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轰鸣。

    “满心满眼的绝望……仿佛下一秒就可以随随便便死了一样，对这世界要不是毫无眷恋就是失望透顶了。”

    “边谕昭看的，可一直都是你啊。”

    ……

    “殷缘，你能不能别再说了。”

    那道声音听起来快要哭了。

    “殷缘，你接受能力怎么那么差啊？”

    那张脸笑得很勉强。

    ……

    往事如烟随风飘来，随后化作实质狠狠地撞击在陈年旧伤疤上。

    “边谕昭，你看什么呢？”

    “看你啊。”

    “我有什么好看的。”

    “很好看啊。”

    “我倒是觉得你比我好看多了，看你自己去。”

    ……

    “哥，非要和谈莜在一起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不想你和她在一起。”

    “为什么？”

    “因为我想你和我一起玩。”

    “我和她在一起也会和你一起玩啊。我们可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那双一向闪光的眼睛暗了下去。

    ……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高中三年，大学四年，工作三年，总共十年。可能还更久些，说不准。殷缘坐在楼梯上，脑袋疼。他深深埋着头，不想起来面对这一切令人烦躁的事情。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打破了这种寂静。

    “哥？你干嘛在这里坐着？为什么不进屋去？看看我今天带来了什么？”他说着展示了手上的惊喜——不过是一堆菜。“今天我们吃火锅。谈莜姐姐在家吗？”

    “她出门去了，说是要去见一个老同学，可能就不回来了。”

    “啊？那太可惜了。只能我们俩独享了。”

    这语气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先是惋惜再是提议，仿佛再正常不过。可是殷缘分明看到边谕昭的眼里闪过一丝窃喜。而且，明明还剩两个人，他却说“独享”，这是不把自己当人还是说……他其实希望他们俩算是一个人？

    殷缘觉得自己疑神疑鬼，很烦躁，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在饭桌上，他试图开口。

    “谕昭，这么多年了，你也不小了，我都和谈莜在一起了，你怎么还不找一个女朋友？”

    边谕昭闻言迅速收拾了那丝装起来的悲伤，抬头时语气已经恢复到和往常一模一样。

    “一直也没有碰到一个合适的。”

    “可是……”

    “哎呀哥你就别说我了，就是因为我妈一直催我我才会跑到你这儿来。结果你也催我。明明你也和我一眼大，怎么就教育起我来了？”

    “好好好，吃饭吃饭。”

    两个人随即吃饭，边谕昭时不时会和他分享一些有趣的事，而他会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

    边谕昭可以给他演了十几年的戏不露馅，从小他们就是旗鼓相当的对手和朋友，总是不相上下。那么，他自然也可以表演给边谕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