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的牢笼

    韦礼安和海乔因为窃听和定位的事大吵一架。

    韦礼安担心海乔的安全。

    海乔觉得不能接受。

    “我没有想要控制你。我没有提前告诉你,我向你道歉。”

    “我知道,你只是担心我。”

    “我是不太有警觉心,但我觉得你过于担心了”

    “我没法不担心你,我…算了,别说了。”

    “有什么不能告诉我,韦礼安?”

    “我没法不担心你,因为我爱你。”

    海乔急速喘息,他转身逃跑了。

    “老师,你觉得什么是爱?”

    “爱是一种荷尔蒙的刺激,是人作为动物的劣根性。”

    “老师你觉得爱是一种负面的东西吗?”

    “是的,爱让人变得不纯粹。你爱上了谁吗?”

    “我不知道。他们爱我,但是我不知道我的心怎么想。”

    王铮亮眼里闪过一片寒冷。

    他咬住嘴唇,手里的画笔被捏紧,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海乔疑惑地抬头。

    王铮亮赶忙扯开嘴角,示意他没事。

    海乔没有在意,他又将注意力转回画画上。

    王铮亮双手放在海乔肩膀上,像恶魔在圣子耳边喃喃细语。

    “他们被你的皮囊吸引,根本没有审视过你的灵魂。”

    “不是的,老师。”

    “他们都很好,我能感受他们纯粹的心。”

    王铮亮讶异极了,他没想到乖巧的学生有一天会反驳他。

    他心中一片慌乱,警铃大作。

    王铮亮焦虑到极点时,会忍不住啃指甲。牙齿咬上坚硬的指甲,让他稍微平静一点。

    “对了老师,你还不知道吧。我之前交了个小男朋友,但是他后来去帝都了。”

    王铮亮打翻了手里的调色盘。

    海乔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在他的脑海里轰轰作响。

    一时间,他双眼瞪得浑圆,脑袋一片空白。

    调色盘撞到王铮亮的画作,留下一片污渍。

    就像他心里的海乔。

    海乔和别的人不一样。

    海乔是纯粹的,别的人都很脏。

    任何人都不该触碰海乔。

    他的缪斯,怎么就被男人沾污了呢?

    王铮亮不甘心。

    他愤怒,愤怒之极。

    “海乔,别怪我。是你不好,是你逼我的。”

    海乔已经两天没有消息了。

    有人看到他去了学校。

    韦礼安赶到学校时,看到海乔的东西孤零零躺在画室。

    他敏锐地发现了柜子里有红灯闪过。

    打开柜子,里面是王铮亮落下的录像机。

    韦礼安打开储存,看到里面全部是对准海乔的画面。

    他摘下眼镜,掰断了录像机的屏幕。

    王铮亮的电话打不通,教务处的人说他两天前向学校请了长假。

    荆棘组的人把王铮亮的整个公寓翻了个遍,没有找到线索。

    “查车牌号,他带着海乔,一定需要移动工具。”

    他们查到车到了郊区。

    王铮亮从学校的实验室偷走了一瓶□□。

    半昏半醒的海乔被王铮亮扛到车上,运到了郊区。

    王铮亮看似瘦削,实际上手臂上全是肌肉。

    郊区地下室有一座金色牢笼。

    牢笼里有黑色的床,地上布满玫瑰和染成红色的羽毛。

    床的四周有铁链,海乔被冰冷的脚铐和手铐绑住了。

    “老师你要做什么?”

    “你是我最好的作品!我要把你藏起来!”

    “我的缪斯!不能让别人玷污。”

    王铮亮陷入一种癫狂状态。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听不见海乔的话。

    他扯开海乔的衣服。

    光裸的皮肤接触地下室冰冷的空气,海乔忍不住颤抖。

    “就是这样!”

    “纯洁的诱惑!不带情欲的美丽!这样才对!”

