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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舟共济

    “向东流,字澈川,小名鹿奴,西泠人。原华国异姓王荀襄的养子,荀襄猝死时才八岁左右,据线报淮阳王府当天便接到王令把他接进宫去了。说是世子殿下年幼,淮阳王也未有亲眷,便被接进宫与王子一同教养,至于淮阳王位,便一直空悬了五年,后来便是荀宸礼手执信物即位淮阳王位。这向东流从始至终便没怎么被提起过,荀襄收养他时便不曾叫他接触过什么人,后来直接入宫,也不知是和那个王子放在一起教养的,自他入宫便再没消息。毫无存在感,也难怪当时荀宸礼即位竟然没有一个人提过他。哎,不对,少了一件事,你说这当真是奇怪,他还在淮阳王府时荀襄曾替他讨要了一道婚事,只说是和越氏结亲,也没说是哪位公主,这向东流从始至终便是这般被不清不楚的安排着,也难怪被灭国时竟让他从宫里逃了出来,至于之后如何便不得而知了。”

    “他除了逃亡期间是段空白,其它的便都在这里了,我看他实在不是个省油的灯。权且先不说荀襄的死他到底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就我收到的消息称他逃亡时可不是一个人,如果是和一个王子呢?既然是和王子一同教养,却没有半点消息,如果不是有人刻意为之便是这个和他一同的王子也是个不起眼的存在。但后者根本不可能,慌忙收他进宫,在当时来看最为直接的便是为了稳定淮阳王一派,不但不能随意安排还必需好好教养,最有可能的,便是越王想要他悄无声息地死在宫里。试想一下如果向东流在此期间频繁出现在臣民眼里,或者有什么突出成就,你才他会是什么结局?”

    “活着啊,这么多人看着呢,越王肯定要好好护着他了。小世子年轻有为,天资聪颖,他......不对!不能这样,越王巴不得淮阳王一派死绝,怎么可能允许再出现下一个荀襄,更何况淮阳王一派的根基如此庞大,他一时半刻根本无法撼动,小世子必须要活着,但也绝对不能给淮阳一派希望,至少明面上不能有太多动作。但如果小世子是个隐患,越王必然不能让小世子活到成年,更何况,荀襄已死,淮阳一派能坚持多久。幸好幸好,蠢笨到底也不全是坏处。”

    “蠢笨?哼,你仔细想想,难道没发现什么问题吗?不管他天资如何,都必须要死的,就算他是个蠢材淮阳王一派也会拥立他,更何况,这之间还没考虑荀襄的死,你猜荀襄的死在淮阳王一派中谁的嫌疑最大,他早些年,无论做什么,都是死。”

    “但是荀宸礼出现了,淮阳王一派那时已经快要淡出越王的眼里了,偏偏出现了一个所谓的私生子,而且还是一个有着卓越战功的将领,什么也不要只是为了认祖归宗,当个已经名存实亡的淮阳王,对越王来讲作为养子平平无奇的向东流就是个根本没有一点用的弃子。再说,那时的越王对付荀宸礼已经是个大麻烦了,他竟然没有想过向东流这个人的存在,可见,对于向东流,他并没有花费过什么精力去想方设法处理这个人,甚至是利用,或者就算早年有,但也早忘了这个人的存在,可见,这个刻意为之的是他自己。所以,你说向东流他真的平平无奇吗?能在宫里顶着这样的身份活得远离纷争,不觉得奇怪吗?他怎么就知道,在必死的抉择下,没有考虑去争一下,毕竟在不知道荀宸礼的存在下,无声的活着不是死的更快吗?或者全部推翻,他就是个平平无奇之辈,可他要是死在宫里还好,偏偏活下来了,在贾瞿逼宫谋反血洗王城的情况下活下来了,可能吗?忍辱这么多年,分明是一头豺狼,这样的人如何与之相谋。”

    “豺狼?明明就是个小鹿崽,你们要是实在闲得慌,就去查查那个燕王,到时候有的是你们忙的。”

