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意识混乱期间,无数的记忆宛如潮水般涌来,军工博士的梁嘉宁惊觉自己竟穿成了架空朝代大雍淮安侯不受宠的庶女。

    原主的身体瘦弱不堪,脸色苍白,身体布满淤青和伤痕,一看便是遭到长年虐待,淮安侯与嫡母冷眼旁观,视她不存在,而视她为蝼蚁的嫡兄不知为何从两年前便开始对她拳脚相加,府中的下人见状,更是拜高踩低,欺辱她这位侯府小姐。

    痛疼让她的意识变得越发的不清晰,绝望那一刻,梁嘉宁的脑海里响起了机械音,“检测到宿主为梁嘉宁,职业为军工博士,军工系统被激活。我会协助宿主研发兵器,提升西北地区的军事实力,助镇北王谢予恕抗击匈奴,保家卫国。”

    系统继续提到:“倘若宿主不应允,将因原身体弱多病、伤病恶化而亡。”

    闻言,梁嘉宁又惊又喜,惊的是这离奇设定,喜的是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好,我答应。”

    她的话锋一转,“不过你要我完成任务,总得给我创造环境吧,否则我天天被打成这样,怎么研发得了军械?”她此刻但凡一动,便疼痛难忍,若无法离开侯府,研发军械之事,不过是空谈。

    系统沉吟片刻说道:“念及宿主初来乍到,赠与新手大礼包特制发簪与止痛药,此发簪形成的伤口表面很浅但实际上可造成致命伤,宿主,接下来,你的嫡兄梁泽会来祠堂继续侮辱你,请宿主凭借该发簪刺伤梁泽为原主报仇后可解锁改良弩机。”

    闻言,梁嘉宁同意了该任务,吃下了止痛药,且不说奖励如何,若不先除了梁泽这心头大患,这般受欺下去,迟早命丧黄泉。刺伤他既能解一时之恨,又能解锁改良弩机,实乃一举两得。

    恰在此时,沉重的木门被推开,阳光泄入,走入一位月白衣裳的翩翩公子,梁嘉宁还在分辨着他的身份,便听见了系统的声音,“宿主,他就是欺辱原主的嫡兄梁泽。”

    装故作柔弱的梁嘉宁注意到梁泽居高临下的目光,目光里藏着明晃晃的恶意,随即,男人俯身弯腰伸手强硬地掐着她的脸,逼迫她抬头,看着这张娇柔的面容,不屑地啧了一声,“梁嘉宁,你就是个祸害。”

    此前身为侯府嫡长子的他自然没有把梁嘉宁这个不起眼的庶女放在眼里,只是后来知道了她原是侯府的嫡女,所谓的生母早逝实际是君夺臣妻,她的生母从父亲的正妻摇身一变就变成了皇帝的妃子。

    即使是这样,他最初也仍然没有把梁嘉宁放在眼里,生母成了皇帝的妃子那又如何,红颜薄命,她的生母根本无力护她,皇帝也会忽视她的存在,而侯府更是把她视作耻辱,直至后来他得知当朝太子系她的同母异父的弟弟。

    这个时候,他才对梁嘉宁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恨意,恨意来的莫名其妙,说是嫉妒也好——嫉妒她的身世,说是害怕也罢——害怕对方告状。总之从那之后他便产生了一种极强的报复心,也因此对梁嘉宁进行了长达两年的欺辱。

    梁嘉宁知道原主本身就在爹不疼娘不爱,生母早逝,在没一个自己人的场合下长大,被嫡母多次打压,养成了内向懦弱的性格,所以面对梁泽的欺辱根本不敢反抗,况且她也知道反抗了也没有什么用,因为没有人会为自己出头,反而可能因此招来更大的祸端。

