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明日去向母妃请安的时候提一下。”沈善文语气坚定地说道。
“罢了,由她去吧,莫要惹怒了母妃。数日后便是秋猎,届时务必要好好表现。”沈康安紧紧盯着沈善文,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皇兄,你难道不晓得我的骑术实属平平吗?”沈善文皱起眉头,满脸愁容地嘟囔着。
“唉,看这情势,今年怕是又要重蹈往年的覆辙了。”想起历年秋猎时自己和皇兄的惨状,沈善文心有不甘地叹息道。
确实如此,沈康安每次都会被太子轻松击败,而沈善文也总是被沈清梨牢牢压制住,根本没有任何反击的机会。
“皇兄,要不咱们佯装生病,躲过这次秋猎吧。”沈善文灵机一动,满怀希望地看着沈康安,眼中闪烁着期盼的光芒。
然而,沈康安却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你觉得按照母妃的性子,这可能吗?”说完,他转身缓缓离去,留下沈善文独自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华穆苑内:
“公子,今日御膳房的膳食可比往日丰盛多了呢!”全观手提精致的食盒,兴高采烈地边走边对沈善文说。
“公子,难道以后你真的要去给那位小殿下当陪读吗?”典宁边把饭菜从食盒里拿出来,边疑惑地问。
“云晟皇已遣人来询问过我了。”温砚安的声音平淡如死水,仿佛这件事对他来说无足轻重,“我应允了。”
“可是……”典宁还想说什么被全观拦了下来。
“永安公主非常得云晟皇的宠爱,当小殿下的陪读,公子在宫里的处境能好一些。”全观说。
“坐下来吃点吧,明日我去东宫一趟。”
“太子殿下可不像一般人那样好说话啊!公子您去找太子殿下做什么?”全观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他实在想不通,自家温文尔雅的公子,为何会突然要去见那个性格冷漠、不易接近的太子殿下。还是说公子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求助于太子殿下呢?
“东宫乃是小殿下的兄长,岂有不去拜见之理?。”
第二日,温砚安身着一袭素雅的长衫,来到了东宫门前。门口的侍卫拦住了他,询问他的来意。
温砚安从容地答道:“我是前来拜见太子殿下的。”侍卫进去通报后,不久便出来引他进入东宫。
踏入东宫,只见庭院布置得典雅别致,气氛庄严肃穆。温砚安随着侍卫来到殿内,看到了坐在案几前的太子。太子眼神冷峻,透露出一种威严。
温砚安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参见太子殿下。”
沈回舟微微颔首,示意他坐下回话。
“听闻那日你出了些意外,是永安公主帮了你,现在怎么样了?”沈回舟端坐在书桌前,目光如炬地看着眼前的温砚安。
“多谢太子殿下关心,已无大碍。”温砚安恭敬地回答道。
沈回舟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接着,他话锋一转:“永安让你当阿礼的伴读,你可有不满?”
温砚安连忙摇头,低头说道:“不敢。能有幸陪伴小皇子读书,乃是草民之福分。”
沈回舟审视着面前的人,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光芒。片刻后,他开口道:“如此甚好。既然成为阿礼的伴读,就需尽心尽力教导。若让本宫发现你有任何不轨之心,定不轻饶。”
温砚安心头一紧,他清楚自己肩负重任,且身份敏感,稍有不慎便可能惹来杀身之祸。于是他郑重点头应道:“是,草民明白。必当倾尽所能,不负太子殿下所托!”
