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与室内的安静倒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程念没有回答周铭的话，她不知道要说什么。
程念只是把头扭了过去，她不愿去看周铭的眼神，更不愿在这个时候和他对视上。
其实是程念不敢，她怕只他轻轻的一眼，她又会沦陷其中。
她只能够避开和周铭的对视。
生活将他们缠绕在一起，越是想要逃离，冥冥之中就越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们又捆绑在一起。
太乱了，太凌乱了。
“我们有多久没好好见面了？”
“昨天不是才见过。”
“那不一样，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程念又一次沉默了，是了，从她回来之后，她就尽量地避免和周铭碰上。
“你知道我这段时间有多想你吗？”
也就只是几天的时间而已，一年多不都坚持过来了么。
程念在心里面暗暗说着。
其实，他们都知道的，他们之间只剩下一段无法割舍和纠缠不清的感情了。
可就算是这样那又怎样，那也不会改变他们现在的关系。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程念回答的干净利落，过去的那一年里，她难道就不想他吗？
比起周铭对她的思念，程念的思念才是更加的强烈。
可每当想起周铭说的那些伤人的话，程念又突然觉得不值得。
四年都熬过去了，更别提只是短短的一年了。
“念念，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和我说话。”
不要总是对我夹着火药味。
周铭往前靠近程念，他抬起手想要去触碰程念，却还是被程念给躲开了。
“我一直都是这样。”
“周铭，我认为我说的够清楚了。”
“我们之间，再无可能。”
“我们。”
“早就在一年前，没关系了。”
“不是，不是的。”
“念念，别这样对我好吗？”
此时此刻的周铭像极了一只悲伤的小狗，尽管他眼眶微红，但程念还是一直在心里面提醒自己不要被男人的表象给诱惑。
“周铭，如果你不满我一年前主动提出离婚，你想要报复我，任由你。”
“回来的时候，我不也是和接吻好几次，我认为我们之间已经扯清了。”
“还是说，要我和你上床，你才肯作罢。”
程念一直都知道，她和周铭之间能够维持那么多年的感情，无非就是性。
周铭是个有洁癖的人，一般的人他从来都不会去碰，他嫌脏。
而程念，是和周铭有过四年多深入交流的经历，他们无论是哪方面，都很合拍。
有的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他们就能够知道对方想要什么，什么时候才是最舒服最满足的。
周铭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提这个。
从程念回来以后，他们见面的时间里，程念哪一次不都是再往这方面提。
“念念，我们之间只有这种事能够谈了吗？”
“是。”
“你知道的，我的需求和你不相上下。”
“是不是我答应你，你就愿意和我复合？”
程念直接就被周铭的这一句话给气笑了，这算是什么，他们在做什么交易吗？
“周铭，我不是非要和你才能够做的。”
程念仰着下巴，一脸淡漠地看着他。
这句话带足了浓重的火药味和挑衅，今天晚上，程念一直都在周铭的边缘上试探。
周铭没说任何的一句话，他快步冲到程念的面前，掐着她的脖子将她压在沙发上。
程念惊呼一声，条件反射地伸出双手勾着周铭的脖子。
两个人双双倒在沙发上。
刚才被咬破的嘴巴这会儿还有些血迹，但周铭已经顾不上疼痛了，对着那张一直叭叭的嘴巴亲了上去。
这个吻比刚才来得还要突然，完全没有给程念任何的反应时间。
身体本能地做出回应，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
也许是自己渴望这样的接触太久了，她缠绕着他，用力地回应着他。
唇齿交缠，彼此的呼吸相互喷洒在对方脸颊。
手上的青筋更是凸起，周铭没用多大的力气，半掐着程念，力度刚刚好。
他含着她的唇瓣，舌尖勾着她，引导着她给他同等的回应。
哪怕是那么久没有接触，周铭的记忆中还是忘不了，哪些是程念的敏感点。
察觉到身/下的人呼吸有些急促时，周铭才不舍地放开她的唇。
他当然没有给程念任何喘息的机会，只是让她换了一口气便又很快吻了上去。
从嘴巴，到下巴，又一路到脖子上。
周铭就像是故意要留下点什么，在程念的脖颈间停留驻足了片刻。
