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他当然见过,他们都见过。

    袁满,曾经也是那群公子哥身边的人。他们时常在君临的那间专属包房碰面,老熟人了。萧俊麒记不起她,乔斯羽倒是记得清清楚楚,毕竟她从她手里拿了太多。

    乔斯羽点完菜,起身去洗手间洗手。刚刚洗完,袁满也走了过去。

    两人打了个照面。

    “好久不见。”她主动朝他打招呼。

    乔斯羽笑了笑:“好久不见。”

    “没想到你还跟萧先生在一起,你们是不是已经结婚了?”

    乔斯羽没回答,看了眼她的肚皮:“几个月了?”

    “六个多月。”

    “恭喜!”她顿了顿,又道,“我记得你说过你的老家在江城,怎么上这来了?”

    “跟我老公过来旅游。”

    “那就祝你们旅行愉快。”乔斯羽含笑祝福她,“也祝你生产顺利。”

    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开。

    “乔斯羽。”袁满叫住她。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过去。

    袁满神色犹豫,像是有话要说。

    “有事?”乔斯羽问。

    几秒过后,她动了动唇,摸着隆起的小腹说:“我想我有必要对你说声对不起。”

    她知道是哪件事,当初陶真真拿着孕检单去君临找向恒时,她正好也在。

    那间专属包房装修高档奢华,一般人进不了。里面有三个区域,唱歌,打牌,会客。娱乐休闲谈正事都可以在这进行。

    陶真真跟向恒起争执时,正在K歌房。那会大家都围在麻将桌旁,这边什么情况因为有音乐遮盖,都没注意。

    袁满那天晚上喝醉了,窝在沙发里睡觉。

    睡觉前,她看到萧俊麒进来了。本来想过去打招呼,看他似乎心情不太好,没敢靠近。

    他进来就靠沙发上睡了过去,一盏暖光打在他脸上,简直是绝世容颜。

    袁满昏昏沉沉地打开手机,点了拍摄模式,偷偷地给他录像。她喜欢他,没人知道。

    录着录着,她两眼一闭,实在是没了力气,也没了意识,瞌睡说来就来。

    录制没有关,跟着她的手滑落下来。摄像头最终对准到另一个方向。

    陶真真被向恒打的画面都被拍了下来,他掐她脖子,打她耳光,踹到地上踢她肚子,之后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白色的裙子上都是鲜血。

    最后,她跑出了画面。

    袁满是被尖叫声惊醒的,醒后发现所有人都在往窗户边疾走。那会她还不知道,自己的手机目睹了这一切,等到几天后,翻看手机相册时才发现。

    后来,乔斯羽来问她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她不敢说,向恒那样的人她惹不起,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直到她被向恒一脚踹开,老家母亲生病,她才决定利用手上的证据换钱。

    狮子大开口,一百二十万,一分不少。

    那时乔斯羽只想知道真相,只想知道陶真真到底经历什么,好生生的,怎么就跳楼了?直到看到视频,她才了解到前因后果。

    为了给挚友报仇,为了把那位背景深厚的公子哥送进监狱,她答应了。

    这个视频太重要了,只要将她从进会所和从楼上跳下来的画面相结合,就还原了所有真相。

    她是受向恒暴力致死,并不是之前所说的两人产生争执,女方一气之下跳楼,连她怀孕的事都被掩盖了。

    袁满对她说对不起,她以为是买她视频的事。

    萧俊麒当年给她的,她都拿来给陶真真报仇了。除了给袁满的那部分,剩下的用在其它方面,包括利用网络传播,请律师等等。

    “都过去了。”乔斯羽轻描淡写地说。她知道袁满拿出视频所面临的风险,也知道她所面临的困难。

    她用视频买断了她在京城成家立业的梦想,换成任何人都会狮子大开口为自己找条后路。

    “对于我来说没有过去,对你,我一直心存愧疚。好的是你们还在一起,我就放心了。”

    听到这话,乔斯羽愣了愣:“什么意思?”

