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痕

    白雪尔等了半宿,肖泽爱都没有回来。

    就迷迷糊糊自己睡了。

    另一边,肖泽爱在自己的朋友的酒吧喝着闷酒,朋友问他怎么了,也不回答,就一个劲的喝酒。

    这酒吧是他那位叫洋洋的朋友开的,本名陶洋,但他们关系好,是发小,就一直叫他小名。

    陶洋见平时请都请不来的人,今天自己主动过来喝,立马攒局,叫来了其他几个朋友。

    哥几个一来就开玩笑。

    毕竟肖泽爱这模样是少有的。

    唐诏不但是位律师,还是一家律事事务所的合伙人,没有律师该有的严谨,嘴很碎,看肖泽爱这样,调侃他:“咱们大学老师这是怎么了?失恋了被那制服女朋友甩了?”

    叶戈接他的话:“说你不会说话吧,你说的好像是事实;说你会说话吧,作为律师,你这情商和说话水平真的堪忧。”

    “嘿,你小子,你以为像你一样搁自家公司上班,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这工作每天上班和人玩心眼,说话抠字眼,每时每刻都得严谨认真,你就让我痛快的说几句吧,别挖苦了,行吗?”

    “你小子挣到钱的时候可没说自己玩心眼,和人说话抠字眼辛苦。”

    “怎么不辛苦,那都是辛苦换来的好吗?”

    “得得。”说着示意都看肖泽爱,“咱还是关心这位怎么了吧?”

    几个人看着一直喝酒的肖泽爱,看他情绪好像真的很差。

    就都停止调侃,陪着他喝了几杯。

    正真的朋友就是这样,这一刻陪伴比什么都重要。

    喝了一会儿,肖泽爱明显喝多了,开始说话,都说酒后吐真言,真性情也会显露,问他们:“你们有没有很爱很爱一个女孩?”

    哥几个面面相觑,这问题,是真的失恋了?

    都摇了摇头,自从知道肖泽爱喜欢的女孩是他高中就喜欢的那个,并且这么多年失去联系的情况下一直在等,在找。

    那么他们即便有爱的,也比不上他这份痴情呀!

    肖泽爱醉了,话也多起来,见他揉了下额头,神态落寞,这是意气风发的他少有的。

    “你们知道吗?我十八岁就想结婚,和她,那个冷淡但对我温柔的女孩。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年纪那么小就有这么强烈的念头,可那时不到法定年龄。本想着先上学,年纪到了先和她领证。可是……”肖泽爱揉了把脸,“却把人弄丢了,以为过了这么多年,成熟了,经历了一些事,有些想法会变。可是再见她的那一刻,那种感觉更强烈,比十八岁的自己还强烈,就想和她结婚,我也说不清自己这是为什么,就是觉得应该和她结婚,柴米油盐的生活要是非得找一个人的话,就一定得是她。她好不容易答应,今天就要成功了,可是……就差一点。”

    说到这,哥几个也是听懂了,这是要去领证没成功!

    可听他这话,这家伙怎么感觉有点恋爱脑。

    十八岁恋爱都没谈明白的年纪,就想着和她结婚,天下女孩子那么多,谁不谈个十个八个,就他们这哥几个,走心的都好几个,走肾的都不知道几个了。

    二十一世纪了,谁他么能自始至终就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

    还有肖泽爱这种怪胎,说好听的就是深情,不好听一点,这不就是一恋爱脑!

    都说上帝给你开一扇门,必定会关上一扇窗。

    这家伙打小就智商高,是个天才,样样优秀,慧根发达。

    看来关上的窗就是七情树被斩断了,只留下一根,只能爱那一个女孩。

    都说理科生对待情感比较专一,可搞金融的,也不只学数学吧!如今当了老师,这感情观怎么还是没改观。

    “所以没成功,就跑来买醉?没关系,女孩多的是,她不领证,咱哥几个帮你找,愿意的一大把。”

    唐诏这话一出口,肖泽爱立马不愿意了。

    “不,不,不。”边说边摇头,“必须是她,换谁都不行。”

    看他这在一棵树是上吊死的模样,哥几个理解不了

    但尊重。

    “行,那你接着努力吧!来喝酒。”

    几个人又喝了一会。

    叶戈问他:“那怎么领证没成功?是你求婚的钻戒不够大,还是没下跪,女孩子好像很在意这个。”