得到答复后,沈回舟满意地点了点头,但仍不忘再次叮嘱:“嗯,好自为之。”说罢,他挥了挥手示意温砚安可以离去。
温砚安如释重负般站起身来,向太子行了个礼,然后转身缓缓退出了大殿。
踏出东宫门槛那一刻,温砚安不禁长舒一口气。
回到住处,温砚安心绪难平。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做好小殿下的伴读,不辜负永安公主的信任。
第二日清晨,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温砚安就已洗漱完毕,迫不及待地前往长乐宫,想要当面向永安公主致谢。
抵达长乐宫外后,他恰好碰见一名长乐宫的宫女,于是赶忙走上前去,询问道:“敢问姑娘,永安公主可在宫中?”那名宫女嘴角含笑,轻声回应道:“公主此刻正在书房内作画呢。”
闻此,温砚安心下稍安,随着宫女一同朝着书房走去。刚一推开房门,他便瞧见永安公主正全神贯注地绘制着一幅山水画。只见她手持画笔,时而轻描淡写,时而浓墨重彩,笔下的山水宛如活灵活现一般。
或许是听到了门口的响动声,永安公主稍稍抬了抬头,但也只是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即便又低下头继续专心作画。
温砚安见状,不敢出声打扰,而是快步走到永安公主身旁,躬身行了个礼,然后默默地站在一旁,静静地观赏起她的画作来。眼前这幅山水画构图精巧,笔法细腻,山与水相互依偎,气势恢宏壮观,实在是让人惊叹不已。
“此画当真绝妙……”过了许久,温砚安终于忍不住开口称赞道。
听到他的声音,永安公主这才搁下手中的画笔,转头看向他,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这幅画乃是本公主特意为即将到来的秋猎所准备的贺礼,要献给父皇的。”
“公主殿下真是有心了。”温砚安连忙点头应和道。
两人相谈甚欢,时间悄然流逝,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向了即将到来的秋猎之上。沈清梨叮嘱着温砚安一定要小心谨慎,确保自身安危无虞。同时,她还告知对方,如果在宫中遭遇任何棘手难题或者需要援手之处,都可随时前来寻她相助。
温砚安心怀感激地凝视着眼前这位永安公主,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他深知,于这偌大皇宫内苑之中,永安公主乃是值得他全心信任之人。
回首往昔岁月,这竟是他此生首度领略到来自他人的拳拳善意。自小至今,其父皇与母后便对他冷眼相待、漠不关心,此番兵败更是毅然决然将他遣送至这个全然陌生之地。
与永安公主作别后,温砚安缓缓踱步返回居所。此刻,他心潮澎湃、思绪万千,内心既充斥着对过往经历的慨叹,又满怀着对美好未来的殷切期许。于是乎,他暗下决心,定要在这场秋猎盛会中全力以赴展示自我真正实力,一来证明自身价值所在,二来亦是酬谢永安公主的知遇之情。
离秋猎的日子越来越近,温砚安每日早出晚归,忙得不可开交。
他既需时刻陪侍于小殿下身侧,督促其读书写字;又得见缝插针,抓紧一切空余时间勤加练习武艺。
这日清晨,阳光明媚,微风拂面。温砚安如往常一般早早起身来到院中,拔剑出鞘,开始自顾自地演练起剑术来。只见他身形灵动,剑式凌厉,每一招一式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气势。
正当温砚安全神贯注于剑招之间时,忽闻一阵清脆的掌声传来。他猛地收住剑势,循声望去,却见沈清梨正负手而立,面带微笑地站在不远处静静地凝视着自己。
“没想到你的剑术竟已臻如此境界。”沈清梨轻声赞叹道。
温砚安闻言不禁脸上一红,羞涩地挠了挠头,谦逊地回应道:“公主谬赞了,在下不过略通皮毛而已,实难登大雅之堂。”
沈清梨缓缓走近,随手拾起放在一旁的佩剑,手腕轻转,剑身微微颤动,瞬间挽出数朵剑花。
“剑法的精妙之处并不在于招式有多繁复华丽,而在于心境是否澄澈通明。以你目前的心境状态来看,实属难得一见。”言罢,她将手中长剑递还给温砚安。
温砚安接过宝剑,低头沉思片刻后,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多谢公主指点迷津,在下获益匪浅。”
“待到秋猎之际,如果闲暇有余,不妨你我切磋一下剑法如何?”沈清梨嘴角含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之意。
“公主身份尊贵无比,在下岂敢造次与您比试。”温砚安惶恐不安地连连摆手拒绝。
“不必谦虚,刀剑无眼,点到即止即可。”沈清梨眼神坚定且自信满满地直视着他。
温砚安心潮澎湃,被沈清梨这番话激起了斗志,于是豪迈回应道:“好,那就一言为定!”
此时此刻,秋猎一事已经完全由云晟皇委托给沈回舟来全面管理和负责,但最近这段时间他实在太忙了,几乎没有片刻闲暇时光。
这天,沈回舟来到长乐宫,询问起阿礼的功课情况:“最近可有什么进步吗?”
沈清梨赶忙上前奉上香茗,并回答说:“温砚安教导得非常好,阿礼近些日子以来学习十分刻苦努力。”
沈回舟微微点头,表示认可,接着又说道:“关于派遣温砚安参加秋猎的事宜,我已经向父皇禀报过了,父皇也允许我征询一下温砚安的意愿。如果他不愿意去,千万不要勉强他。”
沈清梨微笑着回答:“他很乐意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