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城那庄严肃穆的朝堂之上,一名青年身穿龙袍,气宇轩昂地端坐在龙椅上。
他面庞轮廓分明,线条硬朗且坚毅,彰显着与生俱来的威严。剑眉斜飞入鬓,恰似两把出鞘的利剑,透着凌厉与果敢。
而在剑眉之下,是一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高挺的鼻梁宛如山峰般耸立,为他的面容增添了几分英气。
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束于头顶,以金丝镶玉的发冠固定,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两侧,为他冷峻的面容添了几分不羁。
阳光透过殿顶琉璃瓦的缝隙倾洒而下,映照在他身上,那明黄色的龙袍绣着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在光芒中仿佛即将腾飞,更衬得他身姿挺拔,贵气逼人,仿若天地间唯他独尊。
此刻,他微微低头,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带着上位者的傲然,俯瞰着朝堂之下的两名太监。
“他们莫不是忘了,如今这天下乃是朕的天下,而朕是九五至尊,不过尔等凡人之辈,竟敢违逆朕的话,那便......死!”
“曹公公,立即将那剩余的三大家族之人,尽数斩杀,连根拔起。”龙椅上的青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
曹公公立即向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躬身道:“奴才接旨。”
京城,李府内。
在庭院那雅致的亭子中,李昭年百无聊赖地趴在栏杆上,小嘴嘟囔着:“爹爹怎么这些天都没有回来啊!”
旁边的丫鬟小雪轻声安慰道:“小姐,李大人可是朝中重臣,忙于公务也是常有的事儿。说不定啊,这几日大人就会回来啦。小姐,别太担心了,要不小雪陪您去花园逛逛,散散心?”小雪一边说着,一边用帕子轻轻擦去李昭年额前的碎发。
李昭年脸上浮起忧心忡忡,道:“最近心里老是慌慌的,总觉得要出什么事儿。小雪,你说,爹爹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了吧?”她美目含忧,紧紧盯着小雪,似乎想从丫鬟脸上找到一丝能让自己安心的答案。
小雪心中一紧,但还是强装镇定,挤出一抹笑容道:“小姐您别瞎想,李大人福泽深厚,能有什么事儿呀。您要是实在担心,等会儿小雪去门口问问门房,看看有没有大人的消息。您先放宽心,去花园里赏赏花,心情好了,说不定大人就回来了呢。”小雪说着,便轻轻挽住李昭年的胳膊,试图拉她起身。
李昭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站起身来,任由小雪搀扶着往花园走去。
花园中繁花似锦,红的、粉的、紫的花朵争奇斗艳,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可李昭年却无心欣赏。她脚步迟缓,眼神时不时飘向府门的方向,心中的担忧如丝线般越缠越紧。
两人沿着蜿蜒的石子路前行,路过一座小巧的假山时,李昭年突然停住脚步,转头对小雪说:“小雪,我还是觉得不踏实。要不,你去打听打听爹爹的消息,顺便看看府里下人们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小雪见李昭年神色焦急,不敢耽搁,连忙点头道:“好的,小姐。您就在这附近逛逛,别走远了,小雪很快回来。”说完,便匆匆离去。
李昭年独自一人站在假山旁,微风拂过,撩动她的发丝和裙摆。她望着小雪离去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着爹爹平安无事。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仿佛有一片乌云正缓缓朝着李府笼罩而来。
