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劫亲

    知韫凝视着自窗户而入的景宁,不禁心生疑惑:“公子此去何方?归来竟如此狼狈。”

    景宁为自己斟了一杯茶,饮下一口,总算缓过气来:“我去了这寻芳阁的后院,总算知晓知韫姑娘所言的那位县上之人是谁了,难怪此地民生如此。”

    “公子去了后院?”知韫惊愕万分,未曾料到这位看似文弱的公子竟有这般能耐。

    景宁颔首示意,“知韫姑娘,我看得出你对那些道德沦丧、人面兽心之徒深恶痛绝,不知姑娘可否信任我,将所知之事如实相告。”

    知韫望着景宁的双眸,其中满是恳切期待的光芒,此人值得信赖,知韫始终坚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经景宁一番询问,知韫亦将自己知晓且能言之事告知于他。

    这霞光镇位于东南之地,与敌国近在咫尺。前些年尚好,有小将军镇守边疆,保家卫国。

    奈何皇帝忌惮小将军功高震主,收了他的军符,令其留在京城,做个闲散无实权的王爷。

    小将军一走,敌国军队便再无忌惮,烧杀抢掠无所不为,伤员自是日益增多。

    知韫本是镇上医馆老板之女,医馆老板因阻拦官兵强占医馆,被官兵活活打死,女儿也被卖至这寻芳阁。

    所幸知韫精于琴艺,管事妈妈让她做了清倌人,也算是不幸中之大幸。

    “小女子曾听闻孙县令在修炼什么青春永驻的巫术,至于具体如何修炼,我并不清楚。”知韫沉思片刻,“至于鬼王劫亲未被追查,想必是孙县令深信不疑,不敢去招惹鬼王。”

    景宁沉思片刻,颔首道:“那姑娘是否知晓鬼王娶亲究竟是何缘由,那些失踪的姑娘又身处何方?”

    知韫略作思索,“公子,我虽信你品行端正,但鬼王娶亲之事,恕我不能将详情告知于你,我认为你我之间还是保留些秘密为宜。”

    景宁并未与知韫计较,她们久居此地,想必不愿轻信他人能施以援手,若将此事告知他人,最终却遭传播,实乃得不偿失。

    当下最为紧要的,是如何营救那位至阴至纯的少女,绝不能让她落入那些道貌岸然之徒手中。

    “姑娘可知何时为最佳营救时机?”景宁对这小镇甚是陌生,除了适才知韫所言,对县令可谓一无所知。

    “小女子适才听闻孙公子他们打算在此多留两日,或许这便是我们的最佳时机。”

    景宁颔首示意,准备辞别,“姑娘,我的行李尚在客栈,我需去取回,其他事宜,明日我再来与姑娘商讨。”

    知韫向景宁行了一礼,看着景宁留下银两后离去。

    次日清晨,知韫推开窗户,便见街对面馄饨铺中坐着的景宁,景宁亦抬头望向知韫,微微颔首,权作招呼。

    白日里的寻芳阁倒也显得较为正常,不似夜晚那般混乱不堪,毕竟众人白日皆有自己的事务要处理。

    景宁在馄饨铺吃了两碗馄饨,这老板每份做得量少且小,似乎生怕客人能吃饱。

    不过总算得知了一些消息,寻芳阁每十日举行一次拍卖,拍卖的少女多是被父母送至寻芳阁换取银两的。

    “父母亲自送来的?”景宁心头微震,昨夜目睹那少女父母与杜鹃妈妈交谈之景,原以为只是少数,未料竟是多数。

    馄饨老板不以为意,淡笑着说道,“女子本就无用,除了卖出去换些钱财,还能如何?”

    景宁亦不愿与他争辩,只觉这些人已被世俗浸染得面目全非。

    景宁转身朝寻芳楼行去,杜鹃妈妈见之,赶忙迎上,“公子昨日不告而别,奴家还当公子对寻芳阁内的姑娘有所不满呢。”

    “今日前来,乃是为寻知韫姑娘,昨日闻知韫姑娘一曲,如今思念甚切,故而一早便来寻姑娘了。”景宁随杜鹃的脚步入了阁内。

    杜鹃喜笑颜开,“我们知韫在姐妹中琴艺最佳,公子当真是好眼光。”

    “牡丹,领公子去包厢,再将知韫唤来。”杜鹃对一位身着红衫的姑娘言道,“公子,烦请牡丹带您上去,奴家尚需招呼其他公子,便不陪您上去了。”

    牡丹听闻杜鹃称景宁为公子,料想景宁身份不凡,带路之时,手亦不自觉地在景宁身上摸索。

    景宁被牡丹带入包厢,即刻对牡丹言道,“姑娘请先退下吧,我只想见知韫姑娘。”

    牡丹未料景宁如此不解风情,轻哼一声,转身离去。

    牡丹离开后,景宁方才松了口气,这牡丹姑娘未免过于热情了。

    景宁于包厢内饮茶,没过多久,知韫到。

    知韫向景宁施礼后落座,道:“公子,今夜乃吾等救人之机,今我将与那姑娘言明具体步骤。”

    “是否需我为尔等做些什么?”景宁凝视眼前女子,于某一瞬,似感受到其身上之力量与坚毅。

    “多谢公子,此番营救,还望公子助吾等牵制孙千俞,公子昨日能入后院,想必实力超群,孙千俞前来携数十随从,望公子能为吾等引开数人。”

    知韫言罢起身,复向景宁施礼,“小女子在此谢过公子,若此次营救成功,知韫愿将鬼王娶亲之事告于公子。”

    “姑娘无需多礼,我来此霞光镇,本就为此事,能略尽绵薄,自是欣喜,至于鬼王娶亲之事,姑娘告与不告,已不重要。”

    景宁与知韫交谈间,楼下大堂却因一声惊呼,吸引众人目光。

    杜鹃方才接待一位富商公子,闻得声响,骂骂咧咧而来,“整日聒噪不休,我予汝等之物,莫非喂狗了?”

    尖叫之姑娘朝杜鹃行来,手持一信封,递与杜鹃。

    杜鹃见信封,心有不祥预感,此与前几次鬼王娶亲之信封一般无二,果不其然,杜鹃启封,内赫然书‘鬼王娶亲凡人退散’。

    杜鹃眉头紧皱,弃一群议论纷纷之人,朝后院行去。

    至孙千俞房前,手抬起又放下,终鼓足勇气叩门。

    房门内传出带怒之声,想必是扰了孙千俞清梦,“进来。”

    杜鹃踏入房门,见地上衣物凌乱,却并未流露异色,只平静道:“公子,鬼王有信传来。”

    杜鹃言罢,室内静默须臾,俄顷,床幔后探出一双素手,取过杜鹃手中之信。

    孙千俞阅信后,面沉似水,“本公子此番有万全之策,所携数名家丁亦非等闲之辈。”

    孙千俞将信封随意弃于地上,继而俯身轻吻身旁佳人。

    杜鹃见孙千俞如此笃定,于是亦不再将此事萦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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