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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报,再也不用

    一大把绿叶菜浸泡在冷水池里,叶片上附满透明的小气泡。一口架在燃气灶上的煮面锅正在腾腾冒出热气,熏得上方的抽油烟机都来不及全部清走。

    再向里的角落,是一大口半人高的高汤锅。手握长柄勺的彩女小姐正在看管火候,掀开锅盖的时候,淡黄色的高汤冒出泡泡,破裂时立刻带出多种复杂的肉类香味。

    这是我第一次进到一乐拉面的后厨。我站在这里,带着一点手足无措。

    “这是为了庆祝鸣人和你通过预赛哦。”手打在帘布后面伸头对我俩说,“因为鸣人一直说着【很好奇拉面的制作流程】,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吧。”

    “好香!好想钻到里面游泳!”

    漩涡鸣人很捧场地在人前口水横流,就差把眼珠掉汤里。

    彩女小姐笑了,“今天特许鸣人免费续汤,一会就让你喝个够哦。”

    疑似参观麦当劳后厨的小活动在一阵阵的摔面声音中结束了,手打拍掉手上的面粉,从吊柜的小角落里拿出了两个拉面挂坠。

    “这是作为参观礼品的微缩模型哦,特地提前去都城的商店里定制的。”

    “噢,连周边都做起来了。”我把拉面模型放进口袋,平淡地感慨,“最近一乐在宣传方面下了很多功夫,手打老板真厉害啊。”

    “因为在一个月之后,各个大国的客人们就要光临木叶村了嘛。”手打拽开面剂,在案板上颇为有力地滚了起来:“一乐拉面一定会迎来今年营业额的高峰的!”

    漩涡鸣人立刻就把挂件别到了他的青蛙钱包上,并伸手指向了一溜菜单中最末的那个:“手打大叔,来两份豪华拉面套餐!”

    “好嘞!”手打把汗巾向肩上一担,“感谢惠顾!”

    就算是再冠以“豪华”名称的拉面,其本质也是一种快捷食品。没有等待多长时间,两个超大号海碗辅以零碎拼盘就端上了台面。

    我感觉很久没有和漩涡鸣人坐在一块吃饭了。但事实上认真算起来,从第二场考试开始的那个早上算起,到今天也不过才过去了五天半。

    旁边的那个家伙立刻把脸埋进碗里,随后发出了吸尘器一样的动静。

    “——嗯?”嘴里还拖着一排面条漩涡鸣人扭头,“理莎为什么不吃?”他嘴巴含糊地说。

    我的筷子在堆料密集的海碗中戳来戳去。我本来想随便搪塞过去的,但哪种具体的理由都无法概括我心烦意乱的情绪。

    “我不想吃,”最后我说,“没什么原因,就是不开心。”

    ——

    最后我以不能浪费食物的理由,把两份套餐全部塞进了漩涡鸣人的肚子里。

    “好撑、好撑……一步都走不动了……”漩涡鸣人是扶着门框走出一乐的。

    “去医院吧。”

    我毫无铺垫地冒出了一句话,然后调转脚步向医院走去。

    “诶?但是、我还不至于去医院啦。”他几步小跑追上我,“我们接下来就去甘栗甘吧?也许理莎吃点甜食心情就会好噢!”

    我没回答他,漩涡鸣人就这样一路跟着我到了医院。如火如荼展开的第二场考试导致医院里面塞满了人,我甚至看到了一两个死亡森林里的熟面孔。

    “劳驾,”我上半身贴到服务处的岛台上,“我要找大贯照里。”

    气喘吁吁的漩涡鸣人换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是、是哦,应该先来看看他才对……”

    “那个重度烧伤的下忍吗?”短头发的护士哗哗翻过几页表格,“不好意思,现在不能探望他。”

    “诶——?为什么不能啊?!”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把漩涡鸣人拽走。五代火影还没上任,改制之前的木叶医院就像个县城卫生所一样大,即使没有导引,挨个找过去总归能找到大贯照里在哪里。

    我在楼梯口的位置停了下来,头顶的导引牌上,3F后跟着的一大串科室中,烧伤科正明晃晃地印在中间。

    “你要一起去吗?”我问他,“不过,你跟照里好像不太熟吧。”除了大贯照里小时候也揍过他。

    漩涡鸣人用力点头,“我当然要去!他伤得那么严重,不确认一下的话,我也会和理莎一样担心的!”