在李府外的一处房屋的阁楼上,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窗棂上悬挂的轻纱。
一位面容硬朗的中年男子,正安然端坐于古筝琴前。他神色专注,双手优雅地落在琴弦之上。
那双手,骨节分明,修长且有力,指尖微微泛黄,看得出是常年抚琴留下的痕迹。只见他右手轻挑,纤细的琴弦便在指尖下震颤,发出一声清脆的“铮”响,宛如清晨山间的第一缕鸟鸣,瞬间打破了周遭的宁静。
紧接着,左手按弦,微微滑动,琴音便如潺潺流水般倾泻而出,高低起伏,错落有致。
随着他双手的舞动,琴音愈发激昂。他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轻轻晃动,时而前倾,仿佛要将全部情感融入这琴音之中;时而后仰,像是在感受着琴音带来的共鸣。
那硬朗的面容上,此刻神情变幻,时而紧闭双眼,似在回味着曲中的过往;时而目光灼灼,盯着琴弦,仿佛在与这古老的乐器进行一场灵魂的对话。
激昂的琴音在阁楼上盘旋回荡,时而如金戈铁马,千军万马奔腾而过,让人仿佛置身于烽火连天的战场;时而又似小桥流水,细腻温婉,描绘出一幅宁静祥和的江南画卷。
每一个音符都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在他的指尖下跳跃、穿梭,编织成一曲动人心弦的乐章。而这位中年男子,宛如这音乐世界的主宰,用他的双手和情感,赋予了古筝鲜活的灵魂,让这阁楼上的一方天地,沉浸在这美妙而又充满力量的琴音之中。
就在这时,“笃笃笃”,一阵敲门声从紧闭的门外传来。这敲门声不算急促,却透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坚决,硬生生地将中年男子从沉醉的琴音世界中拉回现实。
他的双手动作戛然而止,原本激昂的琴音瞬间消逝,只留下余音在空气中微微震颤。他眉头微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打扰极为不满。但他很快恢复镇定,轻轻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房门。
中年男子抬手拉开阁楼的木门,刹那间,一个体型壮硕如巨兽般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这人脑袋高过门框许多,只能微微低下头,俯视着中年男子,禀报道:“公子,刚探得消息,有一大批身着皇家锦袍的军队,正朝着李府方向匆匆赶来。!”
中年男子听闻,眉头瞬间拧紧,不过须臾,却又轻轻一笑,口中念念有词:“皇甫靖啊皇甫靖,终究还是对大徐那几个忠心耿耿的老头下手了。如此行径,真是愚蠢至极,怪不得当年那几位拼了老命,也要阻止你登上龙椅。哼,依我看呐,这大徐的气数,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走到头了。”
言罢,他神色一凛,看向眼前之人:“阿狂,即刻准备,我们得去一趟李府。”说罢,中年男子转身,目光透过阁楼的窗户,直直地射向李府方向,李府的全貌,此刻尽收眼底。
与此同时,在京城繁华热闹的大街上,一行御林军步伐整齐、浩浩荡荡地行至李府门外。
为首的将领猛地转过身,目光阴鸷地扫过麾下众人,声音冰冷且狠厉地下令道:“诸位听令,入李府后,鸡犬不留,务必杀尽李府所有人!倘若放过一人,等待我们的便是头颅落地。”
随着御林军将领一声令下,如狼似虎的御林军士兵们齐声呐喊,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李府大门猛冲而去。
冲在最前方的几个士兵,身形矫健,手中紧握巨斧,卯足了劲朝着大门狠狠劈砍。
“轰!轰!轰!”沉闷的巨响接连响起,坚固厚重的李府大门在这猛烈的攻击下,木屑飞溅,最终不堪重负,轰然倒塌,扬起漫天尘土。
“杀!”
“杀!”
“杀!”
