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苹她前脚迈进宿舍便眉飞色舞地说:“好消息!彭确从秣陵镇回来啦!给我们四姐妹捎回来了塑底儿湛青布旁鞋,每人一双。姐妹们请看!”说着便把鞋放到自已那张单人床上。“他知道咱们脚大小吗?”韩飞燕高兴地问。”张苹看了看鞋号码说:“你看呐,39号鞋丹霞合适,两双38的我和你的,37号梨花正好。”薛梨花嘻嘻地笑。“你们仨的脚丫子叫彭给摸熟了,不然的话,为何这么凑巧。”林丹霞揭露:“你说的不对,咱们这里头,出了奸细,第一个嫌疑人就是你。因为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他的电话号码,不是你是谁?小狐狸精。”林丹霞正面出击,说得薛梨花满脸羞红。“去吧你!我也沒记住他的电话号码。你往常瞅他的眼神儿就色迷迷的挂勾,还有脸说我。”韩飞燕分析后比较有道理地说:“算了!你们别互相咬了,狗咬狗满嘴毛。彭是侧面给咱们补上点儿,曾经损失的工资。” 薛梨花乘机假装生气溜了出来。为了末婚夫佟飞或石磊这两件麻烦事儿,惹得心绪紊乱拿不定主意。她认为早已经和彭升至忘年之交。‘说来也怪每逢春梦如愿以尝的总是他!既然这梦幻中早把贞洁交给了你,那怕你比我大上二十岁我也非你不奉献一颗真诚心。可能是前世有缘吧,不然为什么不愿意和他长时间远离呢?久久盼望的彭确已经回厂,这心情不知不觉的就踏实了许多。’她穿过月亮门,绕行影壁向南往西踏着清脆的皮凉鞋声......走进供销科。 科室36平方米,迎门一张2米长办公桌,日历挂在时钟下方;临南墙排列着一行文学、历史、经济学书刊,一部电话机,春秋椅后面两只棕皮长沙发。北面三间卧室各12平方米,西边两个卧室均装空调设备,以备客户专用。彭确自认命苦,不适应空调制冷午睡时受过一次风,膀臂月余抬不起来。享受不了现代化赐给他的福址,所以科室与东卧室他独用电风扇驱热。 “是梨花吧?请进东边门。”梨花暗惊,“彭怎么会知道是我,难道他精通未卜先知之术;还是心有灵犀。”梨花推门而进,面朝彭确和颜悦色,明眸含情。她信心十足地在彭确左边坐下,又拧了一下彭的胳臂撒娇地说:“知道别人想你吗?这段时间做梦都梦见你回来了。”又拧了一把,她觉得不拧不解气。梨花羞容含泪,方显心湖透底。“疼不疼?你看你拧的我这儿,几十天了还显着青印儿。”说着便让彭看胳膊上那拇指般大小的青紫块。“我是恐怕你出车祸才拧的,促使你尽快醒酒。你怎么不说为了保护你这小脑瓜,把手背都擦伤了。”薛觉得自已的判断正确,彭是真心爱梨花的。她误把纯洁的爱引申成情爱,可这纯洁偏偏又向情爱发展...... 彭确坦率地说:“有什么事情就讲,不要藏在心里让别人去猜?”梨花的心跳连自已都能听到,她想让彭听听心动的声音,甚至拥抱--狂吻,又多么希望同彭和春梦中一样在云山雾雨中同舟共济;梨花也品一品初尝禁果的苦辣酸甜.....但又羞于开口。你这么长时间不回家,如有要求我还乐意奉迎呢,难道你妻子她不想?除非彭妻摔坏了神经,或者彭确沒有了功能。寻个机会帮你检测一下,看看到底如何。哎!对了,在毛纺厂那边薛涛劝他回趟家,他说妻子摔的系统失调,何必两个人选择痛苦。