    狗屁担心。我冷着脸快步爬楼梯,越往上的楼层对应的症状就越严重,因此木叶医院一层比一层安静。

    我走过贴满白色方瓷砖的墙角,却在三楼的中段位置,看见某一病房里站了数个眼熟的同期。人虽然不少,但所有人都一言不发。

    ……不用猜了,是李洛克。

    ——

    其实漩涡鸣人和我都没有看完预赛的全程。

    在与药师兜的回合结束之后,我的脑袋几乎被思绪撑炸。刁难完宇智波佐助,我就立刻退出了考场,按考官给的逆向通灵阵离开了死亡森林。

    随后不过半个多小时,鼻青脸肿的漩涡鸣人出现在我的公寓门前,得意洋洋地说他也赢下了比赛,并且追随着我一块早退了,甚至为此放弃了观摩后续比赛的机会。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的消息居然没传到他的耳朵里。

    现在他垫脚,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口,他知道了。刚刚的一股傻子劲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不开心的家伙又多了一个。

    我拍他的后背,把他往屋里推。

    “你进去吧,我要先去找大贯照里。”

    漩涡鸣人乖乖的,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走进去,然后和屋里那堆沉默的木叶下忍融为了一体。

    我没有那个自信能让李洛克重拾信心,大概也没有那个心情。五代火影起码还有几个月才能上任,在此之间,我应该是见不到李洛克了。

    我向前走,走到有烧伤科标识的走廊。

    重度烧伤科的病房里窗帘拉得严实,一整个屋子被一种暗黄色笼罩。我把门推开一丝缝,一股浓重的、苦且刺鼻的药水味飘了过来。

    原本趴在床角的大贯晴里几乎立刻直起身:“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也是我的队友,我来这里还需要理由吗?”

    “哥哥现在不接受探望。”

    在死亡森林里,他的胳膊本就受过伤,又被烤成焦炭,现在这些烂肉被裹在渗出了黄棕色组织液的纱布里。忍者皮糙肉厚,不用无菌隔离都能活下来。

    我没有走进去,只是站在门口处。

    “我是来要求你履行诺言的,”在晴里即将反驳之前,我摇摇手指:”你知道我说的不是欠条。“

    “……”晴里慢慢地捂着脑袋,“……能过两天再说吗?”

    我摆出了绝对强势的表情。

    “不能,我现在就要知道,为什么你俩一定要在今年当上中忍。”

    ——

    病房不是适合谈话的地方,况且违规闯上去的我一定会被巡逻的护士撵走。于是晴里把我带到医院的花园。

    下午的阳光照在医院洁白的楼板上,藤类植物爬满了划分区域用的铁丝网,让人看不到外头的景象。

    还没等我问起来,晴里先开始自说自话了:

    “知道治活再生之术吗?”

    “……当然知道。”照里的胳膊大概只能靠这个多人发动的医疗忍术治愈了,“问这个干嘛,你不会指望我能找到渠道给你走医院的后门吧?”

    晴里冷笑了两声,“放心好了,当然不会麻烦你。”

    我们走到中间空旷的广场上,这里有一系列运动器材。数个半残的忍者正在进行积极的复健,都在发出一种难听的吼叫,由决心和痛苦共同组成。

    我想起大贯照里的牛肉干胳膊,就算从长出新肌肉,也必定需要像眼前的这一些人一样,从头开始激活锻炼。

    “所以呢?他干嘛像个蠢猪一样自己烧自己?既然已经知道必输无疑了,搞那种自伤八百的忍术是要做什么?!”

    “——闭嘴!你什么都不知道!”

    晴里的脸上露出了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他的拳头已经捏得很紧了,就差往我脸上招呼。

    我向后退半步,“你看,连你也觉得你哥很蠢。”

    “那是为了……!”

