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他怎么得罪你了?”沈清梨轻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然而,她身后紧跟着的宫人们已经迅速行动起来,将人带离了现场。
“沈清梨,把人给本公主放下!”沈善文怒声喝道,但似乎有些色厉内荏。面对沈清梨,她除了喊叫,并没有其他实际动作。
沈善文心中虽然愤怒,但也清楚自己无法与沈清梨正面冲突。她只能将怒火发泄在言语之上:“沈清梨,你竟敢如此放肆!”
沈康安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看了一眼沈清梨身后的那些人,心里明白这次想要对那个人动手恐怕是不可能了。于是,他决定息事宁人,拉起沈善文的手说道:“善文,我们走吧。”
“皇兄……”沈善文满心不情愿地被兄长拖着离开,目光却始终停留在远去的那个人身上,眼中充满了愤恨和不甘。
回到吟秋殿后,沈善文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不满,向沈康安抱怨道:“皇兄,你明明可以要求沈清梨把他交出来的啊!为什么就这样轻易放过他呢?”
沈康安默默地看着妹妹,语气平静地回答道:“那是永安公主沈清梨,不再是七公主沈清梨。如今她身份不同往日,我们若强行要人,只会引起更多麻烦。而且,这段时间你最好不要再去招惹那个小子了,他现在有沈清梨庇护,我们暂时动不了他。”
“知道了,皇兄。”沈善文心中纵然有千万般的不满,但却也不敢有丝毫的表露。
沈康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心里清楚,此时此刻的确无法对温砚安采取任何行动。然而,他深知沈善文内心的不甘与愤恨,只是眼下时机未到,必须暂且忍耐。
长乐宫内气氛紧张凝重:
“立刻拿着本宫的令牌前往太医院,请最好的太医前来救治此人!”沈清梨紧盯着躺在病榻之上的男子,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此外,让阿礼在皇兄那里多住几天,顺便将今天所发生之事如实禀报给皇兄知晓。”沈清梨继续吩咐道。
晚冬和月冬两人聆听完毕,随即领命而去,各自展开行动。
“公主啊,您此番将他带回宫中实在难以善后啊。”临月忧心忡忡地望着温砚安,流露出深深的忧虑之情。
“待他苏醒之后,便将其送回华穆苑吧。”沈清梨再次凝视了一眼温砚安后,转身离去。
岁杪见状,急忙紧随其后,只留下临月独自一人在此守候,等待太医的到来。
“岁杪,备好轿辇,我们即刻赶往东宫。”
“遵命。”
不多时,一行人抵达东宫。
“殿下,永安公主来了!”东宫的侍卫远远望见沈清梨的身影,赶忙上前禀报太子。
“以后冬儿来不用向本宫禀告,让她直接进来就好。”沈回舟看着沈翊礼的字说。
“皇兄,阿姐是来接我回去的吗?”沈翊礼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地问道。
“你先好好写字,不要分心,我去看看你阿姐找我有什么事情。”沈回舟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然后转身走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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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小丫鬟前脚刚走,你后脚就到了。”沈回舟一边笑着对沈清梨说,一边示意宫女进来把殿里的炭火生得更旺一些,好让屋子里更暖和些。
沈清梨轻轻抿了一口热茶,微笑着说道:“阿礼在皇兄这里多待几天,还要麻烦皇兄多加照顾。”
“你把温砚安带回宫去了,这宫廷之中恐怕又要传出不少风言风语了。”沈回舟看着妹妹,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之色。
“皇兄有所不知,若不是我及时将温砚安带走,他此刻恐怕早已性命不保。”沈清梨皱起眉头,愤愤不平地说。
原来,温砚安被安置在华穆苑后不久便遭遇了不测,幸好沈清梨及时发现并将其救下,但具体发生了何事她并未明说。
沈回舟听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毕竟涉及到一位王爷和一位公主。
尽管自己身为太子,权力不小,但也不能擅自越俎代庖,直接处置沈康安和沈善文二人。于是他得向父皇禀报此事,请父皇定夺。
“此次沈康安与沈善文的确做得有些过分,我自会如实禀告父皇,一切听从父皇的旨意行事。”沈回舟语气坚定地说道。
沈清梨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哥哥的做法。
沉默片刻后,沈回舟突然开口提议道:“要不我派人去你那儿把温砚安接到我宫中来吧,这样也好方便照看。”说话间,她紧紧盯着沈清梨的神情,似乎想要从她的反应中看出些什么。
“阿礼如何?听话吗?”沈清梨轻轻抿了口茶,看似随意地问起。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糕点上,若有所思。
沈回舟微微一笑,回应道:“你将阿礼教得甚好。他聪明伶俐,又乖巧懂事。明日我打算送他去学堂,还是跟着太傅学习。”
沈清梨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心想,阿礼确实不该天天逃课,多学点知识对他将来也有好处。接着,她站起身来,似乎想要结束这场谈话。
“既然如此,一切就由你安排吧。最近这段时间,阿礼就拜托给你了。”沈清梨边说边向门口走去,步伐轻盈而优雅。
沈回舟明白她的意思,也不挽留,只是继续说道:“等温砚安醒来后,便让他返回华穆苑歇息。我明早会重新派遣一批宫人前去照料他。务必确保他的安全和舒适。”
沈清梨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沈回舟,语气带着一丝调侃:“这次可要仔细挑选些可靠的宫人啊,莫要像这次那般,没过几天就丢了性命。”
沈回舟脸色微沉,他自然清楚此次事件自己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位殿下虽然不受宠,但刚来云晟就遭遇此等不测,实在令人惭愧。
然而,面对沈清梨的责备,沈回舟并没有辩解什么。他默默地点头应道:“放心吧,我会亲自把关选人之事。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看着沈清梨离去的背影,沈回舟心中暗自叹息。这次的确是他疏忽大意了,但他决心从错误中吸取教训,今后一定要更加谨慎行事。毕竟,身为皇室成员,肩头担负着沉甸甸的责任与使命。
“楚玄,立刻重新挑选一批忠诚可靠的宫人前往华穆苑,悉心照料东离皇子。若遇到任何阻碍或困难,不必犹豫,直接请求永安公主相助。务必确保皇子得到最好的关怀与呵护!”
