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一群人朝棋牌室对面的包间挪步。

    女人好奇心强,走后面的苏小荷还没明白过来刚刚被捏的那一下是什么意思。她上前拉住贺景年,等人全部出去后,方才开口问:“你刚为什么捏我?我哪句话说错了?”

    贺景年顿了顿后直截了当:“忘了给你说,萧家跟周家订亲了。”

    苏小荷一愣:“就你小姨家的侄女?”

    贺景年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还没对外公布,两家长辈私下的意思,下半年有可能订婚”

    苏小荷蹙了蹙眉,惊问:“萧俊麒这是打算一脚踏两只船?”

    贺景年叹了声:“不清楚他心里想的什么!”

    “那位乔小姐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吧。”

    苏小荷默了默,忽然哼笑出声:“果然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他也遇到了你当年所面对的难题。”

    贺景年闻言,慌忙打断:“喂,贺太太,他的事怎么扯上我了?”

    “不是吗?一边是心上人,一边是联姻对象,选谁呢?”她嘲笑似地看着眼前人,“这是个问题。”

    苏小荷也是结婚之后才从别人嘴里听到了贺景年过去的事。不过她看得开,对于她来说,爱不爱不重要,重要的是遇到良人。

    贺景年为人稳重,家庭观念强,不像那些公子哥吃喝嫖赌,满肚子花花肠子,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

    再者,谁没个过去呢,重要的是当下。

    “他哪有选择的权利!”贺景年说完,瞬间意识到这话不对,赶忙伸手覆在她背上,“先去吃饭。”

    苏小荷向前缓缓走了两步,忽然说:“所以最终都成了无奈与遗憾。”

    贺景年闻言,脑门子一阵热。明面上议的是萧俊麒,绕来绕去,回旋镖戳到了自己身上。

    他一把揽住她:“那可不一定,反正对于我来说,不存在遗憾,现在就挺好。”

    苏小荷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人们常说,女人心海底针,可女人喜怒形于色。男人就不一样了,他们心里到底想什么,面上看不出,内心也难以探查,心思比海深,比天阔。

    乔斯羽坐在萧俊麒和苏小荷之间,她没什么话讲,自顾自地埋头吃饭。

    时隔多年,再次跟大家坐在一起吃饭,中间却像是隔了一条鸿沟。

    当年她为了激怒萧俊麒,不惜折损自己的名誉,撒了谎,说了不好听的话。这群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她不清楚。

    只知道大家重新聚在一起,孟文昊放低身段给她道歉,看的都是萧俊麒的面子。

    她把饭局当做应酬,是工作的一部分。他们说他们的,她吃她的,跟在萧俊麒身边的好处,无论走到哪,无论跟谁吃饭,都不用对别人曲迎奉承。

    她只要乖乖坐着,亦或者接受别人的恭敬。如同他给的标签:花瓶,一个摆设而已。

    服务员端来一份参鸡汤,乔斯羽打算再喝小半碗汤便收工。

    正要拿碗去盛,转盘转了起来。她收回姿势,反正喝不喝都无所谓。可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白如瓷釉的手掌按在了转盘上。

    萧俊麒手指轻轻一滑,鸡汤转了回来。他拿了勺,舀了大半碗鸡汤放到了她面前。

    “谢谢。”乔斯羽说。

    “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他问,“要不要再来份烤鸭。”

    “不用,我吃饱了。”

    “菜都还没上齐,这就饱了?”

    “嗯,在飞机上吃过了。”

    “那就把汤喝完。”说完,他又夹了块鸡肉到她碗里。

    坐旁边的苏小荷第一次见萧俊麒这么温柔细心地照顾女生。平时在公众场合见他,一副身居高位的姿态。

    而跟兄弟们在一起,说话又跟混世魔王似的,却从未见过他对女孩子有过这番心思。

    听说他们之前分手闹得非常不愉快,萧俊麒还动手了。然而,余情未了,相互恨过的人又重现在一起,想来爱得不是一般的深。

    也不知他们这次又能走多远,不知怎么的,她竟然有些好奇了。

    乔斯羽喝了几口汤,再也吃不下了。正要放下勺子,这时包房门打开了,一道声音强势而入。

    “好呀,你们,背着我搞小团体是吧!老板不说,我还不知道你们在这呢!你们什么意思?故意的是吧。”向恒抬脚进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你可别冤枉人啊。”贺景年道,“我前几天还问你了,你说今天有约,现在倒怪起我们来了。”

    “就不能我没有约的时候再聚?”说这话的时候,向恒无意间瞥见了坐萧俊麒旁边的乔斯羽,这才恍然大悟。

    孟文昊接话:“我们也是临时组的局,要不坐下来跟我们喝几杯?”