噢!原因就在这里。我等着你个傻子,你早晚会落进我的情网。此处寂静的能够听到对方的呼吸,真个是此处无声胜有声......梨花胡思乱想暗自思索后方言道:“自从你去了秣陵镇,遭逢两档子麻烦事儿,总让我每逢歇班难以入睡。”她先叙和未婚夫佟飞之间为什么产生的矛盾;后述与恋人石磊的感情风波。从头至尾仔细地诉说了一遍。梨花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彭确的掌心和手背问话:“你分析分析拿个主意,嫁鸡随狗我一切听你的。” 彭问:“佟飞和石磊你计划选择哪个呢?”梨花冲动地说:“当然是石磊!他忍着烧烫的痛苦烙印上爱我,已经表白了他的真心。”彭:“我看未必是真。你看那些黑卒,一连串烙印上忍!忍!忍!那一个不横行乡里出手伤人。你对石磊又了解多少?我招工去过他的家,他本博野县人。三间坏房,两条土炕,石母因石父石峰好吃懒做勾引女人,离家出走十年未归。父子二人在咱厂上班,石峰应该省吃俭用艰苦创业给孩子着想才是正理,真沒想到他竟然在宿舍胡来,被薛涛清了出去。子承父教那有不习之理,接下来便是石磊和你,又被轰出厂去。你如果愿意和他成亲,根据你的家庭状况,上门女婿还有选择的余地。他斗大的汉字能认识百八十个,改一改小肚鸡肠,是个英气十足的双全劳动力。你讨厌佟飞听不懂你的新诗,那石磊就更不是一个档次的人选。除招婿之外你也别想,如果外嫁,你父母一定要坚决反对。倘若一意孤行,甚至亡命天涯。原因,一年半载怀胎育婴谁来侍奉?如果是石磊伺护月子至使生计无靠;然若用公公擦屎端尿必然见色爬灰。你便是红楼梦中的第二个秦可卿,到头来你生不如死,必然走上绝路......” 梨花不甘心地说:“你的意思是选择佟飞。”彭:“对!那有不闹矛盾的未婚夫妻?你说佟飞他抠,可抠来抠去这财产早晚是你们俩人的。”彭确不知梨花有难言之隐,原来都是录像惹得祸。梨花反驳地说:“可他人矬这不算,还小人小马小刀枪。”彭笑了笑说:“大眼睛小鼻子那不比例失调了吗?你沒见潘长江那模样?人才可不论高矬。大个子美女如云围着他团团转。到那时千万莫醋海生波。”彭确似乎不解其中之意。梨花撒娇地说:“你在县城附近再给我介绍一个行吗?我不想离着你太远让人家想你。”彭言;“那得慢慢对附,不是着急就能办到的事儿。先不要把佟飞舍弃,多接触接触考虑清楚再说。”“这个我懂,你是让我吃着盆里占着锅里的。哎!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不能出卖喽我。明天早晨六点钟,周勃约好丹霞,石磊也通知了我,跑步到东环路幽会。你千万可得去,经你一冲击往后的日子,我就有办法推辞他。还有6月6日头放假,傍晚八点半周勃请客,邀请四姐妹都到。那时你也得跟着我,去当护花使者。不然我不放心。可能受你的影响,我总觉的这是一场鸿门宴,其意在沛公。或许是几处陷井,让姐妹们都陷进去,拔不出腿来。” 咚咚咚!三响敲门声,“请进!”薛梨花带点气儿,三姐妹先睹为快。林丹霞也生气地说:“合计着疯姑娘跑啦!让别人干着急,闹的我们四处寻找,你却心安理得的坐在这里。”