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泽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
束缚双手的腰带已经解开,手腕上的痕迹一圈又一圈,短时间是无法消掉了。胸前和臀部稍微触碰一下就火辣辣地疼,周颖惩罚的力度比上一次重多了。领带被蹂躏得不成样子,上面斑斑点点,柳泽觉得自己差点被玩废了。但他诡异地感到一丝愉悦。
昨天发布会上,周颖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要他今晚回她家跪着等他,大概是没看到他立即回复,又发了两张他不堪的照片。柳泽不知道为什么周颖要这样要求,但还是照做了,为此推掉了部门庆功宴。
如果可以,他今天是不想去上班的,布料在受伤部位摩擦带来的刺激太大了,令人十分难受。可今天是G市基金、Rt和XII的首次执行会议,他不能不去。
起身之后,柳泽注意到床头柜上有张便利贴,他拿起来扫了一眼,猛然看向旁边放着的包裹。
周颖绝对是故意的。
拆开包裹里的那堆东西,柳泽心想。
上午十点半,三方执行会议准时召开。
以章鸣为首的XII团队先到了,我跟在陈思后面接待寒暄,假装和章鸣并没有多熟悉。
没过多久,严律新一行也到了,握手时,盯着他的衬衫看,食指不安分地挠了他几下,就如几个月前他以严律新的身份和我握手时一样。“严董今天穿得别出心裁呀。”我故意吹捧。
“托周总的福。”他的笑容不知道带了几分真切。
这并不妨碍我笑的更开心了。
三方会议结束之后,此前接触没有那么深的章鸣被陈思迎去了他的办公室,而我被分配接待严律新,林霖和另一个研究员陪同其它人去了展示厅。
“去我的新办公室坐坐吧。”我引着严律新往我的地盘走去,随手将拿着的文件夹拍向他被西裤绷紧的臀部。
严律新一个机灵,有些慌张地朝四周看去。
幸好无人估计他这边的情况,他松了口气,无奈道:“小颖,注意场合。”
“你不愿意?”我扬起文件夹拍在他胸前,扬了扬眉毛。
严律新闷哼一身,按住文件夹,攥在自己手里,“只是,不要在公众面前就好。”
“你在命令我?”我冷冷地看着他,欣赏他此刻的反应。
他摇摇头,把文件夹放回我的手里,俯身在我耳边轻声呢喃:“主人对我做什么都行。”
我一把把他推开,语气有些不善,“跟我来。”
严律新抿嘴笑了下,看着眼前红着耳根大步朝自己办公室走去的细长背影,不再胡言乱语。他腿长,不必刻意迈开步子都能跟上她,只不过那些奇形怪状的衣服让他处处受限,摩擦着某些皮肤和部位,有些难受。
少年时期的周颖才不会这样胆大妄为地对他,那时她天真谨慎……甚至有些不自觉的讨好。现在的周颖看似不顾一切,到底还是过于善良了。柳泽看着身前瘦小的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四面八方绵软的针一下一下地刺进他的心脏。他宁愿她更坏一点,不要这样好到让人难过。
周颖的办公室并不豪华,中规中矩,简简单单,有一面磨砂玻璃墙,里外相互看不真切。柳泽安静地看着靠在办公桌上的她,等待下一步指令。
我把文件夹随手放在桌面上,在旁边顺了一只黑色的小号燕尾夹拿在指尖把玩,“把衬衫解开,我要看。”
倒也不意外。柳泽早在今天看到包裹和便利贴的时候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出。他从善如流,修长好看的手指扯松领带,缓慢而优雅地解开一粒粒纽扣,红痕交错的白皙皮肤逐渐暴露在周颖眼前,勒着胸肌和腰线的黑色布料随着呼吸节奏规律地上下起伏。
柳泽这种游刃有余的样子实在让我不爽,我走近狠狠扯开他的衬衫,朝他的胸肌扇了一巴掌,掌下的肌肉狠狠瑟缩了一下,他闷哼一声,“轻点啊,伤还没好。”
“看来严董接受能力着实强大,怎么,秦曼曼,还有你的客户们,也经常像我这样对你?还是说,她们比我更会玩呢?”我伸出手覆上他的咽喉,大拇指按住他滚动的喉结,刻意羞辱。
柳泽心里叹息一声,柔和地看着周颖,主动弯腰,将脸送进她的掌心,“这么对我的,只有你一个,求求主人再过分点,好不好?”
乱说什么鬼话。
不过,不管这话是真是假,我心里莫名其妙的褶皱似乎被抚平了一些,我按上他凸起的皮肤,将燕尾夹完整地夹上去。我听到他闷哼一声,倒吸一口凉气,往常柔和的声调变得沙哑颤抖,“你太坏了。”
他埋进我的颈窝里,压抑着抽气声,“你还可以更坏一点,但是要等我缓一缓,可以吗?”
我心里痒痒的,哄着他说,“那你先跪下来,我喜欢看你跪着。”
轻轻的笑声带着微热的气息扫过我的耳廓,我觉得有些别扭,但很快这种别扭就消失了,柳泽离开了我的颈窝,在我面前直挺挺的跪下来,西装下摆在地面堆起一角。大概是某些部位的皮外伤还没好,他不得不趴伏在地,双膝微微拉开距离,双手伸展到前方,腰背向下,头却向上仰起,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抬起一只腿,尖头鞋穿过他层叠的西服外套,半开不开的衬衫,挑动着燕尾夹的长柄,欣赏他此刻微微皱眉忍耐的表情。
我一路向下,勾起那些勒肉的黑色布条,然后放下,放任它们回弹,在颤抖的皮肤上甩起清脆的响声。然后,碾向下方。
还没踩下去,一只温热有力的手握住了我的脚踝,让鞋尖停滞在西裤上方。
“回去再踩好不好?待会还要出去见人,我没带替换的衣服。”柳泽亲了亲我的踝关节,抬头问我。
我点了点头,说,“我不。”
“好吧。”柳泽只好松手。
“既然不想脏了裤子,那你就脱了。”我说。
柳泽讶异地看了我一眼,顿了顿,看我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于是把漂亮的两双手伸向腰带。
过了一会,我如愿踩上去,又踩,又碾,时而用力,时而减轻,我看着他乱糟糟地呼吸,浑身发热,不受控制地喘息,眼神看向我,清醒又迷离。
“我是谁?”我趁机问。
“你是周颖。”他此时的声音变得性感又蛊惑人心。
“不对。”我冷漠地说。
“小颖?”