    大贯晴里急着打断我,但是后半句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摆在身体两侧的拳头颤抖了许久,最后随着情绪平息。

    “你知道你为什么让人讨厌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半点不想回应晴里这种发泄情绪的蠢话。

    “——因为你总是这样,一副事不关己的、旁观者的样子。”他把头偏向那些正在痛苦复健的病人,“偏偏又对所有事情视而不见。”

    酸掉牙了,我暗暗做了干呕的表情。

    “你还记得我的父亲吗?你还记得那个救你回来的人吗?”

    “废话,当然——”

    当然记得吗?

    我想列举出大贯翀也的长相,他的头发和眼睛的颜色,他有多高,体格如何。可是就在搜寻回忆的那一刻,我的脑袋一片灰白,只剩一个模糊的背影。

    “……哼,总之,我记得翀也是个普通人长相。”毕竟他要是俊秀无双也生不出大贯兄弟这俩大众脸。

    “你已经忘记他了。”

    ——

    普通的穿越者想必一定对自己两辈子的交界处印象深刻,而我是普通人中不那么普通的那一个——我脑子太差,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所以你想说,”我把手摊平,放在腿上来回地搓,“这一切都是翀也的愿望?”

    晴里的反应告诉我,我明显猜错了。

    “你太不了解我们,也太不了解父亲了。”

    “……我只在你家住了一年,我能了解到哪里去??”

    在住在大贯家那一年里,我每天的日常都是上学,锻炼,以及和大贯照里打架斗殴。放学后从院子打到屋里面,上学前就从走廊的这头打到那头。

    而大贯晴里则天天像个挤不干净的海绵,不管我在哪个小角落里撞见他,他的眼睛都在漏水。

    “父亲是怎么去世的?”晴里忽然没头没尾地抛出一个问题。

    怎么去世的……总之翀也不是当场死掉的,在我所剩无几的印象中,他在家里养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像燃尽的灯芯一样,慢慢熄灭了。

    但如果对着当下的大贯晴里说【你爸是慢慢死掉的】这样的话,我怀疑他刚刚没揍出来的拳头会立刻贴到我脸上。

    “在那场任务里,只有父亲一个人回来了。哦,还另外带上了你。”晴里开始自问自答,“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不救队友,反而还捡了一个孤儿。”

    “但父亲很强硬地和火影大人说,也对我们说,要收养你。我一点都不理解,为什么火影大人居然同意了。”

    那有什么不理解的?战后的木叶可太缺廉价劳动力了。

    我手指顶手掌做出暂停的手势,“你回答一下前面的问题?翀也是怎么死——去世的?”

    晴里的眼睛闭了起来,手指交叉在一起。

    “……父亲刚回家的第一天还很健康,然而之后的一个月,他的身体越来越差,最后缓慢、痛苦地离开了我们。”

    “死亡报告上说,是重伤导致的脏器衰竭,但我和哥哥……都不相信。”

    ——

    事情已经明朗了一些,这俩兄弟拼了老命也要立刻当中忍的原因,就是要找出谁在火影的眼皮底下杀死了大贯翀也。

    “那你要怎么查?区区一个中忍还能接触到什么机密文件吗?”我不留情面地嘲讽他,“别最后把自己的命玩丢了。”

    “我们已经有办法了,”大贯晴里推开烧伤病房的门,“距离走上正轨只差成为中忍这一步。”

    我目送晴里重新坐回病房的那个小角落,他像个蘑菇一样又缩在了照里病床的一角。

    再待在这里纯属是我自讨没趣。我刚要走出去,蘑菇忽然说话了。

    “……拜托你了,”晴里的眼睛和声音都埋在被子里面,“帮帮我吧。”

    ——

    我既没答应大贯晴里,也没拒绝他。没答应的原因是我自身难保,没拒绝的原因是,这也是一次赚取翀也遗产的好机会。

    李洛克病房里那堆默哀一样的人已经慢慢散去了,留下床头柜上大把大把的鲜花。漩涡鸣人还杵在那里,两个眼睛快把病床上的被子盯出两个洞。

    “你还要在那里站多久?就算是来消食的,也应该消够了吧?”

    跟晴里的谈话谈了太久,我嘴里的火药味还没散干净。一张嘴就是大堆的冒犯话。

    不过无所谓,因为冒犯的对象是漩涡鸣人。

    我刚走过去准备把他拽出来,结果这家伙头也不抬还是盯着那床被子。

    “……理莎,如果第三场的对手是我爱罗,你也会变成小李这样吗?”