    肖泽爱有点醉的迷糊,听他这话清醒了几分。

    才想起自己一心想着结婚,为了让白雪尔恋爱的感觉久一点。

    答应她什么都不变,想着正真结婚的时候给她买,所以,没准备。

    是不是她在意了,才能那么轻易的抛下他。

    虽然去医院抢救病人很重要,可他自认为那一刻他也很重要。

    但白雪尔不是物质的女孩,这一点他了解,仪式或许会在乎,但钻戒估计真不在乎。

    她手上干干净净,不染指甲,不戴任何饰品。

    外婆和白雪女士给她的镯子,金的还是玉的都没见她戴过。

    要是在乎的,多少会表现出一点,可是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

    喝了酒,脑子混沌,一下想不明白,是自己的问题,还是她的问题。

    由于喝了太多酒,加上时间实在很晚了,一手搭在脑袋上,想着想着就那么睡着了。

    他的朋友们看他这样,也结束了这一局,将人扛起来,去酒店开了间房,扔进去,没醉的几个接着喝。

    第二天早上醒来,看着自己住在酒店,自己的朋友也在。

    才想起昨晚喝酒。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没回家,怕白雪尔着急。

    赶紧看手机,但让他失望的是,竟没一条信息,没一通电话。

    瞬间失落,丫还真是一点不关心他。

    又想起自己昨天对她好像语气不太好,那是她的工作,她那护士工作有它的特殊性,也很不容易,自己是不是只想着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

    如今酒醒,从自己身上找了找问题,赶紧往家赶。

    回到家,家里没人,明显是上班去了。

    看了眼时间,自己十点还有课,赶紧洗漱,也赶着去上班。

    白雪尔上班,又是一个忙碌的白班。

    到中午吃饭的时候看手机,肖泽爱没发来信息。

    想他是真的生气了。

    自己发过去人要是不理,还给他添堵,就也没发。

    一下班,怕顾美红来找她,赶紧换衣服走人。

    先去了趟超市,买了菜,又买了条鱼。

    回家,看着手机视频,又想了想肖泽爱平时是怎么做的。

    努力的学习了一会还拿出笔和本,认真的记了笔记,想着在肖泽爱下班前赶出个三菜一汤来。

    肖泽爱也是着急,一下班就往家赶,想着她下班早,应该已经回家,上一天班应该饿了,同样买了菜和鱼,赶紧回家给她做饭。

    但一回家就看见厨房灯亮着。

    那抹声音在忙碌,长发随意的挽在脑后,额前一缕由于她的动作,掉落下来,

    看她系着围裙温柔做饭的样子,一瞬间这两天所有的不快都没了。

    放下公文包,换了鞋过去。

    白雪尔看见肖泽爱回来,刚要说让他等会儿,自己马上就好。

    男人径直过来就抱住了她。

    虽然很享受,但是鱼要焦了,提醒他:“等会儿再抱可以吗?鱼要焦了。”

    才一天一夜没见白雪尔,肖泽爱竟感觉好久没见了一般,加上闹了别扭,一时间很舍不得放开。

    回她:“没事,我也买了一条,焦了就重做。”

    白雪尔扭了几下,想从他怀里出来,“我买的鱼很贵的,浪费了可惜了,你快放开。”

    男人好像突然变得粘人,感觉有点幼稚。

    还是着急锅里的鱼,又扭了几下。

    看她这样,只好放开,白雪尔赶紧去看锅里的鱼,一面已经有点焦了,不过还能抢救一下,赶紧反面,但没翻利索,一下没翻过来。

    肖泽爱看她这笨手笨脚的模样,接过的铲子,自己上手,同时提醒她:“把围裙给你男朋友系上,然后站远点。”

    看他熟练的操作着,只好将围裙从自己身上解下来系他身上。

    在他做鱼的时候将自己做的两个菜端上桌,之后没事干倒了杯水喝,站旁边看他做鱼。

    肖泽爱很麻利,怕她饿着,鱼做成了简单的红烧鱼,很快就好。

    在他装盘的时候,白雪尔也将米饭盛好端上桌。

    刚才肖泽爱一来,两人因做饭有点忙,没顾上说话。

    现在坐餐桌上,白雪尔没开动,想着先给肖泽爱道歉。

    刚要开口,肖泽爱先于她开口了,感觉还带点不好意思:“那个,昨天的事,对不起,对你态度不好,没有理解你的工作,以后不会了。”

