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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逢君来遇青白眼

    正是像他感觉的那样,方圆十里之外的茂密翠林,刮着一股不应该的怪风,还有“铿铿钪钪”的作响。

    是一素衣道人正执剑与一团黑气打斗,刀光剑影晃的人眼花缭乱,素衣道人身法了得,不失仪态,道袖随动,那黑气见打不过,吐了一口风,带动着沙尘弄得祈怜睁不开眼,趁机一溜烟跑了,大概是伤的很重,跑的东倒西歪。

    这素衣道人正是刚才因婚姻嫁娶之事而从主殿闪出的祈怜,沿着翠林散心,不想正好撞见缓缓驶来的马车被一只邪祟盯上,便出手相救。

    顾不得那败逃的邪祟,他快速跳上马车,缓缓拉开墨色的帘布,只见小桌旁有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少年,夕阳从拉开的帘布映照那少年的白衣上,变得金光晃晃,微风涌入,他的长鬓微微飘起,显得他那般意气风发,他一脸平静,端坐在车中,丝毫没有被刚才吓着模样。

    截然相反的是像毛毛虫一样蜷曲在一旁的侍男侍女,害怕得马车也跟着抖动。这样显得那少年才是可怕的邪祟。

    墨色的帘布被拉开,少年与祈怜的眼神交汇,他也是一怔,一手执宝剑,长发飘然,皙白的脸透出红晕,一袭素衫映着光晖,像一蓬清霜笼在周身,腰间佩玉华光流转,却分毫不及他双眸的幽澈,身姿硕长,清清冷冷,雅致不掩英挺,温润不失潇飒,甚是得意,让人好看。

    不过那少年很快就反应过来,一直盯着别人看很失礼,礼貌一笑,温声呼唤着祈怜,在一声声“小哥哥”中祈怜也回过神来。

    忙打招呼,执剑作揖,道:“兄…这位公…诸位可有受伤?”

    那少年带着淡淡的微笑,飘飘呼出:“无伤大雅,感谢小哥哥出手相救。”那声音温柔,听得祈怜酥麻了一阵。

    祈怜甩开袍袖,修长的手臂露出,连忙搀扶起跪在地上连连感谢的侍者。

    想到方才那邪祟可能还会回来,祈怜抬头看向即将落下山的太阳,主动请缨道:“天色渐晚,这片地不安全,诸位要去哪里?城中?我护送你们吧!”

    看着这低调而又精致的马车,车里的人言语温和有礼,看上去温柔可亲,不是王侯贵族也得是个大富人家,就毫不犹豫地问是不是去城中了。

    侍男起身后,逐渐缓过来,道:“谢谢兄台出手相救!刚那…是个什么?”

    祈怜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装模作样咳了两声,解释道:“这片地没祈福,怨气在某处慢慢聚集,吸收了日月精华化成了邪祟,可能饿了出来找吃的。”

    侍男:“祈福?”

    还没等祈怜回答,帘布离又传来那温柔可亲的声音:“就是向上天神官祈福赐锦,保佑一方平安,防止怨念汇聚、邪祟形成,出来残害生灵。”

    祈怜惊喜道:“想不到公子还懂得这些!”

    帘布飘出“略懂”二字,又继续不言语了,听那少年的语气,他似乎不需要夸奖,这些本就是应该掌握的知识。大概这就是饱读诗书的读书人,像祈怜连祈福咒术都背不下来的是不会懂的。

    侍女满脸好奇,大概也是没有听说过,接着问道:“吃的是什么啊?”

    祈怜对这些事习以为常,脸上没有一丝波澜,道:“一般来说是吃人,吸干人的精血,把人吸成人干。”

    “……”

    帘布再次被拉开,车棚里那少年看着一脸平静,给人一种处事不慌,遇事不乱的可靠之感,周身都透着一股书卷气,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中,眸色温润如玉,似乎总是蕴含着款款的深情,他的唇边总是浮动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令人倍感亲切。

    他微微开口,温声道:“那可劳烦您了带我们去城中了,小哥哥还是进来坐吧,夜风凉。时候也不早了,走吧!”

    祈怜轻嗯点头,一进去发现那车里宽敞明亮,脸上显得有些惊讶,少年见他这副神情,疑惑道:“小哥哥难道不是从皇宫来的吗?怎么看这脸上挂着惊讶之色?”

