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烟已经很久没有出门参加活动了，这次的拍卖会里也正好有她喜欢的粉钻，在拍卖会这天早早地开始打扮。
她叫了化妆师来家里，给她和方宥礼一起打扮。
方宥礼面对一桌的化妆品有些无措，看着将要拍在自己脸上的海绵片也不由得蹙眉后缩。
“我还是……不要化妆了吧。”
程清烟在一旁闭着眼睛由着化妆师为自己妆前护肤，闻言忍俊不禁。
“出席这种场合就是要打扮打扮嘛，而且今天还有很多记者媒体现场拍照录像，你最近早出晚归的皮肤状态都没以前好了，还是让人家给你弄弄吧。”
方宥礼还是有点儿接受不了，皱着眉头对镜中的自己不忍直视。
化妆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悄摸看向程清烟。
程清烟睁开眼眼神示意她继续，暗自偷笑。
方宥礼本身颜值就高，最近虽然面显疲态但素颜也是够应付一个拍卖会的。
只不过是她想趁机看看，给方宥礼化上妆是什么样。
嘿嘿。
化妆师得到程清烟的眼神后决心开始，找到合适的色号后为他上妆。
方宥礼心中叹气，一脸的无可奈何。
程清烟看到他如案板上的鱼般任人宰割的模样就觉得好玩，忍不住一直往他那边瞟。
“小程总和方总两位感情真好，小程总就先不要看方总了，先往下看我们画眼线。”
程清烟的化妆师对程清烟的小眼神察觉的一清二楚，忍俊不禁道。
方宥礼闻言也侧眸往她这边看，只是还略为紧张身子不敢乱动，只有眼睛往她这边稍侧了些。
“怎么了？”
程清烟偷看被转包连忙眼神移开，乖乖往下看。
她偷偷嘟囔：“自己老公看看怎么了？”
方宥礼没听到，疑惑地转回视线，同样垂眸下看。
程清烟的化妆师听到了，笑道：“小程总真的很喜欢方总。”
程清烟大大方方地承认：“对啊，不喜欢干嘛跟他结婚。”
这句方宥礼听到了，神色微动。
他们光是化妆收拾就用了两个多小时，最后两人站在镜子前整理，程清烟简直满意得不得了。
“不错，这条裙子真漂亮。”
程清烟来回侧身欣赏自己的礼裙，满眼喜爱。
她又侧身看身边的方宥礼，只见他一身高定西装英俊矜贵，深邃的双眸再加上些眼线愈发勾勒出他的眼底的深不可测。
鼻梁高挺，薄唇红润，程清烟侧头看着，不知不觉怔愣出神。
方宥礼透过镜子看到她的神色莫名感觉有些奇怪，转头问她：“是不是化完妆很奇怪？”
程清烟眨眨眼回神，笑道：“没有啊可帅了。”
方宥礼不太相信，想摸摸自己脸颊又忽然想起脸上那层粉底，手举在半空堪堪停住。
唉，早点儿参加完早点儿卸了吧。
怪不舒服的。
真不知道女生们为什么都喜欢化妆。
这么多粉在脸上真的不会痒吗？
不过他看程清烟的化妆师在她脸上弄得比他还多，眼睛上还贴一些乱七八糟的。
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
但方宥礼见程清烟画完很高兴很喜欢，他也不敢说画了和没画没什么不同，只能问问自己的。
很帅？
他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算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只要跟她一起出去不给她丢人就好。
拍卖会八点开始，程清烟和方宥礼收拾好后提前了一个小时出门。
只是路上有些堵车，他们几乎是踩点到了拍卖会现场。
车子停稳，方宥礼率先打开车门下车。
门口原本准备进入场内的记者们听到路边的停车声下意识转头，看见方宥礼后立刻顿住脚步，重新拿起相机。
“快快，方总来了。”
“哪个方总？”
“你傻啊，就是替小程总管理白堤的那个方总！”
“真的假的快拍！”
……
记者们议论的同时也不忘拿起相机对准方宥礼哐哐拍照，方宥礼对此视而不见，转过身牵起程清烟的手扶她下车。
众人看到程清烟身影后瞬间喧嚷起来，对着他们拍得更起劲了。
“小程总！小程总！”
“看着儿小程总！”
“小程总，您修养这些天知道方总拒绝了严氏的合作邀约吗？”
“白堤不和严氏合作是有什么内情吗？”
“白堤工厂爆炸，很多合作方也突然解约，今年白堤还有什么好的应对措施吗？”
……
程清烟笑着下车，面对面前众多记者毫不怯场，微笑着挥手打招呼，却也对他们的提问闭口不答。
她和方宥礼牵手走近场内，外面保安拦着记者们再想提问也不能靠近他们了。
拍卖场里富豪云集，程清烟和方宥礼从前台领到手环后一同走进，被领到了二楼的房间。
