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节如流,没过多久,沈修明就和齐颖然一同走入狼烟摧城齐颖然走前紧拥着沈荃云,肩头的湿润,让他再也控制不住泪意,全身颤抖着与父母相拥。
无声的眼泪承载着千言万语,再苦的离愁终将掩于心头。
角声溢漫天,
战鼓励摧命。
亲人奈分离,
长相依枯枝。
岁月不居,风流云敬。相隔三年,未等亲人归,只听英雄名,不见亲人声,苦有两家泪。
从那以后都城便有这样的一个传闻。“他束发时丧亲,只留一婢女相依相存,那时沈公子就一病不起,相传他梦里半只脚已迈入鬼门关,硬是让他父亲沈修明推了出来……”
沈荃云缓缓睁开眼,额头的虚汗滑落至干白的双唇,歪头一看兹月趴在床檐上,哭的要断气。
纵是如何呼喊也发不出一丝声音,只得强撑着手轻碰一下兹月的肩,这已然是他的极限。
“啊…呜…主,主我以为,以为你不要兹月了……。”
得知沈荃云醒了,皇帝马不停蹄的就赶来了,刚到就让沈荃云免礼“朕对不住你们沈家,荃云即已经束发,才非学浅,太傅夸之曰能,则日痊愈便入朝听政。”
“德劭天明见,水卿鱼嬉游。即没赐字便叫劭卿。”
“谢主龙恩。”
见皇帝出去沈荃云手中的被子更皱了。
天不许人也,地无归期,漫漫江河无处行,白栀终啼血,心安在,莫得怜字展。
“短短几句说得尽满腔孤意?若心似海,应当能容下那点滴泥泞与瓷片,那星星点点将我淹没,让我看不清春色。”
“当我再次咀嚼春的咸淡,那一团一团青涩的绿便攀上窗台,无声的爬啊爬,那稀疏碎语遮住了窗户的光如无尽的夜,血液化成土壤,骨骼成大树,滋养着贪婪的鸣虫。”
“我分不清那是疼痛还是希望,当种子发芽的时候,我知道那不是希望是生命的倒计时。”
付蜃出来刘公公就弓着身子过去“陛下,岳家长子,年方十七,勇猛匪然,闻言战士皆自愧不如。”
付蜃语气平淡“前途无量,岳世一族乃下一将才之秀。”
阳春之时,又逢春寒料峭,通往日无常沈荃云一在太湖亭里抚琴。
“就你什么东西也敢攀附皇权,痴人说梦……”
沈荃云听到此便握紧拳头去寻找声音来源。
须臾沈荃云就看见邢朝被人压在地上,白色的衣衫上泥点斑斑,盘好的发髻也尽数散了下来。
看着邢朝被这群王公贵族殴打,也不管繁文礼节上去就揪住正在用脚踩在邢朝书上的林肃。
用尽力气一拳打在他肚子上,打完沈荃云踉跄的后退几步,看了看旁边的邢朝把他架在肩上。
邢朝几乎瘫痪在沈荃云的肩上,只听得微微的喘息。
这时一只手按在沈荃云另一个肩上大骂:“沈荃云你给老子莫管闲事,老子……”
林肃还没说完就被沈荃云甩开,把邢朝靠放在树旁
“不可能,青天白日的说什么梦话呢。”他们没想到平时有求必应芊芊公子的沈荃云会说出如此冰冷陌生的话,便愣住了。
林肃:“与殿下抗之,未有善果,我乃好意,望沈劭卿莫在管。”
“林公子,看来此事沈某管定了,来人。”
看着侍卫从林中出来,林肃退后一步大叫“沈劭卿,你怎敢……”
还没等他说完,沈荃云“动手。”
林肃大喊“吾乃林家长子,给我住手……”
不管林肃等人怎样叫喊,沈荃云也视若无睹,带着邢朝去上药。
“无所谓,既然都已经管了,就算天塌下来也不管用,做了就是做了,没做也就是没做,没人给你撑腰,我给你撑腰。”
看到邢朝身上的红肿和之前的淤青,心头莫名有阵恼火。
咬着后槽牙给邢朝上药,他知道他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忍,从第一次相救开始,与之相约,目送,朝而往,暮而归。
沈荃云把他当做亲弟弟对待,因为他父母也长眠于战场,也许只有经历过才懂得其中的苦涩。
等到第二天中午邢朝才醒,看到身上的绷带,他知道自己又被沈荃云带回来了。
这已不是第一次了,他下床四处寻找下没看见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询问下人也才知道沈荃云早上就被传召入宫,到现在没回来。
听下人你一句我一句邢朝听出前因后果,心中不免酸涩。“我又害了他。”
“朕自以为你做事稳重,你竟大打出手,成何体统?你…朕看你亦有闲时每日多加三炷香去练箭。”
“臣遵旨,”沈全云出了大殿就看到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林肃笑着走开了。
在林肃看来这是警告,不由得退后一步,要不是有墙支撑这回他怕是腿软倒地了。
“劭卿莫说公公多嘴,陛下甚为器重你如亲生般对待。”
听到刘公公这么说,沈荃云皱了皱眉,很快便恢复原来的样子。
回到府中已是傍晚,日落余晖,点点星光,邢朝早已回东宫。
“宫中那么多人缺他一个了。”沈荃云不禁担忧起来。
不料翌日早朝林肃的父亲就上书参他一本,要不是朱宜用战况岔开,不然沈荃云定要挨板了。
朱宜:“殿下南方战况吃紧,军力,粮草亦不足,人心惶惶。”
付蜃:“劭卿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