御林军们呼喊着口号,挥舞着手中明晃晃的兵器,顷刻间如汹涌的潮水般全部涌入李府内。刹那间,李府内的宁静被彻底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乱与血腥,宛如人间炼狱降临。
在李府前院,那群试图抵抗的家丁们,尽管手持棍棒、长刀,怀着必死的决心,却在训练有素的御林军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御林军士兵们配合娴熟,他们列成长枪方阵,如同一头头择人而噬的猛兽,稳步推进。长枪如林,闪烁着冰冷的寒芒,每一次刺出,都带着千钧之力,精准地穿透家丁们的身躯。
那些家丁们发出痛苦的惨叫,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染红了他们朴素的衣衫。
短刀手们则穿梭在长枪阵之间,瞅准家丁们露出的破绽,如闪电般出手。短刀似电,瞬间切入,或割喉,或捅腹,动作干净利落,狠辣至极。
家丁们即便拼死反抗,却也难以抵挡御林军这如绞肉机般的攻击节奏,很快便节节败退,一个又一个身影轰然倒下,温热的鲜血迅速在青石板地面上蔓延开来,汇聚成一滩又一滩,将原本洁净的地面染得通红。
李府的丫鬟们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场面吓得花容失色,尖叫声此起彼伏。有的被吓得瘫倒在地,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眼睁睁地看着御林军的屠刀落下;有的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却被御林军像追逐猎物一般,轻易追上,无情地砍杀。
一位年轻的丫鬟,试图躲进花丛之中,却被一名御林军发现,那御林军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一把将她从花丛中揪出,随手一甩,丫鬟便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还未等她起身,御林军的长刀便狠狠刺下,殷红的鲜血溅在娇艳的花朵上,显得格外刺眼。
在庭院的回廊处,几位李府的老仆,颤抖着身躯,想要阻拦御林军进入内院。他们手无寸铁,却依然挺身而出,嘴里喊着:“你们这帮畜生,如此明目张胆的屠杀李府的人,就不怕我们老爷知道,就不怕天下人知道!”
“呵呵呵,李太寿那个老东西早在前几日就已经死在了刑场上。他有谋反之意,这是天下人皆知的消息,而你们作为罪臣的家属,那么当诛!”
话落,为首的将领冷哼一声,挥了挥手,几名御林军士兵一拥而上。他们根本没有丝毫怜悯,将老仆们残忍地推倒在地,接着便是一阵乱刀砍杀。
老仆们的惨叫声回荡在回廊之间,渐渐微弱,直至消失,只留下几具冰冷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李府的厅堂内,桌椅被掀翻,瓷器被打碎,一片狼藉。御林军们肆意地搜刮着财物,见到稍有价值的东西便塞进怀里。
他们的脸上满是贪婪与狰狞,仿佛已被欲望吞噬了灵魂。而在这血腥与混乱之中,喊杀声、哭喊声、求饶声交织在一起,奏出了一曲充满绝望与痛苦的悲歌,久久回荡在李府的上空。
杨武和小雪目睹这惨绝人寰的一幕,心急如焚,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他们的眼中满是惊恐与愤怒,来不及有片刻犹豫,拔腿便朝着后院花园狂奔而去。
此刻的李府四处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之气,仿佛一层阴霾,笼罩着每一寸土地。原本整洁的回廊、精致的楼阁,如今已变得千疮百孔,一片狼藉,像是被恶魔肆虐过的废墟。
两人在花丛与假山之间拼命穿梭寻找,每一步都带着焦急与担忧。终于,在花园深处的一处亭子里,他们发现了李昭年的身影。
此时的李昭年,脸色苍白得如同白纸,身子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恰似寒风中一片摇摇欲坠的树叶。但她的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倔强与坚毅,宛如黑暗中闪烁的一丝微光,虽渺小,却不屈。
“小姐!”小雪一见到李昭年,那压抑已久的恐惧与担忧瞬间决堤,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夺眶而出。
她不顾一切地冲过去,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抱住李昭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彼此带来一丝安全感,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小姐,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李昭年强忍着内心如惊涛骇浪般的恐惧,双手颤抖着轻轻拍打着小雪的后背,试图安抚她,可那止不住颤抖的双手,却暴露了她内心深处同样的慌乱无措。
就在此时,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嘈杂脚步声,如密集的鼓点,又似死神的催命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逼近。
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比白纸还要苍白,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血色,因为他们清楚地知道,来的正是那群犹如饿狼般凶残、嗜血成性的御林军。
杨武的双眼瞬间瞪得滚圆,眼中燃烧着愤怒与决然的火焰,那火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焚烧殆尽。
他毫不犹豫,“噌”地一声抽出腰间佩剑,动作快如闪电。剑身反射出清冷而森寒的光,这光在这混乱血腥的场景中显得格外刺眼,映照出他那坚定无畏却又带着几分悲壮的神情,宛如一尊屹立不倒的战神雕像。
他迅速站到李昭年和小雪身前,像一堵坚不可摧的城墙,将她们紧紧护在身后。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但却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小姐、小雪,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尽力拖住他们。你们想法子从花园后面的小径突围,那里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李昭年心急如焚,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痛得她几乎窒息。她下意识地伸手死死拉住杨武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近乎哀求地说道:“杨大哥,你一人如何能抵挡这么多敌人,我们.......我们想办法一起走,一起走。”
杨武缓缓回头,目光中满是温柔与坚定,脸庞露出更是一抹淡淡的微笑,宛如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试图驱散她们心中的恐惧:“小姐,从踏上守护您的这条路起,我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保护您,是我一生坚定不移的使命,不要迟疑了,小姐,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快走啊!”
