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亲亲

    清晨,空气中带着薄薄的一层微凉。

    冷灿的额头穿过微凉的空气,抵在盛旻析温热的胸口上,低声说:“你还要不要我?”

    他踟蹰一下,声音清冽:“那,我是谁?”

    “盛旻析。”

    他又问:“我是他吗?”

    “不是。”她摇头,脸颊在他的胸口上蹭着,贪婪地享受着他身上的味道,像是进行着一种特殊的告白仪式:“你就是你。”

    自从上次停电,两人接吻未遂后,在盛旻析的心里便埋下一层阴影,他生怕冷灿突然扑上来,又突然推开他。

    他的拇指轻触着她的脸颊,目光对视间,突然向她索要承诺:“那你还爱他吗?”

    冷灿心里一紧,爱,怎么会不爱,她永远都爱他,但她没回答。躲避着他的视线,又将脸埋在他的胸口。

    他又问:“那你爱我吗?”

    她还是没有回答,她根本就没有一个确定的,斩钉截铁的答案。毕竟她清楚,爱和爱确实不同。

    “灿灿,你还需要一点时间再做决定。”他的声音轻柔地打在她的耳畔。

    冷灿点点头,她没想到盛旻析的思路这么清晰,竟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她,让她多少感到挫败。

    她不信他真能自持,半开玩笑地,充满报复意味地挑逗他,撅起嘴说:“要亲亲。”

    盛旻析知道她是故意的,一翻身,背对着她,小孩子似的说:“不给,亲完又不负责。”

    突然,冷灿感到体内划过一道巨大的撕裂般的痛感,差点把整个人撕成两半似的,呜呜地喊着疼,他又紧张地转过身来。

    冷灿抓着盛旻析的手臂,张口就咬下去,只听旻析“啊!”地一声,她不管不顾咬得更加用力,才渐渐将这波疼痛熬过去,整个身体才安宁下来。

    她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刚刚疼得快被撕开了……”

    他揉着臂膀,心疼着她:“你可以咬得再使劲儿点儿。”

    他抱着她,安慰她,帮她擦汗,喂她喝水。当她睡着时,他又张罗食材,一直没离开这间房子。

    冷灿的症状没有上次严重,中午就开始有所好转。

    午后的阳光一根一根地折射进来,一点一点地温暖起整间屋子。

    冷灿起身去卫生间,恍恍荡荡地刚走两步,盛旻析就跑过来把她抱起来,动作熟练,容不得冷灿抗拒,几步就把她放到马桶边上。

    冷灿伸了伸懒腰,站直,故意逗他:“给我脱裤子!”

    “自己脱!丢不丢人?”盛旻析不禁撩,脸颊绯红,“我看你的病快好了…”

    他越害羞她就越喜欢逗他,就更想捉弄他,她喊道:“旻析~我上完厕所了。”

    他乖乖地放下手里的活儿,跑过来抱她回到卧室。当把她放下时,她的双手却勾着他的脖子不松开,还故意冲他傻笑。

    她不松开他就直不起腰,他想直起腰就得一直抱着她,盛旻析憋着笑:“灿灿乖,别闹了。”

    可冷灿的双手在他的颈后却扣得更紧:“我饿。肚子都饿瘪了。”

    他一直抱着她,从卫生间抱到卧室,又从卧室抱到餐桌前,正巧外面有人敲门,旻析说:“是我叫餐厅煲了些汤送来。”

    冷灿还是调皮地不松手,“你抱着我,我开门,我拿汤。”

    “你今天怎么这么皮?”他依着她,宠着她,继续抱着她走到门口。

    “哐哐哐。”送餐员敲门敲得很大声。

    冷灿一压门把手,家门缓缓打开。

    靠!根本不是什么送餐员,是林昼拉着纪秦的手站在门外。

    一时间,四个人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确认着眼前的震撼画面。

    “我去!”冷灿缓了几秒:“你俩?什么时候的事啊?”她轻盈地从旻析身上跳下来。盛旻析一看便知她就是病好了。

    林昼则用更加诧异的语调反问她:“那你俩,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盛旻析解释不清,自顾自话:“灿灿生病了,我就是来照顾她。”显然没人在意他说了什么。

    纪秦也十分诧异,他了解傅家作风,他们不会让冷灿这种出身的人攀上他们的,于是盯着盛旻析问:“你哥知道这件事吗?”

    盛旻析没理他。纪秦又评价起来,句句都透着酸意:“你俩吧,虽说是早晚的事,但未来的阻碍很大,你妈能同意吗?”

    “干你屁事。”盛旻析说,他对待纪秦的态度倒是跟冷灿差不多。

    林昼拉着冷灿坐在沙发上,一边察看她的病情,一边八卦:“你们在一起了?”

    “没有。彼此心里仍都有一些芥蒂。还需要一点时间。”冷灿小声问:“你俩怎么这么突然,什么时候的事啊?”

