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

    白澄和晓灵一坐又到了晚上,白澄猛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人锁在房里呢!晓灵比他反应更快,抢先一步说道:“那人是不是还在房里?!”这疏忽可算是大了。但晓灵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慌乱的神色,而是慢慢向回走去,她差异,心想:难道白澄是给人喂了安眠药不成……她嘴角抽搐了一下,晃晃脑袋:这怎么可能吗……而白澄早已推门进房。这般果决并不是他平时的作风。晓灵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

    她把头探进门,瞧见的是人正如白澄所说还在……睡觉?!白澄在他身边坐下,晓灵微笑,转身如同一阵清风……

    白澄发了会儿呆。眼皮在昏暗的光线中沉下来。他混沌的脑子可没让他再有思考的余地,他昏昏地睡去了。反复的还是那个梦,来到了围楼前方,最终在这里倒下为什么自己每次那么拼命地逃亡最终还是死了呢。紧接着又是第二个无厘头的梦境:人开口说话了,他在梦里似乎饰演的是一个与白澄很亲近的人,以至于白澄竟然无条件的遵从他的意愿。白澄有一些自我意识他觉得这个梦里的自己简直就是个被人操控的小玩偶!

    中途他无端地惊醒。发现睡着睡着竟靠在了人的肩膀上,他迷迷糊糊的向旁边移动了一些顺势躺下,蜷着身子继续睡觉。梦境长期困扰着他,睡眠的质量无法保证人也就很痛苦。白澄的梦境不断,每每起床恍然像是度过了一个世纪,头痛欲裂,甚至畏惧睡觉。长久以来也就落下了一个头痛的毛病。他则认为人睡得挺安稳的。一动不动,呼吸均匀。

    失重感从脚快速漫延到头上,白澄浮在水面上,死尸般漂浮着,他想用力扑腾手臂能不让鼻腔灌水,没想到适得其反,身体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向下压,他呛了几口水双耳嗡嗡作响。用余光在短暂上浮的时间向周围瞟去,有的只是枯萎的水草,它们呈现出一片张牙舞爪的姿态,随时都能将白澄困住拖拽致死。他渐渐看清那是一双手,尽力向上望,仔细的想要记住每一个细节:那是一个人的影子,尽力的用手将自己抓起来一点,他的心脏猛的揪住,隐隐的刺痛蔓延全身,手上有些脱力,那人的影子是……是!

    一直在他身边的那个……那个人!!!

    他完全抓不住他的手臂,头接触到水的瞬间,大脑疼痛的厉害,止不住的想用手摇掉里面浑浊的东西。离光线越来越远了吗……他心想。身后发麻,实在是没有力气在向上了。

    ……算了,算了?……最后,他的心里默念着。

    这是一个梦吗……就算是梦,可是这强烈的窒息感……

    怎么会是他呢?他为什么会无端的出现在我的梦里。这跟晓灵说的那个能力?有关吗……?

    再次醒来,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人的影子隐约看的清晰,这让白澄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他转了个身,大口呼吸着。回想刚刚的梦境,再看看旁边的人,他又挪开许多。

    泄气许多。原来自己真的没有了解什么……?不是了解。这种复杂的感情难以言喻。他忍不住的叹气,想到晓灵叮嘱的“叹气减少好运气”这一说,自己的运气如何他心知肚明。他又摸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思了。用手护好脑袋,在一片漆黑中发呆。巡查的玩意夜夜都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都不得而知,白澄只见过一次,只是模模糊糊看了个残影,便被拳脚相加。从此好奇心转变成了恐惧。在这栋房子里面住的人可都死了至少50年了,晓灵凭借着经验明白附近的松懈许多,把门锁好,住在最里面,最隐秘的角落安安静静地就不会被发现。

    检察官可不想重温一遍人是怎么死的,有些房里尸体的气味,并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他们往往都带着一股子邪气,慢慢的泄出来。扑向人的鼻子里,真是作呕……

    晓灵曾说只有一次是他亲自来的,并不知道它们到底怎么称呼,很可能今天这个叫法顺一点,明天那个叫法顺一点。那次还有乌泱泱一片的飞机……接下来的每个晚上不过是一些小飞机。它们的声音一但醒来的人听见便无法入睡。白澄听着毛骨悚然似乎着声刺进了他的骨头,穿透了他的大脑。

    听烦了捂着耳朵再次闭眼,昏昏睡去。额头发热,他蜷着,终于睡了几小时的好觉。

    没有梦,没有漫长的黑夜和幻觉,就没有头晕脑胀。

    气温升高了后,白澄是被热醒了,他搭自己的额头倒是好些,并不发烫。梦境还停留在脑海中久久萦绕,他不敢细细的想,他害怕出现他想到的十之八九的结果。迷迷糊糊地思考之后,正欲起身……又靠在人的肩膀上了……

    我晚上不是躺着睡得吗?怎么会靠在他身上?……

    拨弄几下头发去看人。人眯着眼睛发呆,这是正盯着白澄看,不知是否嘴角勾起一丝丝笑容,随着白澄移动。

    好狡黠的笑容!白澄琢磨着他是不是变异了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是这么闲的一个人。今天可是要上路的日子,第一个要去的地方是这里向西边之前一座被屠戮过的村子,那里是边境地带。其实此行是为了得到一样钥匙,至于晓灵如何得知白澄没有问出来,至今他都觉得奇怪,怎么这么多事只有晓灵知道,并且不愿意告知。没在深入思考,他撑着地板慢慢起身,一字一顿道:“今天我们外出。不会回来了。”人没有回答,直直的盯着白澄。白澄倒是真的闲,询问道:“这是怎么啦?怎么一直看着我到现在?有这么好看?”