这个房间是为他们二人单独准备的，里面的桌上已经摆好了吃食。
两人入座，服务生走近递上酒单和今天的拍卖产品单
“程总、方总，我们这里有红酒、鸡尾酒和果汁饮品，请问需要点什么？”
程清烟懒得看酒单：“鸡尾酒有没有什么新品，不要太烈，也不要太甜。”
“有的，程总稍等。”服务生应了下，又去看向方宥礼。
方宥礼不想喝酒，随便看了看道：“就橙汁吧。”
“好的。”
服务生记下后转身出去了。
程清烟百无聊赖地翻了翻拍卖产品单，对方宥礼道：“这个袖扣不错，看起来是个珍品，可以拍回来给你带。”
方宥礼不太在意这个，闻言翻到这一页，看到上面的起拍价后瞳孔一缩。
“只是一个袖扣，没必要花这么多钱吧。”
程清烟又将拍卖单拿远了些看，怎么看都喜欢。
“它好看啊，很衬你的。”
可是这个价格，再参与一下拍卖，怕都能抵得上一辆豪车了。
方宥礼微不可查地叹气，合上单子不再看了。
算了，她心情好就好。
好不容易身体好了些，想买什么就买吧。
服务生将二人的饮品送上来后，拍卖会也要正式开始了。
程清烟一边品酒一边观察今天的拍卖局势，前几个拍品她都不感兴趣，由着下面那些人争。
啧，这个新品还确实挺好喝的。
中间她问方宥礼有没有喜欢的东西也拍回去，方宥礼只是一味摇头婉拒。
程清烟轻哼：“你怎么没有一点儿当小娇夫的自觉，这让我这个金主巴巴很没有为小情人花钱的成就感。”
方宥礼：“……”
给她省钱还不乐意了。
“买你喜欢的就好了。”方宥礼这么说道。
他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主持人介绍下一个拍品的声音。
“下一个拍品，五百年前宫廷画师真迹《比翼双飞》，原为商先生私人珍藏，先拿出拍卖。本拍品最终成交金额将直接由拍卖场捐献给慈善机构，助力山村儿童绘画梦。”
程清烟听到“比翼双飞”这个名字时眼睛就亮了亮。
“这个好，拍下来给程总他们，老韩就喜欢这种文绉绉的东西。”
方宥礼自然同意。
“起拍价，三百万。”
程清烟也不管别人，举起竞拍牌：“四百万。”
“五百万。”
程清烟刚一叫价隔壁就有人立刻跟价，她不服气，立刻又跟：“六百万！”
“七百。”
还加？
程清烟好不容易看中一个不舍得放手，再说还是要给自家眼光挑剔的爸爸，继续跟拍。
“八百！”
“八百五。”
加五十还有什么意思，程清烟料定对方预算就这么多，继续加价。
“九百五！”
这下隔壁总不会再加了。
上千万就没什么意思了，名画虽好但也没必要让她一次消费这么多，再说了，她还要留着买粉钻。
那块粉钻她也最多花个两三千万，不过是图个新鲜，能买最好买不了就算了。
程清烟暗自想着，就等主持人倒数，然后宣布这幅画归自己所有。
可下一秒，等来的确实隔壁那人的加价。
“一千万。”
程清烟笑容一僵，转头问方宥礼：“我没听错吧，他出一千万？”
方宥礼微微叹气：“是。”
程清烟立刻摆手：“那我不要了，这一千万爱谁出谁出。”
她才不当这个冤大头。
于是这副名画最终以一千万的价格成交，当场有服务生送进了隔壁房间。
程清烟看得眼馋，信誓旦旦道：“下一个一定是我的。”
方宥礼配合点头。
中间的几个拍品程清烟还是不感兴趣，隔壁那间也不知道是谁，同样不再参与竞拍。
直到轮到程清烟最初给方宥礼看中的袖扣，程清烟才又提起精神。
她信誓旦旦地对方宥礼道：“放心吧，刚才那副画没拍下，这个袖扣我一定给你拿下！”
袖扣的起拍价是二十万，程清烟第一个举牌：“三十万。”
“五十万。”
隔壁那人的牌子再次举起，程清烟依旧不服：“六十。”
“七十。”
“八十！”
程清烟还就不信了，专门跑来消费还能空手而归？
没想到隔壁依然不依不饶：“一百万。”
程清烟：“！！！”
她气得将鸡尾酒放回桌上：“隔壁谁啊是不是有钱烧的？”
方宥礼松了口气。
还好不追价了。
一百万给他买一个袖扣实在没必要。
来参加拍卖的人也都不是傻子，对每件自己心仪的拍品都会有个预期估价。
真的超出一点儿也还能接受，可要是超过太多，那就没必要了。
就像程清烟对名画的估价就在八百万左右，上千万就果断放弃。
还有这个袖扣，六十左右就已经虚高了，一百万也确实没必要。
更别说方宥礼也不是多喜欢。
程清烟很少会对拍卖这种事上头，因为她心里还是理智占上风，明白这些拍品值得多少价。
可今天这种情况，她就有些忍不了了。
居然能这么巧，这里面这么多拍品，她就看上了两个还都是同一个在跟她竞价？
是巧合还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