    “唉,公子,您可真是心大。现在怎么看都觉得向东流是隔岸观火,看着越王和荀宸礼争斗。这种人您也敢用。”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看公子现在就挺满意的,至少在前几次的试探中,向东流没跑不是。”

    “也是,毕竟向东流现在这般一心向着公子,未尝不能真发展成自己人。越国都没了,他要是聪明人肯定要为自己留条后路,良禽择木而栖。”

    “你们真是的,我本来就挺喜欢向东流的,一个两个给我说了半天,要我以后如何与他相处。一群怪人,就算他真有什么想法,我一个小小的护卫又能如何,平白坏我俩关系,都怪你们,自己不喜欢就嫉妒我。哼!”

    “嘿,新奇,谁不喜欢他了?又没说不让你喜欢,再说了,叫我们去调查的是公子,怎么怪我们头上了,实在冤枉。”

    “对!都怪公子!”

    “噢,怪我。”

    “哎哎哎,公子我错了,我这就去查燕王,我先走了!”

    “这臭小子跑的真快,哎,等我一下。”

    “呦,这都走了?那公子,我就不打扰您观赏您的小鹿崽了。”

    “越失其鹿,”花绮年执白子在刚刚那乱作一团棋盘上比划半天道,“这四个人搅和的稀烂,下不了下不了。”一边嘟囔一边扣棋子。他扣的正起劲,突然听到勾夫在门口说向东流回来了,一不留神打乱棋盘。瞅着那乱作一团的结果,他沉思片刻,对外喊道:

    “进来。”

    勾夫扒拉着门框瞅了一眼,瞧着神色以为有啥大事,小碎步蹭到他跟前,

    “公子,是要灭口吗?”

    花绮年转头看着他,神色越发神秘,抬手耷拉在勾夫的脖颈后面把人往前又圈进了些,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有刺客。”

    话音刚落便按着勾夫朝棋盘上推去,自己蹦跶着向外跑,一边跑一边喊,

    “哎呀,都说了让你小心些,怎么那么不小心。”

    勾夫还没缓过劲,什么刺客?刺客在哪?没等他扒拉下脸上的棋子,就听见那厮在外嚯嚯。一瞬间悲从中来,泪如泉涌,

    “公子啊,何至于此,何至于此。”他仰面捶胸涕泣道,“有刺客就留我断后,没刺客就找我背锅,”

    “哇呜啊啊啊啊啊”

    “事态竟凉薄至此,失悔啊,失悔。”

    他正哭的起劲,外面的越明中突然朝他吼道:

    “这叫为主献身懂不懂,你这一辈子都指不定有为主报恩的机会,别不知道珍惜,你想想,比起鞠何朴戏之流,你已经受到天大的恩典了,对不对。”

    “我这是在给你机会呢,懂了没。”勾夫瞧着那人手里拋上抛下的石头,憋着眼泪慌忙点头,

    “不失悔,不失悔。”

    勾夫挂着眼泪鼻涕笑着说,自愿的,都是自愿的。

    同舟共济

    向东流刚从阡州府回来,路上赶得紧也没仔细想什么,迷糊着竟然睡着了,醒来后也不甚清明,等下了马车,冷气从四面八方钻进身子里,被冻的浑身激灵,这才清醒过来。他跺着脚呵了口气,攒着袖子里的东西随着陈文进府。

    许是睡过的缘故,等进入书房仍是有些迟缓。陈文出去时把门关上了,走时给他沏了碗茶。他捧着小酌半口,不禁感叹道:

    世间名利,忙碌劳苦,可不是为了这碗茶吗?

