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

    夜深了,万籁俱寂。

    锦绣静静地躺在床上,呼吸均匀,却眉头轻皱,似在梦中经历着什么波折。

    突然,她的眼眸轻轻颤动,在睡梦中,她又见到了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南宁公主。

    南宁公主身着一袭素白长裙,身姿轻盈,面容依旧绝美,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静静地站在床边,凝望着锦绣。

    “锦绣,看到你如今有爱人、朋友的陪伴,我很开心。你一定要幸福下去。”

    锦绣的眼眶瞬间湿润,泪水夺眶而出,她猛地伸出手,紧紧抓住南宁的手,声音带着哭腔:“皇姐,我好想你。这日子没了你,我总觉得缺了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南宁公主微微俯身,抬起手,轻轻摸了摸锦绣的头:“阿姐也很想你。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阿姐走了。”

    “不,阿姐,你不要走。”锦绣拼命摇头,用力地握紧南宁的手。

    可南宁公主的身影却如雾气般渐渐消散,不管锦绣如何呼喊,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最终,南宁公主彻底消失了,只留下锦绣一个人,在黑暗中孤独地哭泣。

    锦绣猛地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感受着手心中似乎还残留的南宁的温度。

    她紧紧握住那只手,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低声痛哭起来。

    睡在一旁的高罗云,被锦绣的动静惊醒。

    他迅速坐起身,打开床边的灯,昏黄的灯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他转过头,关切地看着锦绣,轻轻为锦绣擦去脸上的泪水,柔声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锦绣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急切地问高罗云:“云哥,阿姐她,我皇姐有没有可能还活着。我刚刚梦到她,感觉那么真实,我真的好想她还在我身边。”

    高罗云轻轻叹了口气,将锦绣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只是太想她了,才会梦到她。南宁公主已经……你要节哀,好好保重自己。”

    锦绣靠在高罗云的肩头,哭得更加厉害。

    *

    宋国皇宫。

    连日来,征北将军檀道济与其他文武百官,不得不每日踏入宫门,参与那无休止的哭丧,重复着仪式。

    这一晚,檀道济又一次来到宫门口,眉眼间满是倦意。

    就在他踏入宫门的瞬间,一阵微风轻轻拂过,一股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混合着燃烧纸张的味道,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鼻。

    檀道济猛地停下脚步,鼻子轻皱,下意识地自言自语道:“是白天闻太多了吗?怎么感觉闻到了烧纸的味道。”

    他不由自主地迈开脚步,跟着那股香气,朝着宫门的一角走去。

    随着距离的拉近,一个身着白衣素缟的纤细身影渐渐映入他的眼帘。

    那女子静静地站在那里,面前是一堆燃烧着的纸钱,火光在她的脸上跳跃,映出她绝美的容颜。

    她专注地看着燃烧的纸钱,眼神中透着无尽的哀伤,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美,不染尘埃。

    檀道济的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位女子身上,再也无法移开。

    许久,他才缓缓走上前,在女子身旁驻足,轻声询问:“你是?”

    女子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檀道济:“我……我是丁美人。”

    檀道济的目光瞬间柔和了许多,关切地问道:“后宫禁止烧纸焚香。你为何在此祭奠?”子的关心。

    丁美人轻轻叹了口气,眼眸里闪烁着含泪的忧伤:“我有一个姐姐,被恶霸强占为外室,并将她藏了起来。姐姐生性柔弱,承受不住那无尽的凌辱和痛苦,最终彻底崩溃离世。我被困在这宫墙之内,无法回家祭奠,只能在这里默默地为她祭奠。”。

    檀道济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怜惜,轻声安慰道:“不要太伤心了。世间有太多不公和苦难,生死皆有命数。逝者已矣,你还要保重自己啊!”

    丁美人听着檀道济的话,心中的悲伤再也无法抑制,伤心欲绝地放声痛哭起来,不由自主地投入了檀道济的怀抱。

    檀道济被丁美人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的身体微微一僵,感受着怀中女子柔软而温暖的身体,一时间竟不敢轻易挣脱。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抬起手,轻轻回抱住丁美人。

