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

    三大家族覆灭的消息,如同一道强劲的风,瞬间在大徐王朝的平民百姓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迅速席卷了王朝的每一寸土地,从热闹繁华的都城到偏远宁静的小村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一座都城的集市上,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此刻都聚集在一起,神色凝重地谈论着这件事。

    一位卖菜的大婶,停下手中的活计,满脸的痛惜:“这三大家族咋就没了呢?想当年,李家的老爷,那可是个大善人呐!年年到了冬天,都会给咱们这些穷人发棉衣,好多人就靠着那些棉衣熬过了寒冬。这么好的人家,咋会谋反,这说出去谁能信呐!”

    旁边一位卖布的大叔也连连点头,附和道:“是啊,我也觉得这里头肯定有误会。关家的公子,平时为人谦逊有礼,还经常发放粮食,供那些吃不起饭的人给予了一份温饱呢。这样的家族,怎么可能做出谋反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在偏远的山村里,老人们围坐在村口的大树下,一边抽着旱烟,一边摇头叹息。

    “三大家族为咱大徐王朝付出了多少,咱心里都有数。他们守护着咱们的土地,让咱能过上安稳日子。说他们谋反,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嘛!”一位老者气愤地将烟杆在地上敲了敲,仿佛这样就能驱散心中的不满。

    “唉,这世道啊,怕是要变了。没了三大家族,以后咱老百姓的日子,还不知道会咋样呢。”另一位老人忧心忡忡地说道,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担忧。

    在茶馆里,更是热闹非凡,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表达着对三大家族的惋惜和对这一事件的怀疑。

    “我听说啊,这是有人在背后陷害三大家族。肯定是那些嫉妒他们权势的人,使了什么阴招。”一个年轻人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周围的人都凑了过来,竖起耳朵听着。

    “不管咋样,三大家族对咱老百姓的好,咱可不能忘。就算他们不在了,这份恩情,也得记在心里。”一位中年男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感慨地说道。

    尽管平民百姓们对三大家族的灭亡感到痛心疾首,对所谓的“谋反”罪名充满质疑,但在这封建王朝的统治下,他们也只能私下里发发牢骚,根本无力改变这既定的事实。

    在西关要塞萧索的帷幄内,当“三大家族覆灭”的消息传入他耳中,他瞬间愣住,身子一软,险些瘫倒。

    其实,他早就料到这天会来。早在十几年前他就已经知道会有这么的一天。只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仍有股复杂情绪在心底翻涌。

    他无力地瘫坐在地,目光呆滞地望着帷幄的天花板,嘴唇微微颤抖着喃喃自语:“郝蔚啊!如今咱五兄弟便就剩我一人了,恐怕我也时日无多,很快便能来见你。当年你让皇甫靖登上大徐皇位,这决定真得是个十足的错误。没了他们三人的制衡,要不了多久,朝廷定会落入宦官之手。到那时,王朝必将陷入水深火热,百姓定会遭殃,苦不堪言!咱们五人出生入死打造富饶的江山社稷,怕是要毁于一旦啊!”他的声音带着无奈的悲叹。

    萧索的回忆如泛黄的书卷,在他眼前缓缓展开。彼时,年仅二十的他,恰似春日蓬勃生长的新竹,风华正茂,意气风发。

    命运的丝线,在大徐王朝的繁华京城悄然交织。他与四位同样怀揣壮志的热血青年不期而遇,几人仿若命中注定般,一拍即合。在经历了生死与共的惊险波折后,于肃穆的天地间,以热血为引,歃血为盟,结拜为异姓兄弟。

    自结拜后,他们五人宛如一体,或于月光如水的亭台楼阁,把酒言欢,畅谈天下大势;或在烟火喧嚣的市井酒肆,嬉笑怒骂,纵论古今英雄。那段时光,充满了欢声笑语,仿佛世间一切烦恼皆与他们无关。

    然而,命运的轨迹总是诡谲难测。一日,大徐皇帝竟毫无征兆地突然暴毙,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紧接着,针对他们结拜大哥皇甫郝蔚的暗杀行动,如鬼魅般接踵而至。

    他们震惊地发现,这位平日里与他们称兄道弟的大哥,竟有着不为人知的皇室血脉,乃是大徐王朝的一名皇子。可在众多皇子中,他却是势力最为薄弱,年纪亦是最小,宛如狂风中的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与生死危机,他们没有丝毫退缩。相反,一股热血涌上心头,他们毅然决然地鼓励皇甫郝蔚争夺皇位,并立下誓言,愿倾尽所有,助大哥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