    难得书房里没烧香,地龙烧的足,屋子里暖烘烘,衬着墨香,还是这世家子弟会享受。他慢悠悠的喝着茶,越发觉得这椅子坐得舒服。

    等花绮年进来,向东流才起身。他放下茶碗,把怀里的账簿递了过去。

    阡州府近些年拖欠的粮食是越来越多,西南边陲新继任的燕王,北方的胡赫塔,黑河流域的四国,落霞山的赤乌即空,甚至是淮阳王,东部八郡。

    越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阡州府离越国乾峡关太近,乾良获罪被斩杀,乾峡关守将贾呈贡受岢山匪患,若想直取南部诸国,夺一关即可。

    “王弗这些年不怎么管事,按理说这本账簿怎么也算不到他头上。这次和阡州府谈事也没见他说什么,谈到借粮时,虽是推脱了下,价格上也没要的太高。可我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临走的时候王弗设宴,也都没喝多少,他只说这几年各地收成都不好,卖不了太多,一套流程下来,可是熟练。”

    “他府上的人嘴也紧,主事的大儿子王和都不在也没出差错,我试着和王弗私下交谈,他招的太快,直接推到王和都身上,说是和燕王在私下联系,他指望您派兵时保全他王氏名声。”

    “他的大儿子不是妾室所生吗?没见过人,不过二儿子王和忌倒是听说过,王弗很是喜欢这个嫡子。”李弼闻言放下手里的账簿问道。

    “也见了这位,王弗前脚把大儿子投诚,后脚王和忌便把这本账目给了我。临走前他大儿子又派人给我递了一份信件,是王和忌与燕王投诚的信件。”

    “三个人互相推诿吗?”

    “不像,应该是三个人互相遮掩。”

    “阡州府肯定是不愿意再继续当高阳氏的附属地,估计在乾良被杀时就已经动了这份心,现在谁出价高他就跟谁。”

    “这王弗好大的面子,豫州诸国不差他一个府君,他坐地起价,靠的是高阳氏,这般作态,怕不是朝中推行的变法没落到他头上,造反要有理,他这是想要什么。”

    伍忧稷推门而入,风风火火,浑然一张怒面。

    “你说是包庇,总不是因为这阡州府两面没谈妥怕吃兵。”

    “有这个因素,但不是最主要的,王和都给的信是单方面的,信件上除了王和疾的私印就没有其他的东西,而这本账簿不同,有来有往,王弗勾结山匪是铁证。”

    “这就是你开头说的原因,阡州府的实际掌事是王和都,王弗拿什么去和山匪谈资。这本账怎么看都应该是王和都的。”

    “但账簿上清楚的记载的是王弗,给账簿的偏偏是王和疾,我宁愿相信王和都偷王弗的私印去勾结山匪。”

    “你看,最开始动的人是王弗,他先把王和都出卖了,紧接着,为了保护王和都,王和疾把王弗出卖,且是铁证,那么王弗对王和都的构陷就有问题,保护王和都的王和疾看起来是一边的,可王和都在王和疾出卖王弗时又把王和疾卖了,他们是一方吗?就三人来看,王和都王和疾都在与燕王投诚,可能存在内斗。”

    “不对,时间上有问题,也许不是王弗先开始的。王和都从头到尾都没在阡州府,怎么就知道他们都招了。”

    “不是说王和都提供的信件只有王和疾的吗,他给出王和疾对燕王的信,王弗勾结的是山匪,王和疾把王弗搞下去,那么这般看来就是燕王在夺阡州府。”

    “所以算来算去就是燕王分别对他们进行勾结?”

    “不对,是山匪。”

    “我说了,这本账怎么也算不到王弗的头上。”

    “勾结山匪的是王和都的可能性最大,如果王和都背后的是山匪,那么王弗从一开始就应该知道王和都和燕王没关系,也许王和疾出卖王弗的原因不是王和都,而是燕王。”

    “王弗不想他心爱的儿子和燕王勾结,可阡州府的控制权不在他手里,他厌恶这个庶子,便想把王和都推出去,他知道王和都勾结外敌,这是铁证,而同样的王和都也知道王和疾勾结燕王也是铁证,可他只是给了王和疾单方面的信件,剩下的呢?为什么不给?”

