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6

    被控制住的另一人在此刻似乎显得也有些意外,他耸了耸肩,调笑道:“嗨,你的搭档,看起来似乎有了其他的......”

    任长夏并没有理会。

    在此刻,任何的辩解都已无济于事。更何况,从开始她就早就意识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

    她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带下去,分开关押。”

    下一秒,她对着耳麦另一头,恭敬地回复道:“抓到了,父亲。嗯,是两个人。”

    “好,等交易结束后,这两个人,我要亲自好好审问。”通讯仪另一头的男人满意地笑道。

    这是船舱上层的一间会客厅。

    暖色调的灯光将室内的明亮与外头阴沉昏暗相隔绝,只有外头隐隐约约传来的雷声在提醒着即将到来的雨阵。

    房间的地板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羊毛地毯,正中处的红木圆桌上摆放着的威士忌,其中一瓶已经打开。

    醇厚浓郁的酒香在将酒液倒入酒杯的同时,在室内缓缓扩散开。

    主位上坐着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普鲁士蓝羊绒西装外套,领口处别着工艺繁杂的胸针。面上自带着一副不怒自威的上位者姿态,指尖漫不经心地一下下轻轻敲击着桌面。

    “真有意思,你女儿居然能追查到这儿来。这地方,知道的人一个手指头都数过来,你说是吧,塔隆?”

    闻言,坐在一侧的男人迅速站了起来。

    “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授意让她来这里?!我人都在这儿,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他捏紧了拳头又再次松开,颤抖着声音问道,“她现在被关在哪里?是审讯室,还是中层的舱室?你,打算对她做什么?”

    对方并不意味地挑了挑眉,笑着安抚道:“别急,只是把她关起来好好看守着。没动她。”

    下一秒,他神色阴戾地拨通了一则内线通讯:“一个小时,我要见到吕途,活的抓不到,死的也行。”

    他的唇角溢出一丝冷笑: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了吕途。

    门在不多时被外头的人敲响。

    男人立马起身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季先生,我们已经久候多时了。请坐!”

    被称作季先生的来人,身材略显臃肿,一副商人打扮的模样,不过单从面相上看起来却并不精明,圆脸厚唇,倒是一副忠厚老实相。

    倒是紧跟在身后的4名alpha保镖,目光锐利,哪怕已经在之前卸去了他们的枪械,依旧给人一种不容轻视的力量感。

    “让您久等了。”季先生微笑着开口,“我能先看看样品吗?”

    “当然。”他挥了挥手,立马有人上前。

    在桌上摊开的保险箱里头,浅蓝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浅淡而又幽微的光,美丽诱人却暗藏着致命的危险。

    另一边,王臻逸被关在了一个狭小的船舱里。眼睛被蒙了起来,手腕和脚踝都被牢牢固定在了一把椅子上。她隐约能听到外头有人的脚步声和交谈声,但却没有办法仔细分辨其中内容。

    海水的咸腥味混着潮湿阴暗的屋子散发出的霉味,这股味道让她很不舒服,头疼,可能还有些发热。

    她一边冷静地判断着自己的身体状况,一边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灵活地从指甲盖下取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金属丝,经过几次校准之后,她熟练地将其放入了手铐的锁孔之中。

    不知道他会怎么解开手铐,还是像之前那样,掰断自己的小手指吗?王臻逸忍不住想。

    可是,这又关她什么事呢?

    她摇了摇脑袋,试图赶走那些无关紧要的念头。

    在手铐被解开之后,她一把揭下了附在自己眼睛上的眼罩。环顾了一圈四周,这件屋子的舱门从外头上了锁,看守的人员并不多,从谈话声来看不会超过三人。窗户也被严严实实地封死了。

    接下来是脚踝上的束缚。

    监控室里,任长夏正通过监控屏幕观察着这一切。

    “她就是红桃Q之前监视的那位fbi探员吗?”有人问。

    “看起来也不是很聪明啊。都没发现我们装了监控。”另外一人嘲讽道吗,“不是说fbi反侦察意识很强的嘛。”

    “那个面具男是谁啊,怎么刚在不把他面具摘了?”

    “boss说了,他要亲自审问,你要先动手我可不拦着你。”

    omega没有插话,只静静凝视着另一个屏幕上的影像,逐渐皱起了眉头。

    那个舱室的自然光线很暗,不开灯的状况下监控里头几乎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一个眨眼的功夫,屏幕上的影像消失了——很显然,被束缚者已经找到了隐藏的监控摄像头并成功将其关闭。

    “外头的人都是死的吗?给我把人看住了!”任长夏厉声命令道。

    王臻逸隐匿在黑暗中,等待着外头慌乱的脚步声响起。

    锁开了。

    她眼睛亮了亮,轻吐出一口气,手中稳稳地握着刚才从椅子上拆下来的一根金属杆。当门被打开的那一霎那,她像只敏捷的猎豹般迅速扑出,一击即中,金属杆精准地打在来人的后颈处。

    沉闷的倒地声响起。

    如铅块般沉重的乌云,沉甸甸地悬在海平面的上空,将原本出现的日光吞噬殆尽。沉闷的雷声持续不断地,就像是预告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会客厅内,交易似乎已经到了尾声。

    季先生笑着站起身来,伸出戴着昂贵腕表的手,与对方轻轻一握:“能与您合作,是我们的荣幸。能让使用者在不知不觉中成为我们的傀儡,控制着他们源源不断地为我们赚钱,这药剂不得不说,可真是妙啊!”

