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可算是回来了。”

    彩玉在一旁明月解下披风。

    明月捏了捏她的脸，“这才多久，彩玉就想我啦。”

    “女郎！”

    “哈哈哈……”

    彩珠在一边吐槽，“女郎这几年处得越发像个小郎君了。”

    明月笑了笑。

    接过来湿手帕擦了一下脸，“水可备好了？”

    “准备好了，女郎可是要现在沐浴？”

    “嗯，今日我早些休息。明天怕是会有客人来寻我。”

    ***

    次日上午，天朗气清。

    “女郎，酒楼那边的掌柜派人来报，有客人寻您。”

    明月放下茶盏起身，“先上着糕点茶水，请人稍等片刻，我随后到。”

    “是。”

    “女郎可要换男子装扮？”

    明月想了想，“不用，今日着女装。你看着找一件就行。”

    彩珠高兴地替她挑衣服去了。

    彩玉则在一边替她搭配珠钗。

    女郎终于想起来她自己是个女孩儿了，她们的技术可算有发挥的余地了。

    ***

    “客官您先吃着点心茶水，我们东家一会就到。”

    “多谢。”

    这是一个上好的厢房，餐桌靠窗，外面就是繁华的街道。

    李白这两年多在青莲镇和大匡山隐居读书，很少来过江油县城。

    没想到发展的这样繁华。

    还有这酒楼，从前他定然是很难想象的。

    正想着，厢房的门突然开了。

    侧身望去，只一眼便呆住了。

    女郎身着一袭淡粉色的襦裙，绣着精美的花纹。

    头发梳成了一个精致的发髻。双眸明亮如星，嘴角含笑。

    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

    李白忽然想起了明月坦白那一晚。

    许是夜色太黑，竟没有看清她的容颜。

    愣神中，明月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小师弟，”她言笑晏晏，“现在可信我了？”

    李白忙后退半步作揖。

    “明月，抱歉。”

    明月自顾地坐到了桌子旁，倒了一杯酒。

    “看来师叔都同你讲清楚了，”走到少年面前，“怎么样，我可没有忘记我二人的约定。”

    “自罚一杯，我们翻篇如何。”

    李白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上好的桃花酿。

    “是好酒。”

    “那是，”明月一脸骄傲，“快坐下吧，站着不累嘛。”

    “我这酒楼的名字可因它而来呢。”

    李白：“半壶醉？”

    明月一脸自信，“可不是，这寻常人半壶可醉，那酒量极好的自然另说。”

    说着，明月又给他和自己满上，与一旁的彩珠说，“你出去吩咐他们上菜，然后再打包一份你和彩玉喜欢的带回去吧，记我账上。”

    “是，多谢女郎。”

    彩珠一直在一旁候着。

    不该问的不问，这是作为婢女的必备素养。

    这几年女郎走南闯北，也常与男子打交道。

    而且眼下这一个，女郎提前说过是好友了。

    她朝二人行礼过后就离开了厢房。

    不一会儿，店员就把菜都上好了。

    全是招牌菜。

    李白喝着酒，除却刚才的愣怔，现下自然了不少。

    “明月。”

    “嗯？”明月笑着看向他，“怎么不叫师兄了呢。”

    李白一脸黑线，“我见过的女郎少，认不出你的装扮属实正常。”

    “嗯，好吧。”

    少年把一旁的礼盒拿出来。

    “诺，”李白递给她，“当年答应补给你的信物。”

    明月顿了一下，才想起来。

    “你竟然还记得！那我给你的信物可还在？”

    李白不自然地喝了一口酒，“在呢，在家保存的好好的。”

    明月非常满意。

    还和小时候一样听话可爱。

    有一说一，之前在大匡山一个月他可冷漠了。

    每天跟她欠他多少钱似的。

    也可能她经常逗他有关系。

    不过，现在笑起来多帅气嘛。

    见他还要倒酒，明月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现在少喝点吧，你看你都上脸了。”

    李白的脸上微红，连带着耳廓都红彤彤一片。

    “嗯。”

    手背上还残留着热意。

    看着明月收回去的手，李白心里怅然若失。

    为什么会这样呢。

    脑海里好像有什么，总也抓不住。

    他可能真的有点醉了，脑袋晕晕乎乎的。

    “明月，你还是叫我长庚吧。”

    恍惚间，

    他听见自己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