    “因为王和疾有没有和燕王达成协议不重要,重要的是燕王被扯进来了。”

    “王和都远在湖城,这次私访他不是不知,他手里抓着王和忌与燕王来往的信。王弗呢?他没胆子和能力勾结山匪,他也不想,就如同他没有处理王和忌一样。”

    “与其看着嫡子勾结他国,不如放任庶子去压制。”

    “如何保证不被那头狼反咬一口?”

    “给他想要的。”

    “给他阡州府的私印,替他做账。”

    “现在再来看,变动的是谁呢。”

    “王和忌得到账本,他以为是王弗干的,他效忠燕王,大义灭亲?”

    “王弗知道一旦他进去,王和忌会被王和都吃的渣都不剩,所以把燕王和王和都拉来。”

    “这不是在出卖,而是在提醒王和都。”

    “把燕王扯进来。”

    “把这笔帐扯乱。”

    “所以不管怎么看,结论就是阡州府勾结山匪?”

    “目前推测是这样。”

    “证据不就在这吗,账本都明摆着。”

    “所以我们就去想办法处理这个不就行了吗?”

    “话是不错,不过。”

    “好了,先下去。”

    “你留下。”

    “是,公子。”

    “哎,不过什么啊。”

    “说了半天不是为了争论到底是怎么回事,而是阡州府目前都有那些人在夺,至于真相如何,公子不在乎,高阳氏也不在乎。而且”

    “什么?”

    “王和忌怎么拿到账本的?”

    “鹿奴,阡州府这件事,你说说该怎么解决。”

    “扶持王和都,杀王弗。”

    “王和忌呢?”

    “等。”

    “等王和忌剿匪后,接管阡州府。”

    “这三个人都想靠着乾峡关这场仗谋夺些东西,王和都找到贾呈贡,养山匪来要挟我们。杀一个王弗而已,告诉他这笔买卖能谈,至于派兵,我要湖州府君蒋霞的脑袋。”

    “鹿奴,他们要什么我不在乎。”花绮年瞅着那盘棋思索到。“妄想包庇对方只会把自己搭进去,当然,人都有自己的私心,我可以理解,就是不知道能做到什么地步。”

    “公子给了他们都想要的东西,就不会存在包庇。”向东流落下一子,顺便把花绮年刚刚偷的那颗从他手里抠了出来。“您破坏了规矩,结局也不会改变的。”向东流不禁莞尔笑道。

    “公子,我输了。”

    “是吗?我怎么看不出来......哦,那个,我最近钻研棋谱,这方面你不如我,要多看,多练,或许还是有机会赢我的。”花绮年大笑道。

    “公子,不要再笑了,还有,下次不要再让勾夫收拾您的烂摊子,他可太厉害了。”

    眼瞅着向东流假笑离去,可是坐不住了,他翻腾着前些日子勾画的棋谱比对着,才发现勾夫给他摆的和之前的不太一样。花绮年哀嚎一声倒了下去,可叹他事到如今竟然还看不懂,这俩人背着他都下完一盘棋了,实在是丢脸。

    向东流出门时看见勾夫正蹲在院子角落里,走近些才发现是他拿着树枝在地上下棋,那正是自己刚刚下的那一盘,这份算力当真是了得。眼瞅着对方下完之后复盘,开始自己与自己下,向东流不禁眯了眯眼,连带着身板都挺直了不少。

    那盘在他和花绮年手里一板一眼的棋局被勾夫拆分的干净利索,白子本来自断一臂侥幸赢得结局,被他用黑子杀的片甲不留,眼看着就要被虐杀,不曾想他又用白子圈了一块地,虽然最后还是败了,确是惜败,黑子竟也没讨到太多便宜。

    “不能达到平局吗?”向东流问,他看着这棋盘觉得勾夫应该有这能力的。

    “下这盘棋的人太多,”勾夫盯着那局向东流和花绮年的棋说道,“东流哥,你瞧,”他指着那局棋说道,“黑子虽然死了,可是他想要保护的西南方却好好的。”