话音刚落,御林军已如汹涌的潮水般,铺天盖地地涌来。为首的将领脸上挂着狰狞而扭曲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魔,看到李昭年等人,他张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们俩跑得倒是挺快的啊!不过今天李府上下所有人都插翅难逃,都给我乖乖等死吧!”
杨武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那吼声犹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带着无尽的愤怒与不屈。他挥舞着手中的佩剑,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御林军猛冲上去。
剑花闪烁,每一剑都带着破风之势,发出“呼呼”的声响,一时间,御林军竟被他这凌厉得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攻势逼退了好几步。
然而,御林军人数实在太多了,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犹如无穷无尽的蚁群。他们从四面八方如潮水般围了上来,对杨武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疯狂的攻击。
杨武左挡右刺,身影在人群中如鬼魅般穿梭,可即便他武艺高强,在这如汪洋大海般的敌人面前,也渐渐力不从心。
不多时,杨武身上便多处受伤,鲜血如泉涌般从伤口处喷射而出,迅速染红了他的衣衫,顺着衣角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在地面上汇聚成一小片触目惊心的血泊。
但他依旧咬着牙,死死守住,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不屈,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绝,坚决不让御林军靠近李昭年和小雪半步。
李昭年和小雪泪流满面,泪水模糊了她们的双眼,整个世界在她们眼中变得一片朦胧。
“快走啊!”
在杨武声嘶力竭的催促下,她们只能脚步踉跄地转身,朝着花园后面的小径拼命跑去。那背影是如此的无助与绝望,仿佛两只迷失在黑暗森林中的羔羊。
然而,御林军很快便分出一部分精锐,如敏捷的猎豹般,绕过杨武,朝着她们追去。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是死神一步步逼近的脚步声,压得她们喘不过气来。
杨武见此情景,心急如焚,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被撕裂了。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怒吼,犹如困兽犹斗,再次挥舞着染血的佩剑,不顾一切地想要拦住追去的御林军。
可是,御林军将领看准时机,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手中的长剑如毒蛇般迅猛刺出,精准地刺中了杨武的后背。
“噗!”杨武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如一朵盛开在空气中的血花。他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最终单膝跪地,但他仍用剑支撑着身体,他在心中念着,我现在还不能倒下,小姐还没走远,我得拖住他们。
忽然,他的双眼瞪得极大,眼中燃烧着的愤怒火焰依旧未灭,充满恨意地怒视着御林军,那眼神仿佛要将这些敌人千刀万剐。
“杨大哥!”李昭年听到声响,下意识地回头,当看到杨武受伤的那一刻,她的心仿佛被一把锐利的匕首狠狠刺中,痛得她几乎昏厥过去。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再次汹涌而出,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发出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但此时,追上来的御林军已将她们围在一处墙角边缘,他们那一张张狰狞的面孔,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鬼。
“哈哈哈哈,看你们还能怎样!”御林军士兵们得意忘形地大笑着,那笑声充满了残忍与嘲讽,在这寂静的花园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他们一步步逼近李昭年和小雪,那眼神中透露出的贪婪与淫邪,仿佛要将她们生吞活剥。
李昭年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与恐惧,将小雪紧紧护在身后,尽管她的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但眼神中的倔强与坚毅却愈发强烈,如同黑暗中永不熄灭的火焰。
她怒视着御林军,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花,大声质问道:“你们这些丧心病狂的乱臣贼子,如此残害忠良,就不怕遭报应吗?就不怕天理难容吗?”
