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出口的暗巷,他是走头无路的孤狼,神经早就被疼痛麻痹,半边视野被染的血红。
不知道是第几声枪响,下意识的躲避。却出现了他设想之外的体温,温热的,带有实验室特有气味的怀抱。
“可怜的孩子。”那人如是说道。
孤狼陷入昏迷,胸腹暴露在猎人的枪口之下,梦境里是看不见尽头的台阶。
谁知道他下一步会不会踏入某人精心准备的宴会。
再次醒来是地下室特有布局,昏暗灯光,锈迹斑斑的单人床扶手,空气里是若有若无的药味。
他耸了耸鼻尖,双手在床被太过稀薄的床铺上摸索着,试图找到那把随身携带的尖刀。
突然有人鬼魅一样出现在身后,递过来了什么,就在他身侧。
是他的刀。
谢行川猛的扼住那人的手腕,另一只手捞过刺刀。
“嘿,不要这么紧张,还记得我是谁吗?”顺着惯性那人与他的距离只剩下四指。沾染过无数人鲜血的尖刀就悬在脖颈,一只手被谢行川束缚着,另一只手撑着床铺。
是谁呢?
那人并不惧怕他,纤细脖颈就那么紧紧贴着利刃,直至鲜血从刀锋与皮肤接触的地方溢出。
“不记得。”气息与声带摩擦,嘶哑不已的声音从他嘴里发出,还带有淡淡的血腥气。
“那可就麻烦了啊。”
“那怎么办呢?你要杀了我吗?”两人间沉默一息。
“就像这样,用这把刀横切过我的动脉?”他仿佛没有痛觉似的,语气轻的就像在笑一样“这很简单,不是吗?”
杀死她,就像杀死兔子一样,这很简单。
与记忆中的声音重合,像是有人在神经上来了一锤子。回音让他的灵魂忍不住颤瑟,以至于手一软让他保命的利器落在了地上。
这样双方都没了筹码,没了性命之虑的沈识序更加放肆起来,他抬眼与谢行川对视,昏暗的房间没有强光,他的眼睛在笑,瞳孔漆黑。
他恍惚一瞬,紧攥着沈识序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
沈识序也退到了一边,看样子应该是靠在了门框上,一只手捂住脖子,半边脸被天花板上摇摇欲坠的电灯照亮。
眼睛微微眯着,因为电灯的直照显的他脸更要苍白,眼下青黑更要厚重,勾着一边唇角。
他说
“你要杀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