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和妈妈吵架吵得凶了，爸爸还会摔东西，有时喜欢打妈妈，妈妈总会哄着他，然后找各种理由开始打我。

    我不明白。

    妈妈打我的理由大部分都是因为爸爸让她不开心。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可我不敢说，我怕被他们丢回孤儿院，我身上现在有好多疤了，哪怕再漂亮院长都不会喜欢我的，在这里至少还能吃饱饭。

    妈妈怀孕之后更加喜怒无常，总喜欢在我身上留下各种各样的疤，但我穿上衣服都看不太出来，我总想着她生下弟弟或者妹妹就会好一点。

    可并没有。

    弟弟出生了，我觉得不漂亮，可爸爸妈妈都很喜欢他，我也说我喜欢弟弟，可妈妈又打我了，说我心机深，说我要害弟弟。

    妈妈说她生完孩子要养身体，把弟弟丢给我照顾，她不给我接触手机电脑那些，说我碰了就是不学好，我不明白她在怕什么，只能靠她买的书一点一点地学。

    弟弟一哭，妈妈就打我，一打我，弟弟就开始笑，妈妈就开心，打得更起劲。

    其实我有时觉得妈妈并不喜欢弟弟，只是因为爸爸想要弟弟，比起照顾弟弟，她好像更在乎自己的身材有没有走样，讨不讨爸爸喜欢，某种程度上，我和她还挺像的。

    弟弟出生以后，爸爸回家的频率变高了，但好几次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妈妈不在家的时候喜欢对我做院长先生对我做过的事。

    爸爸说这是爱。

    我觉得不是，至少我很厌恶。

    在我十四岁生日那天，妈妈加班，弟弟在奶奶家，奶奶不喜欢我，我也没见过她。

    爸爸给我带了小蛋糕，很甜，甜得有些发腻。

    那天晚上他喝了酒，硬拉着我进他的房间，他说他养了我，我应该伺候他。

    他把我的手按在他身上的时候，我忽然明白了一直萦绕在我心口的不适是什么。

    不是因为要迎合别人的言语动作而感到不自在。

    而是因为要忍住杀死对方的欲望而感到压抑。

    妈妈在这时候刚好回来了，我自然听见了熟悉的称赞——狐狸精。

    我说只是把喝醉的爸爸扶进房间，妈妈不信，我自然也少不了一顿打。

    爸爸明明没有醉，妈妈也明明知道。

    后来她们都默契的对这件事闭口不谈，原来他们也知道不光彩。

    日子迷迷糊糊的过去，弟弟慢慢长大，爸爸妈妈说要培养他的画画天赋，叫我带着他学。可弟弟不喜欢画画，每次都坐不住，妈妈就打我说我不用心，爸爸骂我没用，弟弟在旁边笑。

    爸爸之前总说妈妈没用的时候还说要和她离婚，把她赶出家门，我怕我被赶走，求着爸爸妈妈给我再一次机会。

    后来爸爸妈妈要检查的时候我都偷偷把我的画给他们看，说那是弟弟的作品，妈妈没再打我，只说我是贱骨头，非要打一顿才听话，爸爸说弟弟画得比我有天赋多了，而弟弟学着妈妈掐我手臂，嘴里含含糊糊地说“贱”。

    我朝他们乖巧的笑，他们随手丢给我一个放了很久的苹果，说是做得好的奖励。

    苹果又干又烂。

    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