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

    在文章开始前的几句牢骚。

    1,这个是一部拉拉小说。但是里面的两个人物,林夕和林牧牧都是T。

    2,这本小说意在讲述她们之间的爱情,不关乎一定要TP搭配。

    3,爱情万岁。

    【林夕】

    我叫林夕,出生在军家大院里。那天刮了很大的风,这个大院里就飞舞起了漫天的黄沙,夕阳照射在军医院的病房里,母亲便就在这个时候问爸爸:“孩子叫林夕,好吗?”就这样,我就随着夕阳开始了我的人生。

    我一直觉得,一个人这一生要是和夕阳扯上关系一定得过的特凄美也特悲楚。事实证明,我的想法一点没错。

    十三岁之前我都生活在军家大院里和爷爷奶奶在一起,还有我的林牧牧。林牧牧是和我一起从小长到大的,也是被父母寄住在她的爷爷奶奶家。她和我同岁,笑起来总有个小酒窝,理着锅盖头,手掌柔软宽厚。

    她家就在我家对面左手第三家,一共要走过五棵杨树。闭上眼睛,二百三十三步;在长大一点的时候,闭上眼睛,一百五十七步;到了现在,闭上眼睛,正好五十五步。那几乎是我最乐此不疲地事情了。我可以在第几步时敲开她家的门,尽量压抑住喜悦乖巧地讲:“我找林牧牧。”不要多说话,她爷爷是个死板的军人,不要忘记敬一个幼稚的军礼,他们喜欢这种方式。然后我就能先听见林牧牧的声音,接着是脚步声,然后看见她。我能透过一切与她有关的东西迅速辨认出来是她。她恐怕都已经算是我最了解的人了。

    我们准会一起手拉手去大院小卖部买汽水,五角钱一瓶,玻璃装。我们必须得在小卖部门口喝光它,玻璃瓶子是要还回去的。我会和她一起比赛喝,她每次都比我喝得快。我们收集瓶盖,五个瓶盖就可以再换一瓶汽水了。我们兜里揣着叮叮作响的瓶盖,打着响嗝,心满意足的回去。

    每次起风的时候,军家大院就像是刮起了沙尘暴,四周都是黄沙。林牧牧会和我一起趴在窗台上看沙子,她的鼻尖都顶在窗户上了。要是轮到上学的日子,那可就惨了。我和林牧牧准会被枪子一样的沙子乱开一顿机关枪。

    军家大院类似于小型的城镇,这里有菜市场,有超市,有小学还有军医院。可是这里封闭阻塞,一如这里的人们一样,男人几乎都是军人他们会在清晨自发的出来跑早操,他们怀念他们的军营生活。女人就会聚在一起理菜,或者拉帮结队的去菜市场挑挑拣拣,菜市场的大婶几乎都是隔壁村的农妇,她们在冬天穿着厚重的棉衣,放着烧煤的小炉子,大声的用方言对付那些讲价还价地军嫂们。军嫂们很少再会同她们争论,似乎是害怕沾染了农村的气息一般,她们会急忙付账然后骂骂咧咧地拎着菜篮子以及孙子或孙女走远。

    这里的孩子几乎都是被父母寄住在爷爷奶奶家的,很少能看见年轻的面孔,只有年老地军家大院伙同着年老的生命拖着这些年幼尚不知事地孩童。

    我们在部队小学上学,有一板一眼的老师教我们。小学里面的都是一些军人来当替补的老师,虽说是替补但是似乎永远没有一个正式的老师来取消这些替补者,于是我们都心知肚明,所谓的替补其实也可以忽略不计。于是我和林牧牧最喜欢的就是头发蓬乱的美术老师了,传说他是一个画家呢。他是整个大院的传奇人物,还有人指指点点地讲他曾是一个同性恋。我不明白什么是同性恋,我就和林牧牧去问他,他没有告诉我到底什么才是同性恋,但是他蹲下来摸着我的头发问我愿不愿意去他那里学画画。他是第一个蹲下来摸我头的老师,后来我就和林牧牧去他的画室学画画了。他的绘画技术非常好,他从来不让我们做训练,他会削好苹果,让我们一边吃苹果一边画出自己的心。我不知道什么是我的心,我就画对面的林牧牧,想象她长大的样子,应该会是像爸爸的样子,虽然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十三岁那年,我们一起上了初中,离开了尘土飞扬的部队小学。那里有我们幼时全部的回忆。那个锈迹斑斑地铁架眺望台,我们曾经一起坐在最高地地方装作天气预报去预计明天的阴晴。还有那个越来越小地草坪,每天中午我们都要一起躺在上面看天空,我们一起数云朵,一起看云朵像是什么图案,她总能说的及贴切,我们一起躺在上面,看着时间在指缝中流逝,她牵着我的手,她的味道那么好闻,我们一起闭上眼睛。