程念要是挣扎，他就将她禁锢地很紧，不让她有一丝逃离的机会。
周铭凑在程念的耳畔：“宝宝，除了我，没有人能够满足得了你了。”
程念的脸刷的就红透了，尤其是耳垂，红得像是快要滴血一般。
她挣扎着，骂周铭不要脸，周铭也不反对，只是慢条斯理地将那些扣子一个一个给解开。
“宝宝，今晚我就让你好好体验一下你说的那些。”
……
*
一直到结束，程念都没有反应过来，她和周铭是又怎样会滚到一起的。
明明他们还在吵架，可下一秒，周铭就像疯狗一样朝着她扑了过去。
令她糟糕的是，她身体本能地反应没有拒绝，相反是迎合地还要更多。
程念把头埋在被子里，太丢人了。
她明明是要和周铭断干净的，可现在越断越乱了，还超出了她的预想之外。
周铭从浴室里出来，看到的就是程念坐在床上，然后把自己的头整个都埋在被子里。
“咳咳。”
周铭其实也还是有些尴尬，今晚发展的太顺利，也有些意外。
其实他的本意不是这样的，但是他听到程念说的那一句，他不是非她不可的时候，周铭就忍不住了。
他太想要证明自己了，证明自己对程念的心，对她的感情。
但今晚上发展到这个地步，的确是比他想象之中要快了一些。
听到周铭的声音，程念又躺了下去，这一次是直接就把自己给藏在被子里了。
程念更是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周铭，和自己的心挣扎了好一阵，程念才稍稍探出脑袋。
有一阵子没有听到周铭的声音了，待程念探出去的时候，周铭就站在浴室的门口。
原来，他没出去，还站在原地。
“你还没走？”
面对程念这样的问题，周铭只是笑了一声。
“这儿是我家，我该去哪里？”
这时候，程念才想起来，今晚上是她送周铭回来的。
送着送着，就把自己给送上床去了。
……
“行，那我走。”
说着，程念就从床上爬起来。
见状，周铭连忙走上前去，将着被子地把程念给包了起来，不让她动弹。
“我不是这个意思。”
“周铭，今晚发生的事情，都是你情我愿的。”
“你不需要说什么负责的话，当然，我也不会对你负责。”
周铭没说话，他知道的，用这一招，程念早就不会上钩了。
“我也没有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就是正常的生理需求。”
“我以后也会克制我自己。”
周铭将程念抱在怀里：“我知道，一时间我对你说这些，你不会相信。”
“但是，程念，你就不能再喜欢我一次吗？”
“念念，再试着爱我一次好不好？”
“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失望了。”
周铭抱得很紧，像是想要把程念给揉碎了一样。
“我知道从前的我有多混蛋，让你伤透了心，但我今后不会了。”
“我和阮薇之间，我们什么都没有，曾经和她在一起我也是有原因的，我都说给你听。”
“从始至终，我心里面就只有你一个人。”
“我名下的财产，我也早在之前就转移给你了。”
“再爱我一次，好不好？”
程念能够感受得到，周铭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发抖的。
“可我马上就要去外地工作了。”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异地恋。”
程念的这一句话，是说给自己听，也是在劝周铭不要再坚持了。
“我一有空就会去看你的。”
“以前都是你来找我，这一次，换我去。”
“念念，我不奢求你这么快就答应我，我只要你不要在疏离我。”
“如果，如果我做的还是不够好，还是没法让你再一次爱上我，时间到了，我自然会退场。”
程念靠在周铭的怀里，听着他说的这些她从未听过的话，也从来没想过这些话有朝一日会从周铭的口里说出来。
也许，他是真的想要从头来过，但就算是这样，她又凭什么要给他这个机会呢？
“再说吧。”
程念扭着身子，想要从周铭的怀里逃出去。
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一时间让周铭捉摸不透。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周铭，我很困了，我现在要睡了。”
其实，有的时候看着周铭那种被钓的样子，程念心里面也很爽。
从前都是周铭钓着她，现在的确是该让周铭尝尝那种滋味了。
“你先回答我。”
“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程念看着周铭反问。
“算了，反正你答不答应，我都是要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