“遵命!”楚玄领命后匆匆离去,身影迅速消失在视线之中。
沈翊礼专注地书写着一个又一个大字,然而许久过去,仍未见沈回舟归来。他感到有些无趣,于是开始在纸张上随意涂鸦起来。
时光悄然流逝,当沈回舟终于将一切事务妥善处理完毕返回书房时,却发现沈翊礼早已趴在书桌上沉沉睡去。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仿佛正沉浸在美好的梦境之中。
“来人,将小殿下带下去歇息。”沈回舟轻声唤来一名侍女,眼神中满是疼惜之意。
长乐宫内气氛宁静祥和:
“公主,太医已仔细检查过,称那人并无性命之忧,仅是遭人暗算而下了迷药,受了点皮肉之伤罢了。”临月见沈清梨归来,赶忙上前禀报情况。
“如此甚好,待他苏醒后便送其回宫吧。本宫现于书房处理事务。”沈清梨简单嘱咐几句后,便转身离去。
晚冬和月冬留在偏殿照看伤者,而临月则与岁杪一同跟随沈清梨前往书房。
“公主,今日之事陛下已然知晓。”岁杪轻声说道,并从暗格中取出一封密信递给沈清梨。
“父皇知道就知道吧,等明日皇兄去说的时候,齐妃估计已经在大殿上哭得像个泪人儿了。”沈清梨读完信后,毫不犹豫地将其烧成灰烬。
“明日本宫定当亲自向父皇阐明缘由,请温砚安前来陪伴阿礼。”她语气坚定地说道。
“公主,即便他如今不得宠,但毕竟身为东离皇子,要让他成为小殿下的伴读……这恐怕有些不妥吧?”临月话刚说到一半,突然止住不语。
“他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况且,东离皇室的皇子怎会比不上那些云晟的世家子弟呢!”沈清梨斩钉截铁地回应道,然后转身朝寝宫走去。临月与岁杪见状,也默默返回偏殿。
尽管温砚安在东离皇室中备受冷落,但东离皇室子孙稀少,那么东离皇又为何要将温砚安送到云晟来呢?这个疑问一直萦绕在沈清梨心头,令她回到寝宫后仍久久无法释怀。
莫非东离已与周边小国结盟?
然而,从暗探传回的情报来看,东离皇室内部却是一片平静,并无异样。太后虽然对东离皇将温砚安遣至云晟一事心存不满,但也并未多言。
东离皇后在温砚安被送走之后,竟然病倒了,而且病情严重到连宫门都一直紧闭着不曾开启过。
而温砚安则是直到次日才缓缓苏醒过来。与此同时,云晟皇已经批准了让温砚安担任沈翊礼的伴读这一决定。
在吟秋殿内:
“皇兄!他居然成了沈翊礼的伴读,父皇怎能如此纵容沈清梨肆意妄为呢?”
今天一下早朝,沈善文就听闻了父皇要将东离质子安排给沈翊礼作伴读的消息。她心急如焚,立刻派人去请来皇兄商议对策。
“皇兄,照这样发展下去,情况对我们可是极为不利呀。”
沈康安心知肚明,自从上次未能成功铲除温砚安后,想要再次动手就变得愈发困难了。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沈清梨竟然干脆将温砚安放至自己身旁。
如今,他越发好奇这位永安公主究竟意欲何为。毕竟,父皇对这个宝贝女儿宠溺有加,背后又有荣家撑腰,从小到大可谓是娇生惯养、未曾受过半点儿委屈。世间各种优秀男儿她想必也是司空见惯,可为何偏偏挑中了一个质子来给自己的弟弟当伴读呢?这里面莫非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或阴谋?想到此处,沈康安不禁陷入了沉思中……
“本王的手够不到永安公主身边。”沈康安一脸平静地说道,仿佛这句话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然而,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光芒:“况且太子与她一向交好,这件事说不定也有太子的手笔。毕竟,宫廷之中的争斗从未停止过。”
虽然云晟皇有着五位皇子,但他最为偏爱的便是那位聪明伶俐、才华出众的大儿子。因此,早早就将其立为太子,并赐予无尽的宠爱和权力。而其他几位皇子则被册封为王爷,搬离了皇宫,各自建立府邸,开始了属于他们的生活。
“最近母妃正在替我挑选安王妃,你若是得空,不妨去劝劝母妃。”沈康安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人。他知道,这个要求对于对方来说或许有些为难,但他并不在意。
沈善文听闻此言,心中不禁诧异。她每天都会前往齐妃宫中请安问好,却从未听任何人提起过要为安王选妃之事。难道说,母妃有意隐瞒此事?想到这里,沈善文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