    在这条充满血腥与权谋的争权之路上,他们犹如无畏的斗士,一路披荆斩棘。每一次暗杀与反暗杀,都惊心动魄;每一场权力的博弈,都险象环生。无数次,他们在生死边缘徘徊,却始终咬牙坚持。

    历经整整十几年的艰苦拼搏,无数次的生死考验,他们终于成功了!皇甫郝蔚在他们的辅佐下,稳稳地坐上了大徐皇位。而他们四人,也凭借卓越的功勋,获封高官,荣耀加身,成为了京城新一代的四大家族。

    那段岁月,是萧索生命中最为璀璨、快乐的时光,可如今回想起来,却又带着难以言说的苦涩与沧桑。

    萧索正沉浸在对往昔岁月的万千思绪之中,心潮翻涌。此时,帷幄外接连传来“将军,末将温朗接令前来”的声音。可他全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仿佛置身另一个时空,对这声音充耳不闻。直到脑海中的思绪渐渐平息,那声音才猛地钻进他的耳朵。

    “进。” 萧索回过神来,应了一声。

    听到清晰而沉稳的脚步声渐近,萧索缓缓抬眼,目光投向走进来的温朗,抬手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声音略带疲惫却不失威严:“坐。”

    言罢,他伸手缓缓提起茶壶,动作不紧不慢,为温朗倒了一杯香茗。热气袅袅升腾,茶香瞬间在帷幄内弥漫开来。

    他轻轻将茶杯推到温朗面前,而后开口说道:“我已把征兵的消息传遍了大徐王朝。明日,你便动身前往天崖城,我会让灵泽与你一同前去。那里届时会聚集大批应征之人,在那等候。”

    温朗抱拳,神色恭敬,朗声回应道:“末将领命!”

    “来,喝茶。”

    次日,清晨。温朗、吴麟松与灵泽一同前往天崖城,三人皆是一身利落的劲装,骑着骏马,迎着初升的朝阳,马蹄扬起一路尘土。

    一路上,灵泽神情冷峻,目光直视前方,几乎不发一言。温朗偶尔与吴麟松交谈几句,试图打破略显沉闷的氛围,但灵泽始终只是微微点头或简单回应。

    临近晌午,他们抵达了天崖城。秋日的阳光洒在古老的城墙上,泛起一层金黄,城门口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进城后,街道两旁的店铺生意兴隆,吆喝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而在人群中,大多是年轻力壮的男子,他们步伐匆匆,神色中带着兴奋与期待,朝着校场的方向赶去。

    三人来到校场,只见校场宽阔平坦,四周是高耸的瞭望塔,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应征者们早已整齐有序地排列着,他们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被拉得长长的。校场的一侧摆放着各种考核器械,如沉重的石锁、长长的云梯以及标靶等。

    另一侧则搭建了一个简易的高台,供将领们观察考核情况。

    温朗登上高台,大声说道:“各位乡亲,大徐王朝如今需要你们这样的热血之士,保家卫国,建功立业。接下来的考核,希望大家全力以赴!”

    考核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体能测试时,烈日高悬,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校场上,地面被烤得发烫。

    应征者们背着沉重的沙袋,在滚烫的跑道上奋力奔跑,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滴落在地面上,瞬间化作一小片水渍。

    而在攀爬云梯环节,云梯在阳光的暴晒下有些烫手,但应征者们毫不犹豫地伸手抓住,一步一步向上攀爬,坚定的目光始终望向顶端。

    射箭考核时,微风轻轻拂过,吹动着标靶上的红绸。应征者们站在指定位置,搭弓射箭,利箭破风而出,带着呼啸声射向标靶,有的正中靶心,引得周围一片喝彩。

    近身格斗环节,校场上尘土飞扬,应征者们两两相对,拳脚生风,他们的呼喊声和肢体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整个校场。

    一天下来,征兵工作进展得十分顺利,成功招募到了一大批身体素质过硬、斗志昂扬的新兵。看着登记册上密密麻麻的名字,温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此时,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大地上。三人忙了一天,感到十分疲惫,便决定去城中的茶馆稍作休息。

    他们来到一家颇具规模的茶馆,店内装饰古朴雅致,茶香四溢。三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伙计热情地迎上来,询问要点什么茶。

    温朗点了一壶当地的特色香茶,又要了几样茶点。

    不多时,热气腾腾的茶壶和精致的茶点便摆上了桌。

    温朗提起茶壶,为灵泽和吴麟松斟茶,说道:“今日这征兵任务完成得如此顺利,多亏了你俩,来,喝口茶,解解渴。”

    吴麟松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赞叹道:“这茶味道醇厚,奔波了一天,此刻喝上一口,真是舒坦。”