    也正是因为如此,便招来了梁泽变本加厉的欺辱。

    梁嘉宁长相娇柔,肌肤胜雪,此时蹙着眉看向梁泽,虽是一副娇弱之态,眸光却似有若无地打量着周遭环境。

    这梁泽这次竟然没带小厮来。

    那事情更好办了。

    眼看他拿着毛笔准备在自己的脸颊上写字时,梁嘉宁猛的抬手拿着系统赠送的发簪动作迅速地朝着他的脖子的大动脉处刺去。

    系统只言刺伤即可,若其突然身亡,便与她无关了,只是握着沾血的发簪往一旁躲去。

    梁泽也没料到对方会有这么一手,躲闪不及,竟真被对方刺伤了脖颈。

    他踉跄地起身,捂着自己被刺伤的脖颈,完全没有了温润如玉的模样,目光阴冷的盯着角落里瑟缩的梁嘉宁。

    对方此时缩在角落里,仿佛刚才用力刺他的人不是她一样。

    此时,梁嘉宁的脑海里又响起了系统的声音,“恭喜宿主已经完成任务获得改良弩机,请凭借赠与你的钩索从祠堂的后墙出翻墙逃离侯府,我已经安排好宿主的住处以及新的户籍证明。”

    系统自是不愿宿主开局便折戟沉沙,只能竭力提供帮助,助梁嘉宁度过此开局之难。

    梁泽看着手握血簪的梁嘉宁,明明对方还是那般柔弱的模样,但此时却莫名给他一种被毒蛇盯上的错觉。

    梁泽捂住自己流血的脖颈,最后只留下句:“梁嘉宁!你给我等着!”便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梁嘉宁这才放松了警惕。

    待确认梁泽已走远,她蹑手蹑脚地推开祠堂的门。所幸祠堂位于侯府偏僻的西北角,平日鲜有仆人往来。再者,侯府仆人皆知梁泽常在祠堂虐待她,自是不会往此处来。

    故而,这亦是梁嘉宁逃脱的绝佳时机。

    四下无人,她朝着较为矮的外墙跑去,然后把钩锁往墙上固定好,抓着绳索,双脚固定好就往上爬,站在墙边,把钩锁收回系统处。

    她落地时采取了缓冲姿势,前脚掌先着地,顺势翻滚分散冲击力,因担心被侯府的人追上,一落地便步履匆匆地离开侯府,急着离开未曾留意过往行人,不小心撞到人,她只能匆匆朝对方说了抱歉离开,谁知却被人拦住了步伐。

    为首的男人身材高大,面容坚毅,眼眸冷漠,眉峰如剑,透着与生俱来的凌厉与果敢,眉骨与下颌凌厉似寒铁,下巴处的一道刀痕更是增加了几分狠厉,“梁小姐,请留步。”

    梁嘉宁警惕地看着眼前叫出了自己的姓氏,并拦下了自己的男人,猜测对方身份之际,脑袋里响起了系统的声音,“宿主,此人正是镇北王谢予恕。”

    话音刚落,街上突然传来了一连串急促的声音,梁嘉宁看着不远处那群人的穿着,猜测对方是抓自己回去的,下意识地抓住了自己任务对象的手腕,“王爷,我是淮安侯侯府四小姐,若你愿施以援手相助,我定会发挥我所长为你效力。”

    谢予恕的目光甫一落在梁嘉宁身上,回京时接太子之命,前往淮安侯府将其同母异父的姐姐带出。只因太子言她于发明兵器颇有天赋,如此人才,定要掌控在自己手中,不可落入六皇子之手。

    即便谢予恕觉得太子此言荒唐至极,一个闺阁女子,怎会懂得发明兵器?本欲派心腹前往侯府即可,奈何太子一再强调梁嘉宁至关重要,故而他还是来了侯府。

    他眯起眼眸打量着她,缓缓道:“梁小姐,不知你有什么所长”若梁嘉宁未能展现出发明兵器的能力,回去后他定要让太子赔偿自己的损失。

    梁嘉宁想起了因刺伤梁泽而获得的改良弩机,再加上自己本来就是搞军工出身的,她从系统处的拿出了改良弩机,抬头看着他,冷静地说道:“王爷,这是弩机,你掌管军事多年,自然也知道这把弩机的不同之处。”

    这把改良弩机与古代弩机不同的是,它更加轻便,增加了光学镜,弩身的总长也进行了缩短,增加防滑纹,可以进行拆卸弩臂,在扳机组增加了弹簧可以控制发射节奏,也可以连续扳动,省去了装填的步骤。

