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们回来了！”陈厢年走进屋，奶奶正在烧菜做饭。

    “哎。”奶奶脱去围裙，和蔼笑道：“大宝，小宝，快去洗手准备吃饭吧，菜马上就好了。”

    陈树璟跟着陈厢年进了房间放书包，他们住在同一个房间。小时候的陈树璟很黏着哥哥，于是陈厢年干脆把两人的房间合并了，他们几乎同吃同睡。

    餐桌上。

    “奶奶，我要一辈子吃你做的饭。”桌上飘着家乡菜的味道，陈厢年身边有奶奶和阿树让他感觉到很幸福。

    听完，奶奶咯咯笑不停，“那是，奶奶做的饭菜外面可都没有。”

    随后转头看向安静吃饭的陈树璟，奶奶长满老茧的手夹了一块肉放进他碗里问：“小宝，在学校有没有人欺负你啊？”

    陈树璟摇头，“没有，奶奶。”

    奶奶感概：“我们小宝啊，怎么长大了就不爱说话了。”

    陈厢年在一旁补充：“奶奶，阿树他小时候也不怎么爱说话，天生的。”

    “学校里没有人会欺负我们阿树的，就算有，我也一定会保护好他的。”陈厢年开始和奶奶八卦起陈树璟这个当事人，“对了，奶奶，我偷偷告诉你，阿树在我们学校可有人气了呢！”

    陈厢年视线转向陈树璟，朝他笑了笑。

    “陈厢年，我没有。”陈树璟反驳。

    奶奶可喜欢听孙子们说话了，她的眼睛笑得都快要眯成一条缝了：“是嘛，咱小宝这么招人喜欢啊！”

    陈厢年使劲点头，边吃着碗里的饭边和奶奶唠嗑：“陈树璟，也就是我们阿树，在学校特有名气，奶奶你可不知道，学校里有好多小姑娘都喜欢阿树。”

    奶奶笑着看了一眼陈树璟，陈树璟咳嗽一声怨念似的盯着他哥。

    “而且啊，我们班几乎所有人都认识阿树。”说到这，陈厢年未免有些骄傲，头仰的可高了，“他们都知道我的弟弟是阿树，大家可羡慕死我了。”

    陈树璟黑瞳紧紧注视着陈厢年，心说他们不知道的是，弟弟还觊觎他哥。

    奶奶一直看着陈厢年和蔼地笑。

    “阿树回回拿年级第一，还有还有！阿树打球的时候真的特别帅！”陈厢年说的起劲，陈树璟却有些惊讶。

    “哥，你……”陈树璟顿了顿，有些惊讶：“你什么时候看我打球的？”

    陈厢年略微思考了一下，摆摆手说：“记不太清了，应该是很久之前，我和林无恙他们去上体育课的时候，正好经过篮球场，围观的人太多了，我远远看了你一眼。”

    闻言，陈树璟不禁追问：“那……你喜欢看我打球么？”

    “喜欢啊。”陈厢年毫不犹豫地回答。

    “哦……”陈树璟错开视线，不再看陈厢年。

    奶奶在一旁道：“光顾着说小宝，我们大宝在学校过得还好吗？”

    陈树璟也想听陈厢年说他自己的事。

    “我啊……”陈厢年扒了半天的饭，才缓缓开口：“都好，我的朋友也很好，比如林无恙啊宋程啊，还有蒋闻决他们……”

    陈厢年完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树璟打断，他眉宇微蹙：“陈厢年，奶奶可没让你讲别人。”

    “可他们也是我生活里的一部分嘛。”陈厢年撇撇嘴。

    “……嗯，是，你继续。”陈树璟收回目光。

    陈树璟很讨厌陈厢年嘴里念着别人的名字。

    晚上十点十一分。

    两人并排坐在书桌前写作业。

    外加复习将近两小时左右，陈厢年用笔戳了戳陈树璟的胳膊。

    陈树璟：“……”

    陈厢年趴在桌上盯着陈树璟轮廓分明的侧脸，笑了笑说：“阿树，我问你个问题呗。”

    “嗯。”陈树璟淡淡地应了一声。

    陈厢年凑近了些，陈树璟握笔力度就重了些，“等下学期中招结束，你想去哪所高中上学？”

    陈树璟连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就在云一中。”

    陈厢年有些意外，陈树璟的成绩大家都有目共睹。照他这种发展，足以保证他能去到更优秀的学校，不应该只是待在云一中，他应该去更遥远的地方看更开阔的世界。

    “阿树，你听我说。”陈厢年开始劝他：“你应该去更好的地方发展，而不仅仅只是局限在这里。”

    陈树璟权当没听见，手里的笔尖不紧不慢地书写着试题。

    “阿树，你刚才有没有听我说？”陈厢年拽了拽他衣角。

    陈树璟这才放下笔，侧身注视着陈厢年，他叹出一口气，说：“陈厢年，我有自己的想法。”

    陈树璟都这么说了，陈厢年也没法子，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放弃更优秀顶尖的学校，选择留在这里。

    “阿树。”陈厢年无奈地笑了笑，“你是不是舍不得家，所以不想去更远的地方。”

    陈树璟目光怔了怔，最后只说了一句：“你在哪，我就在哪。”

    陈厢年不禁打趣道：“难道你要一辈子跟着我吗？”

    “……你不想让我跟着你？”陈树璟绷着嘴角。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厢年拉过陈树璟略微凉意的手指，耐心向他解释：“你和奶奶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只是想说等哥以后成家立业了，你也要走你自己的路不是吗。”

    谁知，陈厢年不知道是哪一句话让陈树璟生了气，他把手从陈厢年手心抽了出来，起身冷冷地说了句：“我去洗澡。”

    任陈厢年在身后怎么叫他都不理人了，陈厢年不禁疑惑地挠挠头，“我难道说了什么让阿树不高兴了……？”

    等陈树璟从浴室出来，已经过去半小时了。

    屋内只亮着一盏暖橘黄色的床头灯，昏暗的灯光正好落在陈厢年的睡颜上。

    陈树璟默默盯着陈厢年看了好一会儿，头发擦干以后他才钻进被窝和陈厢年同枕而眠。

    陈厢年面对着他睡着了，陈树璟没忍住伸手去抚摸他哥的脸。

    从额头到眉眼，又从鼻尖到嘴唇……

    陈树璟的喉结微微上下滑动，漆黑的瞳眸在夜间更显得深不可测。

    他的指腹停在陈厢年唇瓣左右摩挲，陈厢年没有要醒的预兆，心底掩埋的那股野性从此刻爆发出来。

    陈树璟低头，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两道呼吸交缠在一起，心跳声也毫无征兆地加快节拍……

    寂静的夜，陈树璟吻了陈厢年。

    蜻蜓点水的。

    他的初吻。

    陈厢年只是稍微挪了挪身子，某个心虚的人的脸反而变得通红一片。

    陈树璟收住自己的心跳，才将他的手臂牢牢扣住陈厢年的腰，把人紧紧揉进怀里。

    “陈厢年……”

    他贴在陈厢年耳侧低喃：“不准和别人在一起，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夜静悄悄的，只有月亮听见了陈树璟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