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tting:18单飞,大学毕业直接进局子(bushi)ss取AR长相稍微削一下骨架,参考虎胆龙威的臭脸缅因。
全文适合搭配bite的Saturday食用。
如此深情,却难以启齿。原来你若真爱一个人,内心酸涩,反而会说不出话来,甜言蜜语,多数说给不相干的人听。——亦舒《她的二三事》
布鲁德海文的警局来了一位新法医,兼职队医。
黑发黑眼,寡言少语的性子,替队友消毒包扎和锯开死尸颅骨时一样下手干净狠辣——几乎就把“别烦老子”几个大字刻在了脸上了,但格雷森警员坚定的认为:“他私下里一定很温柔。”
虽然臭着一张脸,但是他会在下班后偷偷喂公寓附近的流浪猫唉。
布鲁德海文压力虽然不比哥谭,但也不得轻松很多。警察或多或少都沾染着些烟瘾,就是不吸烟的,也对烟味和同事说话时牙齿上黄烟渍习以为常。
同事吞云吐雾。理查德最近几天感冒——其实是夜翼昨天被人扼了喉有些伤到嗓子——跟旁边工位的同事打声招呼,拎着烂熟于心的卷宗离开办公室。
在门口自动贩卖机投币提一杯冰美式,、开环、咕嘟两口。
但其实咖啡对于正在犯困的人提神效果不是很好。他决定去吹吹风,绕到没什么人下的盘旋楼梯。
临走前拿易拉罐贴了贴脸,冰得人一激灵。理查德甩甩头,决定放格雷森警官的鸽子,让思绪短暂逃离,他把卷宗——拜托,这只是复印件。警局对他的信任还是不够——折两拍塞进夹克口袋。
然而是有人捷足先登的:迪克逮到一只楼梯间躲烟味的法医。
或许是端着手有些累,法医先生一边胳膊肘搭上窗台举着书,一只手虚捻住书页提起,要翻不翻。夜翼理查德视力很好,看见大段景物描写中夹杂着“瓦尔登湖”这个词。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就像他的名字,割裂(sever),身上带着一种与忙碌警局、乃至整个布鲁德海文野蛮又生气勃勃气息不同的......
理查德不知道如何形容,但他感觉时间在斯内普身上停止。
可能确实是看了太久,铝皮易拉罐表面累了一层水雾,水雾汇聚成珠,然后挨挨擦擦汇聚成股流下。有些水流迟疑着搭腔然后一鼓作气冲下,有的则在几乎汇聚时恰巧错开。
优雅沉着。
七月已经是玫瑰的花期末,然而有一些新的骨朵踩着燥热风的尾巴悄悄探头。
捏着咖啡罐上口沿给自己灌了一口,热的美式灌装又酸又苦。迪克决定给年轻的法医先生赠一朵香槟玫瑰。
花是挑着下班时间送的,白眼是立马收到的。
“我假设布鲁德海文对新同事的作弄能更高明些,或者格雷森警官能够看清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成年同性。”
“晚上好,法医先生。”
夜翼很高兴地在臭脾气法医的窗前发现了那支香槟色玫瑰。没有花瓶,看起来就是简简单单洗了个牛奶瓶,盛点清水把花丢进去。
“很漂亮的花”蒙面义警将自己挂上空调外机,侧身探出个头来。
瘪了瘪嘴,斯内普说:“某个年轻幼稚蠢货送的。”
“您这说得好像您七老八十了一样——”
斯内普忍无可忍地甩上窗玻璃。差点没砸上夜翼那一张俊脸,差一点点就隔绝了随着义警先生甩开钩抓枪、荡远的肆无忌惮的笑声。
果然我还是讨厌这个地方,斯内普想。
其实关于那支玫瑰花,斯内普本来是打算把它扔了的。但就像他本来只打算投喂流浪猫一个星期,被那群喵喵叫的小东西赖着赖着也就养了一个月。