御林军为首的士兵冷笑一声,那笑容充满了不屑与轻蔑,仿佛李昭年的质问只是一个可笑的笑话:“哼,死到临头还嘴硬,不过你这小妞倒是生得如此娇艳!”
就在御林军准备动手抓她们时,他们身后的墙体突然“砰”的一声,砖石如炮弹般四分五裂的向周边飞去。顿时,烟尘滚滚升腾而起,遮蔽了众人的视线。
御林军们一阵慌乱,下意识地转身防御,原本围困李昭年和小雪的包围圈出现了短暂的松动。
“怎么回事?”御林军为首的士兵怒吼道,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待烟尘稍稍散去,一大一小的两道身影缓缓从墙体崩塌处走出。
御林军众人目光如鹰,紧紧盯着突然出现的两人,他们心中暗自警惕。尤其是瞧见其中一人身形宛如巨兽般魁梧壮硕,一股莫名的躁动在心底悄然滋生。此人光是站在那里,便如同一座巍峨的小山,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你们是何人?我等乃是奉陛下旨意,前来秉公执法。奉劝二位莫要插手此事,否则一旦陛下知晓,恐怕二位及其家眷都将受到牵连。倘若现在离去,在下还可以既往不咎,权当无事发生。”御林军为首的士兵面色冷峻,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哈哈哈……”二人为首的中年男子仰头大笑,笑声肆意张狂,仿佛将御林军的警告当作了耳边风,“这么多年隐世不出,没想到你们这群小兔崽子竟如此大胆,敢这般与老夫讲话。就连你们御林军将领来了,也得尊称我一声前辈。”中年男子悠悠开口,语气中满是不屑。
李昭年和小雪抬眼望去,眼中满是意外和疑惑之色,原来来人竟是高煜寒和曾狂。
“阁下如此决绝,那便休怪在下不客气了。既然话已至此,看来我们只能刀剑相向了!”御林军为首的士兵面色一沉,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剑柄。
“哈哈哈……”高煜寒脸上原本肆意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阴冷,他眼神如冰,冷冷吐出一句,“曾狂,碾碎他们!”那声音带着无尽的寒意。
曾狂听闻高煜寒的指令,如同一头被激怒的洪荒巨兽,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他那庞大的身躯猛地向前一冲,地面都因他的动作而微微震颤,仿佛不堪重负。
御林军们只感觉一股强烈的劲风扑面而来,吹得他们几乎站立不稳。
曾狂率先朝着御林军最密集的地方冲去,他的步伐沉重而有力,每踏出一步,就会在地面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
那些御林军士兵,在他巨大的身形面前,如同蝼蚁一般渺小。只见他双手如蒲扇般挥舞,所到之处,御林军士兵纷纷被击飞出去,发出阵阵惨叫。
“都给老子滚开!”曾狂一边怒吼,一边如入无人之境般在御林军队伍中横冲直撞。
他的力量大得惊人,一名御林军试图用长□□向他,却被他一把抓住枪杆,稍一用力,长枪便在他手中扭曲变形,随后他顺势一甩,那名御林军连同变形的长枪一起被远远地抛了出去,砸倒了一片同伴。
高煜寒则不紧不慢地跟在曾狂身后,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屑与冷酷。只见他一手负于身后,一手中摆弄着几个小铁球,忽然,他将这几个铁球同时向御林军抛出。
旋即一道道细丝般的钢针从铁球内穿出,朝着御林军飞去。所过之处,御林军士兵的身上纷纷出现一道道血痕,有人士兵更是被其一招致命,一时间,御林军阵脚大乱。
他们试图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但在曾狂和高煜寒的猛烈攻击下,御林军们的抵抗显得如此无力。
片刻间,御林军这支小队被灭的干干净净了。
这时,高煜寒缓缓转身,目光温和地落在李昭年和小雪身上,脸上那方才与御林军对峙时的阴冷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李姑娘、小雪姑娘,好久不见啊!二位受惊了,不知接下来有何打算?”
