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恭迎女将归来 > 质问县令府

质问县令府

    掌柜的嗷嗷叫着:“饶命饶命!不敢隐瞒,是县令大人送来的!”

    又是县令,蒋时眉头紧锁命令道:“起来,给这位爷试菜!若是有半点不妥,要你命!”

    宿信挑眉而笑,他长这么大,还从未曾体会过自己这身份的尊贵,如今被蒋时拿着利用起来如此顺手,竟也不觉得生气,只时忽然觉得,原来自己的身份如此高贵。

    那掌柜的忙爬起来,取了套新的碗筷,快速将菜品都尝了个遍,谄笑:“各位爷,小人拿脑袋担保,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各位慢用,慢用……”

    蒋时却不打算就此放过,伸手拦下掌柜的:“坐下,有话要问你。”

    “爷……我这……”

    “坐下!”蒋时再次瞪起牛眼,威压道:“我这刀,可不长眼。”

    “腾”,板凳一响。不必蒋时多费什么口舌,掌柜一屁股坐下,说什么也不起来了。

    蒋时将蝴蝶刀往掌柜的面前一拍,带着些威胁神色:“说说吧,永州城的事,知道什么就都说出来。等我拿刀架着你的脖子再想往外吐,可就晚了。”

    “不敢不敢,爷,我只是个开店的小人物,上边怎么说小人就怎么做。小人这店之所以现在还能开,是因为……跟上边沾了点亲戚……”

    “谁?县令?”

    “是是是,不瞒各位大人……县令大人……是小人的姐夫……”

    宿信冷哼一声,开口道:“城中都已无人,开店做甚?”

    “有人有人,那些军爷,时常光顾小人小店,也时常有远道而来的大人前来住店。”

    “我琢磨着,这个县令应是知道什么。既然沾亲带故,想必你也是知道点内情的了?”蒋时将手握上刀柄,斜睨着客栈掌柜。

    “不不不,各位大人明察!小人只听令行事,什么都不知道啊。”

    宿信摆摆手,蒋时收起袖刀,踢了脚掌柜的凳子:“滚吧。”

    那掌柜的一个没坐稳,被蒋时踹了个后仰。只听“哎呦”一声,整个人都坐在了地上。

    “哎哎,多谢各位大人,多谢各位大人。”掌柜的爬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依旧是谄媚的笑着,一溜烟的跑了。

    说话间,梁夫人已经喂饱了怀中的孩子,此刻正逗弄着吃饱喝足开心的手舞足蹈的小姑娘。

    仔细看梁夫人,年纪似乎不大,不过二十刚出头。但却像是沧桑了半辈子的模样。若生于蒋时的时代,也不过是刚刚大学毕业的清澈小孩。

    蒋时瞧着梁夫人的样子,想起刚刚她所受到的屈辱,叹了口气,不知道在此乱世,孤儿寡母,该怎样存活。

    宿信将蒋时的叹气看在眼里:“若事能了,夫人的丈夫不曾归家,便与我们一同出发,寻个富庶安乐之地,重新开始生活吧。”

    话落,蒋时与梁夫人齐齐看向宿信。

    还是梁夫人率先反应过来,起身拜谢:“多谢大人!多谢大人!若有用得到我们母女的地方,定以命相拼,答谢大人厚恩!”

    蒋时带着几多忧愁:“可是,我们自己也十分不安全……”

    宿信:“无妨,有我,总归好过将她们放置危险之中。”

    蒋时此刻只觉得自己面前坐着的男人帅爆了,看向宿信的目光都变做了星星眼:“你怎么这么好啊宿信,身居高位却能体恤民情,我真是越来越爱你了。”

    宿信被蒋时灼热的目光烫到有些脸红,轻咳一声道:“只是,我们当下,应去拜会一下咱们这位县令大人了。”

    县令府前。

    宿信对喊公公一礼:“劳烦公公,先行进府。”

    韩公公忙降低身子:“殿下,老奴明白。”

    蒋时瞧着韩公公递上名帖,轻声问:“为何让韩公公去?”

    “用我父皇的名号办事,岂不是更方便一些?”宿信笑的意味深长。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门内急匆匆地走出一位精神矍铄的矮小老头,迎出来:“不知九殿下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宿信笑:“无妨,崔县令近来可好?”