斯内普总是会对生活中“别人赠与”或者“逼迫”的事情感到习惯,尽管那不是他的本意,尽管他嘴硬又固执。
窗外树上临清狮子猫舔了舔爪子,朝着灯光人剪影嗲声嗲气地大叫。
随后一碟牛奶从窗户缝里被推出来,然后那条缝很快被关上。
显然夜翼更先于理查德认识斯内普,布鲁德海文的守护者同它本身那样生气勃勃,对一切变化敏锐又好奇。
在知道警局迎来新法医那一刻他就去翻了资料,三十八岁,来到布鲁德海文前拥有介于优秀与平平无奇间、教科书式规范的人生。晚上他去(显而易见的是义警对于法律有着薛定谔的清楚认知)未来同事社区”踩点“,收拾了一半的公寓空无一人,租客在楼下拆了猫条和泡牛奶的猫粮喂猫。
乖小孩迟来的叛逆期总是非常惊人十四,十五,十六,十七。那些积累已久的不满和对证明自己的渴望累积、压缩,从量变到质变,所有人都以为的湿火药终于在十八岁、然而蝙蝠侠仍对他管东管西的某个晚上爆炸。
其实是件小事,不过太多天的不满推动男孩——青年,将它作为单飞的契机。
未来会声名大噪的超级英雄当下亟需解决的是离开布鲁斯后的资金问题。
比方说夜巡装备,甚至是早中晚餐。
五斗米压垮英雄骨,理查德给自己申请了学生贷款,把自己塞进新泽西州警察学院,度过了两班倒、模式化的四年时光。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海绵,在本就足够湿润的发泡塑料里再塞进去很多很多水。
他年轻,敏锐,强大,经验丰富。拥有成为一个优秀义警所需的所有美好品质,与此同时他没能发现他天性里的那些成分正在被高强度的生活消耗。
刚好那天自治市意外安宁,他蹲在树上看人喂了十三分钟的猫,很僵硬地伸手去应付那群有奶就是娘的大小毛球。
他目送斯内普离开,看着他一件件从行李箱里掏出衣服、洗漱用品和一两本书籍,收拾好。
那时候他还没买《瓦尔登湖》。
他们会对着尸检报告推理作案手法和案件全貌。
迪克完全可以对着斯内普畅所欲言;斯内普孤僻、寡言,本身又不爱凑热闹。更不必说迪克完全信任着这个人,虽然完全的信任对于无论是警察还是超英都足够天真搞笑。
但显然迪克很喜欢挤到斯内普的小圈子里,和他共享流逝缓慢的时间。
偶尔脾气很犟的格雷森警员把脾气同样很犟的斯内普医生惹毛了,自认理亏的夜翼会在夜巡结束后站在人窗下弹奏一支歌时长的尤克里里。
“西弗勒斯你能开一下窗吗?”
“不。我开了空调,外面很热。”
然后夜翼就抬头,看见四楼那个模模糊糊窗户上暖黄灯光打出剪影,夜翼不知道斯内普在看向哪里,但他记得那些日子里月光都很好,比哥谭的夜色明亮。
刚认识的时候迪克觉得斯内普是有些像韦恩的——不是代餐文学。
同样的理性和独立,那种对工作认真到吹毛求疵的态度。偶尔傲慢会盖过他们的情绪处理模块,那些时候说的话让人分外难堪。
然而又是不一样的,在某些根本性问题上。布鲁斯总是活得急切,不是说他急性子的意思,他同样不缺乏蹲点一晚上的耐心——他更多的是在大好年华对人生苦短的紧迫,拼尽全力阻止这个他爱着的城市下坠,过一天少一天,时间怎么都不够。
而斯内普,怎么说呢,对于工作之外的事——比方说自己的生活,他采取放任逐流的态度。一种看淡了、不在乎以及其他更多更深层次的东西。总之,他在工作外是且仅是个拥有大把空闲的佛系死宅。
是的,他不爱出门,除了日常的采买和加班通知没有什么能把法医先生从双休中带走。他通常会窝在家里看书,下楼喂猫和挨着阳台在家里晒太阳。
说到24H待机,他就会合上书,平静地复述《劳动法》和轮班制。
对此勤勤恳恳小警员表示羡慕。