彭确因为没听到脚步声,对这三个有心计的姑娘,自有他的看法。也是梨花生气的主因。彭说:“已经十一点了快回宿舍睡觉去吧,别影响明天八点上班。”四姐妹离开供销科......睡梦中的张苹似乎妒忌:“我说小狐狸精在供销科,你俩偏不信。” 彭确五点钟出厂,启明星分外的明亮,稀疏美丽的星斗一然如满天银钉。车辆稀少空气比较清新,他一路漫步东行,听到有人呼喊救命!!便跑步到路口。目睹两个男子汉痛打脚踢一丑陋男人,一位女妇怀抱男婴凄切地抽泣着 。彭确误认为拦劫或者□□招至被打,心里还说活该!走上前相问:“那挨揍的欺负你来吗?”女妇哭诉道:“打人的两个英俊男子汉是同族兄弟,那长者是我几经离婚,法院未给判离的花心丈夫。这个被打坏的丑八怪正是孩子他爸。”彭历声喝道:“住手!如果再打!马上通知110,把人打成这么重。他未婚同居有法律治裁,你故伤人命得判死刑啊!冷静冷静点吧小伙子。”两个男丁把女人塞进车棚,又把奄奄一息的丑男人架上长安牌面包车去了医院...... 彭确来到永盛大街天已大亮,看见两对男女竞赛马拉松从北边长跑过来,就迎了上去。从前边跑步的林丹霞眼力真尖,急转弯横穿马路向东跑,两个男丁拐下公路顺田间小道往西奔,独有梨花迎面朝彭走来,前胸悠然起伏而且情不自禁,开口一句:“一场爱情马拉松,”彭:“缘何潜影各藏形。”梨花:“只因栽判云中坐,”彭:“无须逐鹿定输赢。”梨花兴满双頬携手彭确寻找到丹霞,俏皮嘻笑地说:“怕他啥呀,你真胆儿小,像见了猫的老鼠吓得乱窜。一同回厂吧!我的霞姐姐。”还得意的摇着头。二人旁着彭确一左一右牵手撘臂,激情地挄动着他的双手献媚,丹霞笑的猫着腰问彭:“你咋就晃荡到这里来了?别忘了,6月6日晚儿我请客,先堵堵你的破嘴。”这一动人心弦的镜头,被盛夏清晨田野上劳动的乡亲们那闪动的眼睛照了个正准儿。乡村有声视频,把这绯闻越传越神......甚至家喻户晓。 时日如梭,转眼间又是一个黄昏时分,余炎热气扑人脸面。抢收小麦的农民仍然高兴地忙碌着,联合收割机吞咽着麦浪,时而仓満停下来往载运车箱里倾泄出金黄。此时丹霞、张苹、飞燕、梨花、彭确,己经步行着来到紫云阁地下餐厅。对方以周勃为主四位男青年已然入座,餐桌四冷,肝、耳、肠、鸡金己备,啤、白酒均齐。周□□身往后一甩遮住眼睛的长发,双目通神,鼻口小巧,身高1.68米,下穿牛仔兜住浅白碎花衬衣,突显出神采飞扬。连连招呼:“快坐!快坐下,专候贵宾惠临让各位分点热菜呢。”彭:“五里三乡的谁不认识谁呀!越通俗越好,更显着诚恳。” 五位推辞不过,林、张、韩、薛、彭,只好每人分点一道菜,周勃又点了一个腰果虾仁,以示十全十美。对方四个青年雇员。彭确对周勃和坏桃两个人的操守作派知道一些底细......周勃为人厚道其妻四川人因生女孩,周母重男轻女找茬逼迫以至离弃。至于坏桃人性粗鄙,不可理喻,偶尔酒兴骑上摩托车飞骋,吓倒几个骑自行车的行人或者揪一把美女的头发,便扬长而去。彭确正色说道:“今天饮酒各尽酒量,不准劝酒。坐在一起叙些家常理短的为好。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彭确问周勃。“你那本来挺不错的媳妇,为何让她走了,该接回来才是。”