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

    时间滴滴答答,转眼间便到了夏天,树冠高处,枝叶茂盛,阳光穿过其间,斑斑点点便在课桌上呈现,看着纤细的手指越过影子,来到自己的面前,影不经轻笑。

    身为神子的同桌,自然会观察到关于她的许多,例如神子的确是聪明的,她来到这里已经有两三个月了,成绩优异,适应的也很快,虽然只和自己相处就是了,而且她的性格有些跳脱,像只狐狸一样玩心未去,就如同现在,明明是在上课时间却用手指玩着躲影子的游戏。指尖划过,来到影的面前。

    她的手指纤细,白皙,指端有浅浅的月牙状,十分可爱,指尖圆滑,指甲剪的干干净净。但不知为何,看着神子的手指越过一个又一个影子,眼神充满笑意地看着自己时,细细一想竟觉得有些奇怪,按自己初次见到她时所分析的,神子在孤儿院里并不待见,可她的性格却和自己所分析的不成正比,虽然她对别人漠不关心,但对自己却乖巧关心,可能是因为与自己相处的时间久了?影没有多想,毕竟只要看着神子开心就好了,这也是自己所期待的。

    影敛下双眼,右手动着,清秀的字随着笔的运动轨迹在纸上浮现,然后她将写好的纸条放在旁边。纸条成功吸引了神子的注意力,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向纸条……

    影:老师在看你

    神子赶紧抬头看向老师,发现老师也在看着自己,她心虚地坐直了身体,但没坚持多久,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拿起笔在纸条上写起,然后快速传到影的面前,影察觉到神子的动作,低头看向纸条……

    神子:姐姐,你喜欢吃什么?

    影:先好好听课。

    神子:先回答我,我就好好听。

    影:……团子牛奶。

    ……

    纸条传递着,神子涂涂写写,影一直提醒着她,很快纸条就被写满了,告戒被神子抛到脑外,而结果就是被老师严肃地叫起,然后罚站在门外。

    “抱歉姐姐,我应该看着老师的。”

    影听着神子认错的语气刚想要安慰她,却见她神情漫不经心。没办法,抱着“这次就算了,她是我的妹妹”的想法,影没有说话,而是记背起课本上的知识点。

    夏风是有些燥热的,但好在有树与楼层的遮挡,也不会很热。知了鸣叫,热风轻拂,阳光照射在茂密的枝叶上,透过叶的经络,点亮了片片树叶,穿过叶的间隙,属于树的星便在地上呈现,随着风摇动着。

    阳光热烈明媚,这是属于夏季的氛围,让人着迷,树叶随风沙沙作响,知了不知疲倦的鸣叫,学生朗诵的声音在楼道里传着,但影还是觉得有些安静了,脑中不再专注的背诵,自然察觉到了不对劲,一阵阵不属于周围的风向自己吹来,影不明所以,抬起头,却见神子的额头上有汗水流下,划过脸颊再滴落,但她还是在用课本向自己扇着风,影赶紧按住她上下起伏的手,说:

    “我不热,你不用给我扇风。”

    然后影从口袋中拿出一直带在身上的湿巾纸,拆开包装,没有多想就往她的额头上擦去。

    清香在距离的变短中变的清晰,夹杂着淡淡汗水的味道,多了一份青春的气息,细腻的皮肤在不经意间力量的加重下擦过就会变的微红,像小小的花朵在纸巾的擦拭下绽放,让人深陷其中。

    微红的脸颊如同恶魔递来的诱人的果实,让人忍不住遵从欲望靠近然后再咬下去,细细品尝……影敛下双眼,隐藏起自己的想法,慢慢靠近,嘴唇遵循着意识的想法轻轻点在脸颊上,如蜻蜓点水般又快速的移开。“……姐姐,你怎么了?”

    意识随着声音逐渐变的清晰,看着神子眼中的自己,影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做的事情有多么的僭越大胆,她有些局促慌张,不想承认是自己越界了,便下意识的解释,“嗯……这,只是姐姐对妹妹关心的简单触碰而已……”

    空气的升温让影有些不自在,手间变的有些炙热,这才意识到神子的双手还被自己按着,影赶紧松开了她的手,清了清嗓子,继续看书,只是有些通红的耳朵暴露了她的局促。

    “那既然是姐姐对妹妹关心的触碰,以后你还会这么做,对吗?”