一点点的不同,或者说最为关键的那一点不同吸引着迪克:他当然不会觉得“要是布鲁斯也这样就好了”,是蝙蝠侠的那些臭脾气与固执共同构成他所认识的布鲁斯·韦恩。
斯内普的存在更像是补全了他生活中缺失的那部分,斯内普不会说教,他只是用行动告诉你:“看,又不是你稍微休息一下地球就会停转。”
而关于“阴谋论”“戒备心”这一类的,迪克没想太多。
还是那句话:一个会躲起来偷偷喂猫的人,又能坏到哪里去。
迪克乐观判断再给他一些时间,他们关系能好到过路时顺走对方餐盘里的薯条。
理查德记得那天天气还好,刚下过雨,树叶子被洗刷得油亮,马路上也没有灰尘,空气湿闷。
“你要辞职?”迪克问得有些急切。“法医对我来说只是过渡期的兼职。”斯内普看着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年轻警察,难得耐心地解释自己的生活,“我本来就不会在这里久留。”
“那我还会再见到你吗?我的意思是——”
“我会去很远的地方。”斯内普顾左右而言他。
那就是不愿意告知、且大概率再不会见面的意思咯。
理查德送他的前同事去车站。他听到绵延百里的汽笛声,一百英里又一百英里,载他远去。
来到布鲁德海文第五年,二十三岁的格雷森警员获得了一英里的思念和半英里的夏天。
番外
首脑搞到一些神秘侧的东西,制备出些人不人、魔不魔的半成品,甚至一时“没看住”。
这是蝙蝠侠让康斯坦丁和自家孩子出现在同一战场上的主要原因,鉴于前者人品风评都异常堪忧以及种种前科。
停火间隙,康斯坦丁垂眼,层层叠叠眼皮堆积出疲惫的褶皱。从烟盒甩出根烟来叼上,二流子那样很没形象地岔开腿蹲下,拿地上还在垂死摇曳的地狱火点烟他说:“没事,上面会派个天使下来。我们再撑一会儿,撑到那些个扁毛——我是说,扁羽的超自然打工人下来就好。”
夜翼面带狐疑:“真的?怎么做到的?”
没皮没脸的地狱神探罕见地面色古怪:“我在上面有个······熟人。唔唔,跟祂说了我和我前任的、故事。祂说最近写狗血小说缺素材了。祂会安排人下来,总之。”康斯坦丁含含糊糊试图混过去。迪克一时不知道是康斯坦丁那开放多元的xp还是“一个貌似职位很高的天使爱看狗血故事”更地狱。
好像都挺地狱的哈。
派下来处理麻烦的天使有实力、有经验,就是不知道这份三下五除二里是否有个人情绪在。
完全没有料到来的是自己的老熟人,看来者快刀斩乱麻地解决掉麻烦就像剖开尸体的肚子那样丝滑——也确实是术业有专攻,夜翼瞠目结舌的沉默一直维持到他看见斯内普手一晃夹了根烟,然后回围翅膀挡风,点燃。
“可你,可你不是······“夜翼那张天花乱坠的嘴突然就结结巴巴起来,”你不是不抽烟的吗?”
裹在鸦雏灰驼绒大衣里的斯内普抽嘴角笑了笑,捻下那根烟,嗓音里带着一点刚被烟气碾过一番的沙哑“如果你有个烦人又事精儿的上司,你也多多少少会染上点些陋习。”
“比如我的麦片依赖?”
“比如你的麦片依赖。”
迪克想说话,但话被一些莫名的东西堵了回去。或许是时间。少年时期一时冲动的激情被岁月一点点稀释,又或者说那种模糊的喜欢本就更多在于欣赏。他左看看右看,突然问:
“那你还会喂流浪猫吗?”
斯内普皱了皱眉:“我上司比猫烦。”言下之意,就是他被上司压榨到完全没有心情和时间去养猫了对吗?
两人交流完全不同频,于是“斯内普其实很喜欢猫”就长长久久会作为一个美丽的误会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