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祝爻一通怒吼下来,回应她的又是一道天雷,祝爻淡定地下了床,站好后身后的床轰然倒塌,化作一地的齑粉。

    这道天雷下来天道似乎没有要收手的意思,乌黑的云层里闪电不时地冒出头噼里啪啦地响着,它们应该是在等天道的指令。

    对于这阵仗,祝爻简直不要太熟悉,自从她被天道缠上只要她不按照天道的指示来,这天雷就会毫不留情地降下来,最严重一次,祝爻被天雷追的满昆仑山跑都没能甩掉。

    天道不是古板的性格,否则也不会找上祝爻收拾烂摊子,祝爻骂一句不至于连劈两道雷,这阵仗是要给祝爻找事干了。

    “说吧,这次要我干什么,杀人,放火......还是劫财劫色,先说好你要我救人我不一定救,我又不是菩萨没那个好心肠。”

    祝爻嘴突突突的说个不停,“当反派可以当正道不行。”

    当反派多爽不用考虑那些有的没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怕人神经质别人也认为这是合理的,当正道一天到晚都是规矩,道德,带着枷锁活在这人间倒也不嫌累。

    天上的雷闪了闪,像是在犹豫要不要劈死这个大逆不道的人。

    半晌,天道开了口,声音缥缈,听不出喜怒,更辨不出男女,仿佛不是这世间的声音,又仿佛无处不在,“去锦州城,和谢言知一起。”

    “为什么?!锦州城的事情不是解决了吗?”祝爻不解,“那里已经是一座死城了,去了有什么用,给人上坟吗?”

    天道:“药人的事情你是主要原因,也就是最大的因果,只能你去解决。”

    祝爻轻呵一声,心情不佳,“讲点道理那事是极影干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教她药人是让她试药的好精进医术救人,我怎么知道会这样?”

    天道顿住了,然后道;“总之你不去谢言知就活不了。”

    祝爻神色骤然冷了下去,“你什么意思,我不是已经封了他的记忆,尽可能不让那些因果沾染上他,又怎么会出事。”

    仔细想想,这段时间和谢言知相处,他身体确实不怎么好,时不时的他还做些噩梦,醒来后脸色白的像死了一样。

    “那时锦州城全城刚死不久,正是怨气最重的时候,他在那个节骨眼闯进去后果可想而知,怨气侵袭了他的身体,吞噬着他的血肉,”天道没什么感情的声音,慢慢地讲述着,“他是你天命的良缘你真不救?”

    “打住,什么天命的良缘,不是你硬塞给我的?”

    祝爻之所以救谢言知,一是谢言知长的好看,祝爻喜欢长的好看的,二是天道给她下的命令。

    天道:“你也可以选择不救他。”

    祝爻;“我不救他你的天雷能不劈我吗?”

    天道:“不能。”

    祝爻:“呵呵。”

    祝爻冷脸指着身后散满一地的齑粉,“赔我床。”

    话音未落,忽然间头顶上空聚集的乌云散开,月亮露了出来,天道的雷只劈该劈的人,不管你躲到哪里去,它这次是来见祝爻的不会引起人注意,所以这雷除了祝爻的床什么也没损害,至于这床天道也不完全是它的责任,它是因为祝爻和天雷的较量而阵亡的。

    ............

    第二天天未亮,祝爻的房门就被谢言知一脚踹开了,祝爻晕晕乎乎地要睁眼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扰人清梦,谢言知一把把她从被子里拽出来推着进了屏风后面,沉沉道:“换衣服,和我出去一趟。”

    “你..,....”祝爻要发火,谢言知迎面扔了一套衣服到祝爻脸上,祝爻取下衣服谢言知已经走到了屏风外候着,“去哪里?”

    祝爻罕见地没发脾气,她一件件把谢言知扔来的衣服穿好,把头发束起用簪子簪好。

    “去了你就知道了。”

    郊外,祝爻和谢言知乘着马车向东走,祝爻放下车帘,把伸出去的头收出去,心情一言难尽。

    谢言知要去锦州城,和她的目的一样,她昨夜近乎没睡,在想怎么把谢言知拐到锦州城还不让他起疑,没想到他竟然带着自己去了。

    谢言知好好端坐在祝爻对面,头微微斜着,阖目睡着了。

    祝爻不好判断他真睡着还是假寐,她想诊一下谢言知的脉象,看看情况如何。

    天道虽然老是压榨她但是从没说过谎,若谢言知身体真的油尽灯枯,药石无医了,祝爻到时候该哭还是该笑呢。

    对于谢言知,祝爻谈不上多喜欢但是也谈不上多讨厌,尽管这小子老是和祝爻作对,可谢言知毕竟是祝爻天定的良缘,帮天道做事多年祝爻也得出一个道理——天命不可违,祝爻最后会喜欢上他。虽说如此,祝爻还是不太相信,这么一个和自己天天作对的人自己是怎么喜欢上他的,恋爱脑吗?她又不是极影。

