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快给我看看,我被狗咬了。”
来者是个眉清目秀的男孩,看上去应该是位学生。
看着他满脸是血痕,不知怎么的,我竟心虚了。
“坐吧!”
我喝了口热水后,便帮他清理伤口。
“你这伤口看上去像是被咬伤的。”
男孩玩味的勾了勾笑,不知为何,我竟很反感这张笑脸。
“姐姐,这是狗咬的!你瞧,它倒在地上,再也不会叫了。”
我顺着男孩的目光望去,外面并没有什么狗。
正当我疑惑之际,他又接着说道:“可惜了,不能将它带到学校,不然一人一部分肯定很好玩。”
“一人一部分?”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直到这一刻我都还没有意识到不对劲。
“我把那狗解剖了,它求生欲还挺强的嘞!不过,畜生就是畜生!怎么可能斗得过人?姐姐,你要不要试一试?可过瘾了!”
“你说什么?你虐狗?”
我不断的摇晃着男孩的身体,一遍又一遍的问他是不是虐狗。
只是,那男孩并没有回答我。
我像是魔怔了一样,不肯让他离开,甚至还起了杀念。
江有才的身影从我脑海中一闪而过,不知不觉中,我已拿起刀,就像那男孩所描述的一样,我将他解剖了。
这个过程,真是过瘾。
我若无其事的清理现场,我突然意识到了,我做错了事情。
要是被沈致知道了,他一定会抓我去坐牢的,怎么办?怎么办?
“有人在吗?”
乓!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我将铁盆打翻,想假装不在诊所都没法装了。
“来了!”
我从里屋走出,这回来的也是个男孩,只不过是个成年的大男孩,而且,他,好生面熟。
“无痛整容,怎么个无痛法?”
又是熟悉的一句话。
“自然是没有任何感觉。”
说出这话时,我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那就是将眼前这人整成那位小男孩的模样。
这样,我就可以“逍遥法外”了。
“那你不要打麻药!”
又是这句话。
我做手术从不用麻药。
“怎么?不用麻醉不会做手术了?”
唉,又是这句话。这些没眼力劲的人呐!
“我不用麻药,躺下吧!”
那大男孩将信将疑,“真不用麻药?万一我痛死在手术台上怎么办?”说着,他又瞟了一眼里屋,“就你一个人做手术?”
“就我一个人,怎么?信不过?信不过可以不做。”
“要不是我出不了国,才不会来你这鬼地方找你呢!你要是把我整死了,我家人不会放过你的!我有很多家人呢!”
很多家人是几个意思?今天来的人还真是奇奇怪怪的。
虽然奇怪,但我没有多想。
毕竟送上门的背锅侠,怎能不要呢?
等等,他是烁风!
不对,烁风应该在监狱里面,他怎么可能跑出来?
难道是我穿越了?
不,我怎么可能穿越呢?
“你,你是烁风?”
烁风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他起身哈哈大笑,那笑声格外的刺耳。
“认出我来了,不敢动手术了是吗?”
我冷哼一声,将工具一丢,“你应该去警察局。”
烁风脸色骤然一变,仿佛是见到了恶鬼般,慌忙逃出诊所。
“仙子,这几日不能带你出去了。”
我仰头看着沈致,其实出不出去都无所谓,只要能天天看到他那精致的脸庞和吃到他做的饭,我就心满意足了。
“仙子啊!昨晚有一个高中生虐狗,反被狗给咬死了。
那狗不知所踪,高中生的父亲责怪他妻子没有照顾好小孩,竟将她杀害并且碎尸抛到公园各处,只为引出那条狗。
唉,好好的一家三口一夜间竟家破人亡。
最近我都不能按时下班,你在家乖乖的,知道吗?”
我乖巧的点点头,生怕被沈致看出异样。
难道他知道我干的事情?
他口中的高中生,难道就是那个小男孩?
不不不,沈致口中的高中生是被狗咬死的。
而我所认识的高中生是被我杀死的,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对,肯定不是同一个人!
我自我安慰着,但,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于是,我又去了诊所。
只不过,这次诊所的主人并不是我。
“整容吗?”
朝着我走来的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她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味道。
我本想说这诊所是我的,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无痛整容吗?”
她微微一笑,宛如娇艳的花朵。
“无痛。”
“我不信。”
是的,我不相信。除了我,这世上根本没有人能完成无痛整容手术。
“你也不用大整,只需要染个色,骗过警察,然后一辈子躲在家里不出门,没人能找到你的。”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这是诽谤,我可以去告你的!”
“去告啊!去告啊!那孩子死得那么惨,你还有没有良心?哦,不对,你本来就没有心!”
这女人怼的我哑口无言,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知道我的秘密的。
难道她是警察?
不不不,她要是警察,那沈致也就知道了。
那她是谁?
我捶打着脑袋,怎么也想不起她是谁。
我突然变得很是愤怒,我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只有她死了,我才能安全。
于是,我像疯了一样对她大打出手,甚至还咬伤她的手臂。
她扬言要报警,而我早已逃之夭夭。
不知何时,我已变成了下一个江有才。
我曾劝江有才自首,那么,我是不是也该去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