    袁满深吸一口气,说道:“抱歉,当初我骗了你。其实萧俊麒从头到尾都在睡觉,他那天晚上喝了很多,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乔斯羽一瞬不眨地看着她。

    当初她是怎么说的?她说她其实中途有醒过来,那时向恒正在踢陶真真肚子,而萧俊麒就在旁边喝酒,他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非常冷漠地袖手旁观。

    她说她那时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等到想做点什么时,陶真真已经冲出去了。

    乔斯羽永远记得她最后说的那句话:“那时我才看清楚他们那个圈子的人,好的时候是个宝,不好的时候是根草。绝情绝义,冷血得可怕。”

    她当然不相信,以他对萧俊麒的了解,不管站在哪一方,他都不可能置之不理。

    可是袁满又有什么理由骗她呢?

    更何况萧俊麒一直以来都不喜欢陶真真,不喜欢她张扬,打扮前卫,说话没有分寸,相处没有边界。

    这件事一直都是她心中的芥蒂,存了疑问。她不相信,但现场唯一的见证人却又做实了他的见死不救。

    而当事人又表示自己当时在睡觉,所以具体是什么,除了现场的人,没人知道。

    袁满害怕被报复,把视频交出去的另一个条件就是不把她牵扯进去。所以之后跟萧俊麒对质时,乔斯宇没有提及她。

    “为什么骗我?”乔斯羽不解,“我给了你那么多钱,到了最后,你还摆我一道?”

    “对不起。当时......”袁满顿了顿,对自己当年的行为感到抱歉,“当时我是出于嫉妒。”

    “嫉妒什么?”

    “嫉妒你们关系好,嫉妒他那么宠你,嫉妒他的眼里只有你。”她抿了抿唇,手指不自在地卷起,“抱歉,我那时心胸太狭窄了。”

    最毒妇人心!自己得不到的,也不希望别人得到!

    乔斯羽看着她,无可奈何地冷笑了一声。

    回到包房,萧俊麒正站在落地窗边打电话,长身玉立,背脊笔挺。

    或许是在听下属汇报工作,他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乔斯羽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

    萧俊麒眉目微动,回过头,她正牢牢地贴在后背上。

    他有些奇怪,正要转身,腰身却被她牢牢地箍着,不让他动。

    “就按你说的办,先这样。”萧俊麒匆匆挂掉电话,一只手搭在她手上,歪头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想抱抱你。”

    这是他们重逢后,她第二次主动抱他。第一次是她从泰国回来,因为吓到了,扑到他怀里哭泣。

    这回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他勾唇轻笑了声:“那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竟然受到乔小姐宠幸了?”

    宠幸不止于此,晚上他们回到樱园,进门后连灯都没有开,两人就纠缠到了一起。

    乔斯羽勾住他脖子,仰头亲他,毫无章法可言,却是最炙烈的表达。

    萧俊麒一把抱起她,将她扔在沙发里。

    他一只脚点地,一只手拿开她的腿。他们在疾风细雨中,浴火重生。

    乔斯羽抓着他的背浑身战栗。

    烟花灿烂易逝,没关系,只要拥有过就足够了。

    此时此刻,她只想把自己融入他的生命里,严丝合缝,不留半点空隙。

    窗外树影摇摇晃晃,枝叶里漏进来细细月光。萧俊麒在黑暗里问她:“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他俯在她身上,忍住冲上头顶的酥麻,吻她的唇角。

    她捧着他的脸,声音娇软:“我好想你。”

    萧俊麒闻言,还未落到实处的心如气球般涨大,他笑了声:“我不是在你面前了吗?”

    即使他就在面前,即使他们彼此身体里还留着彼此的余温,她依然想。

    想跟他长长久久,想跟他天荒地老,想要时间停留在此刻。

    她从未忘记过他,从未......

