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拍卖所

    景宁轻启看台之门,看清敲锣女子乃方才挽其臂的管事妈妈。

    管事妈妈面色凝重,右手沉稳地敲击着左手之锣,待看台上人几近满座,方止。

    “诸位老爷公子,久候了,今日所拍之物,实乃稀珍,不知可有哪位来猜度一番?”

    “我来。”大堂上坐着的一位满脸胡须的大叔,向着管事妈妈高声喊道。

    管事妈妈瞥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赵屠夫,你猜或不猜,又有何异?此非你所能得之物,纵猜得再准,亦无济于事。”

    周遭众人哄堂大笑,赵屠夫被众人凝视,面色涨红,低声嘟囔道,“虽我无银钱,然参与其中,活跃气氛,又有何妨。”

    景宁凝视着大堂上喧闹嬉笑的众人,回想起适才知韫所言,“你这拍卖之物,莫非是姑娘?”

    方才还喧闹嘈杂的人群,忽地安静下来,皆如看痴傻之人般,望向楼上看台的景宁。

    管事妈妈面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不紧不慢地回答着景宁的问题,“这位公子真会说笑,我处历次所拍,皆是如花美眷,此次这位姑娘,堪称极品。”

    众人闻得管事妈妈言此为极品,不仅楼下大堂的众人开始喧哗,就连坐在看台上的诸位富商官员,亦按捺不住了。

    “杜鹃妈妈,你就莫要再卖关子了,究竟是何等极品,快带上来让我等一观。”

    “正是,正是,张老爷所言甚是。”

    “既是两位老爷都如此说了,那就将我等的极品抬上来,让诸位看看奴家为各位觅得的好物。”杜鹃朝着台下微微招手。

    景宁眉头紧皱,凝视着台下两个小厮抬着一个类似轿子的物件,上面还盖着红布,然后重重地放置在台上。

    杜鹃环顾四周,看着众人眼中流露出的期待之色,伸手扯下了那遮挡的红布。

    众人看清其中情形,景宁双拳紧握,红布之下并非轿身,而是一个放大版的鸟笼,笼中困着一个抱着双腿仿若小兽的姑娘。

    “这姑娘年仅十三,尚未及笄,诸位老爷可谓是有福气了。”杜鹃手持手绢掩面轻笑,扭动着腰肢在台上踱步。

    “这姑娘看上去颇为娇嫩,不知价值几何,会被哪位老爷带回府上。”

    “若我银子足够就好了。”大堂中央的赵屠夫亦是心动难耐。

    然而,其中亦有几位老爷不满的声音响起,“杜鹃妈妈,这怎能称得上极品?此前并非没有拍卖过未及笄的少女。”

    杜鹃嗔怪地看了一眼说话的老爷,“此次与前几次皆不同,此乃元阴之女,诸位老爷真是有福了。”

    景宁听着几乎所有人都在议论台上的拍卖品,心中倍感寒意,回头看了一眼始终跟在身后的知韫,“难道就没有官府来管一管吗?”

    “官府?那些官府之人不来此地寻欢作乐才是怪事,这里皆是腐朽之人,周围镇上县上所有的少女皆聚集在此拍卖,富商官员亦在此处。”知韫低着头,景宁无法看清其表情。

    景宁看了看自己胸前的银票,思索着先将这姑娘拍下再放她离去。

    杜鹃高举敲锣的棒槌,准备敲响,宣布正式开拍,一阵声音从门口传来,“且慢。”

    景宁朝着那门口望去,只见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快步走向杜鹃低语了几句。

    未几,杜鹃面色凝重地环视众人,沉声道:“此女已被贵人拍下,诸位老爷公子,还望海涵。奴家改日再为各位寻觅其他佳品,今日诸位消费减半,可观赏歌舞,品尝美酒。”