    灵泽也端起茶杯,浅尝一口,微微点头。他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眼神中闪过一丝难得的轻松。

    就在他们享受这片刻宁静之时,茶馆里不知是谁起了个头,一件在王朝近来闹得沸沸扬扬的事儿,像决堤的洪水一般,瞬间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你们可听闻呐?京城那声名赫赫的三大家族,竟生出了谋反的心思!现今,三大家族上下人等,全被陛下的亲兵给斩尽杀绝啦!”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瞬间打破了茶馆内的宁静。

    “这……这怎么能让人相信哟!”一位头发斑白的老者满脸的震惊与愤慨,“三大家族对朝廷那是忠心耿耿,为老百姓也做了数不清的好事儿,咱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呀。怎么就突然被扣上了谋反的帽子,实在是匪夷所思!”

    “是啊是啊,”旁边一位身着长衫的中年人不住地点头附和,“三大家族在朝堂上的那些子弟,哪一个不是尽心尽力为朝廷效力,平日里对民间疾苦也多有关照。说他们谋反,简直荒谬至极!”

    “这三大家族枝繁叶茂,人口众多,怎么可能一个不剩地全被杀光呢?肯定还有漏网之鱼吧。”一个年轻人满脸狐疑,忍不住提出自己的疑惑。

    “就算真有侥幸逃脱的,那也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残兵败将罢了,掀不起什么风浪。”另一个人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但要是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包庇他们,一旦被御林司察觉,那包庇者恐怕也得跟着遭殃,弄不好就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啊!”

    众人听闻,皆是倒吸一口凉气,一时间,茶馆内气氛紧张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猜测着这件事背后是否还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温朗、吴麟松和灵泽三人坐在角落,将众人的议论听得真切。

    当温朗听到“京城三大家族”这几个字时,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思绪也如脱缰野马般被拉扯回三年前。那道倩影,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倘若没有她,温朗或许还在科举之路上苦苦挣扎,一次次落榜,最终在漫长而无望的岁月里蹉跎一生。

    那封犹如雪中送炭的推荐信,恰似沙漠中濒临渴死的旅人眼前突然出现的绿洲,改变了他的命运轨迹。

    此刻,随着众人的议论声,温朗的情绪愈发高涨。尤其是听闻三大家族可能还有幸存者时,他只觉脑袋“轰”的一声,仿佛要炸开一般。

    他极力压制着内心的狂躁,然而,时间每流逝一秒,他都清晰地感觉到,那颗急剧跳动的心脏仿佛下一秒就会爆裂开来,而后停止跳动。

    他嘴唇微微颤抖,努力稳住情绪,对灵泽与吴麟松说道:“灵兄,麟松哥,此次我就不与你们一同回西关要塞了。”

    灵泽和吴麟松闻言,看向低头的温朗,只见他眼中透着一丝落寞,眼神空洞。二人自然发现了端倪,自温朗听到三大家族之事起,就察觉出他听得格外认真,而后神情异样,便知知晓另有隐情。

    吴麟松点头道:“好,温兄。”

    灵泽接着说:“西关要塞每三年有一次探亲的机会,若你有要事,可借此机会回去。至于缘由,你不必言说,将军那边我会去解释。”

    温朗声音低沉:“多谢了。”

    话落,他立刻起身,向茶馆众人打听有关三大家族之一李府的情报。众人见他神情急切,便客气地将所知道出。

    待听完众人所言,得知李府全府无一人生还时,温朗身子猛地一僵,二话不说,拿起身边的武器,便向茶馆外冲去。他飞身跨上墨擎,快马加鞭朝着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众人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瞧着那焦灼万分的神情,不禁纷纷猜测起他的身份来。

    此时,天色渐暗,一望无际的道路在温朗两侧延伸,四周没有一丝灯光,黑暗如潮水般似要将他吞噬。而他此刻满脑子都是那道倩影,三年时光流转,她的身影在温朗的记忆里已有些许淡化,当初的匆匆一瞥,没能让温朗将她的相貌深刻地烙印在记忆深处。

    众人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瞧着那焦灼万分的神情,不禁纷纷猜测起他的身份来。

    温朗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但此刻的他已无暇顾及许多,一心只想尽快赶回京城,亲眼确认她的生死。

    京城与天崖城相距千里之遥,常人不紧不慢赶路,需七日方能抵达。

    而温朗仅仅用了五天,便已快要赶到京城。这期间,温朗和墨擎一刻都未曾停下脚步,一路马不停蹄地奔腾着。长时间的疾驰,让温朗和墨擎都陷入了极度的疲倦之中,可一人一马,都没有丝毫想要停歇的意思。