    “白子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所以不费一子去厮杀,只用在边界线架起桥梁,只要黑子去阻挠他扩张,他便去移动边界线,黑子就连忙撤回。”

    “白子的下法非常笨拙,所以被黑子杀的几近覆灭,可就是这笨拙的下法却能把黑子抓得死死的,这并不是因为白子的谋略有多么高超,而是黑子想要保护的心太过明显。”

    “所以即使再聪明,一旦有了想要保护的存在,也会留下巨大的漏洞。白子就这样一边扩大版图,一边用着简单的方法去吃黑子,直到黑子退无可退,进无所进。”

    “可是我在复盘时发现,黑子藏得太深。我之所以能发现黑子的小心思是因为白子从一开就知道黑子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当我参与时,才能让白子逼的黑子进退两难。”

    “而我单方面与其对弈,不但不能发现对方,反而会在一开始就被黑子绞杀殆尽。也因此,又发现白子并不想逼迫黑子到最后孤立无援的局面,我想不通。”

    “所以在和自己对弈的中局便开始背离原主的意图。想试试自己全力以赴能打出什么样的局面。”

    “这时白子被黑子杀的分裂,于是为了保存余力,放弃了最大的那一块,黑子一下子乘胜追击,碾压白子,这时白子那块早被黑子围杀的地方在废掉两块地盘的情况下不但苟活下来,甚至在那一大块废掉的地盘上又连着杀到最后。而黑子这边,在白子绝地反击釜底抽薪等一系列举动之下早已经把棋盘占满。”

    “我是下完后才推算出之前的想法,对于我这里的黑子其实并不在乎死多少子,他早把领土夯实,所以后期就算白子再如何杀也掀不起风浪,黑子前期埋藏的太深。而白子在面对这个强大的敌人时,一开始选择让步,只为了在最后能多杀黑子不至于惨败。”

    “这白子不管怎么下都给自己留了退路。东流哥,你和公子是在哪里找的棋谱啊。”勾夫问道。

    向东流看着那棋盘不禁失神,直到勾夫喊他才反应过来,瞧着勾夫一眼神低头婉言:“是非之地罢了,总归是个好棋局不是。”他笑道。

    勾夫瞧着向东流离开的身影只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他这脑袋,干什么都行,只是对于人情,也就只是能在这棋盘中稍稍看出些意图。这人也没再细想,瞧着天色便蹦跶着准备饭食去了。

    隔了一会向东流却回来,抬脚把那两局棋“毁尸灭迹”,盯着勾夫离开的地方瞧了一瞧,似在思索什么,最后摇摇头,大步离去。

    高阳氏如今推行变革,朝中对于乾峡关的问题有所争议,他现如今也摸不准花绮年的态度。阡州府在王和都手里不会乱,在王和忌手中却大有问题。虽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可到底是捏在手里的才安全。他刚刚有点着急了。

    最主要的是,王和忌到底是谁的人。燕王,燕王对于乾峡关不可能不留后手。如今贾呈贡没了要挟,这厮总不会蠢到趁机去夺阡州府吧。

    不对!向东流突然站定,他在屋子里踱步良久,连油灯灭了都灭发现。

    如果,贾呈贡真的动手了呢?

    这正好给花绮年派兵的理由,不但一举夺得粮仓,燕王甚至可以直取都城。

    他不禁嗤笑,好一个平局,却是这般境况。

    花绮年没想要夺乾峡关,他要的至始至终就是那条粮马道,一个阡州府,一个湖州府。燕王要的是复国,但花绮年要咬下一块肥肉作为条件。

    等燕王夺了都城,越国的领土就像是一把剑斜插在南北之间。往上走是淮阳王的边境,往下走便是高阳氏和东海岭。

    燕王,越明中。

    向东流搭在桌上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他支着头,窗外的月光甚是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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