    景宁望着众人窃窃私语,却无人对此提出异议,心中顿生疑惑。

    知韫见景宁似有询问之意,连忙按住景宁,轻声道:“公子有所不知,此小厮乃县上那位的侍从,切不可得罪。”

    景宁无奈,只好作罢,但又不愿坐视那少女被贩卖。

    “知韫姑娘,你在此稍候,我去去就来。”言罢,景宁朝着楼下大堂走去。

    此时,摆放在此处的牢笼已被小厮抬走,招呼的杜鹃妈妈亦不见踪影。

    景宁悄然朝着大堂舞台的遮蔽处行去,只见杜鹃正与一对夫妇交谈。

    实则,仅男人与杜鹃在交谈,妇人低眉顺眼,佝着身子立在男人身旁,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此乃大人赐予你们的银两,大人出手豪爽,你们怕是此生都难以赚到如此之多。”杜鹃说着,将一个钱袋扔给男人。

    男人接过钱袋,查看其中数额,不住地向杜鹃道谢:“二百两银子,大人当真慷慨。”

    男子言罢,面带笑容离去,妇人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自始至终未曾言语,神情似有几分哀伤。

    杜鹃望着二人背影,轻笑一声,转身朝后院走去,景宁则紧随其后。

    景宁跟在杜鹃身后,刻意放轻脚步,以免被杜鹃察觉,心中暗想,跟随师父所学的这些旁门左道,今日也算派上了用场。

    然而,景宁没过多久便察觉到这处后院有些异常,其占地面积颇大,戒备亦是极为森严,就连景宁那被师父称赞的轻功,也仅仅是勉强能够避开他们的视线。

    杜鹃走向深处的一个房间,开门时谨慎地环顾四周,其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景宁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想,房中之人大有来头。

    景宁施展轻功,飞身跃至那处屋顶,轻轻掀开瓦片,看清了房中之人。座位上坐着一位公子哥,其身后跟着的正是刚刚那位小厮。

    “孙公子,今日怎又来此挑选姑娘?前几日不是才带走几位姑娘送给县令大人吗?”杜鹃柔着身子,依偎在孙千俞身上。

    孙千俞面带微笑,看着杜鹃说道:“家父欲寻一位至阴至纯的姑娘已多日,今日杜鹃妈妈找来此女,若不是我听闻消息,怕是也不想让我们知晓吧?”

    杜鹃感受到孙千俞的怒气,立刻跪地求饶,“孙公子,杜鹃已知错,求公子高抬贵手,饶奴家一命。”

    孙千俞手持扇子,挑起杜鹃的下巴,看着杜鹃那满脸的脂粉,厌恶地撇了撇嘴,“此女务必给本公子看紧了,莫要再被那什么鬼王劫亲掳走,你再给我寻个美貌乖巧的来伺候我。”

    “是。”杜鹃起身,缓缓退出房间,带上房门后,便朝着大堂走去。

    景宁望着渐行渐远的杜鹃,思索片刻,还是决定留在此处,听听这位县令家的公子哥究竟意欲何为。

    那小厮往孙千俞面前的茶具中添了些许热茶,沉声道:“公子,老爷一直寻觅至阴的姑娘,究竟所为何事?每次那些姑娘一入府中,便再无踪影。”

    孙千俞以扇轻拍小厮的头,肃然道:“我父亲行事,自有其道理,你管好自己的嘴,知晓何事当言,何事不当言。”

    “明白,公子。”小厮缩了缩脖子,赶忙应道。

    未几,门外传来一阵娇柔的呼唤声,乃是杜鹃刚唤来的姑娘。

    “进来吧。”孙千俞对着门口回应一声,转头向小厮吩咐道,“退下吧,将那元阴之女看紧,莫要生出事端。”

    事发突然,景宁尚未回过神来,屋内留下的二人便相拥在一起,传出一些不堪入耳的声响。

    景宁将瓦片放回原处,施展轻功飞回自己原先的包厢,面上仍带着些许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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