    白雪尔本想先道歉,然后编个理由说昨天的事,总之是不想他知道舅舅,舅妈来缠着她的事,毕竟当年的事他不想肖泽爱知道,那么最好的就是他和顾美红他们别而见面。

    可她这还没开口,他先道歉了。

    都没要她哄,他这是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都说一个美好的爱人会承接你的情绪,给你一些情绪回馈。

    且有问题一定会从自己身上找问题,不会想着先怪对方。

    这件事怎么都是她的错,肖泽爱竟没有一丝怪她,还跟她道歉,他到底是多好。

    很多时候都觉得自己配不上他的爱。

    但就是无论从那方面,肖泽爱就是这么全心全意的爱她,为她着想。

    一时间内心酸酸涨涨的,起身,也顾不上害羞,挤到他怀里,肖泽爱感觉到她的意图,将凳子往后拉了拉,伸手接住她。

    白雪尔抱住他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胸膛,想说点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只说句:“谢谢!”

    面对突然撒娇的人,肖泽爱很满意,脸上满带笑意,问:“为什么这么说。”

    “就是想谢,没有为什么。总之……”说到这她抬起头看肖泽爱,抬起一只手摸了下肖泽爱的脸,一脸认真的说问:“我是上这辈子救过你的命,还是这辈子救过?让你如此的……对我好。”

    本来本以为她会说些什么,没想到说这些。

    也摸了摸她的脸,“你不是不迷信吗?怎么说这话,再说你不是也……对我好吗?”

    “嗯,怎么说了,我太平凡了,可你是王子,我连灰姑娘都算不上,灰姑娘起码是落魄的千金小姐,可我真的是灰的彻底。”

    肖泽爱被她这话逗笑了,捏着她的脸:“喔~让我来看看,有多灰?可我看着挺白的呀!比小白脸还白,哪灰了?”

    白雪尔拍了下他的手,“你别曲解我的意思好吗?我是说这个灰吗?”

    肖泽爱叹了口气,一脸认真,“管它那个灰了!听着,呆瓜,你就是你,是这个世界特别的独一无二的你,况且你还是位优秀的护士小天使,每天救治那么多的病人,这份工作本身就很伟大,因为没有比人的生命更贵重的了,衡量一个人是方方面面的。况且一开始方思义骗你说我各种不好的时候,你那时想的是不是对我好,还要我别妄自菲薄。所以,今天到你了,别妄自菲薄。不是我喜欢了你,就觉得你怎么样,而是你本身很好,值得一切的喜欢,甚至比我这更好的,知道吗?”

    他这段话既尊重她,又将她放在了一个特别的位置,感觉自己真的能配上这所有的好。

    被认可,被尊重,被爱着。

    除了感动她就是也觉得自己好爱他,好爱好爱,可又说不出口。

    “你这种程度的好,已经是顶格,没有再比这好的了。”

    肖泽爱笑了下:“听着有点独孤求败的感觉,哈~,不过这样我就放心了。”

    白雪尔多少还是有点不自信,毕竟肖泽爱真的太好了。

    也和很多女孩子一样,问自己对象:“不过我真的很好吗?你真的很喜欢我吗?”

    “当然,谁不喜欢高一就开始读资治通鉴的女孩了。”

    白雪尔眼睛亮了几度,“我上高中读什么书你都还记得。”

    肖泽爱记得很清楚,如数家珍,“当然,先是红楼梦,之后是三毛,张爱玲,最爱三毛。之后好像偏爱历史书,毕竟资治通鉴不是谁都爱读和读的懂的。”

    肖泽爱由于去凤城上学有一部分是白雪尔的缘故,所以对她格外关注。

    最开始以找方思义的借口,去看她,每次去她都是在看小说,且她看小说好像很快,每次去她看的书都不一样。

    后来有一天去,竟然看到她在看资治通鉴,毕竟全都是文言文,她得看注解,所以看的慢了点。

    记得那本她看了好久。

    让她觉得她是个特别的女孩除了这些,还有就是一次听她和一位同学讨论一位将军。

    汉朝名将,那位名留青史,却生命短暂的少年将军霍去病。

    记得她当时说:“有些人就是上天派来做一番事业的,做完就走了。她就是因为喜欢他才读史书的,希望在浩瀚的文字长河里找到关于他的蛛丝马迹。他是那样耀眼,真想穿越回去一睹他的英姿。就是慧极不寿,太遗憾了。”

