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年八月的某天下午一时兴起跟朋友去七年前吃过的麻辣烫店,老板没变,还是一位和蔼可亲的中年妇人,永远乐呵呵的。

    边吃边感叹竟然还没倒闭,店面一如既往的老,小。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小小的空间里仅仅容纳两张桌子和一个后厨。

    我早已记不清七年前的味道,粉条入口时只觉得比前一年在学校那三个食堂的麻辣烫都好吃。

    学校里的麻辣烫七个里面三个加麻酱还有一个是加牛奶的老式麻辣烫,只有清真食堂和大众二楼的是我一直吃的那种不加麻酱不加牛奶的那种。虽然做的不是都很好吃。

    八月十几号,烈日当空。

    前一日宿在一个发小家,只有我们三个人,晚上她们拿着拍立得给我找角度拍照,我们谈论着这一年里的趣事,八卦。

    睡在一张床上,刹那间好像与小时候过年时的夜晚重合。

    半年未见的一个关系不算很好的朋友,一见面,就告诉我一个惊天噩耗。

    她说她没学上了。

    我问怎么回事,她没回答,其她两个朋友跟我解释。

    填志愿的时候没有电脑,她拉不下脸跟邻居借,告诉她们的时候只剩下半小时,急匆匆借来一台电脑,奈何电脑年岁已大,总是卡顿。

    登录网站的时候问学号和密码,她说她不知道。

    眼看着指针转到14:00,志愿填报时间结束。

    我们三个给她想办法,给她班主任打电话,班主任劈头盖脸把她骂了一顿。

    没有办法,又给其他的学校打电话问能不能复读,问了两三个都不能。

    过了一段时间,有第二次填志愿的机会。

    她还是没把握住。

    我气极了,问她,你到底还想不想继续上学。

    她说想。

    可她又不填志愿,我觉得我像老妈子。

    第二天下午跟另外两个朋友通电话,她们同样恨铁不成钢,为她的学校辗转反侧,打各个学校招生办的电话。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吧,她说不要再说这件事了,大不了她不读了。

    我们问她是不是认真的。

    她说是。

    那一瞬间,觉得前段时间忙来忙去像个笑话。

    我们去岛上扫了个四人带敞篷的自行车。

    骑车时她们跟我说找到了以前上学走读时起早贪黑的感觉,我说,我也是。

    那时要举办一个班级聚会,凌晨五点多,我们七个走读生拿着班费骑着车在超市门口碰面,分头去买东西。

    年轻真好,即使晚上写作业写到凌晨一点,五点半的闹铃一响,还是能在一分钟内离开被子。

    整理书架的时候,翻到一个笔记本,打开扉页,上面写着“好想去武汉当志愿者”

    往事冲破重重纸张,扑面而来。

    想起那时候未成年装成年在暑假穿着厚厚的防护服去当志愿者。

    只记得那时候很热,差点捂出痱子。

    去了学校,学校领导在群里问每个班主任班上的学生有没有想当志愿者的。

    我们班主任没有告诉我们,怕我们发生意外,当时几乎每天都有人被抬到方舱里去。

    我们从别的班嘴里知道这件事,偷偷填了表,穿着防护服蹑手蹑脚去了“工作”的地方。

    第二个学期的时候颁发荣誉证书时,班主任把我们狠狠骂了一顿。

    他说不告诉我们是因为我们还未成年,照顾好自己不被感染才是首要的。

    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只觉得我应该去。

    在骑车回来途中聊到以前班主任生了个龙凤胎,以前的同学有些已经工作了,风从我耳边吹过,些许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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