    祈怜望向他,顿着没有说话。

    其实在祈怜拉开帘布那会儿,少年就已经把他给观察了一遍,服饰、头束、腰带…

    此时,少年心里也纳闷:“难道他在疑问我怎么知道他来自皇宫?虽然能看得出来,但直接就问似乎确实不大礼貌。”就好声道:“小哥哥别误会,是我失礼了,我方才看见你腰间的那白莲玉佩,才猜想你是来自皇宫的…”

    从祈怜的衣着打扮来看,怎么得也是个富家子弟,脸上却露出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怎不让那少年疑惑?

    祈怜摇掌否认,忙道:“是!是来自皇宫的……只是车也是没过多坐,这么大、这么宽敞车也是第一次见,第一次坐。”

    祈怜是永乐的太子,按理来说不能没坐过,但确实是事实。永乐吸取前朝的教训,立国初至今都在提倡戒奢取简,除了前朝留下的金碧辉煌,祈怜能看到好东西的时候,就是哪国的公主为了婚嫁之事带过来的嫁妆,出行基本靠双腿。而且他一心求仙问道,拯救苍生,也没有这些世俗的欲望。

    那少年脱口而出,道:“大点好,舒服些”,话后觉得有些不妥,顿了顿,望了望祈怜,毕竟是个男的,觉得确实没有不妥,但最终还是补了一句,道:“走长途也更方便些。”

    祈怜哪知那少年想了什么?顺着他的话,继续问:“长途?这么说这位公子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了吧?”

    少年轻嗯一声,在小桌子上摆弄着茶水,悠悠闲闲的环境好不让祈怜感到舒适,比那谈论娶嫁简直好一百倍,一万倍。那少年倒了一杯茶给祈怜,接着道:“南…”,话音未落

    突然!

    一阵尖叫响彻了整片竹林,树上的乌鸦也被吓得乱飞,还跟着呜哇呜哇乱叫起来。

    马车急停,祈怜迅速拨开帘布跳出车外,忽觉头一阵晕眩,眼睛迷迷糊糊,看那侍女晕倒在一旁,又看向那驾着马车的侍男,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僵直不动,左手拉着马绳,右手食指直直地指向某处,身体剧烈抖动晕在马背上。

    此时,夕阳没有完全下山,光却透不过茂密的竹叶,竹林外是明亮的,而身处林中的四人却看不到一丝亮光!整片竹林在那一声尖叫后陷入了死寂,只有风刮的竹子“吱吱喳喳”响。

    祈怜一手扶着太阳穴,顺着望过去,瞳孔瞬间放大,眉毛不受控制的抖动…是祈怜一整张脸都在抖动!背冒着冷汗……

    车前有一个东西,在黑暗中甚是亮眼,煞白的脸,赤红的唇,干黄的鬓,似人的体态,黄色的瞳孔发着光,与祈怜对视后忽的只剩眼白,嘴龇的占据了半张脸,露出如针那样的细长尖牙,一根…两根…数不尽,舌头更是巨大,似乎用了半个脑袋才包裹住了!

    那东西的四周黑压压一片,是它散发出来的戾气,这东西人吸了轻则会晕眩,重则丧命或也变成邪祟,一般邪祟很少会散发出自己的戾气,都不敢太过张扬,生怕会露出马脚。

    它头发凌乱,龇咧了个嘴,那些细长的尖牙似乎还残留了些什么,像是刚吃了一顿饱饭。

    祈怜手中握着似乎在融化的剑,是汗!

    自拜师以来,什么妖魔鬼怪、奇形怪状没见过,说害怕不如说是恶心更多,这状况也是第一次!想来他的道行肯定很高,祈怜不知道眼前的是个什么来历,不敢轻举妄动,加上突如其来的晕眩也让他难动。

    但他仍不忘顾及车棚里那手无寸铁的少年,道:“公子,你在里面待着,别出来…”他喊这一句的声音是逐渐减弱的。

    “哐当”宝剑掉落在地,祈怜想努力睁开双眼,迷离间见那东西以极快的速度飞奔而来,突脸之际祈怜终于忍不住晕眩,倒了下去。

    再醒来时,祈怜迷迷糊糊,躺在床上呻吟着要水喝,没一会儿就有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把祈怜扶起,将水递送到祈怜的嘴前,说着:“来,小哥哥,喝吧”,此时他脸色煞白,还冒着冷汗,想必是那被东西吓得不轻。

    喝完水他缓了缓,见递水之人正是那少年,紧张了个激灵,刚喝进去的水又给咳了出来,少年就在一旁给他拍背,好让祈怜舒服些。

    祈怜看着身上的被子,又看了看四周,是太子殿,疑惑道:“公子,我们不是…怎么会在这?”