    “算了,我怕我坐下来有人不欢迎。”向恒要笑不笑地,挥了挥手说,“行了,你们继续,我只是过来瞧瞧。”

    乔斯羽手捏着勺子,始终没有抬头看他。

    晚饭后,孟文昊还想打牌,邀大家玩几圈再走。萧俊麒没应邀,拉着乔斯羽从四合院出来,上车走人。

    天色渐晚,华灯初上。一盏盏红灯笼与车灯染红了大街小巷,春节到了尾声,元宵是最后的狂欢。

    遇上红灯,萧俊麒踩下刹车,扭头看过去。

    乔斯羽静静地靠在椅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光线半明半暗,勾勒出她漂亮的侧颜。半个多月没见,心里像是集满了一滩桃花水,荡起灼灼涟漪,他忍不出伸手捏她的脸颊。

    乔斯羽转过来,他顺势捏起她的下巴,倾身过去亲她,深深的一吻,带着浓情与蜜意。

    他身上惯有的木质香水味扑鼻而来,温热的唇瓣像是带了电,惹得乔斯羽浑身一颤。刚刚浮在心底的不快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吻瞬间消散。

    在他面前,她总是这么的没有骨气。

    “有没有想我?”萧俊麒适可而止,一手捧着她脸颊问。

    乔斯羽的心在欢快地蹦跳,他的声音充满磁性,带了柔软,像在说一句甜蜜的情话。

    斑马线上人来人往,有人朝车里瞥了眼,又匆匆挪开视线。

    爱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里上演,浪漫在冬日里开花。

    “不知道,大概你想我的时候,我也在想你吧!”

    乔斯羽口是心非。

    萧俊麒扯起唇角,手在她脸颊边上磨蹭,不经意触及到她的耳朵。还是那副形状的耳环,包裹着半边耳廓,只不过这次的点缀用的珍珠,正好搭配她身上的深色毛呢大衣。

    “你的耳环都是自己做的?”他问。

    乔斯羽看了眼红灯,抓着他的手放回方向盘:“是啊。”

    “戴来戴去就那么两幅,你一个专门做首饰的,店铺里那么多款式,就不能换着带?”萧俊麒见绿灯亮了,踩下油门。

    “没办法,喜欢,我是个专一的人。”乔斯羽理了理头发,下意识遮住耳边。

    萧俊麒闻言,思绪飘忽了几秒,扭头看她一眼:“是吗?”

    “当然。”

    “所以现在,谁是你的专一?”

    乔斯羽想了想说:“我爷爷。”

    萧俊麒哼笑出声,追问道:“除了你爷爷呢?”

    “我自己。”

    “除了你自己呢?”

    萧俊麒打破砂锅问到底,这可不是他的行事风格。一般人哪需要他追着问,分分钟就能从言行中窥探出对方的心思。

    可旁边这位,他现在看不懂了。过去的她是本有趣的书,读起来有滋有味。而现在她是天边飘着的雾,朦朦胧胧,不交真心。

    乔斯羽却不按他的期待走,一句话总结:“哪有那么多专一,总之我爱所有爱我的人。”

    萧俊麒扯了扯唇,没再追问。其实他能感觉出他们之间有条被故意忽视掉的裂缝,那条裂缝历经五年,依然存在。

    纵使彼此相拥,进入彼此的身体也未能消除。

    车子拐进御景天下的大门。新年新气象,小区里张灯结彩,璀璨闪耀,红红火火的年,红红火火的生活。

    萧俊麒家里却完全没有过年的氛围,一眼望去,素色素景。不过钢琴上的那束爱莎倒是显眼,白里透红的花苞柔嫩饱满,点缀了整个空间,令人心情愉悦。

    “你要不要明天跟我去看音乐会?我这有两张票。”乔斯羽脱掉身上的大衣,顺手挂到衣架上。

    她里面穿了件黑色紧身毛衣,脖子上戴着条金色项链,薄肩细腰,前凸后翘的线条一览无余。

    萧俊麒长腿交叠,靠在配饰柜上跟她说话:“我明天晚上有应酬,你约你朋友吧!”

    乔斯羽没强求,把行李收拾一番,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澡。

    正要关门,萧俊麒跟了进来。

    “我洗澡。”她说。

    “我也洗澡。”萧俊麒伸手就去关门。

    乔斯羽抓住他:“那我去客房洗。”

    萧俊麒一把揽住她的腰肢,眸子里的欲望毫无掩饰,清晰明了。

    “一起洗。”半个多月不见,他已经急不可耐。

    小别胜新婚,每次分开过后的重聚,萧俊麒就跟一头许久未进食的猛兽似的。不是从床头折腾到床尾,就是从洗手池折腾到淋浴间。

    他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牢牢地禁锢住她,扪着她磨,似乎要尽一切可能将她拉进生命里,共为一体,再也找不出裂缝。

    到了最后,乔斯羽只觉浑身痉挛,双腿发软,喉咙里干涸到发哑。她严丝合缝地抱着他,像是要把身家性命渡给他似的。

    那一刻,他是她的全世界,也是她不愿意口头承认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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