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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逢君来遇青白眼3

    一路上都是祈怜在聊,萧郎话少,时不时会应一声,华凝和往常不一样,似乎不想说话,应也不应。

    三人就在这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中走完了几里路。

    一面年久失修的城墙在林海中逐渐浮现,抬头望去估摸着有九丈高,一个木制的城牌匾上大大写着“锦城”二字,只是那木腐蚀了几个洞,那金字裹上了一层灰,显得黯淡没有光泽。

    传言锦城是真的穷,出了名的,一点油沫也刮不出来,愣是没查出过一个贪官,都是带着碎银几两告老还乡。外面看起来古旧的城墙牌匾,也是验证了传言。但是走过城门却是另一番景致,小贩叫卖、酒楼兴隆、打铁铺热火朝天,一幅繁荣的图景映入眼帘,甚至可以和皇城有得一比。

    他们怔住了神,传闻有假才算是正常,就怀疑盛彦师提供的地图,毕竟谁都没办法把繁荣和“荒”联系起来。

    三人走在大街上,萧郎看见祈怜摸着肚子,心想走了这么久应该是饿了,就四处望了望。

    一个建筑吸引了他的目光,那是家酒楼,它有五层,算是最高的了,最顶上是圆宝塔状的阁子,显得特别,主要是气派,不然也配不上萧公子这身份。而且那家酒楼目测人最多,也好方便问问青白眼的线索。

    萧郎摸起了肚子,道:“走了这么久也累了,我们去那家酒馆歇歇脚吧,正好我也饿了,随便吃点东西,到时候我们好有精力调查。”

    祈怜见有人也饿了,激动道:“真是太好了,我也饿了!知我者萧兄也!”

    萧郎把手搭在祈怜的肩上,边走边说道:“哈哈,那走吧小哥哥!”

    华凝就双手抱肩跟在后头,眼睛死死盯着那只手,越看越气,不经意间牙齿合的紧密,额头也凸出了青筋,祈怜看不出他可看得出,小声呢喃:装什么装,直接问会死啊。

    三人刚踏进店门就有个小二迎上来,道:“欢迎诸位,诸位吃点什么啊?”

    萧郎愣了愣神,华凝也察觉出周围有些异样,倒不是邪祟的死气,而是周围酒客的服饰,为什么都是粗麻布衣?两人瞬间警惕了起来。

    祈怜就没想这么多了,也实在是饿的不行了,一看头上有菜单,就点了起来:“丰收满绿莲花菜,越上天厥热辣鱼,满天星斗海胆粉,珠圆玉润咕咾肉,老鸡滚煮虾鲜汤…”

    华凝偷偷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祈怜的背,压低了声音,提醒道:“殿下,我们就三人…”

    祈怜也反应过来,想四菜一汤也是点齐了,摆摆手对小二示意可以了,小二的神情似乎没见过世面,小二一激动,手里端的碗被打翻在地,却不慌不忙道完:“好嘞!诸位稍等!先坐下喝壶茶,饭菜马上来!”,就往厨房报菜单了。

    小二打碎了碗,那掌柜就只是看了一眼,也没有呵斥,华凝虽觉得离奇,但心道应该是个待下人不错的好掌柜,也没有继续猜忌。

    三人找了靠门的位置坐下。祈怜和他们商量对策,可那两人还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没有一点诚意,祈怜心想大概是累了,没有心思谈论,便也不出声了。

    没一会儿菜就上齐了,不过是一起端上桌的。祈怜抄起筷子刚想大展神威,就被萧郎拉起,华凝在一边道:“我们上阁子去。”

    等小二把饭菜端完后,华凝迅速把门关紧。

    祈怜见这两人奇奇怪怪就很迷惑,萧郎跟他描述,道:“刚饭菜刚端上来的时候,四周一双双眼睛看着我们这边,不是好奇,好像是惊诧…”

    华凝抵在门边,好防备隔墙有耳,扶着下巴,道:“还有个很明显的,那会儿我们刚进来,小二明明是对萧公子说话,却没有喊他公子之类的敬称。”

    对祈怜而言可一点也不明显。他常年在宫中,不了解外边的人情世故,并且在祈怜看来,人与人之间就应该如此,没必要卑躬屈膝奉承他人,所以这些现象对他来说,可再正常不过了。

    也可能是他们说的太内涵,或是祈怜实在饿,没注意这些事情。脸上还是大大写着“不解”二字,萧郎便不紧不慢给他解释了。

    像酒楼,特别是像这种气派点的酒楼,因为不知道前来之人的情况,所以会先看来人的衣着服饰,所谓人靠衣装,毕竟也不可能当着别人的面问,这样再小心行事,就可以免得招惹来无妄之灾。萧郎穿了太子殿下的衣服,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小二不可能看不出来,但是他喊的却是‘诸位’,把三人一律都囊括了进来,也没单门称呼谁,就让人不禁奇怪。

    华凝也接着道:“刚刚我要房间的时候,是直接问了那最顶层的要多少钱,但那掌柜却说是不开放。然后我又问了其他的,他说布置全都一样一样的,价钱也是一样,而且就剩二楼这一间了。”

    华凝这一说,那俩人就真的觉得这地方果然有问题!