    昏暗的房间内,高贞郡主蜷缩在地,发丝凌乱地披散在肩头,苍白的脸颊上挂满了泪水。

    百济王站在高贞面前,目光冰冷无情,让人不寒而栗。嘴角挂着恶意的笑容,高高举起手中的鞭子,只听“啪”的一声巨响,鞭子狠狠地抽打在高贞的身上。

    高贞的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尖锐的尖叫。

    鞭子一下又一下地落下,每一次抽打,都在高贞的身体上刻下一道深深的伤痕。

    血液从伤口中渗出,染红了她的衣衫。

    高贞紧紧咬着双唇,牙齿几乎陷入了肉中,使劲地压抑着呻吟声,可喉咙里还是不时发出低沉的呜咽。

    百济王看着高贞被抽打得千疮百孔,轻轻摩挲着鞭子上残存的鲜红鲜血,得意地嘲笑着:“这点痛楚你都受不了?嘿,可惜,这才是刚刚开始。”

    高贞缓缓抬起头,颤抖着哀求:“请……请您放过我吧。”

    百济王却只是冷笑一声:“放过你?呵呵,真是可笑!你是我的玩物,我想怎么虐待你就怎么虐待,永远都不会放过你。”

    说完,百济王拖着那沾满鲜血的鞭子,残忍地瞅了一眼高贞,然后转身,迈着大步离开了房间。

    高贞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身体,心里无尽的绝望汹涌而来。

    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只能无助地哭泣着。

    *

    远在高句丽的锦绣,此刻正坐在案几前,双眼专注地凝视着面前摊开的经书,手中毛笔轻轻蘸墨,而后在宣纸之上缓缓游走,一笔一划都写得极为认真。

    就在此时,房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罗云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刚从外面归来,一眼望见锦绣忙碌的身影,他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心疼。

    罗云轻手轻脚地走近锦绣,微微俯身,轻声说道:“锦绣,不要总是闷在房里,出去放松一下吧。整日这般专注抄写,身体可吃不消。”

    锦绣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露出一抹温婉的微笑:“我正在抄经书,母妃说了,这是最好的修行。”

    罗云听了,微微叹了口气,再次开口:“我知道你很虔诚,但是也要注意休息。一直这样劳累,会累坏自己的。要不去看看我训练的水兵如何?他们个个精神抖擞,训练时的场面十分壮观,说不定能让你放松放松。”

    锦绣听闻,微微歪头,陷入了思考。

    片刻后,她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们去看看。也确实该放松一下了,说不定看看水兵训练,能让我从另一种角度感悟修行。”

    罗云见锦绣答应,脸上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他伸出手,温柔地牵起锦绣的手,说道:“那我们走吧。”

    两人手牵着手,缓缓走出房门。

    锦绣怀着满心的好奇,跟随着罗云来到江边。

    眼前的景象瞬间让她瞪大了双眼,只见广阔的江面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战船。

    水兵们个个精神抖擞,身着闪亮的铠甲,手握寒光闪烁的利刃,排列成整齐划一的队伍,气势恢宏。

    忽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号角声划破长空,战船们瞬间动了起来,朝着对方迅猛地冲去,互相撞击。

    巨大的撞击声震得人耳膜生疼,水花四溅。

    水兵们迅速投入战斗,挥舞着手中的利刃,用力砍向对方的木质战舰,木屑飞溅。

    有的水兵身手敏捷,像猿猴一般迅疾地攀上敌舰。

    有的水兵则灵活地闪躲着攻击在战场上左闪右避,犹如灵动的游鱼。

    趁着敌人攻击的间隙,他们果断地反击,让敌人防不胜防。

    还有的水兵弯弓搭箭,将燃烧着火焰的箭矢射向敌方舰体。

    箭矢如流星般划过天空,瞬间点燃了敌方的战船,熊熊烈焰腾空而起,将江面映得通红。

    锦绣看得目瞪口呆,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这场激烈的战斗场面,整个人完全沉浸其中。

    过了一会儿,锦绣缓缓转过头,看向身旁的罗云,神情慨叹地说道:“这场水兵战斗真是壮观啊!翁翁一定会非常开心。”

    罗云微微点头,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嗯,我准备给他一个惊喜。等正式交战时,让所有人都见识到咱们水兵的厉害。”

    锦绣看着罗云,眼神中满是鼓励:“有了这支水兵队伍,你一定能够带领高句丽走向更大的胜利,打败百济。他们如此英勇,定能为高句丽立下赫赫战功。”

    罗云感激地看着锦绣:“有你在我身边,我定不会让高句丽失望,也不会让你失望。”

    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将江面染成了橙红色。

    罗云抬起头,看了看天色,提议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再晚些,怕路上不安全。”

    锦绣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好。”

    她再次看了一眼江面上仍在“战斗”的水兵们,然后跟随着罗云一起登上一艘小渔船。

    渔船缓缓启动,在江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水痕。

    两人坐在船上,迎着微风,缓缓地离开江边,朝着城内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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