男人不落泪,只是未到伤心处。周勃强控眼泪,依然如断了线的珍珠。他开始诉苦:“曾两趟去四川接她,百般塘塞执意不想回来。言谈语貌实在忍受不了,婆媳之间的尊卑不睦。俩人只能抱头痛哭,还说等着给你妈生了孙子再回家。你们说说我能够那样做吗?给我妈一讲吧,又挖苦勃儿啦你真沒出息。天下好女人多的是,为什么非迷恋上一进周家门,就想当家作主的女人?我爸去世的早,妈妈育养周勃长大成人又怎能惹她生气。”说完周勃泪如雨下,倒惹的众女士落下同情的泪滴。彭确这时同样饱含着泪花,心里想该把丹霞介绍给周勃。勃并非专精舞蹈,对轿车装潢技术也是一流的,如果能自己开业,锦绣前程会更加美好。 这次聚餐,人人都同情周勃,他的爱情与亲情互相碰撞所酿成的悲剧,令人掉泪。言谈之间周勃的现状一览无余,不能不说这是周勃面向四女士一次坦诚的征婚广告。 离开餐厅有坏桃特意邀请四女士去迪厅免费娱乐。她们想去玩一会儿再走,梨花见彭不表态,不情愿的说:“改天吧,已经十点半了越晚越不好意思叫警卫开门。”回厂的路上梨花问:“你怎不让去娱乐一曲,激发一下悲观的婚姻情结。”彭说:“我看坏桃那头形,和停放在紫云阁餐厅门口的那辆铃木摩托车,已经产生了怀疑。你想一想去年那天晚上,陪你去买卫生巾,路上揪你头发的那个人,就是他。”往事如烟,薛梨花暗恨:“噢,无赖,王八蛋!更换了一层人皮竟让我没看出你来!”彭:“走快点吧!别让前边那仨起疑心。” 离厂200米几个人停住了脚步。路东南一片房地产征用后犹未开发的闲置地,虽然荒草覆盖反而拓宽了浓绿。西边收割后的麦秸漫散着堆放在这里,东边便是夜幕下的草坪。丹霞担心地说:“夜已11点钟咱们这时候回厂,恐怕让别人歪处想,还不如在这儿歇到天明再回去的好。你们说呢?”梨花说:“有彭确跟咱们仗着胆,野外凉爽多了,宿舍里的电风扇扇出来的风也是热风,先凉快一夜再说。明天工人放假反正又不上班了,享受享受铺着地盖着天的乐趣吧。” 为了安全起见她们闪开临公路20米,选定一堆适合五个人分睡的干净麦秸团。北面偏西韩飞燕、正西张苹、正南林丹霞、东彭确、东北梨花,晚间的风让人感觉到无比的愜意,在热天感受凉快便是一种幸福的享受;老天好象与人作对似的,瞬间就遮掩了残月与星光。还装模作样的洒下几滴同情的泪珠,这会儿人们彻底凉快透了,进而是冷。凢个人只得把滑秸盖在身上取暖,梨花只外穿薄衣裙冷的直抖索,她开始向彭悄无声息的移动。抓住彭的手指狠狠地掐,彭醒知道梨花怕冷才惊动他,同时缓缓地向对方靠拢。梨花的手伸进彭的裤兜,轻音说寻打火机点火取暖。弱弱地问:“真的啊?”彭、触动灵犀激情已经控制不住。彭把薛揽入怀里,梨花享受着久盼的温存,恰如充电每一段情感神经,心跳提速血量充盈。薛启唇示意,两片唇吻合,彭吮吸着清香与绵甜,薛品尝着淡淡的烟香味,悠悠然如醉如痴,舌尖如同两条搅龙搅得终生难忘。周边有人,声音微弱轻柔。看来苦、辣、酸、甜、臭、骚、腥;赤、橙、黄、绿、青、蓝,紫,尚若梦想成真,终生不了之情,还需气味相投;赏色一致。从此二人难舍难分,形影离憾。包括二次相婿定婚亦是彭相伴作东。此为后话,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