    终于,在第五天的午时,温朗抵达了京城。

    此时的京城,已连续下了几日的磅礴大雨。这场大雨,硬生生地浇灭了那场在三大家族府邸肆虐了七日的大火,只留下一片满目疮痍的废墟。

    温朗径直进入京城后,四处打听李府的位置。然而,大多数人都对此闭口不谈,毕竟这里是京城,皇城近在咫尺,众人都忌惮万分。

    好在一位年逾八旬的老妇,好心地向温朗道出了李府的遗址所在,还不忘提醒他:“年轻人,那遗址附近常有御林军出没,你可要多加小心呐。”

    温朗向老妇道了谢,便牵着墨擎朝着老妇所指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京城繁华不再,往日的喧嚣被一片死寂所取代,偶尔见到几个行人,也都是神色匆匆,不敢多言。

    很快,温朗来到了李府遗址。眼前一片狼藉,残垣断壁在雨中显得格外凄凉。焦黑的梁柱横七竖八地躺着,仿佛在诉说着那场惨烈变故。

    温朗小心翼翼地踏入这片废墟,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与他眼中的焦急和忧虑交织在一起。他在断壁残垣间穿梭,仔细搜寻着任何可能与那道倩影有关的线索。

    他在这片废墟里找至深夜,周遭一片死寂,唯有偶尔传来的风声,似在呜咽。每一步落下,都扬起一阵带着焦糊味的尘土。

    他弯下腰,缓缓翻开一具具女性尸骸。这些尸骸在大火的肆虐下,早已面目全非。皮肤被烧得漆黑干裂,像是一层破碎的硬壳,紧紧贴附在变形的躯体上,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里面被烧得炭化的肌肉与骨骼。

    头发已然消失殆尽,只剩下焦黑的头皮,如同被火舌舔舐过的焦炭。面部更是惨不忍睹,五官扭曲变形,双眼空洞无神,仿佛凝固着生前的惊恐与绝望。嘴唇干裂翻卷,露出被熏黑的牙齿,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那场惨烈大火的恐怖。

    身躯蜷缩着,四肢以一种不自然的姿态扭曲着,像是在火焰中拼命挣扎过,却终究无力回天。

    有的尸骸身上衣物早已化为灰烬,仅剩下一些残片黏在皮肤上;有的则还残留着些许烧焦的布料,在风中微微颤抖,似乎在缅怀曾经鲜活的生命。

    每一具尸骸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焦臭与腐臭混合的气味,可温朗早已顾不上这些,他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与不适,仔细地辨认着,试图从中寻找到那熟悉又模糊的身影。

    温朗在这一片狼藉的废墟中,近乎麻木地寻找着。当翻到最后一具靠近路边的女性尸骸时,他的手微微一顿。这具尸骸的模样竟没有被大火完全烧毁,尚有一定的可辨识度。只一眼,温朗便认出,这是她身边的丫鬟。

    看着那心脏部位直直穿插着的一根强劲利剑,温朗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他轻轻抱起丫鬟的尸骸,小心翼翼地将其放置在废墟较为隐蔽的角落,生怕过路的行人与马车会不小心踩踏到她。他的动作轻柔而迟缓,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悲痛。

    做完这一切,温朗缓缓坐在废墟之上,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他没有说话,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此刻,他的内心竟得到了一种奇异的短暂安宁与平静。

    一方面,他庆幸在这里没有找到她的尸骸,可另一方面,一种深深的迷茫又涌上心头,她的身影如今不知所踪,就像一颗悬在他心头的巨石,让他喘不过气来。

    恍惚间,温朗的眼前渐渐浮现出他们相遇的场景。那画面模糊而又真切,好似隔了一层薄雾,却又清晰得如同发生在眼前。

    他分不清这究竟是因为疲劳过度产生的虚幻身影,还是自己那颗迫切的心所幻化出的所想之物。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的温柔,不断在他脑海中放映。

    忽然,一道惊雷般的声音在温朗的脑海里炸响,瞬间驱散了他眼前的迷雾。

    “对,满径,还有满径城。”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中陡然燃起一丝光芒。

    来不及细想,温朗顾不上身子因长时间劳累和奔波带来的阵阵疼痛,一个箭步冲向墨擎。

    他飞身上马,猛地一扯缰绳,大喝一声。墨擎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急切,嘶鸣一声后,四蹄翻飞,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满径城的方向飞速疾驰而去。

    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可温朗的心思早已飞到了满径城,他期待着,在那座城里,能够找到关于她的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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