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命案!

    白嘉生独自来到偏远处的零食贩卖机,想给滕九万买点饼干巧克力垫一下肚子。

    他回想着王谦秋的话,难耐激动的心情。

    在来医院的路上他熟读了目前的调查报告:已知那位受害女性的死亡时间是在七月二十一号下午三点到五点之间,而陈楷在同一时间段正在女儿的学校里参加家长会。

    他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他身上和家里也都没有查出任何血迹反应。连指甲缝都很干净,就跟他的社会关系一样。

    这样简简单单一大老爷们... ... 白嘉生总觉得他不像是能干出杀人抛尸的恶行来的人。

    想着,他的思绪又不由飘到那具女尸上。

    过去也有一些无名死者的案件,比如著名的榕溪少年失踪案,还有煤场焦尸案,这些都是警校课堂里必学的经典。白嘉生记得自己当年在模拟刑侦课上就拿到了一个无名死者的案件。

    当时他从老师手里接过了一个厚厚的案情线索档案袋,花了三天时间才把里面的信息吃透。后来他跟队员们每天下课都聚在烧烤摊,就着啤酒进行了一系列脑洞大开的推理,最终他们顺利从那些图纸信息中判断出了死者的身份和杀人凶手,得到了不错的期末分数。

    可惜现实的刑侦不是推理游戏。

    而且那个解剖的梦又是怎么回事?!笼罩在女尸脏器上的虚影,以及从她口中传出的蜂鸣般的声音... ...

    白嘉生弯腰从贩卖机里取货,一双泛青的裸足在他余光里一闪而过。

    !!!

    刚才还人来人往的走廊,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静。

    .

    他猛然抬头,只见一道人影一闪而过消失在拐角处。

    那边连接的是一条漆黑得宛若另一个时空的通道。

    白嘉生咽了口唾沫,试探着朝那边走了两步。在通道入口处,一盏感应灯随之亮起,但灯照的范围不过几步之遥,前方的路,依旧是伸手不见五指得黑。

    这一丝微弱的光亮仿佛是陷阱。

    小爷可是、可是人民警察!真以为他是吓大的... ...

    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看了一眼来时光线明媚的走廊,然后摆好防御架势向黑暗走去。

    .

    咔。

    头顶的感应灯很快熄灭了,将他的身后置于未知。

    不过白嘉生转眼又走到了第二盏感应灯的位置。这转瞬即逝的光亮像是在胁迫他不停前进。

    第三盏...

    第四盏... ...

    他飞快地检视着通道内的情况,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马上就要走到尽头了!一个圆形的光源出在通道正前方,逐渐变大。

    第七盏!

    第八盏!...

    白嘉生松了口气。他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衬衫,想在肚皮上擦一擦手心的冷汗,然而指尖触及的却是一片冰凉柔软的... 肌肤。

    他猛地低头——

    只见一只形状佝偻的手正挂在自己腰间!

    .

    .

    .

    “哇!!!!——”白嘉生甩动身体后退了几步,忍不住叫出了声。如此大的动静顿时使得走廊上的感应灯全都亮起。

    蜂鸣声搅动着四周的空气,擦着他的头皮而蹭蹭而过... ...

    【——呐。】

    他浑身紧绷地盯着那双离自己半米远的脚。

    皮肤灰白,血管里透着一种即将腐烂的棕色。

    白嘉生视线不受控制地上移,缓慢扫过那垂在肚脐间的长发,以及发丝背后影影绰绰显露出的解剖伤口... ...

    .

    【——叛徒。】

    .

    咔!

    走廊的灯光迅速退去,被女尸咽下喉咙里,眨眼就与她黑洞洞的后脑融为一体。

    .

    .

    .

    “喂!”

    一声轻唤把白嘉生从地狱般的景象中拉回。

    他茫然地望向窗外,天空虽然因下雨而灰蒙蒙的,但却无比开阔。

    雨声淅淅沥沥,逐渐唤回了他的五感。他捂着胸腔内砰砰乱跳的心脏,有种劫后余生的欣慰。

    “我、我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男孩朝他招了招手,“进来喝杯水吧,看你很累的样子。”

    白嘉生本想拒绝,但在看见男孩灰白的眼眸后,他有一瞬间的失神,不知道怎么的就走了进去。

    “小弟弟,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四个月了。”

    “这么久啊...”

    “不过我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男孩轻笑起来。

    看着他毫无光线波动的眼睛,白嘉生有些怀疑,但他不愿打破一个小男孩的心愿。

    “那真是太好了!到时候你就可以天天跟家人朋友在一起了,也能去学校...” 应该有专门为这些孩子开放的学校吧。

    “你似乎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男孩突然截住了他的话。

    “你同她因果不浅,如今再会也是必然的。”

    啊?

    白嘉生挠挠头,刚想开口,意识却坠入到那种熟悉的失重感中!

    【——呐...】

    .

    他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的。冷汗从后背一点点沁出、流下,活像一只在他身上婆娑的鬼手。

    “小弟弟,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哥哥还很忙,这就走了...”

    白嘉生宛若惊弓之鸟,拔腿就要离开。男孩也不阻拦,掖了掖被子就躺下了。

    在他踏出房门时,身后传出一句低如幼鸟的细语。

    “白氏一族的能力失落多年,竟然被你继承到了,真是意外... ...”

    .

    白嘉生耽搁了很久才回去,滕九万看了眼他苍白的脸,没有多问。

    俩人离开时恰巧在楼梯口见到了同样来查案的娅利和杨纶,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好在娅利他们只是客套了几句,没有干涉的意思。

    上车后,白嘉生这才像个空了的布兜似的瘫软下去。他有气无力地拍打着膝盖,嘴唇不满地高高撅起。

    滕九万从驾驶座微微扬唇,“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提出了盘亘在心中的质疑。

    “你说,那个无名女尸案我们真的有权参与吗?这应该是一队的案子吧... ... 我总感觉怪怪的,像在跟他们抢活干!” 考虑到笛野曾经有违规的前科,他心里很不踏实。

    女尸案不会压根没有批给他们吧!

    白嘉生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但滕九万已然会意。

    “我其实也有同样的顾虑。”

    “是吧是吧!队长她、她据说是个非常我行我素的人!可能咱们队的小案子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那你可能是误会了!” 滕九万笑道。

    “是我误会了队长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滕九万在转向的时候深深看了他一眼,“你是觉得三队办的案子都是无关紧要的小案子吗?... ... Lost & Found,哈哈,这个外号也不知道是谁传的。”

    白嘉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然而滕九万却没有继续解释,而是把话锋对准了一队。

    “我听局里内线的朋友说,今天凌晨又发生了一件新命案,一队可能正在忙这件事吧,这才把女尸案交给了我们。”

    滕九万板起面孔,对上了白嘉生无辜的狗狗眼。

    “说是有个男人突然发疯砍死了在睡梦中的家人,当警察赶过去的时候,他正在发狂地、啃食自己身上的血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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