    这番见解让他大受震撼,因为这番见解他在同龄人那里没听到过,后来上了大学,在一位导师那里才听到过相似的见解。

    她很特别,爱看书,有才华,会画画,毛笔字也写的我好,这些都是她小时候她外公教她的。

    尤其字也的很好,和他的我楷体不同,她的字介于行书和楷书之间,刚劲有力,不想一个女孩子写的,到像是个练了很久,且是男书法家写的一样。

    她的优点太多,她吸引他的地方太多了,就像一个宝藏一样,想靠近她,一点点挖掘她。

    年少容易对一些人和事物产生兴趣,但那时他们在两个班,即便有了兴趣,可那种喜欢来的快去的也快。

    如果当时她没考进年级前一百五,进入他所在的五班,或许他会喜欢她,但不会喜欢的那么深,到后的爱上,以致无法忘怀。

    一开始听方思义说她文科比理科好,梦想又是当老师,以为她会选文科。

    选了文科见一面都难了,学习紧张的高中,可是没那么时间要他们培养感情。

    因为当时的文科全部排在理科班后面,六个文科班,所有理科排序结束,文科才班接上。且文科班在走廊过去,理科班的对面楼里,且是下两层,都不在同一层,想看都看不见。

    但神奇又玄学的是,她选了理科,又被分在了他所在的五班,他当时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以方思义为借口让她和自己做了同桌,就这样在朝夕相处中一点点的发现她的特别和优秀,也慢慢培养起了感情。

    以致于后来分开,还是经年不忘。

    如今人在他怀里了,他只有更加珍惜,也觉得自己何其幸运,拥有了她。

    她圆满了他所有的感情。

    她都不知道她对自己有多重要,他才是那个妄自菲薄,患得患失的才对。

    爱怜的摸着她的脑袋。

    听完他的话,问他:“哈~你就为这个喜欢我。”

    同时将头埋进肖泽爱的怀里,也和他开玩笑:“小圆之前还说做你女朋友什么感觉。原来是这种感觉,即享受你完美的灵魂,还能享受你美好的□□,灵魂高贵,□□香香的。”

    说着还凑上去闻了闻,那股柑橘味和清茶味因为靠得近,显得很浓。

    “□□?”肖泽爱脸上不自觉出现三道黑线,“你何时享受过?”

    平时亲一下,说点别的这家伙都会害羞。

    这一刻说这露骨的事,竟从脸上没看到一丝害羞的表情,还很这堂而皇之的样子。

    “此享用非彼享用,再说我此刻抱着你的身体,这不是□□是什么?”

    这理解,肖泽爱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这脑袋瓜就是不一样。

    脑回路已经不能用奇特来形容了。

    “嗯,你这理解也是满分,没有不对。”

    “不过你的身体真的好香啊!”白雪尔说着还去闻。

    肖泽爱看着不知羞的模样,也去闻她,“你也很香,一种少女香。”

    “什么啊!我都多少岁了,早不是少女了。”

    “这个怎么说了,那种味道在你另外一种享用我身体之前都会有的。”

    “另外享用是什么意思?”

    看她睁着大眼睛无辜的问他,肖泽爱实在是忍不住,用行动给她证明,直接低头亲了下来。

    亲着亲着感觉不太对,将白雪尔从自己怀里推下来。

    前一秒还被亲着,后一秒就被推到地上站着,白雪尔一时间有点懵。

    眼睛睁的老大,“怎么了?”

    就见肖泽爱咳嗽了几下,似有尴尬,催她:“好了,吃饭,菜都凉了。”

    说着自己已经开吃了,还不忘给她夹菜,一个劲的催她吃。

    面对突然变得奇怪的男人,白雪尔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脑袋之感。

    不过刚才两人说了半天话,这会真的饿了,又看了眼认真吃饭的男人,也拿起筷子开始吃。

    两人就这样算是闹了一点别扭,又很快和好。

    准确的说是肖泽爱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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