    王铮亮将玫瑰插在海乔发间,又将羽毛和花瓣洒在床上。

    画面非常艳丽,又不带色欲。像来自地狱的呼唤,又像是深渊的低语。

    “我早就想这样了。”

    “我一直忍着。”

    “但是你怎么能允许肮脏的人碰你?”

    “我不能接受!”

    “这世界上只有艺术是崇高的。”

    “缪斯,给我灵感吧。”

    他跪在床边,亲吻海乔洁白的脚背。

    在海乔惊恐的眼神中,王铮亮用剪刀戳穿自己的手指。

    鲜血从指尖流出。

    血是有生命的颜色,它和任何涂料都不一样。

    王铮亮将鲜血涂抹在海乔身上。

    光洁的白和艳丽的红,组成了绝佳的视觉冲击。

    “不许别的男人爱你。”

    “也不许你爱上别人!”

    “你属于这个世界的,也只是属于我一个人。”

    “我不允许!”

    韦礼安带着手下破门而入。

    地下室的诡异场景让所有人停住了脚步。

    韦礼安让手下全部退出,自己走了过去。

    王铮亮倒在地上,气喘吁吁。因为失血,他的嘴唇泛白。他似乎没法走出精神世界,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疯狂中。

    “不准任何人夺走我的缪斯。”

    “关起来。”

    “关起来!”

    韦礼安注意到房间里的画。

    极致的黑暗中有极致的白。

    好像极致痛苦中有极致的信仰。

    从艺术的角度来说,韦礼安觉得这是很好的作品。

    但是画里都是海乔,他决定把它们都烧掉。

    海乔蜷缩在床上,他的眼神里盛满惊恐。

    虽然王铮亮实质上没有伤害海乔,但是海乔还是留下了心理阴影。

    “韦礼安。”

    韦礼安摘下海乔的脚铐和手铐,将海乔抱起。

    海乔环住他的脖颈,寻找着熟悉的安全感。

    将近三天的时间,他独自面对一个疯子,精神紧绷到极点。

    回到别墅,韦礼安在浴室里给海乔放了满浴缸热水。

    在热水包裹下,海乔觉得放松了许多。

    “害怕吗?”

    “害怕,我没想到老师会那么疯狂。”

    “害怕的话我帮你忘掉吧。”

    “什么?”

    “专注于其他事,就会遗忘恐惧。”

    韦礼安踏入浴缸。热水溢出,洒落在地板上。

    他穿着浅色西装,半身被水浸湿了。

    海乔往后退。但是浴缸空间就那么大,他能退到哪里去呢?

    摘下眼镜的韦礼安暴露本性。他锐利的眼神牢牢锁定海乔,心中的野兽已经蓄势待发。

    海乔想逃。

    原本温柔的守护神忽然露出了獠牙。一边是长久以来的以来和信任,一边是本能直觉闪现的危险。他慌乱地扑腾,水洒了一地,发出哗啦啦的噪音。

    韦礼安这次没有给他逃避的机会。

    海乔被抓了回来。

    他手上冰冰凉凉的触感,是熟悉的手铐。

    韦礼安将海乔的双手按在墙壁上,另一只手勾住他的下巴。

    唇齿碰撞,点燃了二人心中的理智。

    “不行!韦礼安,放手。”

    “我再也不会放手了,海乔。”

    “我也好想把你关起来,谁也找不到。”

    海乔的防身术是韦礼安教的。韦礼安狠起来,海乔根本逃不了。

    韦礼安太知道如何锁住他的身体,又不让他感觉太疼了。

    他就是蹲守猎物的狼王,一招致命。

    既然等不到海乔开窍,那就拉着海乔坠入黑色的深渊吧。

    从浴室出来后,海乔又被韦礼安按在床上。

    他的泪水砸在床单上,晕出一块水渍。

    “我恨你,韦礼安。”

    “不要恨我,我轻一点好不好?”

    “再轻一点,我快要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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