    谢予恕眼神锐利如鹰隼,上下打量着梁嘉宁,从武多年以及镇守西北多年,他自然认出了这把弩机与他们常用的弩机不同点,这把弩机可以勉强说服自己相信她有发明兵器的天赋,可以把她从侯府带出来。

    梁嘉宁看着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淮安侯侯府的下人,他们欲要上前强硬地把她带走,“四小姐,请跟我们回去,侯爷和世子都在等你。”

    碍于挡在梁嘉宁面前的谢予恕,下人认出了他是镇守西北的镇北王,男人双手负于身后,宽厚的肩膀仿佛能扛起山河,剑眉下,一双虎目不怒自威,目光扫过之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那是久经沙场、身居高位的武将独有的威严,下人一时不敢轻举妄动,他们不知道不受宠的四小姐何时与镇北王扯上了关系。

    她一阵头疼,还真是来抓自己的。

    情况危急,梁嘉宁此时也只能寄托于谢予恕能帮自己解决侯府的事情,从善如流的低声地唤了句:“王爷。”

    谢予恕避开她的伤口,轻拍她的手以示安慰,“本王有事要找侯爷商谈,便与四小姐一同前去侯府吧。”

    侯府的仆人完全没有想到平时懦弱的四小姐会在此和镇北王扯上关系,碍于谢予恕的存在,他们不敢多说什么,互相看了一眼,最后将两人一同带去了侯府。

    片刻后,梁嘉宁和谢予恕便于侯府正厅落座,不久淮安侯的心腹便恭敬地请谢予恕去书房。

    梁嘉宁半步都不敢离开谢予恕,生怕自己一落单就被梁泽或者嫡母带走,谢予恕把她的动作看在眼里,没有多说什么,两人一前一后踏入书房,她看到了淮安侯眼里的厌恶一闪而过。

    “王爷,你突然造访侯府所为何事?”淮安侯揣测着谢予恕突然来侯府的目的,毕竟侯府和他可是对立的,一个是六皇子的人,一个太子的人。

    谢予恕把他的目光看在眼里,“实不相瞒,本王受人之托今日来带走四小姐。”

    淮安侯听到这话时,脸上温和的表情微微凝固,他的下颌紧绷着,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王爷,嘉宁乃我侯府之人,又不是阿猫阿狗,仅凭王爷一句话恐是不能带走。”

    梁嘉宁看着对方的神情,心道:老狐狸还真会装,且不说他有没有把原主当人看,就凭那些所做所为,当真是将原主贬的连阿猫阿狗都不如。

    谢予恕似乎料到对方会拒绝,直接抛出了好处,“侯爷,倘若你同意让我带走四小姐,半月前侯府派去边疆的那些人我可以放了。”

    提到“派去边疆的人”,淮安候冷汗直出,前段时间他是派出去一波人为六皇子打探边疆的灰色生意,但是那群人特意乔装打扮过,他以为对方应该认不出……

    谢予恕微眯着眼看着淮安侯,那心腹的线索早就被压榨个干净,此时也没有了利用价值,就算放他们回来,恐怕也逃不了一死。

    “什么人?王爷可不要平白诬陷了我。”淮安侯不愧在朝堂游历多年,此时死活咬紧不承认。

    但谢予恕也没想他会承认,他今天只是想带走梁嘉宁,“是不是诬陷侯爷自己清楚,我今日来也不是为了这事,还是方才说的,我只是想带走四小姐。”

    此话一出,淮安侯微微眯着眼睛打量着梁嘉宁和谢予恕,梁嘉宁感受到来自对方的目光,她也知道在自己这个亲爹看来,自己和谢予恕并不认识。

    如今谢予恕为了带自己离开,竟然会威胁他,此事着实蹊跷。

    不仅是淮安侯感到好奇,梁嘉宁也感到好奇。

    最后,这个眯着眼睛像狐狸一样的淮安侯还是接受了谢予恕的提议,“好,我同意让嘉宁搬出侯府。”

    这话落,梁嘉宁下意识看向身旁的谢予恕,未料他竟然真让自己搬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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