    “下官一切都好,多谢殿下记挂,这位……恕下官眼拙,不知是哪位大人啊。”小老头像是老眼昏花看不清东西,微眯着眼睛打量着蒋时。

    “崔县令,可认得我?蒋重华。”蒋时负手而立,摆出将军姿态。

    闻此大名,崔怀忠登时将眯缝的小眼瞪大,磕磕巴巴:“将……将军不是……”

    蒋时笑答:“命大,没死。回汴京,途经此地,瞧着有些怨气重重,与殿下特来探明情况。”

    小老头先是明显的心慌了,后连忙笑着宴请:“殿下,将军,里面请,里面说话。”

    正厅中,韩公公正在坐立难安的等待,宿信和蒋时出现后韩公公便退到了一旁。

    “殿下与将军,几时来的永州?怎的没有派人提前通知一声,下官好备下餐食,为殿下接风洗尘。”

    “私人行程,岂敢劳烦。”

    “哎,殿下过滤。为圣上,为皇室效忠,此乃小人之责啊。”

    蒋时听着这老头丝毫没有想要往正事上说的意思,宿信也不好直接发难,便先开了口:“崔大人做官,是为皇家效忠,还是为百姓效忠?”

    小老头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不动声色的压下后,继而笑道:“效忠陛下是忠君,服务百姓是谓爱民。当朝为官,最重要的便是忠君爱民,此乃下官为官二十年不变的原则。将军这是……奉命监察百官?”

    好一个下马威,宿信要不是在旁边跟着,蒋时差点就要被吓死了。

    蒋时觉得好笑,低低笑了两声:“不敢不敢,我手上可没有陛下的任何旨意,况且死前已经被陛下贬为了庶人,大人还肯唤我一声将军,已是我莫大的荣幸。”

    小老头冷哼一声,像是在说,还算你识相。

    可蒋时是这么容易就甘愿败下阵来的人吗?不是。

    只见蒋时慢悠悠的绕到宿信身前,左手轻柔的抚在宿信的右肩,一屁股坐在了宿信的大腿上:“崔大人,那我便替夫君问问,崔大人所谓的爱民,便是永州当下的模样吗?”

    宿信先是一愣,随后明白了蒋时的意思,脸上笑意逐渐加深。闻着蒋时身上好闻的香气,宿信也就顺势装起了好色昏庸的纨绔皇子。他将手抚上蒋时的腰间,浅浅的闭了闭眼睛,像是陶醉于蒋时鬓间的发香:“嗯,好问题。崔大人?”

    崔怀忠只觉得画面实在不成体统,虽知将重华喜欢女扮男装,且□□不堪。但现在,这两人在别人家里做客竟也毫不避讳我行我素,像是两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行些苟且之事,让人无法直视。

    碍于宿信的身份,崔怀忠不好将心中的谩骂讲出来,只能将自己憋的脸色一会红,一会绿,好不热闹:“殿下明鉴,永州之事,下官已经尽力了。”

    “哦?听韩公公说,崔大县令因为这件事可是没少捞着好处啊,不仅赚得盆满钵满,还要加官晋爵?”宿信用手把玩着蒋时的长发,眼中是浓情蜜意,看似心思全在怀中的美人身上,语气轻松自在,但话中的意思却像是一柄柄刀刃,直冲崔怀忠而来。

    崔怀忠看向站在身后的韩公公:“你!……都交代了?”

    韩公公慌忙摇头:“不,没有……我没……”

    蒋时搂着宿信的脖子十分震惊,什么情况?诈出来的?

    只听宿信说:“崔大人不必紧张,在这件事上,韩公公不在我父皇一边,我也不在。若能分一杯羹,我保证,传不到我父皇的耳朵里。”

    这话一出,现场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包括将时。

    这个宿信,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崔怀忠眸色晦暗不明,与韩公公互换了一个眼神后对宿信道:“殿下的意思,下官听不懂。”

    宿信将目光从将时身上移到崔怀忠脸上:“哦,明白了。阿时,我们走。”说罢,牵起蒋时的手便要向外走。

    还没走到门口,听崔怀忠在背后小跑着追来:“殿下留步!殿下,还请不要难为下官,下官只是依命行事。”

    宿信问:“依命办事,这四个字我今日已经听过很多次了,丰祥客栈的掌柜也和我说是依命办事,他依你的命,你依他的命?”宿信伸手指向韩公公。

    韩公公慌忙跪地:“殿下!殿下明察!老奴也是……”

    “也是依命行事?那你依谁的命?难道是……我父皇?”宿信收起了脸上漫不经心的笑,面色不善:“崔大人是聪明人,应当看得出我无意与你们为敌。当然,若是崔大人信不过我,我也不强求。且看最后谁输谁赢吧。”

    出了县令府,蒋时不解问道:“你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

    宿信笑道:“猜的。”

    蒋时震惊:“如何猜的?”

    “官场上的尔虞我诈,都挡不住三个字,权、名、利。他一个小小的县令敢明目张胆的屠城,定是有人在背后许了高官了。”

    “可屠城这天大的事,他们又要如何瞒,才能坐稳这官位?”蒋时一时之间气愤难消,身居高位便可肆意妄为吗?草菅人命,自私自利!

    “丧尽天良之事,若是我,便会提前布一场救民的大戏,将一切在罪孽藏于戏台下,便可名利双收。若再狠一些,这些为他们卖命的士兵贼寇,恐怕也不会长久了……”

    蒋时不解:“那你既知他们犯下滔天罪行,定是不肯放过任何一人,又为何非要假装顽劣,非要凑到他们那虎狼窝里去?”