    毕竟是开门做生意的,而且还是做酒楼这一行的,肯定是赚越多钱就越好了,但这家酒楼外表这样豪气,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把房间弄成一样,然后再赚同份钱的作风。若真是这样,也不会有达官贵人愿意来这花钱吃喝玩乐的,可事实还真就如此了。

    祈怜回忆了一下,晃着手指道:“我刚等上菜的时候,瞟了一眼想看四周人都吃些什么。现在想来,他们穿的衣服竟都是那样朴素!难道这样繁华的城中就连贵气点的人都没有?!”

    萧郎把筷子递给了祈怜,道:“现在我们就这样讨论也不是法子,快先吃吧,想必那五楼的圆顶有我们要的线索。”

    祈怜微微一怔,猜到了萧郎大概是听到了什么声音,开心点了点头,也习惯对门边站着的华凝说道快来吃。

    可华凝似乎不太领情,也是因为有萧郎这位公子哥在,不太方便,说要守在门口保护祈怜,便一口拒绝了。

    祈怜看去一眼,放下筷子,碗随之发出清脆的响声,道:“你我不仅是朋友,还是同门兄弟,虽是说有主仆关系,但我平日根本没当一回事,我想你也是能感觉到的,你却这样扭扭捏捏,这样待我不诚心!”又把头转向一边,叹声道:“原来我这样不理解你,抱歉。”

    华凝从没有看过祈怜那样的眼神,被吓得身形晃动,再听那语气,好像下一刻就会赶人,虽知这不绝可能,但还是不知所措了起来。

    萧郎在这几天的相处下,虽说不上了解,但也知道祈怜不是绝情之人,再听他的话也没有什么责怪的意思,最后还把错误抛向自己才收尾,似乎也懂了祈怜要什么。

    于是拿起另一双筷子,夹菜到祈怜碗里,温声道:“小哥哥别生气,华凝也是按规矩办事,不管怎么样,他是你的侍从,保护你也是应该的。”然后又看向华凝,道:“你也是不该。都说人是铁,饭是钢。没吃饱怎么有力气保护得了小哥哥呢?还是说你想让小哥哥保护你?”

    华凝脑子转的很快,看到有台阶马上就踩着下去了。疯狂拍着头说着自己的不是,夸道萧郎想得周全,也是在暗暗表达感激。

    见华凝坐在了身旁,心情瞬间开朗了起来,笑逐颜开地看着萧,心想:知我者真乃萧兄也!萧郎也抛了个媚回去。

    华凝低着头,吃的很快,完后就跑出了门。祈怜以为这次站门外边了,但好在也是吃了,便也没在搭理。

    要是刚才没有发生那种气人的事,祈怜早就叭叭叭了,现在华凝走了,就想和萧郎聊会儿天,不料他说:“食不言,寝不语”

    “……”

    “当当”两声,筷子落下,他们也吃完了,也得亏有“食不言”。彼时,房门被打开,好像是不小心用了力,然后刻意放轻,祈怜才知道原来华凝是买糖葫芦去了。

    他先是把一根放在了桌上,虽然没有直接递给祈怜,但离得很近,就是要给他的,然后就是给了萧郎。

    祈怜看着桌上的糖葫芦笑了笑,便拿起咬了一口,华凝脸上也露出来高兴的神情,就又站去了门边了,不过这次确实是门外,能透过门笺看见他笔直的身影。

    虽然他们没有说话,但萧郎捕捉到了这些细节,觉得颇为有趣,便用手肘了肘祈怜的胳膊,语气好奇,道:“小哥哥,你们这糖葫芦可有什么典故?”

    祈怜正吃着糖葫芦,被他这一问噗嗤笑了下,红了脸低下了头。萧郎见状,直言道:“小哥哥若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就不必说了,确实失礼了,我也没有很好奇,小哥哥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祈怜摆摆手,缓了一下,道:“也没有不方便,只是觉得有些幼稚罢了,是这样的…”

    小孩子吵吵架,闹闹矛盾属正常,完后也会像大人那样觉得尴尬,知道自己错后拉不下脸来说话也是在所难免的,两小孩小小就知道一个道理,让小事闹到不必要的地步破坏友谊,很不值得。就去找盛彦师解惑,得到了一个办法:在某件事上,谁意识到自己错了,就拿个糖,不经意地交给那个人,要是那人当着面吃了,就是原谅了;如若是改日当面吃了,也是原谅了。犯错的那个人也要先找另一个人说话。

    听后,萧郎没有笑,道:“小小年纪就知道友谊的珍贵,还如此珍重,两位果真也是重情重义之人,萧郎实在佩服!”又提出心中的疑问:“那你们有没有考虑过,要是犯错误那一方没有觉得自己错了呢?难到就这样僵持不下?”