    上了初中,我们一起从爷爷奶奶家搬去了同一个宿舍。她熄灯之后就会躲到我的被子里来,我们一起看书,看电影。她给我小声的念海子的诗,那个她最爱的诗人。我最喜欢盯着她看,她的嘴唇一张一合然后拥有让周遭安静的有魔力的声音就能发出来。我就那样贪婪的看着她,直到她的样子都会变的陌生起来。我们还是常常一起画画,在初中部的画室里,告别了那个头发蓬乱的老师,她会拿着画笔往鼻尖抹上颜色,转过头来对着我吐舌头,我总被她这样的举动逗笑。老师就会看着我们,咳嗽两声。我们也曾回去看过小学的美术老师,他还是那个样子。我家牧牧就厉害多了,越长越高,真让人气不过。那时的我才十四岁,就开始只想安静地和我的牧牧调抹着颜色,一起生活。

    她躺在我的身边,用松软的声音给我念海子的诗:“万里无云如同我永恒的悲伤。”我当时想,太对了。林牧牧用人畜无害的眼睛盯着我看,她说:“林夕,你懂悲伤吗?”懂,当然懂。“我父亲过世了。我要走了。”她的眼睛像是清澈见底的湖水。那是这么多年,我第一次感觉我要失去她,那个一直都是我一个人的牧牧。她从床头缩下去,抱住我。那年我们十五岁。

    早上起来时,她就已经走了。甚至没有给我机会送送她。我没有来得及说一切心底的话,一切道别矫揉做作的眼泪。

    那年十五岁,我也随即去了上海艺术学院。上海到处都浮现着奢侈淫靡,繁忙的金钱堆砌而成。我在这个光怪陆离的学院中,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定位,我决定和一个 P ,好好谈一场。于是我开始恋爱,开始出没于纸醉金迷的世界,我找了一个女朋友,她身上有一切同林牧牧相反的东西,我执迷于她身上一切与林牧牧相反的东西,我和她一起泡吧,一起窝在宾馆里看球赛,无论哪一方进球我们都一起夸张的大叫。林牧牧,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就再没有一个人像你一样。再见到你时,我一定要告诉你,上海有多让我倒胃口!

    我的一副作品拿了奖,那几乎是画界最为关注的奖了。在那副作品里,蓝色衬衣的男孩迎着风笔挺的站着,身后是波涛翻滚的海啸,背景中的星空北斗星汇聚成耀眼的星光,他的手中夹了半支正在燃烧的香烟,眼神平和而坚定,他棕色的瞳孔里泛着绝望和凛冽的冷静。灰暗暴虐的海浪和淡淡星光映衬着他纯粹蓝色的衬衣。这幅画的名字叫做,信仰。

    为此我拿到了一笔不菲的奖金,但是却传来奶奶过世的噩耗。奶奶就这么走了,飞去了她梦的夜上海。葬礼时来了很多人,我一直站的笔挺。也许死亡也就这么点事,下了葬,吃个饭。也许奶奶过世这不是一件好的事情,但是我总觉得她去了自己想去的地方未尝不好。我很明白我会开始思念她,在夜里,在她曾经的摇椅上,甚至也会为此而痛哭。我也不是不难过,我只是在安静地等,等有一天痛苦将我掩埋。也许是骨子里的不安,我听得见情绪像一颗定时炸弹,嘀嘀作响,可我就是不哭,我要到最后一秒,把一切最坏的事堆积到最后一秒然后天崩地裂,我是如此痴迷于那种毁灭的快感,虽然那毁灭的不过是自己而已。然后她就从风沙中走来,她坐在旁边一句话也不讲。好牧牧,我就知道你会来。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但是原谅我,我在等待毁灭,我要安静的等,这种静默拥有残酷的冷静,你感觉到了吗?牧牧,我要蓄满了力量然后将你我炸的粉碎。看着吧,没有几秒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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