    他的话立马引得一旁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塔隆扯着嘴角笑着,忍着心头的一腔怒火,多年来精心编织的伪装差一点就在这一刻崩塌。

    控制......傀儡......这些人把人命当作什么?

    这么多年,他忍了这么多年,等得就是有一天能将这些人都统统一网打尽。只有这样,才不算辜负所有,那些为了真相而死去的人。

    就在这时,季先生的一个提议,让他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不过,你们内部的安全隐患太多。我刚才还听说,有FBI的探员潜入了这艘船,我不希望我们的合作,风险太大。”

    “你放心,不会有问题的。相信季先生您也一定认识这位,塔隆,现任fbi副局长。那位不懂事的,是他的孩子,我们会处理好这方面问题的。是吧,塔隆?”

    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塔隆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笑着回应道:“当然。”

    要不了多久了,这些人会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但目前重要的是,他必须得让王臻逸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就在这时,季先生口袋的智能机发出了不断地震动声。

    在第一次他选择了无视之后,第二次又继续锲而不舍地打了过来。

    “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季先生不接吗?”主位上的男人问道。

    “不,不用。”

    季先生扯着嘴角极不自然地笑了笑,眼神却不自觉地瞥向后方的保镖。

    就只是这么一眼,立马就被对面的人抓住了漏洞。

    “那么,真正的季先生,您觉得,这个通讯电话,是应该接,还是不接呢?”话里话外,已经带上了明晃晃的威胁。

    落针可闻的沉默里,身后的几名保镖已经将手按在了武器上,局势紧绷地像是根即将断裂的琴弦。

    几息之后。

    黑衣保镖中的其中一个alpha终于笑着站了出来。

    “开免提,接通。”

    另一头焦急的声音传来。

    “boss,刚接到来自内部人员的线报,fbi已经接到局长通知,准备出发港口这边了。您可得抓紧时间,尽快撤离了。”

    “好。”

    “另外,那人还说,备选总统吕正恺和现任fbi总局长已经穿上了一条裤子。上头的意思是,如果抗拒逮捕,就直接就地正法。”

    闻言,主位上的人怒极反笑。

    对于吕正恺来说,这显然是个再好不过的事儿,他完全可以借此摆脱这个组织的控制,将那些不好的把柄统统销毁的同时,又可以给自己的功劳簿上再新添一笔。

    至于那些组织内部在洗牌后的多个重要环节,实际上由吕氏掌控的部分并不在少数,在这个时机,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可真是绝啊!

    不过,他在面上却仍旧维持着一团和气,直到,他在听到通讯另一头接下来的话之后。

    “最后一件事儿,boss您之前说过的那位吕途,已经被我们的人‘请’来了,您一会儿就能......”

    话音未落,黑衣alpha立马干脆利落地挂断了通讯。

    “什么意思?”主位上的男人阴沉着一张脸质问道。

    “既然,都已经听到了。那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你们,不会真觉得是吕途招来的条子吧?那恐怕,要猜错了。是我,给fbi的某位探员发送了这个消息。”

    “当然,这也和吕途也脱不开干系,作为医疗研究方向的关键人物,我几次三番地向他抛出了橄榄支,想要将他纳入麾下,但是被他拒绝了。听他的意思,只要这个组织还在,那他就会一直为这个组织服务。”

    说着,他佯装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没办法喽,只好你们这个组织消失了。到时候,人和联邦星际内的这一整片就都是我的了。”

    说罢,他还炫耀式地展示了一下刚接收到的视频。视频里面被五花大绑着的人是吕途。

    “你的人找不到吕途,也别怪他们,因为吕途早就已经提前被我们的人‘请’来了。本来呢,我还有些犹豫,不过感谢那什么不良夜组织,真是帮了我好大一个忙,一连消灭了你们组织多个重要人物。现在,就你们这些人,其实简单得很,凭我手下的人就可以直接做掉你们,但这样挺没意思的,是吧?”

    他十分感兴趣地指了指塔隆,“听说你的小孩也是条子,就现在关在下层船舱里那个,让她来抓你不是挺有意思的嘛。哈哈哈哈哈!”

    真正的季先生挥了挥手,面露惋惜之色:“那么,再见了,我亲爱的朋友。真遗憾啊,我们的合作不得不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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