    宿信眼睛深邃锐利,似将一切都看透:“我知,无论我用何种方式,威胁也好,示弱也罢,都不过只是为了在他们心中埋下一根刺,告诉他们,这件事还有我知道,你知道。让他们来暗杀,或来和谈。总归,催动这么大一件事,各方势力也好,官员也罢,相互联系掺杂不清。说的多了做的多了,便会露出马脚。到那时,你我便能不费吹灰之力,将一切尽收囊中。”

    “那韩公公呢?你又是怎样猜到韩公公和他是一伙的?”

    “明修栈道暗度乾坤。自打一入城,韩公公惊讶永州惨状,迫不及待的要我们不加休息的过城,我便觉得事有蹊跷。说是让韩公公前去亮明陛下近侍的身份,实则且看他是不是去通风报信。待崔怀忠笑脸相迎,我便猜到,韩公公果真身陷其中。”

    “何解?”

    宿信闻言轻笑,语气中尽是无奈与自嘲:“还要感谢我这被人瞧不上的皇子身份,连韩公公一个阉人都是如此,况且是那崔怀忠?若非是害怕忌惮,何来尊敬?若是问心无愧,又何来忌惮?”

    蒋时恼怒不休:“都是一群混蛋。”

    宿信瞧着蒋时气鼓鼓的样子,笑意渐深:“还没谢过你。”

    蒋时回过神来:“谢我什么?”

    宿信心中所想,是要谢谢蒋时每一次对自己的维护,虽然他可以说自己并不需要这些。但有人愿意相信自己,护着自己,是一件令宿信难以自拨的事。就连在南诏做质子时,兆平公主那虚情假意的关心与爱护,也曾让宿信掏心掏肺的真心对待过她,只是最终的结果,是以丢了半条命为代价的叛离。

    “谢谢你今日戏演的很好,让他们以为我便是如此不堪。”宿信摒弃心中所想,转而说起其它。

    蒋时经此提醒,顿觉脸上似火烧,讪讪一笑:“那是,演戏嘛,我在行。”

    二人说着,便回到了丰祥客栈,天已黑,蒋时拿了盏油灯站在梁夫人的房门外,听见了几声孩童梦呓的声音,便安心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屋内宿信已经铺好地铺,摘了发冠,宽了外衣坐在桌前看着一本书。

    昏黄的油灯柔和的照亮宿信的侧颜,映出他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眶。一双好看的凤眼明亮锐利,此刻眼角微挑,温柔似暖玉。一如蒋时初见时的美好。

    “看够了吗?看够了就进来,关门。”宿信眼神依旧放在手上的那本书上,却已知晓了蒋时的一切动作。

    蒋时将手中的油灯放到宿信的桌上,增加亮度:“这么晚了,光线太暗就不要看了,伤眼睛。”

    宿信嗯了一声,乖乖地将书放下。

    “阿时,今夜还是我守,你安心睡觉。”宿信吹灭屋中灯,只留了一盏在角落隐隐发出些许光亮。

    “殿下明日可有安排?”蒋时问道。

    宿信望了望窗外飘着白绫的零陵城:“且看今夜他们如何行动吧。”

    蒋时躺在床上,怎么也无法入睡:“殿下,若我说,我见识过夜不闭户的繁华盛世,见识过百姓安居乐业无硝烟战火的太平盛世,殿下会相信吗?”

    宿信轻声应着:“嗯,定是一个不凡的朝代。”

    蒋时没想到宿信会心,转身趴到床沿,直勾勾的盯着宿信隐在黑暗中的轮廓:“真的吗?你真的相信?”

    宿信瞧着蒋时亮晶晶的眼睛,笑道:“我信,但可惜,应当不是现在。”

    蒋时眼前闪过的,是始安城的满目疮痍,是永州的白骨嶙峋,她说:“我曾经一度想不明白存在在这世间的目的为何?来到此处的目的又为何?现在,总算想明白了。”

    “是什么?”

    蒋时笑的满脸真诚:“当然是拯救黎民啦!若蒋重华将军还在世,那她的期望和目标也定是如此。只是时代弄人,着造化弄人,让她的伟大抱负无处施展。既如此,我蒋时有幸承袭将军名号,自然也是要承其遗志的,她未做成的事,我帮她做!这便是我来到此处的目的,目标和动力!”

    宿信就这样望着蒋时,眼中是化不开的浓情似水,他说:“你与她,确实不像。”

新书推荐: 燃起阵阵星火 《青春里的那抹光》 出逃计划 昭明令 宁王府今日修罗场结算 照沉青 逃离养兄后入了世子囚笼 沧月派的日常 今天平衡世界了吗 县令女儿养家致富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