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怨

    【孤儿院内有一个漂亮的男孩,收养过他的人家总是莫名发生意外,男孩被退了回来,修女曾感慨他经历了很多,是个比同龄人更成熟的孩子,随着真相的揭露,人们震骇于他的罪行,他是撒旦之子,是罪恶之花。】

    丹尼斯睁开了眼睛,周围传来孩子的嬉戏打闹声,他知道他身处于一家孤儿院,而且很快就能撞见这个位面的boss——艾斯特。

    位面里气流不太稳定,很可能发生与其他位面的碰撞或重叠,然而,这种未知并不会让丹尼斯产生恐惧,反倒骨子里隐隐透着兴奋。

    丹尼斯看了看自己稚嫩的手,朝镜子看了过去,镜子里浮现出自己那张精致得像洋娃娃的脸。他觉得有意思极了,朝镜子甜甜地笑了笑,随后转身离开,表情变得冷漠起来。

    在走廊时,一位男孩叫住了他:“嘿,丹尼斯,一起去玩耍吗?”

    丹尼斯笑着说,“不了,珀西,我还有事。”

    铂西遗憾地点了点头,看着丹尼斯离去的背影,眼神变得困惑。

    丹尼斯听见某处传来悠扬悦耳的歌声,他顺着歌声走进了室内,不远处坐着一位男孩,他的手上和脖子上都带着装饰,碎发乖巧地搭在额前,正专注地勾勒着眼前的画。

    “这些都是你画的吗?”丹尼斯的目光不经意被周围的画吸引。

    “是的。”艾斯特朝丹尼斯看了过来,露出友好的笑容,“我叫艾斯特,你呢?”

    “丹尼斯。”

    “好的。”艾斯特笑着。

    “你在画什么?”丹尼斯回以微笑。

    “我的画总是有故事的。”艾斯特在画上勾勒几笔,随后转头看向丹尼斯,介绍着自己的作品,“这只鹿落单了,它孤零零的,没有朋友,当它以为它要一直孤单下去时,他遇见了另一鹿,你说,它会成为它的朋友吗?”

    丹尼斯嘴角微微上挑,表情异常认真:“我想,会的。”

    艾斯特微笑:“你是第一个愿意接近我的人。”

    丹尼斯目不转睛地盯着艾斯特的画,缓缓看向艾斯特,直白道:“我非常喜欢你的画。”

    他说这句话时,表情虔诚,就好似也喜欢着眼前人一般。

    艾斯特愣了一下,眼底的笑意真诚了几分:“我很荣幸。”

    丹尼斯在艾斯特转过头去继续画画时,嘴角的笑意冷了下来,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谁的画都不喜欢,无聊。

    就在这时,铂西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嘀咕道:“什么嘛丹尼斯,我还以为你真的有事,原来躲这里来了。”

    艾斯特眼神突然一顿,拿笔的手指用了力,指尖开始泛白。

    铂西与艾斯特对视上,表情变得十分怪异,不禁对丹尼斯呐喊:“丹尼斯,离他远点,他就是个怪人。”

    在铂西的催促下,丹尼斯迫不得已同他一起离开。他们朝外面走去,根本看不见艾斯特的脸变得十分阴沉,死死盯着铂西的背影,仿佛要戳出个洞来。

    -

    第二天。

    丹尼斯在角落里看见艾斯特,艾斯特正冷冷地逼近铂西,眼神仿佛能吃人。丹尼斯站的很隐蔽,他们发现不了他,他静静地观望着。

    铂西害怕道:“不!你不要靠近我,滚开!”

    丹尼斯适时出现:“铂西?艾斯特?”

    铂西的手才刚碰到艾斯特,艾斯特突然叫了一声,跌到在地,他垂着眼皮,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脆弱。

    丹尼斯大喊:“铂西,哦天啊,你干嘛推他?简直丧心病狂。”他急急忙忙跑到艾斯特身边,查看艾斯特的状况。

    艾斯特委屈道:“我只是想问问他为什么不喜欢我,没想到……他……”

    “我没有推他!”铂西怒道,“他就是个碧池!”

    丹尼斯当然知道艾斯特都是装的,但他顺着艾斯特的意,义愤填膺道:“铂西,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不和你玩了。”

    “走!”丹尼斯说,“我们走,艾斯特。”

    艾斯特似乎伤得很重,他吃力地站了起来,紧紧抓着丹尼斯的手臂:“还好有你在,丹尼斯。”

    艾斯特一瘸一拐地被丹尼斯扶着走,艾斯特的面部沉浸在阴影中,缓缓勾起了嘴角。

    后面的铂西气到发抖。

    -

    中午吃饭的时候,丹尼斯看见了艾斯特,周围的孩子们都避着他,艾斯特安静地坐在角落里,面无表情地吃着饭。

    丹尼斯端着盘子走上前去,坐在艾斯特的身旁。

    “丹尼斯?”艾斯特诧异道,“我以为你会同他们一起。”

    丹尼斯没有说话。

    艾斯特眨着眼睛:“他们看见你跟我在一起,会不和你玩的。”

    丹尼斯:“我们是朋友吗?”