    这个问题其实他们也有问过,只是盛彦师没有回答。祈怜回答说:“我们也有想过,要是当真这样的话,那就交给时间吧!它会回答的!即使那会儿不会,久了也会冲淡一切,最终都会有个结果。”

    这句话没有回答事情的孰是孰非,更像是在说我们的友谊坚不可摧,没有破裂的可能。他说的内涵,可是仔细一听不难理解。

    窗户敞开,虽然是应该吃饭的时候,但外面还是和来时那样热闹,喧嚣声不减,祈怜没有刻意把声音放大,可是门外站着能听的清清楚楚。

    他们抛开了主与仆的关系,只做互相尊重,互相理解的朋友,而且还能有这样有趣的约定,令一旁的萧郎好不羡慕。

    眼看天还早着,只待在屋里头是等不来线索的,萧郎便提议出去逛逛,祈怜自然也是同意,便叫了华凝。

    三人正商量着,忽然从楼下传来阵阵打骂,三人围到栏杆上观察情况。

    是一胖酒鬼在调戏一个小姑娘,穿的和其他人一样的粗麻大衣,长的却一股富贵样,油光满面的脸露出猥琐的笑容,让人反胃。他长满肉的短手拉着一根细长的胳膊,嘴里嚷嚷着:“你个小娘们儿,长的可真俏,唱的歌可真也是好听,都唱到哥哥心里去了,今晚唱到我房间去可好啊?唱我床上去吧!哈哈哈哈哈!”

    这时,胖酒鬼的手下在他身旁小心提醒,道:“少爷,你不怕老爷怪罪嘛,而且听说那东西和他有一…”

    他一脸不屑,嘴歪倒在一边:“哼,老不死的就一个儿子,还敢把我怎么样?那鬼东西好几天都没见着了,怕不是被道士抓去炼刀了,而且他能上的女人,本爷还上不得了?”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女子趁机用另一只手狠狠打去,“啪”的一响,那庞大的脸瞬间就红了一小片,周围也震惊地“轰”了一片,虽有一两个拍手较好的,却被胖酒鬼威胁要抓他们入大牢,看来是那女子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那胖酒鬼也一把甩开那细胳膊,摸着那被打的脸,怒吼道:“他妈的,你个死娘们!敢打我?不就是个贱胚子嘛!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啦?有娘生没,没爹管的野崽子,在本小爷这娇什么娇?他妈的,什么样的女人我没见过?你不就为了钱嘛,来来来。”

    说着,他手向后伸去,掏出布包,边往里摸出银子,边继续叫嚣:“小爷我有的是!给你!给你!给你!”,一颗颗银子有力的砸在那姑娘身上,回弹也能走个几尺,看得生疼。

    楼上观望的三人可不像那些看客,心中的怒火越看越大,但祈怜贵为太子殿下当然不方便随便出手,总也不能让斯斯文文的萧公子去,于是华凝就担当起这个重任了。

    他边走下楼梯,呵声阻止。胖酒鬼见有人来坏他的好事,指着就是一顿痛骂,华凝可不是那弱女子,上去就是一脚,这一脚苍劲有力,直把胖酒鬼踢翻在地上嗷嗷叫疼。

    胖酒鬼对身旁的手下喊道:“你们快给我上啊!”

    那些人抄起板凳就向华凝砸了过去,华凝手一挥脚一踹,他们就被打得人仰马翻了。华凝上前走了几步,他群人马上起身,扶起胖酒鬼就往外跑,在人群中不见了身影。看胖酒鬼溜出酒楼,看客们直呼华凝好壮士,但也有人唏嘘他惹到了事。华凝可不怕他的势力有多大,他身后一样有人罩着,只要没闹出人命就行。

    刚才还想到外面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现在就有个现成的,不要白不要。华凝礼貌的对那女子问道:“姑娘能否赏脸唱个曲?”

    他斯文有礼,一脸正经,唯独不知道自己说话带着颤抖,脸上挂着一抹微红,就像打了腮红一样。

    女子见华凝娇羞的模样觉得可爱,拿着手中的丝巾捂嘴笑不停,他很是不理解:愿不愿意就直接说好了,干嘛这样子扭捏呢?此时有人拉拉他的袖子,是个酒客,他拍桌狂笑,道:“哈哈哈哈兄弟,你整个腮帮子怎么红成这样,跟个猴屁股一样”

    想到刚才华凝见到胖酒鬼那样的气势,和现在一对比,惹的众人哄笑一堂,华凝听后脸显得更红,呆呆站着,脑子里一片空白。

    华凝也像祈怜一样,一心修道,无欲无求,但是他见到女人就会害羞,说个话都会结结巴巴,现在还被当众调戏,突感身旁空无一人的孤寂。

    祈怜急忙跑下楼,抓着他的胳膊拉他走,那女子也不闹了,跟祈怜走着,道:“小兄弟,你帮我解了围,按情理当然可以,要听什么都给你唱啊,哈哈哈哈哈”

    上了楼进了门,女子在萧郎的示意下坐下,三人也才发现她确实有几分姿容,妆色清淡却不失美艳,衣衫不整也不失仪态,不像是市井小家出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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