    人摇摇头,笑了一下。

    这么诡异的事情白澄竟在其中嗅出了一丝丝可爱!?

    “我脑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无奈笑笑。他拉起人,今天格外的轻松。

    “我现在要带你去见一个人,在此之前我要给你一个我们共同的信物,这代表着我们之间的关系,或是以后的羁绊。”白澄从脖子上去下一个银色的细丝,工艺极高,穿插看不出任何的疏漏,加上随身佩戴,可见出其重要性。人再次的皱起了眉,盯着白澄的眼睛,就此僵住。停顿几秒白澄把两条信物分开,给人戴上,人微微俯身。他比我还高些……。白澄想着。

    “在这儿啊。你好啊。”一个清脆的声音传过来。

    人向那个方向望去。

    白澄在他的背后绽开一个冷冰冰的……笑!?

    “我是此行和你们同路的帮手。叫我清玉就好。”眼前之人并不是晓灵,白澄心里转的飞快。按照她的说话方式倒是不会如此简单的介绍。而是勾肩搭背的自来熟或是爱答不理等等奇葩。这么正式的倒是第一次见。看来晓灵苦下了一番功夫筹备一次见面。虽说这不是晓灵的长相,白澄仅是一眼瞬间在心里皱了一百个眉。此人的眉眼第一眼看上去是疏离的,与她对视时就会有犀利的眼神随意地扫过你,嘴角总是有一抹嘲讽的笑容。头发齐胸,梳着侧边的低马尾,白色的头绳。仔细看这根头绳,晓灵易容的这人竟有一根晓灵亲自编织的发绳。不难说,她们的关系不一般。

    人并不知道这些,也不觉得晓灵顶着这一张脸讲话有什么不对劲。白澄暂时也可以忍受。并没有太多的对话,平平无奇的一天,离开的这个间接性的家。

    “我们是在往什么方向走?”人问到。“你会分不清东南西北?”是清玉开口,其中裹挟着调侃或嘲讽。“并不是。现在无法分辨。因为白澄并没有和我建立沟通说明他暂时不需要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他呢?”人没什么语气。白澄拉着他的手,一前一后。从开始到现在白澄没有表示反对的时候,本以为这个话题已经过去,没想到白澄思考片刻之后轻柔地对人说:“其实我一直都很需要你。不是我不和你建立沟通就是不需要了,因为我也需要思考啊,所以并不是无时无刻都可以保持沟通的。你是很重要的,明白吗?”白澄回头看了着人,人低着头,只是点点头。

    “手似乎握紧了好多。”白澄想。

    “我们在向南走。我们要去的是边境地带。”白澄边走边和人解释。“我看啊,你这个朋友呢,实在是太内向了一些。我看你一直不叫他的真名,是没有名字吗?”前头的清玉打趣。

    “却是没有名字。可是我要让他自己想起来。如果是我取的那也要我足够了解他才行啊。” 白澄理由实属丰富,人不对这些抱有兴趣。他仅仅是牵着白澄的手,生怕丢了。

    话不多,只是从高照的阳光走到了灰色的夜幕之下。白澄感觉不到劳累。他不感觉有什么异常。

    只是,这是开始的第一天吧。亢奋了些?白澄呼吸急促。

    他的视线落在清玉身上。心想:晓灵就顶着这么一副皮囊,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吧?这得有多累。

    晓灵显不出疲惫,只是在黑夜里她的眼睛就像在发呆。白澄轻柔地提醒:“前面有车。很快就能看到了,清玉你在向前走几步。”清玉向前奔去。白澄拉着人,追上去。一辆黑黢黢的形似越野车的汽车停在他们面前。夜黑的吓人,白澄感慨自己幸好追上了晓灵,不见了,就是在和黑夜玩捉迷藏。力竭都不一定找的到。

    白澄和人拉开两边前面的门。清玉做到了后座。“呵。这服务真好,敞篷的。是想冻死谁?”白澄不语,打开手电,照在各种开关上面。“好了好了,我把暖气打开了。”车顶慢慢复原,车内舒适的暖气弥漫开来。这暖气并不闷热,清玉躺在后头,一会儿便睡着了。白澄一直盯着车窗外,他的呼吸声很慢,很平缓。那一种迷迷糊糊的睡意漫上心头,双脚发凉,头上像浇热水。刚才是有多清醒,现在就有多疲惫。他扭头用仅有的视线投降人,人看着窗外一片乌漆嘛黑望的入神。白澄想张嘴喊他,声音塞在嗓子眼让他着急。

    人的目光看到了窗户上映着白澄脸庞的轮廓。他回头,白澄的视线开始重叠,四周模糊不清,为了努力看清,耳朵开始耳鸣,他紧皱着眉。几缕热气扑到白澄面前,只感觉一个人靠近了些,几乎是贴着他坐下。

    “怎么了,白澄?”人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萦绕。白澄想回答,最终放弃挣扎,只是由着人在耳边问着。

    “怎么了,白澄?”白澄从噪音中听出几分关切。白澄一度认为这是晓灵。

    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语气?为什么他会为了一个他毫不在乎的人花费情感?白澄与他之间并无什么在不在乎,只有白澄在乎人这一说。

    “抱抱就好。抱抱就好。……”白澄被抱着,轻轻的是谁再拍着他的背。

    “抱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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