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巴金斯的冒险小说很有个人风格。书粉们都知道,英雄主角永远有个老神在在的音乐家宅男朋友。

    “我亲爱的小少爷:

    巴金斯先生的‘Magician and his musician’到底进展到什么程度了?我知道他喜欢保持自己的节奏,但架不住我和广大书粉实在好奇,都翘首以盼着呢。

    ——打野第二名”

    “万恶的资本家,前来护送。”

    好吧,比尔博得承认,自己赌运不佳。此刻看着眼前人,他也开始因为“山之心”的结局而后悔。一时笔嗨,换来的是自己隐姓埋名、“颠沛流离”地过日子。而对方身披毛皮大衣,骑着骏马,吹着风笛,逍遥过市。

    “怎么是风笛?”比尔博好奇道,“你的竖琴呢?”索林稳住躁动的马匹,好笑不笑地:“入乡随俗喽,这可是夏尔。”啊,魅力并不公平,从没因为漫长的时间流逝而离开那人一分一毫。“走吗?”索林抬眉询问。而他则永远只会傻傻地点头同意:“走。”

    “你哪里找来的这匹马?”比尔博看着它有点眼熟。

    “你家附近的农场。”索林腿脚没有以前那么灵便了。老化的骨骼再抵不住旧伤的折磨。他已经跟不太上比尔博的步速,甚至有时候需要靠拐杖行动。此刻那只拐杖正挂在索林腿边。“我想那个农场是你的,因为上面写着‘巴金斯’。”

    “农场?”比尔博同他并排穿行在空无一人的广阔田野。此刻人们都在集市活动,除了他俩。“我可没有什么农场,”比尔博有点担心,“你不会牵走了别人的马吧?”

    “有可能,”索林回想着,他的脑子倒是还一如既往地好记性,“洛比莉亚·萨克维尔-巴金斯。”他回忆起农场栅栏牌子上的名字。“我的天呐!”比尔博眼前一黑。这不是洛比莉亚获奖得到的奖品小马驹吗,一晃都这么大了。“怎么?”索林低头看过来。“干得漂亮。”比尔博抬头回以他一个明媚的坏笑。索林盯了他一会儿,看起来像不明所以,但随即又笑逐颜开,好像在盘算着什么。两人一马行至田野中央。

    索林似乎突然想要亲自感受一下这片土地的触感。他正要拒绝比尔博伸来的手,而对方只是帮他拿掉了碍事的拐杖。索林不好意思地笑笑,一边独立下马,一边问道:“你在想什么?”

    “在后悔为什么当初不把我自己也写死,”比尔博叹着气道,“你觉得我现在曝光你的身世,能不能转移一下广大人民群众的注意力?”“想都别想。”索林放开马儿,让它自己走回家。随后他艰难转过身来,背着手朝比尔博微微弯腰,煞有介事道,“我很享受这份安宁,这是你欠我的。”

    “欠你的?”比尔博双手握着拐杖,稍微垫脚,让把手刚好卡着下巴,支撑身体。他不解道:“不可能!我一向有债当天还,有仇当天报。哪有……唔!”

    大风刮过。夏尔的金色麦田如浪一般层层荡开,柔软的颜色溢满整片天空。

    索林松开披风,露出比尔博。手掌轻轻抚过一撮被银色发箍紧紧攥着的深棕色麻花辫,他的最爱。索林微笑地盯着那双钟爱的眼睛,最终决定坦诚一点,是时候告诉比尔博,自己多年修炼得来的进步成果。

    “夏尔很美。”他说。

    “萨米:

    他根本就没开始写呢。

    我偷偷看了一眼,只有一句前言,/ I’ve thought up an ending for my book.

    And he lived happily everafter. / ‘举杯祝重逢’。

    ——弗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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