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学还有7天:
盛斯宇正站在火车站台上,打着电话:“太太,您老都80多了,不用来送我。”
太太正躺在躺椅上:“我让你带的东西带了吧!”
“哦!我带着呢!您放心,我都快成年了,还能丢了不成。”
“放假回来多看看太太,太太一个人在农村无聊的紧。”
“嗯,好!我到了假期就一定去找您。”
广播声传来:“亲爱的游客,G1128列车到了,请旅客们检查好自己的随身物品,排队上车。”
“不说了,我要上车了!”
“嗯好,到家给我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知道啦,我早就分化了,不是小孩了,您别担心。”盛斯宇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
太太打趣道:“再怎么大也都是我的曾孙子,”突然想到什么“你抑制剂带了吧,车上人多总要防一防。”
“昂,我带了两个。不说了,要上车了,车上信号不好,回家就给您打电话。”
“好好,这时候知道信号不好了,早让你买高铁票了,就是不听我的。”太太语重心长道。
“好了,那我先挂了昂。”
“好。”
盛斯宇拿出耳机,找了首流行音乐。
火车口:
一个身着厚大衣的男子走来带着口罩和墨镜,甚至还围着一条围巾。
盛斯宇心想:“明星吗?包裹的这么严实,”又极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谁家明星坐火车啊,应该不是。”
那个人除了围巾是棕的,其他衣服都是黑色,只能看到他露出的额头。
这几天说冷也不冷,说热也不热,过了夏天的炎热,只剩下秋天的风凉。
因老人的爱太过沉重,盛斯宇也被逼着穿了件薄大衣。
盛斯宇打量了他一会儿,又觉得自己盯着别人看,似乎不太礼貌,转过视线。
“吭哧…吭哧…吭哧…呜~~”
火车驶过,稳稳当当的停在火车口。
盛斯宇走上火车,随手找个位置坐下,放好背包,抬头便见那个男子坐在自己的对面。
男子把外面的大衣和围巾脱掉,放入自己的背包。
“唔~”材楚惟叹了口气。
把大衣脱掉,终于感到凉快了,他松了口气,终于离开那个鬼地方了。
盛斯宇看他遮掩在口罩下的脸,似乎笑了,随即又变成了一副冷漠样。
盛斯宇把耳机塞入耳朵,手枕在脑后,靠着一边的窗户。
坐火车行驶的目的地要四五个小时,由于他这几天白天陪长辈,晚上疯狂补作业,几乎没怎么休息。
他想在火车上休息一会儿。所谓的休息也不过是闭着眼睛听着音乐,也听着旁边的喧嚣人间。
之所以他不坐高铁,以他的话来说:“高铁虽快,但太过于冷清,不像火车虽然速度比不上高铁,但处处充满了人间烟火气,有人情味儿,接地气。我这个人啊,生来就喜欢热闹。”
他闭着眼睛假寐没一会儿,觉得眼前的光被人遮着,睁开眼睛,是位老太太。
老婆婆拎着菜篮子,大包小包的。见他望向自己,向着盛斯宇招招手。
“小伙子,你看新鲜的青菜。”老婆婆说着把盖在青菜上的黑布拿下。
盛斯宇摘下耳机,随手拿起一个青菜:“婆婆,这你自己种的?”
婆婆笑嘻嘻的:“是啊,这和我老伴儿一块儿种的。可新鲜了,要不买个几块钱的回去尝尝。”
这是旁边抱着孩子的姑娘走过来:“阿姨,你这青菜打过农药吗?”
婆婆连忙摆摆手:“没有哦,小姑娘,我这青菜啊从来没打过农药。我家呀养着一群鸭子,时不时就到菜田子里捉虫子吃嘞。而且啊,我都挑着完好的,像那种破洞的都自己吃咯。”
那姑娘本来就心疼老婆婆一把年纪赚钱不容易,听她这么讲,便更有了买一点的冲动:“阿姨,多少钱啊?我买点回去给我家阿宝煮粥吃。”说着还颠了一下自己怀里的孩子,孩子乐呵呵的,啊呜啊呜的叫着。
婆婆望了望她怀里的孩子,可爱的紧,便将称好的青菜又往里加了一把。
那女子见她加菜:“阿姨,我要不了这么多。”
“哎呀,你家宝宝这么可爱,我喜欢的紧,便多加了一点,青菜啊对身体有好处,多吃一点嘛,好啦,三块钱。”
那女子有些疑惑:“这么便宜吗?”