    少年长长嗯了一声,似有点不情愿回忆,道:“那会儿听到你晕倒的声音,想你是出事了,我就出去看,刚拉开帘布,一煞白红唇,呲牙咧嘴的白发妖精贴脸对视,还歪了个头端详我,吓得我连连退后…”

    “哈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哈咳咳咳咳……”

    祈怜不敢想,少年的端庄优雅加上那张艳人的脸,会是个什么样。

    少年收回扶着祈怜脊背的手,双手抱肩说道:“小哥哥要是在再笑我可就不说了!”

    祈怜尽力压住了:“您继续!”

    “当时那东西正要向我扑过来,我以为我要变人干了,想不到”,还没说完,房门被重重打开,祈怜听这架势不用看清就知道是谁来了。

    少年向门外定睛一看,惊喜道:“就是这位兄台救的我们,那东西正蓄势待扑,就被这兄台一只手拎起,给丢的老远了!最后还放了个烟花,把那东西打跑了。”

    祈怜对开门的人吐去两字:“华凝”,心想又得被他数落一顿了。

    开门之人自然是华凝,祈怜入住皇宫后他就跟在身边做侍从,在祈怜拜盛彦师为师后,盛彦师发现他身上也有些才华,武根了得、仙根也不短,而且做事还细腻,规规矩矩老老实实,便也收他做了徒弟,抛开太子侍从的关系不说,也算得上是无话不说的青梅竹马。

    他好没搭理祈怜,进来看向坐在椅子的人,道:“萧公子,国师和皇上在主殿等您!赶快过去吧!”

    少年回眸一笑,道:“那下次再会吧。”祈怜大概是累了,以微笑回应,点着头。

    少年出了门,祈怜心虚瞟了一眼华凝,华凝马上抓住机会,上前就是一顿输出,道:“呦呵?起来了啊?以为你要变人干了呢。”

    “……”

    祈怜虽然知道华凝是刀子嘴豆腐心,但想到刚刚华凝那般的恭恭敬敬,和现在这一对比,倒还是有些愤愤不服的。

    见祈怜不语,皱着眉接着道:“你看看你!跑哪里去不好,偏偏走到那片没给祈福的竹林地去!你可真烦人。”

    “好好好,我对不起,华凝。”

    “可千万别对不起我,你应该跟皇上皇后讲,要不是国师说你没什么大碍,让你好好休息,看不把皇上和皇后哭个底朝天的。”

    “……”

    祈怜在床榻上坐起,道:“华凝,问你件事。”

    “你先躺下,看你那样儿。”华凝一边说着,一边摆弄御膳房放在桌上的药汤。继续道:“你是说那个玩意儿?我一把抓起丢出去了,还顺带给他放了个轰魂符,这会儿可能炸的不轻。”

    轰魂福就像火药,而邪祟就像火,两者相碰就会发生爆炸,给邪祟造成巨大的伤害。

    祈怜摆摆手,道:“不不不,我知道华凝厉害,我放心。我想问的是那公子,那会儿着急,也没来得及了解一番…”

    华凝眼睛一白,更使劲摆弄着汤药,语气略有些不情愿,道:“听说那家伙是从南方来的,姓萧名郎,看着斯斯文文,其实一点儿也没礼貌,读书人还假正经。”

    祈怜蹙眉回想,除了读书人那一点,愣是想不到还有哪一点能对得上,但也没有着急反驳,疑惑道:“怎么说?”

    “那会儿救了他,在路上闲聊的时候他问你是谁,我跟他说了你是我家太子殿下。”语气转而略显愤怒:“现在,而且还是皇宫里,还叫什么小哥哥,一点边儿也没有,简直气煞我也!”

    对于出身卑微的华凝来说,像萧郎这样的公子哥更应该懂得规矩,见到太子殿下不应该这样没边儿。

    祈怜看到华凝这反应忍俊不禁。这事对他来说倒没什么,虽然他是太子,但他尊卑观念可以说没有,他认为人人都是平等的,重要的是互相尊敬,别人不愿意喊是别人的事,难不成还给人家扣个帽子不成?想了想还是没有反驳华凝,按他那个性子,要是真这样做了,今晚就别想睡觉了。

    祈怜,道:“可以了吗?我想喝了就睡觉。”

    华凝也知道他对这些不在意,说这句话也就想转移话题而已,但毕竟是自己的主子,还是为他略感不满,给了他个斜视,接着把汤药递去

    “喏,别来手!我喂你。”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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