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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密手术

    主任紧锁的眉头拉扯着皱纹拥堵在额心,我捏着下巴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试图解释点阵消失的原因:“这好像还算不上是人类传统理念中认为的粒子……更像是一种……投影……”

    “就像那什么双缝干涉实验,”他微微点头表示赞成,“若我们直接用人眼观察,一束电子经过双缝后会在后方的背景板上形成等间距明暗相见的干涉条纹。但在物理学家用可观测电子路径的设施进行实验时,那些干涉条纹竟然消失了。”

    【杨氏双缝干涉实验】

    19世纪初,为探究光的性质即光是否具有粒子性或波动性,英国物理学家托马斯杨开展了光的干涉实验,用一束光照射两条相互平行的挡板,在挡板之后的屏幕上出现多条明暗相间的条纹,由此说明光具有波动性。

    爱因斯坦提出波粒二象性后,科学家模仿该实验换用电子轰击挡板,发现屏幕上也出现了类似的干涉条纹。为排除外界干扰,再次实验时选择在封闭的真空盒内进行,并在盒中装配摄像镜头实时观察,屏幕上的干涉条纹却意外消失。取出摄像镜头后再实验,发现干涉条纹重新出现。

    学术界始终无法合理解释该现象,大众普遍认为电子似乎在有意识地躲避人类观测。

    此类实验的意义重大,在于它展示了自然界中一种深刻的二元性:粒子和波,这两种看似矛盾的状态,实际上是同一物质的两个方面。这一发现迫使科学家们重新审视物质的基本性质,从根本上改变了我们对于粒子、能量和现实本身的理解。然而,这一实验结果也让科学家们感到恐惧和惊讶,因为它似乎表明,粒子的运动和状态不是预先确定的,而是受到观测行为的影响。这种观念颠覆了我们对客观现实的信念,引发社会各界对什么是真实,以及我们如何认识真实的重新思考。

    我一时理不清头绪,只能静静低着头沉思,试图在方才的灵魂摄影与杨氏双逢二者之间构建起联系。

    张主任见我没有应答,于是将对话内容的深度引向了更高的层次:“电子企图在被观测时隐藏起自己的波动性,而灵子,就是点阵里的那些点,却恰恰相反,想在人们面前把粒子性藏起来,其实那些极细小的‘弦’还在那儿,用电子显微镜可以看到,但人眼的分辨能力做不到。”

    “它们好像并不想让人注意到自身的存在……”听完主任的话后,实验室内的气氛越发压抑,我感觉到空中有无数双眼睛正聚焦在我的身上。

    “这么讲其实并不准确,因为它们已经显露出自身存在的迹象了,我们甚至可以大胆猜测灵子、电子可能都具有使自身一切性质完全隐藏的能力,但它们只愿意在波粒二象性中作手脚,更像是在借用可观测到的假象,把我们困在一个胡同里,或者说的通俗一些,我们只能看见灵子和电子愿意让我们看见的内容。”

    我努力在脑海中模拟出双缝干涉的两种情境,突然灵光乍现,“粒子在不同观测视角下的不同状态,也许可以用薛定鄂的叠加态理论解释。”

    他转身朝向我,肯定的目光中透出惊喜,“你已经融入这个对你来说完全陌生的世界了。薛定鄂和他的猫是人类介入灵体研究的第一把钥匙。”

    【薛定鄂的猫】

    将一只猫放入一个不透明的盒中,盒内有不会泄漏的放射性元素和一瓶毒药,用侦测器监测放射性元素状态,若其发生衰变,则侦测器产生电流信号,驱动铁锤砸碎装有毒药的瓶子,猫死亡;反之,则猫存活。

    在不打开不透明盒子的情况下,人们无法判断猫是否死亡。因放射性元素是否发生衰变完全随即,所以猫既可能存活,也有可能死亡,且均无法被证伪。

    此时,猫“既活又死”,处于生死叠加态。

    “薛定鄂的猫”作为思想实验,首次将微观粒子与宏观物体进行联系,使微观可以对宏观产生作用效果。

    “那……”

    主任抬手打断了我的话,指尖搭在腕表上,“我们得去手术室了,不能少了你麻醉师。”

    我一路跟随主任穿过实验室笔直的走廊,两侧科室均设有名称,空置的卡槽中只被插入大小不同的卡纸,其上手写的编号顺序完全凌乱,一切都像是在匆忙中被布置到位。

    二人皮鞋的跺地声在空荡荡的走廊中回荡,一路上只有一名工作人员迎面而来,我们在走廊的尽头左拐,我这才察觉出整层楼呈现环形布局,中间则是诺大的实验空间。

    张主任推门进入编号5013的手术室,我紧跟其后,身后的密封门自动闭合,顿感负有静电的尘埃贴在脸颊上,皮肤表面瘙痒难耐。

    室内还有三人,主任只是简单介绍了我的个人信息,“麻醉师,何枫,”便开始了手术前的准备工作。我注意到有一人的服饰与一众的白色褂衣截然不同,上身是中山装,搭配红色领带,只是端坐在手术室的角落中,在黑色封皮的笔记本上埋头记录,更像是实验室的领导而并非医护人员。

    机械门再次打开,病人连同病床被一同推入室内,我瞥见病患的脸,惊讶地发现正是早上手术的林靖轩!

