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戈里几乎听不清卡林卡的问话，一些既视感模糊他的眼睛，叫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也曾有无数人问过——“果戈里，你要做什么？！”，或者是“你真的要去找什么自由？”

    但他们其实没在问。答案已经在他们心里生根，打心底觉得我“无可救药”，是个纯粹的“疯子”

    那之后，喋喋不休的质问，高高在上的盘问，将死之人的诘问，就如跗骨之蛆

    那些石头不允许谁仰望天空，要把所有人按在地上，好像世间只此一条路名为“正确”

    卡林卡能嗅到克制的愤怒，轻轻把手搭在果戈里的手背上

    “科里亚……”

    一种更为亲密的叫法。卡林卡过剩的同情心总是促使他大脑发热，想要胡乱付出自己所能付出的一切

    “你还好吗，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

    果戈里抬眼，比他低上一头的信使静静地凝视来。卡林卡就像一汪等着答案的湖水，赤诚之心叫他的眼眸澄澈无波，须臾又在好奇心下拨动泛起点点涟漪

    当卡林卡展露这一面的时候，果戈里才发觉这位小自己一岁的信使并不急躁，也不像平日里表现出的那样迟钝

    难怪固执又自傲的费奥多尔也会对他说很多话

    “卡林卡，我只是……有些犹豫”

    “为什么犹豫呢”，卡林卡稍稍有点纳闷，“之前我们一起钓鱼，你一条都没钓上来。还偷偷用异能力往自己的鱼篓里抓鱼。我就知道你想走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追着你，让你感到紧迫”

    “不过有想要去做的事，不也挺好的”

    真是通情达理的发言，可惜在果戈里身上好像起了反作用。几种声音在他的脑袋里混淆不清，音量最大的自由意志嗡鸣不止，小丑应激一般退后两步

    僵持半晌，果戈里卷起斗篷。在「外套」的点点金光中跑路了

    果戈里生了很大的气，不过这怒气不是冲卡林卡来的

    反正小丑最近都心不在焉，肯定也是要走的。信使只觉得逗弄鸽子被扇了几翅膀，有点想打个喷嚏

    趁天色要变，卡林卡把果戈里做给他的钓竿收起来，提着只有一条鱼的篓子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