    而且谢言知之前还对极影死缠烂打,眼光真不怎么样。

    祝爻凑近仔细去瞧,谢言知巴掌大的脸皮肤白皙,大概是生病又没有好好修养的原因,谢言知的皮肤虽白但确是那种重病之人的惨白如同白纸,他眼下一片乌青想来是没有好好睡过觉,他长相不是温润如玉的类型,和他本人一样张扬似火,只是现在看来却阴沉地似吃人的厉鬼。

    谢言知现在睡着了,那身戾气弱化了不少,没来由的,祝爻的手抚上了谢言知的脸,她的手渐渐往下滑动,微凉的指尖忽然碰上了谢言知的耳垂。

    祝爻一下子清醒过来,惶然无措地撤回手,不等祝爻坐回原位,祝爻的手撤到一半就被一只更大,修长的手捉住,这只手完全把祝爻的手包住,同时,手的主人睁开了眼,一双黑沉沉的眸子下积了一层寒冰。

    “你要做什么?”

    祝爻低垂着眼,不敢去看谢言知,不知是怕还是做坏事被人发现的尴尬。

    见祝爻不说话,谢言知问:“摸够了吗?”

    祝爻想要把手抽回去没抽动,咬咬牙,直视谢言知,坦坦荡荡,“没有。”

    祝爻反手捉住谢言知的手腕,无意地蹭了蹭谢言知的腕骨,指尖搭在谢言知的手腕上,带着笑意道:“谢公子让我好好摸摸怎么样?”

    谢言知肉眼可见的慌张,刚才那副阴沉的模样,不过祝爻一句话就破了功,他脸涨的通红,耳尖染上淡淡的粉色,色厉内荏道:“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这么轻浮?”

    祝爻礼貌性地笑笑,“请问谢公子有把我当成姑娘吗?不是闯我的闺房,就是设计害我,再不然威胁我就范,我们上辈子有仇吗,你把我当仇人整。”

    祝爻攥紧谢言知的手腕,在谢言知看不见的地方有一道微不可见的白光进到谢言知体内。

    天道的确没说错,谢言知的身体现在就是一个巨大的马蜂窝,煞气把他的身体蚕食成一个窟窿又一个窟窿,再继续下去,谢言知都撑不到锦州城就死了。

    他还有精力和祝爻吵架,隐隐是有回光返照的趋势。

    祝爻给他注入的灵力也是泥如大海,还不够他体内煞气吃的。

    谢言知被祝爻堵的说不出话来,只一味地挣扎,“你先放开我。”

    祝爻抬头看到他扭捏的神态,扯了扯嘴角,忍住把人打晕带走的冲动,“拜你所赐,用不了多久皇宫就会传出我们厮混在一起还私奔的传闻,我的名声彻底没了,你的也别想要了。”

    谢言知带走祝爻的计划根本就是一时冲动,什么计划都没有,这些年他梦魇后似乎总会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事情,这次更是离谱。

    祝爻懒得深究谢言知是天生这个性格还是被煞气影响,还是两者都有,做事不管不顾,没有一点考量,情绪上来了命都可以不要,谢言知如果是她的徒弟或者孩子,祝爻非得让他体会下皮开肉绽的感觉。

    明明谢言知以前不是这个样子,她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把好好一个人变成这样。

    谢言知头耷拉下去,停止了挣扎,他思忖片刻,“你是不是知道进入昆仑山的办法。”

    得,又来了。

    祝爻天天想跑出昆仑山,谢言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进去,那就是座荒山有什么好进去的,不过是那个人躲清静不想人打扰所以才设下了那么多禁制和法阵,铁着头往里冲冲个头破血流有意思吗,图什么,图青鸾那只肥鸟。

    “没有,我和你一样我什么都不知道。”祝爻拒绝地果断,丝毫不拖泥带水,就怕谢言知再问下去,他要再问下去祝爻真想打人了,朝死里打那种。

    谢言知望向祝爻,平静地道:“你又在骗我。”

    祝爻心里一咯噔,以为谢言知有了她的把柄,“理由。”

    谢言知淡淡地开口,“直觉。你不会轻易说实话的。”

    祝爻甩开他的手,对着车外驾车的马夫道:“停车。”

    话落,行驶的马车骤然停下。

    谢言知稳住身形,惊疑不定地片头看向祝爻,“你......和她什么关系。”

    祝爻手支着下巴,戏谑地问谢言知,“你不是猜到了吗?”

    祝爻从袖中掏出那支玉箫,在谢言知额头上点了点,“我可没那个功夫陪你玩故人相认的戏码,你这个情况要是今日赶不到锦州城你就会死,我也不想瞒你,好吧,你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我不想装了。”

    收回玉箫,祝爻念了一句,“缩地成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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