    林昼觉得自己一天提八百遍纪秦,冷灿不该看不出来:“我都搬到他的小区了,还不够明显吗?我一直很欣赏纪秦的才华,你是知道的。”

    “可是,你了解他吗?”冷灿想说,纪秦换女人如换衣服,过去是,现在也是,你知道吗?但她还是委婉地表达着:“他靠谱吗?”

    “就一段感情而已。”林昼若无其事,她给冷灿号着脉,沉默半晌:“还是虚,你得补一补。”

    说着她从包里神神秘秘地掏出一个古朴的瓷制药瓶,悄悄地对她说:“这药是我师父刚寄过来的。上午到货。吃七天,一劳永逸。”

    冷灿:“你们团队也太厉害了吧!”

    林昼:“这些配方都是过去的研究成果,他们死记硬背,硬生生地用记忆力带过来的。”

    冷灿恍然大悟,举一反三:“那光钥技术是不是也能用他们的脑子带回来?”

    林昼踟蹰一下,变了脸色:“理论上是的。”只是冷灿并没有注意到林昼的变化,也不知竟无意中猜中了一个巨大的阴谋。

    “哐哐哐”,这次是送餐员敲门,盛旻析张罗着吃午饭:“都是餐厅师傅现做的。”

    四人坐下来,都别别扭扭的,纪秦怎么也不相信傅家少爷竟然能对冷灿这么用心,他阴阳怪气地问:“盛少,你怎么不回自己的大平层住?在这儿委屈啥?带着冷灿住豪宅多好?”

    “住这里,她工作会方便一些。”盛旻析给冷灿盛汤夹菜,一气呵成,又转过头问冷灿:“你想去我那儿住吗?”

    冷灿大口地喝着粥,呲着牙笑:“想!我想住大豪宅!是不是有好几个佣人伺候我,还有专属司机接送我?”

    “没有。”他知道她又在逗他。

    “那不去了,没意思。”

    “旻延家里有两个佣人,一个司机。不过……”纪秦看着盛旻析突然感慨着:“你竟然跟你哥不一样,你比他专一多了。”

    林昼翻个白眼:“你以为都像你啊?灿灿,你俩认识得时间长,说说他到底谈了多少任女朋友?”

    冷灿打断她:“等一下,纪秦你先说说盛旻延有多花心?”

    纪秦问盛旻析:“你知道你哥有多少女人吗?”

    “不知道,一个没见过。”他自顾喝汤吃饭,全然不介意大家八卦哥哥的绯闻。

    纪秦一脸艳羡地说:“旻延从不对女人付出感情,也从不花心思去追女人,但就是有源源不断的女人扑上去,排着队往他的床上上。”

    林昼:“盛旻延不是结婚了吗?”

    纪秦:“他老婆在国外玩得更狠,两家是商业联姻,各玩各的。没感情的。”

    林昼喝了一碗汤,便去卧室整理落在冷灿家里的衣服用品去了。其他人继续聊着,冷灿对纪秦说:“你要是对林昼不好,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纪秦撇着嘴:“她也不是什么老实人,你了解她吗?”

    这么一问,冷灿一时语塞,她确实不了解林昼的感情生活,只说:“林昼可是很欣赏你的才华的。”

    “是,在创作上她确实帮助我很多,不然我也不会跟她在一起。”纪秦全然不顾盛旻析坐在一边,竟然说:“要不是你眼里只有盛旻析,我也不会退而求其次。”

    “你有病吧?你装什么装?”冷灿面露鄙夷。

    盛旻析则一脸阴沉地警告他:“你再说一句话,就立刻滚蛋。”

    纪秦刚张开嘴,又憋了回去,但还是等盛旻析去刷盘子的时候,偷偷告诉冷灿:“你小心点儿林昼,她太狡猾,你不是她对手。”

    “你为什么这么说?”冷灿很诧异。

    “我看人一向很准,玩玩可以,但要堤防着这种人。”

    可是冷灿想象不到林昼能图她什么,没对纪秦有什么好语气:“我倒是得提醒林昼,你可不是什么好人。”

    林昼突然插在中间:“你俩说什么呢?”

    纪秦随口敷衍:“夸你呢。”

    冷灿则躲避林昼的对视,心里一直有一根刺,纠结着要不要告诉林昼在旧世界,自己和纪秦有过一段畸形的关系。

    饭后,盛旻析和冷灿像老夫老妻一样送走林昼和纪秦,两人顺便在楼下散步,她扯着他的衣袖走得很慢,没多久就在楼下的长椅上坐下。

    吃饱喝足,有些犯困,冷灿将头轻轻一歪,搭在盛旻析的肩膀上,再一转,仰面朝着阳光,闭上眼睛。

    太阳可真暖啊,洒在每一刻都如此平静的岁月里,还要要求什么呢?

    冷灿想,曾经,自己也像林昼和纪秦一样,习惯看轻感情,不过都是自以为是而已,最终徒留遗憾。

    她的手不禁在身边摸索,盛旻析轻轻地握住。

    紧紧相握,心静神安,一世遇一人,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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