    我骤然忆及方主任口中林靖轩的实验编号正是5013,与手术室编号一致。在我思绪万千之际,竟又有一张病床紧接着被推入,与第一张床并排锁定在手术室中央。

    我依据病床上女人扭曲的面部表情与急促的呼吸,初步判定为惊恐发作,并立刻将不宜手术的情况汇报给张主任。

    他没有回应我的请示,而用指尖悄悄指向角落中落座的男人,“他就是749局的人,在这层楼,由我和刘院长领导学术工作,政治上的事只归他们管,”他将空注射器与一整板盛装地塞米松的安颈瓶递至我手中,“各1800毫克,不然他俩活不下来。”

    我接过药品的手略微发抖,1800毫克的地塞米松已经远远超出人体所能承受的最大剂量上限了。我依照流程先为两名病患注射吗啡麻醉,随后取出地塞米松置于手心,却迟迟犹豫不决。

    张主任看出我的迟疑,将手轻轻搭走我的肩膀上,“他们将为伟大的人类生理学与医学事业献身,”他凑近我的身体,几乎要把嘴贴到我的耳朵上,才继续说道,“出去后,我会调我们医院最好的医生治你母亲的病。”

    主任的最后一句话如同一记响雷劈进我的大脑,我长出一口气,忆及母亲无数次试图挣脱束缚带的画面,正在我自己工作的医院接受治疗。方主任表面看似好心,却是精准地掐住了我的软肋,只能以无法改变事实进行自我安慰,犹豫再三后才颤抖着拿起注射器,反复操作不亚于十次才将指定剂量的药剂缓慢推入病人静脉血管中。

    方主任指挥两位医生分别使用开颅电锯同时起开二人头骨,他这时才套上无菌护衣,手中的柳叶刀轻柔顺滑地分割开林靖轩左右脑之间的胼胝质,又移步到另一病床前,重复上述一样的操作。

    我兀然思想起解剖深本中的胼胝质切除手术,背后的封衫早已在无意间被冷汗浸透。

    【胼胝质切除手术与裂脑人】

    19世纪后期,生物学与医学界普遍形成一种概念,认为大脑两半球相比较,左半球是主半球前优势半球,而右半球被称为“沉默”的半球,处于次要地位。

    胼胝质,又称“胼胝体”,是哺乳动物特有的神经纤维网路,通过集束神经纤维实现大脑左右半球的实时联络与信息共享。20世纪初期,医学界以切除或阻断胼胝质的方式尝试控制癫痫病的扩散,并取得良好疗效。

    20世纪60年代以后美国医生斯佩里对172名切断胼胝质的病人展开长达两年时间的观测,发现几乎所有病人均出现包括幻视幻听、失忆失语等明显精神病性症状,但在术后十年内,经美国专业医学机构多次检测,所有患者的精神病性症状均得到有效控制和改善,无一人再患有其他世界公认的六大重型精神病(包括精神分裂症、分裂情感性障碍、偏执性精神病、双相情感障碍、以及癫痫)。

    斯佩里医生将接受胼胝质切除手术的患者形象地称为“裂脑人”。

    后继对裂脑人两个半球的研究表面,一个分离半球所经验的、学习的和记忆的事物不能传送给另一半球,且均有自己的意识、思想和概念。右半球有较强理解和处理三维图像、形象感知及识别和记忆能力,但只可有限理解语言内容,且完全不具备出声、书写、计算能力;相反,人脑左半球功能与之互补,在判别语言和非语言的声音刺激以及视觉、触觉事件占优势地位。

    期佩里认为,大脑两半球的功能是高度专门化的,各司其职又互相补充,人的右半球也有许多较高级的功能,人脑左半球占优势的传统概念,需要补充、修缮。

    依据现代医学对精神分裂的研究说明,阻断人脑左右半球的联系,在生理学角度使二者进行独立思维,符合精神分裂症的基础发病机理。我假定已知灵子存在的事实,结合斯佩里对172名裂脑人的观测结果,对这一场同时在二人身上进行的手术霎时间恍然大悟——在传统意义上,我们将人脑视为人类意识结构的物质基础,一切精神类疾病的病灶均在脑部,但172名裂脑人却无一人出现精神疾病,说明在灵子依附的脑组织未受损伤的情况下,人脑依然可以实现统一的思想活动,却规避了精神分裂的症状,进一步来说,灵子之间的相互作用,已经跨越了物质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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