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历史上的一些伟人，取得成就的根源是母亲，包括“岳母刺字”，包括“毛家湾走出的那划时代的伟大领袖”。

    其实，世界上有许许多多名不见经传的慈祥母亲，包括像牧歌妈一样，慈爱和严厉之“慈、严融和”的母亲，以自己的呕心沥血，养育了事业有成，或业绩斐然的子女，还成就了一些英雄豪杰和巾帼精英。

    相比之下，牧歌虽不是特别的出类拔萃，但也当是堪可媲美。这就反衬了牧歌母亲那“平凡的伟大”和真有些“不平凡的伟大”。其豪侠风姿，特别印证了一句有特分量的话：平凡之中出伟大。

    如果不是有像牧歌这样，还算有点才能、有点恋旧，有点善于总结、思考和记录，善于“发思古之幽情”，并特别注重写实，这样的人物；

    如果不是有像牧歌这样有点重视历史，尤其是重视贫民历史、“小市民”历史的人物；

    如果不是有像牧歌这样的，差不多是城市中产阶级，或者说是“官宦阶层”范围内一些接近上层的人物；

    如果不是有像牧歌这样的，能够上下融通、承上启下之类的社会成员；

    如果不是有像牧歌和母亲这样的，具有独特意义及其代表性和“折射”能量的“中坚势力”，那么会怎么样呢？

    那么很可能，人们就是想找到、看到，并了解、发掘和研判这类“社会中坚”层次的有关历史，如不是难以着手，也应当是不大容易。

    了解情况的人们，都知道，牧歌妈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如果当时有机会“找对平台跟对人”或遇到好机会，她很可能干成惊天动地的大事业，虽然不一定能赶上如今的董明珠，也很可能成为和董明珠差不多的“胡--明珠”或“牧--明珠”。

    你看啊，牧歌妈早年在公办幼儿园当先进工作者，她十分优秀，许多人对这个职业非常羡慕，奶至求之不得，可牧歌妈却胆敢抢先“下海”经商做买卖。

    可以说，这个例子，在当时有固定工作岗位的人当中，可凤毛麟角、胆大包天。后来她又历经卖冰果、弹棉花、开小铺、开豆腐坊等等，甚至“放飞野心，出没乡下”，几乎都是在同类闯荡者中先知先觉、捷足先登，绝对够得上“女能人”、“女强人”和“过五关斩六将”的--“穆桂英”。

    哈哈，这一着急用这个拼凑的词儿，咋还弄出个“张冠李戴”，弄出个“你在唐朝我在汉”啦！

    这里头反正就是要说，牧歌的妈妈真的是头脑灵活、聪明能干，乃至英勇无畏、敢为天下先。就说做豆腐和卖豆腐，她还能像穆桂英一样，带着她的两个女儿，也就是可以各自出征的那俩“杨门女将”呢。

    牧歌虽然没有和她们“娘子军”一样卖豆腐，一则是他的机关工作性质，不可能允许做“第二职业”；二则是那豆腐坊里需要牧歌干的活，家里别人干不了。比如砌炉灶、搭锅台，制作豆腐板子、修电磨，还有和妈妈一起跋山涉水，到跨省很远的清原那地方去收黄豆，以及应酬一些有关方面“吃拿卡要”的“管事儿”的等等。

    有时被人敲诈勒索并吹毛求疵的折腾得骨酥肉麻。牧歌来气时，暗中对朋友发牢骚说：你看这做点小买卖有多难。这四面八方来“卡油”的，好像除了那死了爹妈带“黑胳膊箍”的不“收拾”我们外，那些带袖标的、亮证件的，几乎猫猫狗狗都可以来折腾你。

    至于那维修的活儿，对牧歌来说，更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无论起早贪黑，还是半夜三更，那东西也会不厌其烦地折腾你。

    还有那街坊邻居时常像偷鸡摸狗一样“研究”你：什么堆在外面的煤，什么垛在屋子里的黄豆，甚至“点”好了的豆浆和豆腐脑之类，都在他们“偷鸡摸狗”的范围内。你就是发现了，也有人嬉皮笑脸地戏弄你。

    这还有更损的呢。那天，三更半夜不知哪里费来的大石头破窗而入，差点要了正在熟睡的牧歌他们的命。

    牧歌不仅为母亲吃苦耐劳甘为天下现的精神，还有出色的才气和能量，感得到特别的骄傲和自豪，也为自己能够在母亲潜移默化、甚至严厉苛刻的，以至阳光雨露沐浴下的艰难成长，而感恩戴德，又无比欣慰。

