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

    “我回来了。”走进家大门后,我四处张望母亲在哪。

    “多多回来了,饿了吗?”母亲从我后面出现。

    其实刚才已经被吓饱了,但我还是想吃点东西。在接过母亲递来的馒头后,我边吃边说遇到了一只追人的狗,自己跑得更快先到家了,完全没提及王以常的部分。

    “多多,中午带去学校的打扫工具呢?”母亲幽幽地问道。

    “完了,我忘带了,我明天带回家,在教室后面橱柜。”我猛然意识到,原来检查了半天抽屉,最应该记得的却失忆了。

    我内心暗暗祈祷,千万不要有人拿错,不然找不到回家又得被批评。不过我转念一想,应该也不会有人弄错或者贪图一个桶吧。

    其实早上到教室之前,我心里还有一个担忧——王以常会不会今天就把昨天的事说出去,尤其是关于我的部分。

    我到学校的时间一般都比较早,不过有更早到的同学会在到了之后聊天或者趴着休息。只是我没想到,昨天踩点才到的王以常已经在教室后排和几个男生打招呼。

    “昨天我吓走了一只那么大的老狗,瞪着我半天还想咬我。”没想到我从教室后面进门就听到了这些,他们的声音很大,回到座位我咬着牙试图想装作没听见,但是也不过在骗自己。

    “今天我要是再遇到它,我就直接把它牙齿拔了。”后面的对话听得不是很清楚了,班级里的声音越来越吵,不过他们好像很快转移了话题。

    虽然我想假装不在意,可也奈何不住大家会齐刷刷地看向我,那样也太窘迫了。万幸我悄悄回头时,他们正看着窗户外。

    时间过得很快,好不容易熬过了一节课,所有人下楼准备做广播体操。昨天周一的升旗仪式,因为时间太仓促,王以常被安排在了队伍的最后一个。等大家排位站好后,卢老师意识到王以常昨天的站位有些问题,于是按照身高相近原则他站到了我的后面,并嘱咐他动作可以和前排同学学习一下。

    我没敢回头看,但是听到老师说让他跟着我这个前排同学做广播体操,我就忍不住抓耳挠腮,我要是做错了那岂不得丢人。

    整个广播体操的流程很简单,前排也有带操的同学,我想只要不主动说话,如果按照这样下去今天之内我应该不会和他有什么交集。

    结果就是,等广播体操结束后,他主动凑近跟我说话:“同学你是叫陈湛吗?”

    “是。”我很怕生,也害怕那些看起来满怀恶意的搭话,不过作为同龄人我没有那么高的警惕心。

    “是哪个‘陈’,哪个‘湛’?”王以常疑惑地提问。

    “耳东陈,湛蓝的湛。”我迅速地解答。

    “我叫王以常,大王的‘王’,以前的‘以’,经常的‘常’。”说罢,他微笑着伸出手。

    我也没多想,便伸手和他相握,也没多说什么就相互松开,分别走向洗手间和教室。

    我没有太明白他的意思,也许是他想表达友好相处的意思。

    九月正午的太阳仍有暑期的余热,终于这次没忘的情况下,我提着我的桶在放□□的人群中闯出,准备回家吃饭。

    在放学前我的大脑就在幻想着,等会出校门观望下,路上找个棍子,万一遇上了就主动击退那只恶犬。不幸的是,我走出大门左顾右盼看了一圈,似乎周围也没什么长棍能防身,我开始后悔怎么没从学校里的树折一根下来。

    “陈湛!”在我内心因为附近过于安静而满载恐惧不安时,王以常贴近的声音直接把我吓得身躯一震。

    他在我身后轻拍了我的肩膀,一脸笑嘻嘻的模样。我身体紧绷握拳发抖,皱眉望着他,隐约因为这样的惊吓产生了愤怒。

    “不好意思,我以为……”王以常也有些被我的反应吓到,因为这可是大白天的情况,即使附近没有任何人。

    “王同学!你不要凑近那么大声喊我!”我的腔调中夹杂着怒火,其实我更觉得这是一种窘迫。

    “好,你要不然和我一起顺路回去?”王以常的提问让我从生气转为了诧异,一时没清楚他是什么意思。

    “昨天你不是先走了吗,我慢你几步,走你后面看到你是住我家附近的,可以一起顺路的。”他接着说。

    “好。”我平淡地回复到。其实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况且我也很需要一个人在碰到那只疯狗以后掩护我。

    “你平时下午几点去学校。”王以常赶上前和我并排走着,嘴里也没闲着。

    其实我是很拒绝和不熟悉的陌生人说话的,但是哪个朋友又一开始就认识的?