    萧俊麒琢磨了一下,心想着可能是之前聊起她父母的原因。心里难过了,想要在他这汲取温暖。

    他轻轻吻她,从脸颊到耳垂再到脖子,最后把她搂进怀里,像是要把温暖渡给她。

    窗外那颗硕大的樱花树在风中起舞,花苞羞答答地从枝干上钻出脑袋。浓情蜜意的春天要来了,世间将上演无数美丽的邂逅。

    乔斯羽的个人品牌Sunshine最近在网上很火,尤其是字母系列得到了很多明星和网红的追捧。

    程星趁机加大网络投入,通过红人种草和刚兴起的短视频平台进行宣传,反响超值,一时之间,字母系列成为治愈心灵,时来运转的潮弄儿。

    乔斯羽跟致纯的合作还在继续,在总监吉米的助力下,她设计的几款羽毛胸针在沪城珠宝大赛中获得了最佳工艺奖。

    虽然只是地方赛事,关注度有限,但是对于半路出家的她来说已经是很高的赞誉了。并且这些胸针都被买家预定,算是另一种肯定。

    乔斯羽忙完第一个赛事,决定周末回西镇看看爷爷。程星和郑飞得知她要回老家,也要跟着去。

    江南的三月美如画,杨柳依依,莺歌燕舞,满园春色关不住。,

    这个时候的西镇还未到旺季,游客相对较少,可以悠闲自在地享受美景。

    秦朗正好休假,一车四人谈笑风生,飞驰向西镇。

    晚上在乔斯羽家吃饭,照顾乔如松的表叔做了一大桌丰盛佳肴。大家把桌椅搬到院子里,在清风夕阳下喝酒进餐。

    “这种日子也太爽了吧!”程星忍不住感叹,笑嘻嘻地说,“爷爷,您一定要长命百岁哟,我们以后常来玩。”

    “好好好,说话算话,只要有空就跟斯羽过来。”乔如松爱热闹,喜欢跟年轻人打成一片。孙女回来高兴,孙女的朋友上门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秦朗的母亲罗珊送了一盘爆炒蛤蜊过来,并邀请他们次日中午去她家吃饭。

    温暖清新是家的味道,其乐融融是家的氛围,

    乔斯羽每次回来,身心都像是回到了大自然的怀抱,轻松惬意,毫无压力烦恼。

    晚上,乔斯羽送爷爷回房睡觉,他给她递了个红包。

    “乖乖,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再过三天就是她二十七岁的生日了,时光如梭。

    她没讲客气,伸手就接了过来:“谢谢爷爷。”

    “生日那天我就不过去了,咱们在家提前过。”

    “好的,爷爷。”

    “提个醒。”乔如松语重声长地说,“又大了一岁,首先是健康平安,其次该考虑人生大事了。”

    “我知道了。”乔斯羽回答得爽快。

    乔如松看了她一眼,问:“之前上我们家来的那个有没有进展?”

    乔斯羽神情滞了滞,说:“我们只是朋友。”

    “朋友,朋友,身边竟是男性朋友,就没一个合适的?”乔如松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你跟秦朗有没有可能?要是你俩能在一块儿,那我就放心了。”

    “爷爷,我们太熟了,不行。”乔斯羽不想提及这块,匆匆告辞,“晚安,早点睡,做个美梦。”

    回到房间,程星正躺在床上玩手机,晚上,她俩一起睡。

    她翻看着先前几个人在院子里拍的照片,其中有她跟秦朗的合影。

    “怎么办?我现在眼里心里全是秦医生。晚上不会做梦也是他吧?”她忽然说道。

    乔斯羽闻言,看她一眼,嗤笑道:“春天来了,你又开始犯花痴了?”

    “你觉得我们合适吗?”

    乔斯羽想了想,他们俩完全是两个性子。一个野,一个正经。不过越是有反差的说不定能互补,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

    “你要是真对他有意思,就拿出认真的态度,好好对待,他比较传统。”

    “懂懂懂。”程星颇有信心,“你没看见我最近都吃素了?我的眼里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乔斯羽笑了笑:“那就去追吧,及时行乐。”

    “哟呵,你这是怎么了?开悟了?”

    “跟着你学的,享受当下,不问前程。”

    问也没用,未来永远不在掌控之中。只有当下才是实实在在的,留住快乐,珍惜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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