    我故意错过了预赛后的抽签会,为的就是好在一个月内逃避一下第三场必输无疑的压力。这下倒好,某人居然敢向我提及最坏的那种死法。

    “是,当然会,我还会半身不遂!到时候记得把我自己的被褥带给我!我可不盖医院的公用被子!——所以你能不能不说这样的晦气话!”

    我凑到漩涡鸣人耳朵边大声嚷嚷,满意地看见他缩起了脖子。

    “现在立刻带我去长街,我感觉很饿,我要吃饭!”

    ——

    我拖着漩涡鸣人在小吃街上大快朵颐了一晚上,就在拎着一堆小吃踏上回程的时候,我们意外地被某人拦住了。

    “真头疼,你们居然把预赛当逃课一样地逃掉了。”旗木卡卡西举着小黄书倚在墙边,但浑身闲散的气息根本没有一处表达出了【头疼】,“这下好了,还需要老师我追上来告诉你们抽签的结果。”

    “诶、诶?抽签?”漩涡鸣人后撤一大步,“抽签不是当场抽的吗??”

    卡卡西刷地展开第三场比赛的流程图,临时手绘的粗糙草稿随风飘动,“笨蛋啊,竟然对自己的境况一点都不了解。”

    漩涡鸣人两手捂住眼睛,然后慢慢地张开了一条指缝。

    “——日向宁次?!!怎么是他啊!!!”

    哦对,漩涡鸣人这回根本没看到日向宁次暴揍胞妹的场景,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收集足够的信心呢?

    我没往卡卡西那边看去,继续专注于嘴里的鸡肉丸子。

    “理莎倒是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旗木卡卡西瞟了一眼手里的流程图,“不过,虽然第一轮的对手是不怎么出名的下忍赤铜铠,但是第三场是淘汰赛制,不能保证理莎第二轮会遇到谁哦。”

    虽然很反感旗木卡卡西强行让我认清现实的行为,但得知自己的对手不是那么穷凶极恶之后,我为自己能死得安详一点而感到舒心。

    我继续戳纸盒里的肉丸子,“没关系,我会尽量见招拆招的。”一定会尽量避开所有危险人物的。

    “不错的觉悟。”

    旗木卡卡西把视线转回正在墙根处独自崩溃的漩涡鸣人,“鸣人,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快点准备起来吧。”

    “是啊,”我状似无意地提及:“我听说日向宁次冷漠地把雏田揍到大口吐血呢,真是没有人性的家伙哦。”

    话语的激励效果拔群,本来在半蹲的漩涡鸣人的气质一下改变了。

    “啊对了,”旗木卡卡西又叫住我,“本来不想这样的,但为了照顾一下老师不在身边的你,我就简单告诉一下你赤铜铠的特点吧。”

    这个倒不需要,但如果他能告诉我日暮的下落就好了。

    “赤铜铠最主要的招式就是吸取对手的查克拉,必须要和他拉开足够的距离……理莎,你在听吧?”

    “嗯……?嗯。”

    如果只是简单的出任务,那么日暮一定会事先通知我们的。如果是机密任务,那么这些带队上忍也会起码大概地告知我们,日暮正在进行【秘密的任务】。

    “果然还是想她了吗,”银毛上忍挠挠自己的扫把头,“没想到那种高压政策的老师居然还能和学生这么亲密……”

    他自顾自嘀咕了一会,随后从那只露出来的独眼中,旗木卡卡西的脸上出现了正色。

    “抱歉,关于日暮老师现在在何处的问题,就连我也无法确定。”

    “……哈?”我刚刚愿意听旗木卡卡西罗里吧嗦,他就开始说这种车轱辘话。

    “她的事情有一些麻烦,不过至少在中忍考试之后,三代大人一定会给第二班一个回答的。”他最后拍拍我的肩,就仿佛安慰似的。

    但这些回答和来自旗木卡卡西偶尔的安慰,对我来说一点用的没有。

    因为所谓【一定会给出回答的三代大人】,据我所知,在中忍考试之后就要躺进棺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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