,读书还盯着……他必然有事瞒着我。”
我娘变得严肃起来。
我屏住呼吸,聆听她的真知灼见。
“兰宝,你是不是八岁那年在敬亭山上救了他一命?还是说十岁元夜花灯下你的回眸一笑让他魂牵梦萦。嗬——”
她倒吸一口冷气。
“难道说是你十三岁宫宴上男扮女装对他强取豪夺后上演王妃娘娘侍爱逃婚一百零八次让他惨遭抛弃自此心灵扭曲黑暗无比?!”
她望向我,目光中充满谴责。
“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我额角青筋暴跳,爬出了“临时议事厅”——
“娘,玩去吧。”
24.“唉。”
我叫兰亭雨,今年十五岁。
我正在倚着昭雪宫墙角的一株柳树扮演蘑菇。
本以为趁着放假能从我娘那得到答案,结果……
哈哈。
靠人不如靠己。
我望向蹲着地上嚯嚯小草的箫鸣歧,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
“oil.学长,最近有些火热啊。”
觉察我的视线,他轻抬下颌,眼睫微垂,对我勾了勾沾满泥土的手指,嗓音低沉。
“……洗洗手。”
唉。
我抬头看向天空。
昭雪宫的天空四四方方,圈住了林花春红,也圈住了橙黄橘绿。
长风载着欢声笑语,落到少年人的眉间,化作点点哀愁。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