    听到神子的问话,才发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陷阱,没想到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却被神子当真,但自己已经这么说了,也不好拒绝,而且那软软的触感……影忽然觉得没由头的燥热,她只是点了点头回应了神子的问话,便将课本拿高,挡住了自己的难堪……

    下课的铃声不仅昭示着学生迎来了短暂但又美好的休息时间,有时候也可以成为一个人的救命稻草。少女二人在接受过老师的教育后,影就先找借口仓皇而逃了。

    清水通过管道流淌出来,在手中停留,再划过脸颊,滴落,又溅起水花,四起的声音仿佛在掩盖着某人的心跳,耳朵的红色依旧,脑海中有的只是热红的脸颊,和映照着有些痴迷的自己的“星河”——神子透彻明亮的眼睛。影看向镜子,镜中人也看向自己,微红的脸颊和耳朵让影有些不忍直视,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逃出了卫生间……

    时间带动指针散步,上午不会很漫长,午饭的结束代表着午休的开始。校服披在身上,小小的空间却有着莫名的安全感,将头枕在手臂上便是学生午休的全部。

    意识因困倦而变的模糊,但手指被触碰的清晰感却快速地打断了与睡梦的连接。只是平常再普通不过的牵手,但不知为何这种普通感在今天消失殆尽。影有些局促,仿佛手中握着的不是神子的手而是一件珍宝。在昏暗的环境下触感被慢慢放大,细小的动作却被察觉的一清二楚,指尖被轻轻勾起,指间被慢慢填满插入,影不敢乱动,只是小心翼翼的回应着。

    温暖相互传递,才发觉神子的手小巧细致,像一块雕琢过的玉,让人忍不住把玩。轻柔地捏了捏手心,然后再用手指划过,却听到身旁人呢喃的声音,下意识的停下动作,松开了手……

    一天的时间究竟是慢是快,是长是短?答案就是在神子的陪伴中变慢,变的有意义起来,又在她的陪伴中变快,仿佛只要有她,有家人,其他的不必在乎,因为自己,不再是孤单一人。夕阳染红了天边的云,黄昏下,少女们走在回家的大街上,简单的场景却充满了人间的味道和爱的温馨。家,不再只是暗沉的房子,而是由家人构成的港湾,原来明亮比昏暗更加可靠。在饭桌上有分享的声音,在台灯下有讨论的声音,在课桌上有写字的声音。指针转动着,写作业这项属于学生的工作也临近尾声。书本重新回到书包,多的只不过是几页字,却需要很长的时间去实现。

    少女们与家仆收拾着家中的杂物,做家务或许并不像刻板印象里那样劳累,反而使人放松心情,闲谈间便可完成所有。

    夜间洗漱完毕后,影躺在床上,渐渐深陷其中,舒适感从四面而来,突然想通了一个问题:上学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放学……身边的动静打断了影的胡思乱想,清新的香气围绕在身边,让她明白此时的自己不再是孤单一人。

    影贪恋这安全的味道,却又保持着距离,不敢靠近,突然腰间的触感让影有些惊讶,那张平静的脸上在这一刻多了慌张和局促,距离拉近,明明那香与自己身上的气味是一样的,却在这一刻有了不一样的意义,就好像神子是属于自己的一样……

    她的头发在脸上轻轻划过,陌生的感觉让影手足无措。

    “姐姐,可以抱着你睡觉吗?我有些害怕。”

    气息散在颈间,让影有些不自在,虽然是在询问,但她的手却已经抱紧,影的意识有些模糊,也没有多想便答应了神子,她依偎在颈间,不一会呼吸便逐渐平稳。黑夜的笼罩不再是孤单一人的慰藉,而是变成了两位少女相处的背景布。腰间的温暖不再突兀,却是给足了安全感,让人想要深陷其中,影也按着自己的想法回抱着神子,轻柔却又郑重的一吻落在她的发间,“晚安,我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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