    思来想去，牧歌曾经多次尝试，要在自己英雄的母亲身上，找到一些格言、警句和豪言壮语，可这几乎不是徒劳的，就是无功而返。

    为什么呢？后来牧歌明白了：世界上有些英雄，尤其是“平凡当中出伟大”之类的英雄，不像雷锋会写日记，也不像黄继光、董存瑞那里有战地记者。就是这仅有的牧歌还没记录，况且那个年头还没录音呢。

    但可是，牧歌妈的一些诸如“人生在世不能白活”、“不蒸馒头争口气”，以及 “棍头出孝子，恩养无义儿”，还有“人穷志不短”，还有“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之类的谆谆教诲，还有许许多多励志的“土话”和故事。这些，尽管不是特别的正宗、到位和高尚，但还是给牧歌以阳光雨露的滋润，及其潜移默化的影响。

    当然，牧歌歌的直率、坦诚、倔犟，乃至刚烈，也是很随妈妈的。至于聪明、灵活、果敢，敢想敢干、敢创敢冲，又有些胆大心细，那也差不多就是妈妈的“翻版”呢。

    为了这个八口之家，为了培养出有出息的像样儿的孩子，牧歌妈殚精竭虑、呕心沥血，劳累了一辈子，到晚年那时候，因为没有固定工作，就连基本的养老和医疗待遇也没有。但好在有身份高一点、能量大一点的牧歌，还有忙前忙后的那几个兄弟姊妹，老人家总算是安安稳稳地享了几年清福。

    你看，家里用钱，牧歌尽量满足供她花，有病住院牧歌全额保证医药费。就是过年老人家要给孩子们的“压岁钱儿”，就是老人每年过生日的“场面事儿”，在牧歌那里也是一点都不差，令许多邻居亲戚们赞不绝口、羡慕不已。

    不过，牧歌还有遗憾，就是条件好了，妈妈要是多活一些年头就好了。牧歌更遗憾的是，老爸去世早，没赶上好时候，吃的、喝的都很差。就是在老爸拄着拐棍去给人小买卖做“更夫”，或“捡破烂”卖点“零花钱”的时候，自己私下里“吃小灶”能喝上几口散白酒，再偶尔能就上一几块小熟食就很不错了。

    就那样，他老人家有时还偷偷地塞给牧歌几毛钱呢。当然，那肯定没有妈妈后来给他的钱多一点。可就是再多，也是和后来的条件没法比。

    后来的牧歌有时冥思苦想：如果能够时光倒流，我一定用最好的吃喝玩乐，请老人们颐养天年、尽情潇洒：如果那“量子纠缠”能够赏赐机会，牧歌一定要巧妙应用，多多融通这残酷的“阴阳两隔”。

    回过头来说，到后来妈妈行动不便时，是二姐和妹妹还有一位外甥女，即二姐的女儿，她们陪伴老人家一起过日子。那外甥女身体不好还特别胖，除了牧歌照顾她到自己公司上班几年外，她大多年头没工作，正好在家伺候姥姥，还时常和她男人两口子一起，用轮椅车推着老人家兜风呢。

    牧歌记住了她们的孝心和奉献，还承诺，以后生活没保障的时候一定会资助她，这一直到兑现承再诺坚持下去。

    老妈八十多岁那几年，因为有病不好治，在当地“顶级”医院住了很久，又多次转院。医院都说是这老人、老病太“压床” ，所以一再转院折腾，直到后来医生提醒说，这种情况你们再熬下去都是白花钱。

    尽管牧歌的几位姊妹，包括那孝顺的大侄女，轮番护理老人不辞辛苦、无微不至，为老人延年益寿操心费力，可还是要来的事情总是挥之不去。

    那好心的科主任劝阻牧歌他们，尽量不要没必要地再熬下去。面对好心说实话的医生领导，牧歌在千恩万谢之余，唉声叹气地哀求医生说：

    我们小时后家里很穷，还经常受人欺负，咱妈她历尽千辛万苦把我们拉扯大了，实在是不容易，哪怕她多活一天，也是我们的报恩机会和好福分。

    说到这，牧歌有些哽咽了：我们的妈妈和别的妈妈就是不一样，别人的妈妈就是再好也没法儿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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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冯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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