“或许,我可以帮到你们。”
听到这话,李昭年的眼中陡然闪过一抹深深的迷茫。李府的惨变犹如一场噩梦,瞬间将她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如今李府已灭,父亲李太寿生前从未向她提及过任何亲戚,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如同狂风肆虐后的荒原,只剩下无尽的茫然。
努力思索间,唯一能想起的,只有远在南疆的慕渊哥哥。可南疆路遥,足有上千公里,还要经过十万大山。突然,一个模糊却又带着几分清秀的影子,在她脑海中若隐若现。
“若姑娘日后遇有难处,可来满径寻我。”
思绪回笼,她微微润了润因紧张和干渴而略显干涩的嗓子,轻声却又坚定地说道:“满径,我要去满径城。”
高煜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旋即转头对着曾狂吩咐道:“阿狂,带二位姑娘去满径城,记住,务必护她们周全。”
曾狂眉头瞬间紧皱,眼中满是担忧之色,忍不住问道:“公子,那你呢?”
高煜寒神色平静,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坚毅,他轻轻一笑,笑容里带着淡淡的无奈与执着:“我?我该去拿回她唯一的遗物了。”那声音很轻,却仿佛重若千钧
曾狂听闻此言,立刻明白高煜寒所指何物,目光中忧虑更甚,犹豫片刻后,嗫嚅着开口:“公子.......我想........”
就在此时,一阵密集而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如潮水般迅速逼近。众人转头望去,只见御林军大部队转过拐角,清晰地出现在不远处。御林军们也一眼就看到了墙角下正在交谈的四人。
李昭年等四人同样转头,与御林军们的目光交汇。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紧张的气氛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众人紧紧笼罩。
高煜寒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当机立断,急切说道:“快,阿狂,带二位姑娘离开,别耽搁时间了!”
曾狂浑身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赶忙大声应道:“好,好,公子,我会尽快回来!”
言罢,高煜寒与李昭年等三人就此分道扬镳。
御林军为首的将领见状,迅速分出一部分兵力去追击高煜寒,自己则带领主力军朝着李昭年等人追去。
曾狂带着李昭年和小雪匆忙赶到李府外,一辆早已等候在此的马车映入眼帘。车上的马夫见到曾狂,脸上立刻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曾狂先伸手扶着李昭年准备上车,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带着尖锐呼啸声的利箭,如同一道致命的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射来,目标正是毫无防备、即将登上马车的李昭年。
小雪眼角的余光瞥见那道寒光,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她想都没想,喉咙里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小姐,小心!”
电光火石之间,李昭年只感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便看到小雪毫不犹豫地朝着那支箭矢迎了上去。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李昭年眼睁睁地看着小雪的身体如一片脆弱的树叶,迎着那支致命的利箭飞去。
“噗!”箭矢穿透小雪身体的声音,如同重锤一般狠狠砸在李昭年的心上。
“小雪!”李昭年惊恐地尖叫出声,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痛苦,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在这一刻仿佛彻底崩塌。
曾狂见此情形,他知道此刻容不得有丝毫犹豫,心急如焚之下,强行将李昭年强行塞进马车内,而后急切地冲车夫喊道:“快走!”
车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苍白,听到曾狂的喊声,如梦初醒,赶忙挥动马鞭。马车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只留下空气中回荡着李昭年悲痛欲绝的呼喊声和小雪那渐渐微弱的气息。
“该死!”将领气得脸色铁青,额头上的青筋如同蚯蚓般疯狂跳动,“居然让他们跑了一个!”他紧握的拳头咯咯作响。
紧接着,他猛地转头,恶狠狠地扫视着身旁的御林军们,眼神犹如冰冷的刀锋:“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今天,李府上下所有人都已经死在了我们手里,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要是有任何风声走漏出去,咱们全部人都得死无葬身之地!”将领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
他顿了顿,上前一步,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近乎咆哮地吼道:“记住了吗?”那吼声仿佛要震破众人的耳膜,其中蕴含的恐惧与威胁,让在场的御林军们无不心头一颤。
御林军士兵们被将领的怒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纷纷低下头,齐声回应:“记住了!” 将领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可眼中的凶光依旧未减。
“你们几个去,一把火把李府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