    艾斯特反问:“你觉得呢?”

    “当然。”丹尼斯道,“朋友不应该互相避着彼此的。”

    艾斯特有些出神:“朋友……”

    丹尼斯看了他一眼,随后低着头搅了搅碗里的饭菜。

    -

    艾斯特和丹尼斯开始越走越近,丹尼斯时不时去看艾斯特画画,艾斯特哼着小歌,丹尼斯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画画,眼中仿佛盛满了星辰。

    “我是俄罗斯人。”艾斯特说,“带我来美国的那家子因失火死掉了。”

    丹尼斯适当地关心:“哦,天啊,你没事吧?”

    艾斯特摇了摇头,看着丹尼斯:“我无比庆幸,还好我活了下来,不然就遇不到你了,亲爱的丹尼斯。”他一番肺腑之言说得无比打动人心。

    丹尼斯看着艾斯特情真意切的嘴脸,心中冷笑。

    他太清楚那家子为什么会失火了。

    丹尼斯露出动容的神色,眼中满是心疼:“上帝为何会让你经历那么多?我的艾斯特。”他不经意间透露出自己的过往:“玛利亚奶奶常跟我说,经历过痛苦,会让现在的美好更加可贵。”

    “玛利亚奶奶?”艾斯特看向丹尼斯。

    丹尼斯想起了与玛利亚的过往,露出幸福的微笑:“我曾经的奶奶,她真是个善良又有趣的小老太。”

    艾斯特的表情一顿,随后笑了笑:“她说的对,我特别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日子。”

    “但人总要分别的。”丹尼斯轻声说:“艾斯特,如果你被领养,我们就要分开了。”

    “这真是个可怕的故事。”艾斯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想,我可以让他们带上你……丹尼斯,为什么会说我被领养呢,明明你也很有可能。”

    “那就说好了。”丹尼斯笑了一下,“我们不管谁被领养了,都要带上对方。”

    “嗯。”艾斯特笑着。

    -

    很快,有一对夫妇来孤儿院里领养孩子,艾斯特在他们面前表现得十分成熟,很有教养,像个小王子,很显然,他们看中了艾斯特。

    “可以带丹尼斯一起走吗?”艾斯特小心翼翼地看着夫妇,迟疑开口,“爸爸?妈妈?”

    夫妇中的丈夫——罗徳尔,朝不远处的丹尼斯看去,摇了摇头,不耐烦说:“我们只领养一个。”

    他的妻子希纳一直看着丹尼斯,同情心泛滥,格外不忍道:“哦,他多么像一个小天使,罗德尔,真的不能带上他吗?”

    罗德尔压抑着火气:“希纳,你要想明白,我们的能力有限。”

    艾斯特的手攥紧了些,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艾斯特方要说那自己也不走了,希纳突然眉飞色舞,很高兴地说:“哦,我想到了一个人,我的老朋友格里芬。”

    “她会很愿意收留你的,小可怜。”希纳对丹尼斯说。

    丹尼斯甜甜地笑了笑。

    -

    丹尼斯被格里芬领回了家。

    格里芬似乎在和希纳打电话:“哦,我原本觉得自己一个人挺好的,但这小家伙太惹人喜欢了。”

    丹尼斯长长的眼睫扇了扇,羞涩又乖巧地叫了声妈妈,格里芬简直心花怒放,她像是找到了新乐子,成日围着丹尼斯转。不过新鲜感过后,格里芬也就将心思放在了其他事情上。

    格里芬是一个洒脱不羁的女人,最大的乐趣是到处游玩,因此常常不在家。不过她在家的时候,很乐意研究菜谱,甚至会为丹尼斯做上一顿爱心早餐。

    就这样过了几天。

    格里芬开始同希纳商量,送丹尼斯和艾斯特去学校。

    课堂上,丹尼斯和艾斯特进行自我介绍。

    丹尼斯介绍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他下去后,艾斯特走了上来,他看起来礼貌而自矜:“大家好,我叫艾斯特。”

    底下的人窃窃私语。

    有人盯着他的装扮,取笑道:“像个怪人。”

    艾斯特的耳朵动了动,却跟没有听见似的,走了下来。他的嘴角拉直,凌厉的眼神朝那人看去。

    下课的时候。

    丹尼斯被其他人拉着一起去玩,留下艾斯特一个人,艾斯特目光沉沉,状若无事。

    丹尼斯回来的时候路过走廊。

    看见有几个人堵在艾斯特的面前,领头的男孩趾高气昂,伸手推了艾斯特一下,艾斯特的圣经掉在地上,男孩讥讽道:“耶稣怪胎今天带圣经来学校了。”

    话一说完,他们不约而同地嘲笑起来:“哈哈哈……”

    艾斯特的嗓子动了动,像是下一秒就会失声怒吼起来,但他没有,他只是冷冷地看着领头,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就在这时,丹尼斯冲了上去,俯身帮艾斯特捡起圣经,瞪着面前的几人:“你们不许欺负他!”

    “丹尼斯……”艾斯特垂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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