“还是不对。”
“……主人?”他迟疑地吐出两个字。
我笑着揉揉他的头,“真乖。你知道你是谁吗?”
“柳泽。”他说。
我重重地碾了一下,“回答错误。”
他狠狠颤抖了一下,不自觉地握上了我的脚踝,喘息声加重不少,“我是……严律新。”
“还是错误。”我不留情地拨弄燕尾夹。
“嗯……别……”柳泽眉头皱的紧紧的,脸上带了些难受的表情,额头开始渗汗,“我……我是小狗。”
我笑出声来,“这次对了。你是谁的小狗?”
“周颖的小狗,我是主人的小狗。”像是生怕又来点过于刺激的行为,这次柳泽干脆说完全部答案。
我轻轻拍了几下他的脸,然后捧起他的脸,吻了上去,“对了,真是聪明的狗狗。”
不知过了多久,柳泽忽然浑身一颤,然后重重喘息,我停下亲吻,低头看了眼脚下。
柳泽脸红红的,耳朵也红红的,“抱歉,弄脏你的鞋子了。”
“那该怎么办呢,严董?”我假装很苦恼,“待会我也要出去会客,我可没带多余的鞋子。”实际上我办公室里有好几套备用的衣服和鞋子,甚至包括男装。
“我帮你擦掉。”柳泽说着,就要起身找纸巾。
我按住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恶劣道,“我要你,帮我舔干净。”
三方会议结束后,项目大局落定,一切人和事都在按部就班地往前走。
G市最顶级的写字楼里,西装革履戴着工牌的职员端着咖啡电脑来来往往,透亮的落地窗将阳光迎入室内。章鸣搬进了独立的办公室,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团队。过往三年如一日的风景终于迎来最后一眼,铁打的工位逐渐清空,再也没有左杰之流阻碍他的脚步。
严律新来的时候,章鸣正在宽敞的独立办公室中俯瞰整个市中心。
“恭喜严董得偿所愿。”章鸣笑着伸出手。
严律新回握,“还要多谢章总提点。”
“我们之间就别说客套话了,”章鸣把他引到沙发上坐下,开始沏茶,“上周三方会议之后,G市基金和国资委的意思是要严格把控ROI和回报周期,资产配比要扶持本地高科技新兴产业,严董怎么看?”
严律新也不是个爱好故作高深的人,他跟章鸣早在签约之前就谈好了合作模式,“还是按照我们之前聊的那样执行下去,只是账目名义需要斟酌一下。”
此前,章鸣跟严律新达成合作,说服XII作为Rt的陪标,获得部分基金分配权益,严律新团队承担5%的坏账率,这5%的坏账率将作为XII的基金运营收入。
“唐家的信号很明显,上面肯定是要大力扶持生物医药行业的,这点我也从别的渠道得到了验证,但我们本地的研发基础根本不够看,做原研药开发的药企占比过少,方案里的规划肯定是落不了地的。所以,从医疗器械入手吧,可以做一些配资调整。”柳泽轻轻在章鸣递过来的茶杯旁叩了叩桌子。
“我跟你想的一样,”章鸣给自己也沏了杯茶,“我手里已经摸了一些中小型医疗器械企业名录,勉强也算沾点边吧。”
“什么品类的?”严律新问。
“普通医疗耗材,口罩,无菌布,注射器、碘伏酒精、器材柜之类的,其余就是一些通用仿制药了。”章鸣答。
两人相顾无言,随后无奈一笑。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章鸣摇摇头说。
“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那我给XII定27.5%的配比?你们的报数之后肯定还会讨论往下砍的,届时你们多报一点,砍到27.5%就差不多了。”严律新说。
“多谢严董,合作愉快。”章鸣说,“说来,今天还是我第一天搬到独立办公室,刚开门就迎了贵客。严董应该早就习惯了独享办公室吧,但我这里视野格外好,严董要不要过来体验下?”他起身走向办公桌旁边的落地窗。
严律新跟着起身,走到办公桌附近。他的余光在桌面上一带而过,桌面上东西很少,只有少量办公用品,一叠资料,一本笔记本电脑,还有桌边的一个相框。
章鸣又开口说了些什么,严律新即将转移的视线猛然一顿。他在相框里看到了熟悉的合影,跟周颖家冰箱贴上一模一样。同样的大本钟,同样青涩肆意的何悦洋和周颖,周颖依然笑容灿烂,何悦洋的眼神满含深情,只不过这张合影更加完整,何悦洋看着的是和他们一样年轻的章鸣,站在中间的周颖挽着两人的手臂。
严律新试探地问:“章总跟G市基金的周总是熟识?你们看起来关系很好。”章鸣笑着承认了,还说他们之间都知道彼此的秘密,是一路以来的密友。说着,还伸出左手拿起了相框,讲起了过往一同在英国留学的趣事。
严律新视线停在章鸣不经意间露出了无名指上的戒指上,他记忆很好,一眼就看出跟何悦洋和周颖手上的是同款。
严律新轻易就猜到事情的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