    “最晚一点四十吧,但是我有时候会更早。”我若有所思想了一下回答。

    “那我下午上课前去找你吧,我也差不多那个时候出发,等会我看看你家在哪。”王以常一口气说了好几句。

    王以常如此热情让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有些同学就是这样不客气的性子,比如张静这种……

    路上的王以常有一搭没一搭问我各种问题,比如卢老师平时作业布置得多不多,要是没做作业会怎么样之类的。即使我平时遇到热情的家伙懒得说话很少搭理,但也架不住这狂轰滥炸式地提问发言,哪怕到了我家门口他的嘴还没停下来。

    “多多回来啦?”母亲在凳子上剪豆角,看到我,也看到了站我旁边的王以常,“这是多多的同学吧,要进来坐坐吗?”

    “阿姨好。”王以常显得很客气又乖巧地说,“阿姨,我还要回家吃饭,要先走了,阿姨再见。”说完,他便转身跑开。

    “啊,路上慢点。”母亲也没多挽留,看着我说道,“这好像是前两天搬进来住的小孩,多多认不认识叫什么?”

    “他叫王以常。”我回身看着王以常,“他说下午要来找我,和我一起去学校。”

    “那挺好的呀,多多他都把你当朋友了。”母亲有些乐呵回复。

    饭后,我还在长板凳赶作业,结果王以常就和母亲打了个招呼就进门了。

    “你作业那么快就弄好了?”我有些疑惑,毕竟离我平时去学校的时间还早了一会。

    “我还差两题,我们一起写。”他说完还没让我反应过来,就从书包里掏出了练习本。

    “我以为你写完了才来的。”我回应着。

    虚惊一场,他要完成那么快我还有些难以置信。剩下的十分钟都是我们俩无言在桌子上算数做题,最后母亲进来了提醒我们该出发了。

    我把红领巾系好,回头发现他从书包夹层里也拿出来了红领巾系上,忍不住问道:“你过来的时候怎么没系?”

    “因为我妈不在家。”王以常很自然地说着。

    “这和你妈妈有什么关系?”我甚是不解。

    他悄悄靠近我的耳朵,告诉我:“笨!当然是我不会系啦!”

    我的耳朵被弄得好痒,十分嫌弃地推开他。“我一年前就会了你还不会。”我有些傲气地看着他。

    他把红领巾随意地套在脖子上,拉着我的左手说,“那你帮我系吧,别说那么多废话啦!”

    “我看你才笨咧。”我笑着对他说,贴近到几乎如同拥抱的距离给他系好红领巾。

    不过,加上我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收拾,这一耽搁,我们俩只能加快脚步回到学校。

    我和王以常到教室后座位隔着很远,而我又很少跑到教室后排,基本上我们到教室后也不怎么说话。再说了,前两天他还在教室后排还聊得热火朝天。

    每次下课黄道就会在我面前晃悠,有时候会问我要不要去上厕所,有时候喜欢在我面前吹牛,偶尔还展示他收集的游戏卡。不过我对这些兴趣往往兴趣不大,回答得会很随意,直到他对我说出一句:“陈湛,我昨天不是没和你走自己跑了,我爸今天给我几块钱,我放学请你吃东西。”

    “真的?那我可要想吃什么了。”我倒是不怀疑黄道嘴里说出的话,毕竟他也偶尔我会请客我。

    “那必须,昨天赶着回去是因为我爸要带我去吃席,今天可不会直接跑了。”黄道碰了碰我的肩膀跟我说。

    不过,我也不记得王以常有没有说过放学要和我一起走,我瞟了一眼王以常,准备等会放学问问。

    “老——师——再——见!”放学铃响后才会响起一整天班级里最大最齐的声音。

    我还在磨磨唧唧收书包时,王以常却快步走到了我面前,拍了拍我的桌子。“快快快,准备走。”王以常催促着我。

    “我等会要和黄道一起走,他也和我一半顺路,你要和我俩一起走不?”我一边收东西一边说。

    “可以,那你快点。”王以常朝我说着。

    黄道过了一小会在站到了我侧边,看了看眼前的王以常,他俩产生了几秒对视。

    “好了好了,别急别急。”话一说完,我就背着书包看向他俩。“这是黄道,这是王以常。”

    怎么感觉这样的自我介绍有些尴尬,不过好在王以常先接下我的话:“大王的王,以前的以,经常的场。”随后,黄道说着,“黄是黄金的黄,道是道路的道。”

    就此,我们三个正式成为“一条路上的蚂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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