“嗯,你就拿好着吧。”
见婆婆卖出去了一份,盛斯宇说到:“婆婆给我称一点吧,两三人俩顿吃的。”
“好,婆婆这就给你称啊。”婆婆拉着老称,“看着啊,翘的高高的,4块钱。”
“婆婆,给我留点。”
“大姐,给我留点。”
“我也要 我也要。”
车厢内的声音此起彼伏。不一会儿老婆婆的青菜便售空。
婆婆乐呵呵的回到座位,数着自己的钱,笑出了花儿。
车厢内的乘客有照顾儿童,有热情好客的,还有在那儿和别人唠家常的。
盛斯宇戴上耳机,抬头便看到了材楚惟已经把口罩和墨镜摘下,黑色的外套让他看起来比较冷清,但更加衬托了那张白皙的脸。
盛斯宇闭上眼睛享受着下午的安静时光。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浓烈的信息素扑面而来,车厢内顿时慌乱不安。
列车员急忙过来查看,翻找着医疗箱,却只找到了Alpha的抑制剂,而此时散发出信息素的是位omega。
列车员慌忙的问乘客:“谁omega抑制剂带了?”
这突如其来的信息素,有一些Omega乘客感到痛苦,浑身燥热,俨然受到了那位omega的信息素影响。
一些有伴侣的omega被自己的伴侣安抚着。
盛斯宇离那位发情期的omega不远,身体的燥热不容小觑。他冷静的从包里拿出抑制剂和腺体贴,对着自己小臂的血管就这么扎下去。
一管抑制剂下去,神志清醒不少。
盛斯宇只见材楚惟把那位发情的omega搂入怀里,手里拿着omega的抑制剂。
“他长得这么高,竟然是omega!”盛斯宇心里想着。
材楚惟将那位omega的衣服往后拉,露出了腺体,随即用手遮住,小心的将针管插入腺体,缓慢注入。
信息素逐渐平缓,人们这才放下心来,打开排气扇。
一场混乱刚刚停止,一场又起。
一位Alpha被求爱信息素诱的口干舌燥,不禁对他怀里的那一个Omega打了心思。渐渐的属于Alpha的信息素就这样散开,比omega的信息素难受的多。
好不容易哄睡的孩子又因这股强烈的信息素而哇哇大哭起来。
女子强忍着难受对他说:“这位先生,请你把信息素收一收,孩子好不容易才哄好的。”
Alpha就跟听不见一样,走到材楚惟面前,材楚惟眼神犀利,看的他有点心里发毛,但一想他刚刚拿着omega抑制剂的时候,心里的紧张就没了大半。
一段好听而清冷的声音传来:“这位先生,请把你的信息素收一收。我包里alpha的抑制剂如果你不建议也可以拿过去到一帮使用。”
Alpha用调戏的语气说:“一个omega长了这么一张祸国祸民的脸,竟然到了发情期,那小爷就勉为其难的帮帮他。”说完便假装才看到旁边的材楚惟,“哦,不好意思,刚刚没看到你,对了,你说什么?”
“我包里有抑制剂,先生不介意的话可以到旁边使用。”材楚惟又重复一遍。
“我仔细看你这个omega长得比那个还好看,既然你不让我碰它,那不如你从了我吧。”说着他的手伸向材楚惟。
站在身后的盛斯宇看准时机抓住Alpha的手腕,语气平和:“这个先生如果你不想这件事儿闹上了头条,那你现在收手吧。”
材楚惟把omega转交给列车员,站了起来,像看待死物般看着他。
Alpha不寒而栗,清冷的声音又传来:“先生,你觉得这一车箱的人去公安当证人,你的下场会怎么样?骚扰omega,这个情节可不轻。”
保安匆忙从车头跑过来,把他带走。
材楚惟回到座位上小声的说:“谢谢。”
盛斯宇坐在他对面回道:“没事啊,兄弟,举手之劳。”
“嗯。”
……
盛斯宇和材楚惟聊起来了,准确来说是盛斯宇在哪找话题。
盛斯宇突然想起什么:“哦,对了。聊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名字,我叫盛斯宇,你叫什么名字?”
材楚惟回道:“材楚惟。”
盛斯宇低头喃喃:“姓财?这个像倒少的很。”
心里却想着别的:“他也姓材吗?不不不,应该是同音。”
“嗯。家父自己改的姓,所以少的很。”
盛斯宇笑道:“那加个联系方式吧,微信行吗?”
材楚惟把微信名片递给他,两人加上了好友。
“亲爱的乘客,A市到了,请下车时检查自己的随身物品,准备下车。”广播传来。
盛斯宇拿着那一袋蔬菜就下车,材楚惟走在人群的最后面,一回头就是盛斯宇的黑色背包。
打开微信给他发了条语音:“盛斯宇,你背包落在车上了。”
此时盛斯宇正快要出火车站,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嗡的一声响,打开一看:“我操。”
急忙给材楚惟回消息:“你在候车厅等我一阵子,我马上来!”
“嗯。”
没一会儿盛斯宇就出现在了他面前,额头上有了些汗滴,有些尴尬的接过背包,挠了挠头:“谢谢啊!你不看的话我都忘了。”
“没事。”
“哎,要不这样吧,你要去哪儿?要不我送你。”
材楚惟冷冷的回到:“不用。”
“那好,我急着回家,有事手机联系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